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辰鳳眸微張,一副沒搞清楚情況的模樣。
「你反悔了?」
之後聶星海再沒說過一句話,而是平穩落在碧螺峰上。
「你不收我為徒,卻讓我選山峰,這是何意?聶星海,有話不妨直說,我鳳之辰可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就算蒼山派不留我,也自有留我處!」
手中的劍柄被捏緊,聶星海驟然轉身,眼中有點點猩紅,一字一句道:「你忘了嗎?我身中眠柳花之毒,這輩子與仙途無緣。」
認識這幾日來,鳳之辰還是第一次見聶星海如此失態。
可是她不是早就提醒過他?
是了,她是誰,蒼山派又是何等的存在,一定是沒當回事,見過掌門之後才確認了。
「後悔了?若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選?」
聶星海抿唇不答。
問完後,鳳之辰自己都笑了,是了,這種話永遠無解。
可是說不失望是假的,有人能堅定不移站在自己身邊選擇她,有多難得。
這也是霍靈兒一身想要卻從未求得的。
當初聶星海突然出現在攬月派,不顧眾人非議,將她帶走,說不動心是假的,可一切都是泡沫。
「既然是你選擇的,往後就在這裡好好修煉吧,」說著隨手一揮。
空地上突然多了許多符篆,功法,丹藥。
數不勝數,一片坡地直接就被堆滿了。
「我會在此處布下結界,等你築基後就能出來了。」
什麼意思?這是要關她?
「聶星海,你不想教我,只說便是,大可不必勉強,更不必將我關在此處!」
「這幾日,我會時不時上來看你的,需要什麼,直接告訴我,下次上山,我會帶來的,不過也只有一個月了。」
鳳之辰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明明每一個字都聽見了,組合在一起卻一句都沒聽明白。
等了一會兒,見鳳之辰沒在說話,手一揚,一道結界就罩在山頭,他自己則御劍走了。
剩下鳳之辰一個人,鼻子都快氣歪了。
有沒有搞錯,她一個鍊氣期,連御劍飛行都不會,這結界屬實是太看得起他了。
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聶星海怎麼見完掌門後,整個人的態度就大變了呢?
剛剛被氣著了,忘了告訴他,他的毒她能清,不過讓一個修士日後再也不能修煉,卻是挺殘忍的,算了,她就大人有大量不與他計較了。
這麼想著,山上的結界忽然被觸動了。
鳳之辰斂眉望去。眼神凌然。
若是聶星海,這結界不會有異動,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外面有人在想辦法破除結界。
可是這裡地處偏僻,按照蒼山派的分布來看,大多弟子都居住在東面,西面這面幾乎沒什麼人,碧螺峰雖然靈氣充沛,那也是和其他無主的峰頭相比較而言,和東面一比較,還是遜色不少。
一言不合就破陣,來者不善啊!
瞳孔微縮,沒想到還是個老熟人!
「霍靈兒?你就是霍靈兒,果真是攬月派第一美人,這模樣兒,這身段兒,難怪我們不近女色的聶師兄也忍不住呢!」
「那日匆忙,我竟未曾細看霍妹妹,怠慢了,怪我,怪我!」
鳳之辰面色冰冷,此子正是那日調戲眾女子,甚至隨意出手傷人的嵐風。
聽聶星海說,他也是掌門的親傳弟子,是他的師弟。
「你怎麼來了,若我沒記錯,這裡是聶星海的峰頭,你一個築基期,有什麼資格上來!」
「聶星海?哈哈哈哈。」
嵐風仰頭大笑,「霍妹妹還不知道吧,他此去幽玄秘境沒有所得不說,還跌落了一個大境界,不僅如此這輩子都無緣仙途了!」
「說來,他也是好意志,放著這麼美的美人不吃,別不是不行吧?不過沒關係,他不行,我行,往後啊,就讓哥哥我,好好疼你!」
鳳之辰一個閃身,躲過了嵐風不規矩的手,冷聲道,「所以呢,這和山頭有什麼關係?」
嵐風攏了攏衣袖,笑得不懷好意,「傻妹妹,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聶星海已經不是金丹期修士了,哪有資格開山收徒,而且掌門首徒?能力不行,退位讓賢還不是時間問題?」
「你的靠山要倒了,不過你別怕,跟著我也是一樣的,我可不像那傢伙那麼不解風情,只要你伺候好了我,你是要星星我不摘月亮,什麼全都由你做主,如何?」
說完後,再不忍耐,猶如見了兔子不撒嘴的鷹,直接朝人撲過去。
鳳之辰又一個閃身躲過,冷笑一聲,「就憑你,也想碰我,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就是多看一眼都會讓人作嘔的程度,就別出來丟人現象,我怕蒼山派的女弟子被你嚇著,晚上噩夢連連!」
嵐風臉上青白交加,眼中遍布陰霾。
「臭婊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能安全的出去?你知不知道外面都在傳,是你盜走了霍府的靈火,所以才治好了自己的靈根!」
沒想到,還真有人猜出一些門路,不過,鳳之辰似笑非笑,「那你信嗎?」
「哼,這種話,只有傻子才會信,靈根受損若是能輕易治好,你也不至於在霍家多年,卻還碌碌無為了,但是這世界的傻子還是很多的,你知不知道,你若是出去,外面有多少人是想抓你去霍府邀功的?」
「那也與你無關,我勸你,還是離我遠些好,就算聶星海跌落一個大境界,但是打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又聽見聶星海的名號,本來還面帶笑意調戲她的嵐風,瞬間變了臉色。
「聶星海,聶星海,又是聶星海!」
「他就算回來又怎樣,你以為他還會像以前一樣威風嗎?他早就被掌門罰入蒼山派禁地了,能不能或者回來,還是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