「花姨是吧。」
傅南星走進房間,看見花姨正抱著小紅豆唱兒歌哄睡。
花姨對眼前這個女人沒什麼好印象,高傲的誰也不放在眼裡,說話又難聽,關鍵對司苒不客氣,就是敵人!
察覺到她眼中敵意,傅南星並未在意。
走近,伸手摸了摸小紅豆的臉蛋兒,又低頭對自己肚子說:「寶寶,這是姐姐,親姐姐哦。」
花姨側過身子,對她的不請自來十分反感,「小紅豆要睡了,還請這位太太先出去。」
「你沒聽見我說,小紅豆和我肚子裡的是親姐弟嗎?那我這個做後媽的,來看看女兒不過分吧。」
「小紅豆有自己的媽,不要後媽!」
傅南星嗤笑,「花姨!認清現實吧,司苒要死了哎,還有什麼比在司家的庇佑下長大更完美的呢?」
花姨自顧自悠著小紅豆,「小紅豆有福氣,自然不用別人安排妥當,她親生爹媽必然給她最好的!」
傅南星聳聳肩,「隨你怎麼說。」
反正不管紅豆綠豆,都活不過今天了!
「餓了,花姨去做飯吧。」
花姨沒好氣兒,「你倒是不客氣。」
「沒辦法,是我肚子裡的那個要吃…她都睡了,放床上吧,我幫你看著。」
花姨表示懷疑。
傅南星翻了個白眼,「都說是親戚了嘛,你還怕我掐死她啊!」
花姨情緒激動,「那是犯法,要蹲監獄的。」
「是啦,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繼子葬送我前程。」
花姨指了指牆角,「那裡可是有監控的!」
傅南星不屑,「那你還怕什麼,有問題你直接報警抓我好了呀!」
花姨將信將疑離開前,還不忘回頭告知,「小苒現在吃的是全素餐,可沒有肉,到時候你別再提些過分要求。」
隨著房門的「吱嘎」聲,東屋裡就剩了傅南星和小紅豆。
傅南星坐到床邊,伸手摸了摸寶寶的小臉兒,「閻王要收人,就算是吃齋念佛都沒用!我就做回好人,讓你們母女黃泉路上有個伴吧!」
說著,戴上手套,從包里拿出一個藍色絲絨小盒。
打開,捏出裡面一支純金打造的古法小手鐲,戴在小紅豆的右手手腕上。
做完這一切,傅南星滿意地離開,並沒有留下吃飯。
上了等在巷口的車,她如釋重負地打了個哈欠,「師傅,不回瀾灣了,直接去機場!到了地方叫我。」
師傅看了眼後視鏡,「好。」
……
不知睡了多久,傅南星只覺周身冰冷。
還沒睜開眼睛的她下意識攏了攏身上的貂絨,呢喃開口:「把暖氣調高一點…還沒到嗎?」
回應她的,只有呼嘯耳邊的風聲。
怎麼還開窗了?
傅南星強撐著睜開眼。
猛然的,她困意全無。
她既沒有在車裡,也沒有到機場。
她身處半山腰的平地,四周一片白雪皚皚。
正前方,是兩座墳包,上面墓碑上刻著的字和照片,她都不認得。
太陽已經下山,天空覆上一層深藍色的幕布。
對於不清楚狀況的傅南星,這無疑更加烘託了恐怖氣氛。
來不及細想,她腦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從這鬼地方離開。
腹中小人兒鬧得很,她剛想站起來,就被一陣異常的胎動攪得肚子痛!
「醒了?睡得夠久。」
只見司苒抱著兩捧白菊,從傅南星身邊經過。
傅南星腿軟站不起來,驚詫地直直盯著司苒將捧花放在墓前。
「你…你怎麼…我…為什麼…」
「你是想問,已經離開千水鎮的人,為什麼又折返了回來?」司苒轉回身,望著茫然不知的傅南星。
「還是想知道,為什麼我一個快死的人,能爬上這鳳凰山?」
傅南星唇瓣翕動,實在一頭霧水。
司苒睨著她,幽幽道:「我說過,你離家太久,要給外公上柱香!」
傅南星手抖,指著面前的墳包,「這是,你外公的墳墓?」
「也是你外公的墳墓,旁邊的是外婆的!」
傅南星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大腦瘋狂轉動,「你和那司機是一夥的…」
「不止!」司苒語氣平淡,卻駭人,「引你入局,我一個人怎麼能夠?」
話落,身後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傅南星回頭看去,心臟瞬間提到嗓子眼兒。
傅家父子,司瑾年,還有被押著的薄澈,正緩緩向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