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苒,沒再說話了。
回到歐畢升家,司瑾年的那幾個「狐朋狗友」攜家眷已經在等了。
花姨忙活了一大桌子飯菜,所有人圍坐在一起,誰也沒主動提起今天發生的事。
局,是大家一起商量做的,結果也還算滿意。
不過司苒看上去疲憊又不開心,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關於處理傅南星的問題上和司瑾年有了分歧。
餐桌上安靜得可怕,唯有碗筷的輕微碰撞聲。
直到司苒懷裡的小紅豆發出了一聲奶聲奶氣的抗議。
低頭一看,原來是小傢伙的奶瓶空了,而媽媽沒有及時將奶嘴挪走。
精緻的小五官聚在一起,小拳頭上下揮舞,仿佛在控訴「媽媽你在給我喝空氣嘛」。
司苒終於露出笑容,親吻了一下小紅豆的額頭,溫柔地說:「媽媽對不起哦…」
白穆驍跟司苒之間只隔了一個喬湛銘,便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寶寶的臉蛋兒,「老婆,我也要一個!」
坐他身邊的江楓睨了一眼自己微隆的肚子,每每提到胎兒性別她就氣白穆驍不爭氣,「你不配!」
陸柏笙也不禁調侃,「你這輩子就是生兒子的命,別妄想了。」
白穆驍鼻孔輕哼,「你一個連媳婦兒都娶不到的人,憑什麼嘲笑我兒子命?」
陸柏笙:「誰說我娶不到,寧蕭,告訴他,你是怎麼答應我求婚的?」
所有人一同看向寧蕭,司苒更是神情驚訝,「寧蕭,你答應陸醫生的求婚了?」
寧蕭臉皮薄,被大家盯著立刻紅了臉,「哪是求婚,逼婚還差不多。」
陸柏笙帶她去野外極限運動,攀岩到一半的時候解開了自己和寧蕭身上的安全鎖。
下面是百丈懸崖,旁邊是陸柏笙猥瑣的笑臉。
寧蕭被嚇出一身冷汗,偏偏這時候,男人掏出戒指向她求婚。
他說了一段提前準備好的求婚台詞,寧蕭只記住了一句——我有陪你一起癱瘓的決心,也能陪你共赴黃泉!
提及此,寧蕭還是後怕。
陸柏笙倒是挺傲嬌,「怕什麼,我是醫生,還救不活你?」
「你是醫生,不是閻王!攀岩的時候求婚,可不就是逼婚!只有你這種腦子不正常的人才能想出來。」尤初幽幽道。
陸柏笙白眼翻上天,「我們幾個,就你沒著落!個老光棍兒,有什麼資格取笑我腦子不正常?」
尤初沒回應,只看了一眼低頭吃飯的周棠,往她的碗裡夾了一塊兒牛肉。
司苒想把小紅豆交給花姨,被傅淵中途「截胡」了。
他把小紅豆放在傅耀承身上,自己推著輪椅,「老的,小的,我來哄,司苒,跟你的朋友們告別吧,我們明天就要回淮都了。」
剛才還熱絡的氣氛,現在一下子又冷了起來。
喬湛銘默默握住司苒冰冷的小手,「淮都,離凌江城不算遠,還是隨時都能見面的,不必傷感。」
一直沒說話的司瑾年,重重放下酒杯,「配型有消息了嗎?」
喬湛銘搖搖頭,「傅知亦點位不夠,很可惜。」
司瑾年醉了,站起來的時候有些搖晃,「讓杜大夫跟你們一起回去…葉堯,送我,回瀾灣。」
司苒:「就那麼著急見傅南星?」
男人背影高大且寂寥,只停頓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間。
撲面而來的一股冷風,吹得司苒透心涼。
……
大門口傳來汽車啟動的聲音,等傅淵追出去的時候,只看到了司瑾年的車與黑夜融為一體。
他不禁感嘆,「原來以為司苒跟喬湛銘是一對,沒想到連孩子都是司瑾年的…這孩子命運多舛,南知地下有知,怕是得心疼死…」
「爸!」
傅淵舉起手機,上面是和傅知亦視頻聊天的畫面。
雖然傅知亦還未完全恢復,可臉色已經不那麼慘白。
聽見老父親剛才的自言自語,也想為司苒做些什麼。
「爸!你知道我朋友司煜有個生物實驗室吧!」
傅淵的眼睛亮了,「你的意思是,他能研究出治療司苒的特效藥?」
傅知亦:「那倒夠嗆,不過,如果他能讓司瑾年恢復記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