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沒說話,其實她心裡已經在猶豫是不是玩太大了。
萬一真被人看到,不光梁聿西丟臉,她也跟著丟臉。
整人的話被必要把自己也搭進去。
她這邊正猶豫著,梁聿西繼續刺激她,「既然你無所謂,那我就脫了啊?不過等下開門出去,萬一見到人把我當成了神經病,你可得幫我作證,說是我們夫妻間的小情趣。」
誰和你是夫妻!
誰和你玩情趣!
溫淺轉過身想要反駁,卻恰好看到他已經準備開門,她一把拽住他,沒好氣道,「就這樣拍。」
說完她拿起手機,閉著眼對他一陣狂照,也不知道有沒有對準。
拍完她又轉過頭,「你把衣服穿上。」
梁聿西憋著笑,「既然脫了,就沒必要再穿了。」
說完他拽住溫淺的手,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腰,直接把她從副駕駛拉了過來,坐到他的身上。
溫淺猛然睜開眼。
然而還是晚了,男人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抵在了方向盤和她之間,強勢的吻了上去。
溫淺動彈不得,只能被迫承受這個纏綿的吻。
不同於在會所他掠奪宣告所有權的吻,這個吻溫柔到了極致。
以至於兩個人都似乎有些忘乎所以。
然而就在這時,車後方突然射入一道強光。
梁聿西臉色一變,立刻抱著溫淺換了個姿勢,下一秒,車身被猛烈地撞擊,溫淺立刻聽到一聲悶哼。
她抬頭,對上樑聿西黑沉的臉。
她立刻明白過來,他臨時換位置是避免她受傷,但代價是,他的腰撞上了方向盤。
溫淺視線下移,這才看到他根本沒脫褲子。
然而她來不及質問,人就被梁聿西推到了副駕駛,「系好安全帶。」
溫淺不敢怠慢,立刻照做。
梁聿西忍著痛坐下,眼神發冷,重新啟動跑車,車子的引擎轟然作響。
剎那間,車子極速往後退,朝那輛車撞過去。
溫淺嚇得閉眼,然而只是這一下,直接將後面那輛車逼停。
她睜開眼往後看去,只見又出現兩輛車,車上下來幾個保鏢,氣勢洶洶地把肇事車的人揪了出來。
看來這幾個人是自己人。
溫淺鬆了口氣。
她看向梁聿西,只見他正伸手去撈襯衫,然而卻頗為費力,最後沉著臉看她,「幫我拿一下襯衫。」
溫淺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腰,抿了抿唇,還是探身拿起后座的襯衫,遞了給他。
穿好襯衫後,梁聿西交代了一句,「在車上待著。」
便下了車,朝後面走去。
溫淺從後視鏡里看到,梁聿西幾乎一秒就卸了那人的胳膊。
看到這一幕,溫淺的臉色僵了一下,她還從來沒見過梁聿西如此狠辣的一面。
她有些發怔,細細一想,她好像從來都不夠了解他。
她看到的,只是他想讓她看到的部分,那些看不到的,他一直隱藏得很好。
溫淺想,如果足夠了解他,就能知道什麼對他重要,也就不會在他離開後還想不開。
梁聿西處理好回來的時候,溫淺還發著呆。
他給她解了安全帶,「我們換輛車,這輛車得送去修。」
溫淺回過神,從車上下來,視線往那邊瞥了一眼,「那人為什麼要撞你?」
梁聿西牽著她走進保鏢的車,淡淡道,「仇家。」
溫淺臉色很淡,淡到沒有血色。
也不知道是後怕,還是無動於衷。
這次,兩人坐在后座,胤一開著車。
「去醫院。」
走到一半的時候,梁聿西突然說。
胤一後視鏡里看他,「少爺你受傷了?」
梁聿西模稜兩可地「唔」了一聲,但臉色始終不太好。
溫淺伸手碰了一下他的腰,他立刻繃緊了身體,聲音都啞了幾分,「別碰。」
溫淺這才意識到,他腰大概傷得不輕,不然不會痛成這樣。
畢竟是為了救她,不然現在腰受傷的就是她了。
不夠她也沒有感激,因為她記得是這傢伙非要親自己才會這樣的。
經過一番自我安慰,內疚感終於少了些,不過溫淺還是陪著他去了醫院。
醫生檢查完,給他貼了膏藥,另外祝福,「這幾天最好躺著休息,不然後果可大可小。」
溫淺竟還好奇問了句,「大了會怎樣?」
醫生瞥了她一眼,「男人腰的重要性還需要我說?你如果不想守活寡就好好照顧他。」
這醫生,是不是大半夜就診心情不爽啊,態度這麼差。
還有,她才不會守活寡。
因為這男人和她沒半毛錢關係。
溫淺腹誹,但還算忍住了,懶得和醫生解釋。
兩人又回了車上。
還好梁聿西也住在南山公館,可以一路回家,順道送他。
雖然是胤一開的車,但溫淺自認為是自己在送他,而且她已經大發善心陪他到現在了。
所以下車後,她逕自往自己別墅走,一絲留戀都沒有。
梁聿西沉沉的聲音在後面傳來,「你就這麼狠心?連送我進門的時間都沒有?我受傷是為了誰?」
溫淺頓住腳步,忍了忍轉身,「你受傷是你自己造成的。「
彼此對視幾秒,梁聿西點點頭,神情落寞的道,「我知道了,是我自找的。」
說完,扶著腰一瘸一拐地往裡面走。
胤一看得眼皮直跳,但還是配合開車離開。
溫淺看到胤一竟然沒留下,一下子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那佝僂著背的樣子看上去還挺可憐,尤其那最後一句話,聽上去又哀怨又自棄。
溫淺剁了剁腳,跟了上去,把他攙扶著送進屋裡,正要走,梁聿西開口,「我口渴,能不能幫我倒杯水?」
溫淺想著,送佛送到西,於是去廚房倒了杯水遞給他。
喝完水,他又說想要上廁所。
溫淺憋紅了臉,「你是腰撞了,不是腿斷了,你再提無理要求,我現在就走。」
梁聿西也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只好訕訕自己進了廁所,出來後,他哀怨地看著她,「我想洗澡,你能不能送我去臥室?我想洗完澡直接睡覺。」
溫淺看了他一眼,見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裡滿是祈求,整個人看上去可憐巴巴的,她想了想,算了,不差這一步。
於是又陪著他上了樓,給他拿了換洗的衣服,覺得自己再也幫不上什麼忙的時候,打算離開,然而她剛動了步子,梁聿西一絲不掛地突然從浴室出來,在她震驚之餘,一把將人拽進了浴室。
三下五除二剝了她的衣服。
溫淺臉發黑,「你腰沒受傷?」
梁聿西吻著她的脖頸,「受傷了,你別動,一動我就痛。」
溫淺真的不敢動了。
醫生的話還在耳邊,萬一真的傷到,以後他老婆大概會恨死她。
梁聿西腰確實痛,但沒有痛到動不了的程度,和讓她回心轉意比起來,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其實從車裡那個吻開始,他就已經察覺她態度的軟化。
他是個能見縫插針的,只要有一絲機會就不會放過。
所以即使忍著痛,也要拼腰一搏。
而溫淺愛他又恨他,可到底也饞他的身體。
心想,用一次也是用,幹嘛要委屈自己?
他既然肯賣力,她就當找了個牛郎伺候自己。
於是兩人各懷鬼胎之下,在浴室做了重逢後的第一次。
後來從浴室輾轉到床上,動靜一夜未停。
直到梁聿西終於額頭冒汗,抵著她氣喘吁吁,「我腰不行了。」
溫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