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辰猛地睜開雙眼,眼中似有火光閃現。
一道裹脅著火氣的靈力瞬間打出。
火苗雖小,溫度極高。
即將啄到她的母鷹,頭上的毛,瞬間被燒掉一小撮,悽厲地尖叫。
隨之趕來的雄鷹,尖銳鳴叫,衝著鳳之辰連連振翅。
一道道風刃朝她席捲而來,她迅速起身,躲在巨石之下。
然而不愧是玄級高階妖獸,尋常石頭怎是它的對手,不一會兒巨石就四分五裂。
被灰頭土臉整了一身的鳳之辰,有些後悔,這不被刮死,就是被砸死,早知道就該乖乖原地等著。
一道劍氣貼面掃來,卻沒有傷到她分毫。
聶星海沒有風嘴鷹在空中的先天優勢,稍慢些許,才將將追來。
將灰頭土臉的鳳之辰拉了出來,呵斥道,「不是讓你乖乖等我,你又做了什麼!」
話音剛落,剛剛還嘶鳴的母鷹,直接朝兩人衝來。
鳳之辰一把推開男人,自己朝另一邊滾落。
聶星海起身,立刻用靈力形成盾牌,另一邊用靈力纏住鳳之辰的手腳,將人護在身後。
剛剛被風嘴鷹攻擊,能死裡逃生已耗費了太多神魂之力,這會兒全靠意志力撐著。
天上兩隻畜生不死不休,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靈力總會枯竭,就算聶星海功力深厚,這也絕非長久之計。
她四下瞭望,不遠處的灌木叢,不低不高,正好能將兩人身影遮掩。
鳳之辰揪了揪他的衣袖,指了指那處。
好在聶星海不算笨,一點兒就通,瞬間打出數道靈力,趁著兩隻風嘴鷹躲閃時,將鳳之辰一把扛起,一頭埋了進去。
兩人根本不敢回頭,一味向前。
風嘴鷹看不到二人行蹤,風刃隨機扇下,這可比剛剛的精準打擊好多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鳳之辰發現已經好久未曾有風刃落下,拍了拍聶星海的後背。
聶星海也發現了,將她放下,疑惑道,「怎麼回事,風嘴鷹怎麼會輕易放棄!」
鳳之辰也有些奇怪,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死裡逃生。
緩過神來的聶星海,緊繃著臉,「誰讓你打破靈牆的,你知不知道,我要是不回來,你剛剛就死了!」
一直冷冰冰的人,鮮少發這麼大的脾氣,而這脾氣也在看清楚鳳之辰的樣子後,消散許多。
嘴角帶著未乾的血漬,頭髮凌亂,衣衫也被吹得不成樣子,甚至胳膊上有一道半扎長的傷口,血將衣服暈染開。
「你被刮到了?」
鳳之辰掙開他,「不是風嘴鷹傷的,若是它,我這胳膊怕是斷了,是巨石滾落,劃地。」
聶星海嘆了口氣,打開隨身的法袋,拿出一顆丹藥,想了想從上面刮下一點兒粉末,「吃了它。」
「這么小氣?」
鳳之辰知道這是高階補氣丹,她一個普通人若是都吃了,怕是會靈氣暴漲,直接炸了,可她就想逗這人。
男人懶得爭辯,掐著她的下巴,將藥餵進嘴裡。
一陣暖流順著喉嚨之下,四肢百骸都仿佛沐浴在溫泉中,整個身子都舒展了許多。
這量把控得倒是剛剛好。
「接下來怎麼辦啊?這風嘴鷹離開只是暫時的,若它回來,你我可就危險了!」
然而剛剛還十分正常的男人,此時赤紅著臉,緊攥著眉頭。
鳳之辰大驚,「你,你怎麼了?」
他剛剛還好好的,突然這樣,倒像是中了什麼毒。
立刻四下查看,只見這處的灌木和剛剛他們進來的那處十分不一樣,灌叢上的枝葉竟是有些發粉色。
將人扶著靠在樹上,鳳之辰自己則一點點兒朝前探去。
走到深處,猶如柳暗花明,滿目的紫色隨風搖曳,隨之巨變的是鳳之辰的臉色。
這裡竟然有如此大片的眠柳花。
眠柳花說好解也好解,說難解也難解,且只對男人有效。
眠柳花眠柳花,顧名思義,眠花宿柳,是一種會使人致幻想要交合的春藥。
而且此毒無解,唯有通過男女之事,才可排解,而這裡只有他們二人。
鳳之辰面色沉沉走了回來。
聶星海呼吸急促,身上的外衣已經被他扯落一空,可他尚有幾分理智。
「你中的是這個毒。」
鳳之辰手中拿著一朵不起眼的紫色花蕊,可瞬間就讓聶星海縮緊了瞳孔,「離我遠點兒!」
「你確定?若是不解,你會幹渴而死!」
聶星海靠坐在樹旁,低聲笑道,「合蓋今日有此一劫,這是我的命,你不必為我傷心,我看你雖無靈力,卻有一些奇怪的自保手段,離了我應當也能活到秘境安全打開之日。」
「算了,利用了你,原是我不對,我可以替你壓制這毒,不過往後,你與仙途可就無緣了。」
鳳之辰的神魂之力遠不是這個世界的範疇,可因為只有一絲,才逃過了這方小世界的規則懲罰。
用神魂之力強壓,或許能救聶星海一命,不過只能壓制,她的神魂之力已經不多,徹底祛除,怕是不行。
「你?別白費力氣了,節省體力,你我二人總要活著走出一個,這裡對你倒是極好的修養之地。」
剛剛那兩隻風嘴鷹也一定是感知到了眠柳花才停下了,而這毒又對女子無效,在這裡,鳳之辰的安全確實可以得到極大的保障。
「別說話了,抱守歸元。」
一道道金線縈繞在鳳之辰周身,隨著默念的口訣落下,盡皆打入聶星海身上。
這一擊後,鳳之辰再無餘力,噴出一口血,軟倒在地。
倒是聶星海因為這一擊外來的靈力,導致周身氣血翻湧。
低低的怒吼之聲從胸腔中震出,再一睜眼,已經是滿目赤紅,再無理智。
鳳之辰也就不過幾個時辰的命數,神魂之力耗盡一空,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朝她撲過來。
重重倒在地上的人,峨眉輕蹙,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不應該啊!
唇瓣重重撞在牙上,鳳之辰滿嘴血氣,「聶星海,醒醒,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可男人只知道張嘴亂啃,毫無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