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被古史遺忘的生靈
看著前方廢墟之中越來越多的殘骸出現，姜珏下意識的放慢自己的腳步。
這些巨大的殘骸是一些蓋世古獸死後顯化的本體，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屍骸是人族模樣的，或許曾有人族的生靈到過這裡。
廢墟之上，遍地斷裂的古器恐怖的氣息緩緩散發之時虛空如同被火焰烘烤一樣扭曲不定，還有一些已經發黑的殘甲被打得崩成碎片。
在那一片堆積的骨骸之中，一個精輝流動的殘破頭顱吸引著姜珏的目光。
那如同白玉水晶的頭顱已經龜裂不堪，甚至，有可能在過一段歲月之後，對方會因為無法在維持不朽神性而炸開。
那股恐怖的拳意就是從這個頭顱之中轟出的，這是姜珏第一時間看到對方時就有的想法。
難以想像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紀元，對方殘存的力量還是足夠讓自己險些身死。
「黑暗！」
突然間，一聲虛弱的輕嘆突然打破了眼前的寧靜，那空靈悠遠的氣息讓人能感覺到遙遠的年代感，仿佛來自古史的嘆息。
之前的一擊被那尊來自黑暗的古器當下，對方下意識的認為到來的是黑暗生靈，畢竟姜珏駕馭的那尊鼎的確充滿黑暗的氣息。
幾息之後，在姜珏平靜的目光之中，白玉一般的水晶頭顱緩緩散發的微光在慢慢凝實，一道幾乎透明的身影在顯化而出，看不出對方是男是女，修長挺拔的身資立身在那裡就仿佛能鎮壓一切。
這是已經快被歲月磨滅的一道殘念，如同一個幽靈一般，之前白衣男子雖然也隕落，但是，比眼前這位好多了。
眼前這個生靈隕落太久了，甚至連殘念都算不上。姜珏都能感受到對方僅存的印記都要完全消失。
漫長的歲月之中，縱使是仙王的印記也無法避免被磨滅。
「黑暗又如何，光明又如何，驅使力量的人才是根本。」
姜珏不以為然的開口到，亦如當初白衣男子對姜珏所言。
「說得不錯，心存光明，縱使身處黑暗又有何妨呢。」
顯化而出的生靈幽幽開口，算是認同姜珏的話。
「前輩到底是什麼人，因何隕落這裡？」
姜珏問出心中疑惑，面對曾經立身王境的幽靈，他還是比較恭敬的。
「一切都已經化為塵埃，知道又有什麼意義呢，也許知道真相對世人來說更加殘酷。」
對方開口到，雖然在勸告，但更多的是像是在感慨。
「終究還是要讓後來者知曉一些才好，前人雖未能平亂，但是他們的事跡會一直激勵後來者，終有一天，會有無敵的天帝崛起平定這萬古黑禍。」
姜珏再次開口到。
「哦，天帝，看來你也是有心平亂，誕生於黑暗有這樣想法的生靈可不多見？」
對方隨意的開口試探，對於姜珏出身黑暗還有這樣的想法似乎有些意外，眼前這個黑暗生靈和其他人略有不同。
「不！我沒有。」
姜珏回應的很快，幾乎是下意識開口的。
開玩笑的，平亂？自己？洗洗睡吧！黑暗古地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一堆老六，還不講武德，他還是好自為之吧。
這種偉大事業還是交給那位愛喝獸奶的娃比較適合。
「接引古殿。」
猶豫了片刻之後，這個幽靈還是緩緩開口說出了真相。
然而，姜珏卻是猛然一驚。
「接引古殿！難道黑暗動亂又爆發過嗎？」
姜珏內心驚顫，作為後世之人他當然知道這代表著什麼，那些看起來神聖無比的古殿是黑暗古地那幾位收聚祭品的工具，每一次出世都伴隨恐怖的黑暗動亂，那是不祥的徵兆。
「每個紀元即將終結之時，黑暗都會有一些暴動，仿佛在做一些實驗之類，不過，目前為止只是一些小規模動亂，也許不久之後，天地又會迎來一場如帝落歲月之時發生的驚天動亂。」
幽靈再次開口到。
帝落歲月之後，那樣侵蝕萬界席捲諸天的黑暗動亂的確沒有再發生過，不過，每個紀元在即將終結之時還是會有一些小規模的動亂爆發，接引古殿也會隨之出世。
曾經，仙域的天庭也是在那樣的動亂下崩散的。
而且，說是小規模，只是相對於帝落歲月之時的那次，每一次接引古殿出現都伴隨諸多生靈隕落。
「之所以落得這般下場是因為本座曾打落接引古殿，最後遭遇黑暗的圍殺和清算。」
幽靈繼續講述著。
這次卻是驚得姜珏都有些恍惚起來，顯然已經被對方的英勇事跡震撼到。
打落接引古殿，這是挑釁，是對黑暗那幾位的挑釁。
傳聞，仙域開創之時曾有幾位生靈建立過天庭號稱天帝。
不過，就算如此黑暗那幾位恐怕也毫不在意，甚至，不會計較這些無關緊要的稱號，只要不是刻印出言侮辱無上帝者，對方甚至懶得關注這些東西。
然而，對墮入黑暗的他們而言接引古殿是收攏祭品更近一步的方式，他們需要收割萬靈生命本源去換取至高仙帝的經文，偏偏被人打落，這無異於阻人得道。
而在修行界之中，阻人得道絕對是不死不休的下場。
眼前這位隕落是必然的，他的行為已經強烈的激怒了黑暗古地那幾位，只是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傳聞之中仙域的那幾位開創者之一，畢竟誰也不知道萬古至今是否也有其他生靈打落過接引古殿。
「太魯莽了。」
姜珏感嘆一聲，算是回應對方所說之事。
「的確非常魯莽，被打得屍骨無存，僅剩的殘念印記寄托在這具頭骨之中。」
「後來者，我知道你是為了機緣而來，做個交易吧！本座即將徹底消失，不過，內心還有一些心愿和執念未了，恐怕也等不到其他人來了，本座的法也不應該埋藏在這片海域。」
突然，幽靈話語一轉開口到。
「我只是被人追殺路過這裡。」
姜珏下意識開口。
「你就當是看在本座也曾是一心為眾生平亂的份上不要讓本座帶著遺憾消失如何？」
幽靈再次開口。
「好吧，請前輩明言，不過，我先聲明，若是我力所能及的話倒是可以，若太過勉強恕我無能為力。」
姜珏也開口到，對方的道太過恐怖，那種天地浩蕩的滅世法則若是能掌控絕對是一種恐怖的手段。
「仙域，如果那片古域的稱呼沒有變的話就好了，不過，恐怕現在世人也已經忘記了本座的存在，也怪我等輕狂，只是苦了我們幾個的後人，若是可以的話請幫我尋到我族後人，庇護他們一番，若是他們不幸已經完全滅亡就算了。」
幽靈開口，自當初打落接引古殿之後，自己也好，族人也好，頻頻遭遇不則，最後經過推演，他們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他們的血脈被詛咒了。
有恐怖的生靈在冥冥之中動用因果，斬滅他們一切血脈以及一切有關聯繫，甚至他們存在的痕跡都都快被抹除乾淨了，雖然曾經動用過諸多手段掩蓋天機，不過，連自己都隕落了，那些族人又有幾個能逃得過清算呢？
「仙域嗎？」
「不錯。」
「前輩就這麼信得過我？我可是誕生於黑暗。」
姜珏疑惑的開口到，讓黑暗生靈庇護被黑暗圍殺的人，眼前這位的確很有想法，負負得正嗎？
「無妨，本座也是抱著一絲僥倖罷了，而且，小友來自黑暗，若是真被黑暗庇護，也許能煥發生機也說不定。」
幽靈開口到，他的族人到底還能剩下幾人都不知道，這麼說也不過給自己內心一個安慰罷了，畢竟連他都隕落了。
「不知道前輩名號。」
姜珏再次恭敬開口。
「本座澹臺勝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