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要是三個人一起掉進海里，你先救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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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抱著的時候，她又是什麼感覺呢？
日影千晴無從回答瀧澤佑也這個突如其來的極為曖昧的話語。✊😺 ➅❾𝕤Ĥ𝕌𝓍.𝒸๏ᗰ 🐨☺
然而她更無法抵禦身體傳來的、這讓人感到安心的依賴感。
哪怕言語再怎麼說，身體總是誠實。她嚮往著這樣的接觸，現在正從身後摟著她身體的瀧澤佑也，讓她貪戀。
她因此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日影千晴低頭不語。
海風，午後的陽光，身邊陪伴的人.如此，構成浪漫的要素完全是齊全的。
——如果沒有突然到來的警察的話。
「你們.幹什麼？」騎著自行車路過的警察停下車，目光狐疑地打量著日影千晴身上的水手服，還有瀧澤佑也身上的西裝。
「.」
場面一時之間就僵住了。
不得不說的是，日本的警察對於學生這方面的確是比較敏感。
特別是，現在日本很多學校都採用西裝作為制服了，很多時候，只有國中生才穿水手服。
因此此刻摟著日影千晴的瀧澤佑也被警察盯上，也就不奇怪了。
一名成年人摟著國中生，這種事情怎麼都值得懷疑，
好不容易才解釋清楚，日影千晴並不是國中生，兩人之間也並不存在強迫的關係，之後，隨著警察離去，顯然先前所營造出來的些許曖昧的氣氛，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哼，變態，被警察抓住了吧？」
日影千晴倒是顯得很是高興，忍不住笑出聲。
「.」瀧澤佑也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剛才要是說你是強迫我的，你可就完蛋了。不對——伱本來就是強迫的。」日影千晴嘲笑著，又忽然反應過來，一陣後悔的樣子，「我剛才就應該讓你被警察抓起來，誰讓你擅自抱我的。」
「.好了好了。」瀧澤佑也嘆氣道，「走吧。」
「去哪？」顯然日影千晴得意忘形了，都忘了來這是幹嘛來的了。
瀧澤佑也瞥了她一眼：「你打算就在這邊看海？」
「.哦。」才呆愣愣地反應過來。
於是，瀧澤佑也就牽起日影千晴的手，向著吹拂來潮濕的海風的方向，向著不遠處在陽光下泛著明晃晃藍色的海面走去。
走了兩步，日影千晴低下頭，看著兩人牽著的手，眨了眨眼睛。
等等，怎麼就牽起手了？
還這麼自然？
但是，瀧澤佑也註定不會回答她。
瀧澤佑也走在前方，只管牽著日影千晴的手，踩過沙灘，向著打著浪花的海邊走。
「.」
「.」
日影千晴終究是沒有出聲去質疑這本不該有的行為。
她抿了抿嘴唇，也就任由瀧澤佑也牽著了。
或者也不能算是任由他牽著——因為少女的手指彎了彎，主動勾緊了瀧澤佑也一點。
幾步便行進到了海邊。
熟悉的景色近在眼前。不一樣的是，或許是因為今天的天色更好，所以海面似乎也更為明快一點，拍打著的浪花都顯得更活潑。
今天的日影千晴也更加願意去欣賞眼前的海面。
畢竟上次來的時候，她很多時候都被糟糕的心情左右，顯然是沒什麼欣賞景色的意願的。
「現在幹嘛？」瀧澤佑也停住腳步，對身邊的少女問道。
畢竟是她提議來海邊的。
「陪我走走。」日影千晴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好。」
日影千晴彎下腰，用一隻手脫去鞋襪——這過程中依舊沒鬆開另一手。
於是瀧澤佑也便也只能用著一隻手，跟著脫掉鞋襪。
自然的沙灘算不得多細膩，踩在上面的時候腳底明顯能感知到那粗糲的沙子，還有小石子。
不過，人的心情愉悅起來，也就管不得這些了。
日影千晴牽著瀧澤佑也的手，輕快地走近了海邊。
浮著白色泡沫的浪花扑打來，洗刷著腳下的沙石，濺起的水滴會濡濕裙擺。
腳浸沒在海水中，一陣冰涼。
日影千晴就這樣沿著浪與沙的交界走，好一段距離之後，她突然停住腳步，往回看，能夠看見兩排腳印。
一排深一點，離海更遠一點，這是瀧澤佑也的。
一排淺一點，離海近一點，幾不可見。這是她的，因為離得近被海水沖刷，留不下多少痕跡。
「你說——」在浪與風的和鳴之中，日影千晴忽然大聲開口。
「說什麼？」只顧著陪著少女踩水、以及看海的瀧澤佑也回過神。
「我現在要是掉進海里了，你會怎麼辦？」
「.」
「幹嘛不回答？」
「一定要在海邊問這種問題嗎？」瀧澤佑也嘆氣。
「就問。」少女顯得很是任性，勾了勾手指，「回答我。」
「我會跳下海救你。」
「真的？」日影千晴瞪大了眼睛。
「真的。」
「那你要是跟著被捲走了呢？」
「好像說的也是。」前一句還煞有介事地肯定著的瀧澤佑也，此刻一副忽然反應過來的樣子，然後，點點頭說道，「那我還是不救了。」
「.」日影千晴不說話了，冷冷地盯著他。
這傢伙，果然差勁透了。
少女在考慮要不要甩開瀧澤佑也的手。
然後只見瀧澤佑也繼續說道：「沒辦法，雖然會游泳，但是技術實在算不上多高明，要是敢跳下海，大概率是要和你一起走的。所以——」
說著，瀧澤佑也忽然也盯著日影千晴，認真問道：「那你是想要我陪你一起下去，還是希望我在岸上好好呆著？」
「？」
「嗯？」
「你還是陪我一起下去吧，這樣人間就少了一個變態了。」日影千晴哼了一聲，轉過身就走。
當然，手可依舊牽著，於是瀧澤佑也就跟著日影千晴邁開腳步。
跟著少女身後看著她氣呼呼的背影的瀧澤佑也忍不住笑了笑。
「笑什麼笑。」日影千晴很不滿意瀧澤佑也的答案。
瀧澤佑也很輕鬆地說道：「當然是開玩笑的。如果真有可能遇見這種事，我會學好游泳的。」
「等你學好游泳，我的屍體都不知道飄多久了。」
「今天回去就學。」
「真的？」
「真的吧。」
「什麼叫「真的吧」？」
因為得看商店給不給面子。
不過，真要發生這種事，大不了用一張技能自選券。
於是瀧澤佑也改了口：「真的。」
對於這個答覆，日影千晴倒是滿意了。
又走了一會，日影千晴忽然又停下了腳步。
「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她開口道。
「又問什麼？」瀧澤佑也覺得這名少女肯定又要問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他猜對了。
「我要是和月宮、星見一起掉進海里，你先救誰？」
「？」
「你怎麼不說話？」
瀧澤佑也近乎無言以對了。
「.我倒是想問問，什麼情況你們三人才能一同掉下去？」
「你別管。」今天的日影千晴的確很是任性。
瀧澤佑也考慮要不要給日影千晴的屁股來一下，讓她安分一下。
——當然這只是想法，而沒有付諸行動。
瀧澤佑也認真地想了想日影千晴的問題，然後回答道：「嗯月宮應該不用管，她游泳肯定是沒問題。至於你和星見？我直接全救了。」
「.」
「怎麼，不行嗎？我跟你說，我認真起來，什麼事情都能辦到，區區一次救兩個人，也只是輕而易舉。」
瀧澤佑也真的很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尋思大不了到時候用一張大師級自選券，選游泳技能，然後再來個超凡級技能升級券，直接升級到超凡級。
超凡級游泳，化身真·海王，直接一手一個全救了好吧？
不過顯然，瀧澤佑也的意思日影千晴並沒有接受到。
當然實際上，日影千晴真正想要詢問的問題，瀧澤佑也也沒接受到。
「.所以意思是全都要嗎？」日影千晴沉默了片刻後，看向他，極為認真地確定道。
這種答案有什麼好需要鄭重確定的？——念頭剛冒出來的瞬間，瀧澤佑也忽然讀懂了日影千晴的這個眼神。
於是他也沉默了。
此刻，瀧澤佑也才明白，日影千晴口中所謂的救誰——
其實根本不是在討論救誰的問題。
少女意有所指。
她真正想問的，其實是他的情感選擇。
而這個問題理所當然地讓瀧澤佑也陷入一片更深的沉默。
本來輕鬆愉快的氣氛，也因而消散了。
毫無疑問的，少女這個問題，已經觸及了現今他和日影千晴之間最為深層的矛盾。
日影千晴是喜歡他的。直至今日，這已經是一個無需置疑的事情了。
而他現如今也的的確確享受著與這名少女的相處。
不一樣的是，瀧澤佑也知道他自己是個貪婪的人，因而無法捨棄她或者別的任何一人。
然而，顯然，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僅僅成為「之一」。
日影千晴口中的救誰，實則是想問，他真正想要選擇的，是誰。
那麼，此時此刻，他又該給這名少女一個什麼樣的答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