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滿臉狐疑地望向戲煜。
「你……你的手下究竟是何方神聖?怎地如此神出鬼沒?」
戲煜帶著幾分傲然,輕蹺起二郎腿。
「你無需知曉我是誰,也不必操心我手下的來歷。」
恰逢此時,一輛馬車緩緩駛近。
車輪碾壓著地面,發出輕微的「轆轆」聲。
車轅上坐著一位車夫,神色略顯緊張地望著前方聚集的人群。
一個村民見狀,趕忙跑過去伸手要錢,意圖收取所謂的「過關費」。
他身著一身錦袍,臉上帶著幾分傲慢,眼神里儘是不屑,仿佛這天下事都入不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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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他還趾高氣昂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眼神里滿是對戲煜的輕蔑。
一邊罵著,一邊將目光投向了涼亭之中,待看清戲煜後,那眼神瞬間變得惡狠狠的,仿佛要將戲煜生吞活剝一般。
「你們簡直太沒有出息了!不就是戲煜那幾個人,你們到底害怕什麼?難道他長了三頭六臂不成?」
戲煜卻仿若未聞他這囂張的話語,依舊慢悠悠地朝著王恆華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沉穩又從容,臉上掛著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他心中所想。
他正嬉笑著與女子們打情罵俏,雙手在女子身上肆意遊走,衣衫也略顯凌亂。
戲煜卻依舊神色淡然,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目光直直地迎向王恆華,語氣沉穩而帶著質問。
王恆華瞪圓了雙眼,滿臉漲得通紅,扯著嗓子大聲罵道:「是哪個不長眼的畜生,竟敢來壞我今日的好事!」
王恆華氣得臉都漲紅了,心中又氣又惱,打架自己這邊確實不是對手,本想著亮出身份能把對方鎮住,可哪曉得這戲煜根本就不吃這一套,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他手指著戲煜,咬牙切齒地吼道:「就是你在這兒搗亂嗎?哼,也不打聽打聽我王成華是什麼人,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活得不耐煩了吧!」
戲煜眼中寒芒一閃,猛地一個箭步上前,抬手就狠狠甩了王恆華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在這寂靜的氛圍里格外響亮,只聽他怒斥道:「混帳東西,還妄圖用錢收買我,簡直無恥至極!」
「我們不通過這種方式掙錢,難道你會給我們錢嗎?我們也要生活啊,哪有那麼多光明正大的法子能讓我們填飽肚子。」
小紅和羅小玉在一旁靜靜看著,對戲煜這番話暗自點頭稱許。
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後怒罵起來:「你好大的膽子!還從來沒有人敢如此打我,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定要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報信男子不敢多作停留,轉身便匆匆朝著王恆華所在之處奔去,只留下戲煜、小紅和羅小玉仍站在原地。
王恆華一聽這話,立馬反應過來,認定戲煜就是個冒牌貨,頓時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這周圍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說著,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起戲煜來,那眼神里滿是狐疑與不屑。
其他村民聽了,雖仍有幾人神色間帶著些許猶疑,但也都微微點頭,陷入了沉思之中,現場一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微風輕輕拂過,帶起些許衣角的飄動。
這般想著,他們看向戲煜等人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挑釁。
那村民聽了這話,心裡別提多窩火了,暗暗咬牙,心想著:「你這丫頭片子懂個什麼,站著說話不腰疼,當時那場面兇險得很,換你去試試,怕是早嚇得尿褲子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指揮著幾個村民手忙腳亂地將橫在路中的障礙物移開。
眾人低著頭,眼神閃躲,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
那眼神中的威懾之意,讓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結了幾分。
有一個村民猶豫再三後,緩緩抬起了頭,臉上帶著幾分不甘與倔強,嘴唇微張,看樣子似乎是想反駁戲煜的話,剛要開口,那話語卻在嗓子眼兒卡了一下,終究還是擠了出來。
那些村民們見狀,一個個嚇得噤若寒蟬,面面相覷之後,都生怕戲煜身邊那些如幽靈般的暗衛又突然冒出來,紛紛縮在了一邊,大氣都不敢出,身體還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那先前報信的男子,額頭上冷汗直冒,連連點頭應道:「是,是,這便撤了關卡,讓馬車先行通過。」
此時的王恆華依舊沉浸在與兩個女子的溫柔鄉中,周圍瀰漫著酒氣與脂粉香。
待走到近前,戲煜才停下腳步,抬眸看著王恆華,悠悠開口道:「哦?那你倒是說說你是什麼身份呢,我還真挺好奇的。」
戲煜面色一正,朗聲道:「不管你是不是甘夫人的親戚,光天化日之下,設關卡為難過往行人,靠這不正當手段斂財,本就是不對的事兒。我想丞相大人若是知曉了你這般行徑,恐怕也會極為不悅。」
王恆華滿臉怒容,眼睛瞪得滾圓,額頭上青筋暴起,大聲地訓斥著眾人。
王恆華頓時愣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隨後指著戲煜問道:「什麼?你是丞相?」
「你們於此地設卡收費,不過是受他人指使,為了那幾兩碎銀。想掙錢本無可厚非,世間之人皆需營生,但切不可違背良心道義。古雲『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錢財,花著能心安?你們這樣做,不僅損了他人,更失了自己的德行。」
王恆華一聽,立馬挺了挺胸膛,滿臉得意地拍著胸脯說道:「當今丞相的大夫人甘梅那可是我的表妹,我可是丞相府的親戚,就憑這層關係,在這地界上,誰敢不給我幾分面子,你今日這般行事,那就是自尋死路,識相的話,趕緊給我磕頭賠罪,興許我還能饒你一命!」
「我且問你,是你讓人設的關卡嗎?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等攔路斂財、為難他人之事,你就不怕遭報應?」
戲煜卻故意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慢悠悠地說道:「你都能冒充和丞相夫人有關係,我冒充丞相又怎麼了?大家不過都是圖個名頭唄。」
他穿過庭院,只見府內雕樑畫棟,卻無心欣賞,徑直走向王恆華所在的廳堂。
王恆華原本迷離的雙眼瞬間瞪大,惱怒地瞪著那村民,呵斥道:「你這混帳東西,為何又折返回來?驚擾了本老爺的好事,該當何罪!」
而戲煜又是一個巴掌打過去。
王恆華冷笑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哼,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聖如此囂張,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我王恆華可不是好惹的,畢竟我和那甘夫人可是沾親帶故,量他也不敢把我怎樣。」
戲煜微微眯起雙眼,心中暗自思忖著王恆華此舉背後的深意,而小紅和羅小玉則在一旁輕聲交談著,剛剛的驚險一幕讓她們仍心有餘悸。
說罷,這村民還討好地衝著王恆華嘿嘿笑了兩聲,那副嘴臉別提多難看了。
王恆華神情傲慢至極,下巴都快揚到天上去了,他不耐煩地一揮手,大聲說道:「少跟老子扯這些沒用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敢來質問我?你可知道老子的身份嗎?哼,說出來嚇死你!」
王恆華頓時冷笑一聲,眼中滿是狠厲,咬牙切齒道:「看來你是當真不怕死,非要跟我叫板了是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在我這兒還敢如此張狂。」
他咬了咬牙,強壓下心頭的怒火,臉上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壓低聲音對戲煜說道:「兄弟,我看你也是個聰明人,何必非要在這兒多管閒事呢。我這收來的錢,也可以分你一些,你拿了錢就趕緊走人,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日後也好相見啊,你覺得如何?」
說這話時,他的眼睛裡透著一絲期待,又帶著幾分忐忑,就盼著戲煜能鬆口答應了。
可話剛一出口,他的目光便對上了戲煜那銳利如刀的眼神,那眼神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又似在無聲地警告著他若再多言一句,後果便不堪設想。
就在這凝重又略顯寂靜的氛圍中,王恆華倒背著雙手,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在那報信村民的引領下走了過來。
村民們面面相覷,雖心有不甘,但在戲煜和其暗衛的威壓下,卻也不敢有絲毫違抗。
王恆華原本因好事被擾而漲紅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竟有如此利害之人?這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是專門衝著我來的,故意來找事的?」
馬車夫見道路通暢,長舒了一口氣,趕忙停住馬車,從車轅上跳下,疾步走到戲煜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感激道:「多謝公子解圍,小的這就趕路去了,救命之恩,容後再報。」
「你這個畜生,簡直放肆。」王恆華咆哮起來。
戲煜卻絲毫不懼,上前一步,眼神中透著無畏,語氣堅定地回應道:「那又怎麼樣?剛才你的那些手下想對我們動手,結果呢,還不是鎩羽而歸。你若識趣,就趕緊把這關卡徹底撤了,別再做這等損人利己的勾當,否則,今日之事可不會就這麼輕易了結。」
王恆華看著眾人這副模樣,心中越發惱怒,他揮舞著手臂,試圖激起眾人的勇氣:「我們這麼多人,還能怕了他們幾個?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他們能怎麼樣?」
一路上,王恆華面色陰沉,心中暗自思量著應對之策,而那村民則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大氣都不敢出。
戲煜微微挑眉,目光似能洞悉一切,他看著那剛剛還想反駁卻又被嚇得不敢言語的村民,緩緩開口道:「我知曉你們當中有人心裡不服氣,覺得我這話說得輕巧,可你們仔細想想,靠昧著良心做事,夜裡真能睡得安穩?只有憑著自己的良心去行事,往後回首往昔,才不會滿心愧疚,方能求得內心的安寧啊。這世間營生的法子千千萬,何必要走那歪門邪道呢?」
可他深知自己只是王恆華身邊的一個小小下人,在這府里,主子的話就是天,這女子又深得王恆華寵愛,自己要是敢回嘴,那必定沒好果子吃,便只能把這一肚子的氣憋在心裡,低著頭,敢怒不敢言,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別提多憋屈了。
那村民哭喪著臉,身體瑟瑟發抖,話語中滿是驚恐與無奈:「老爺,您有所不知啊。本想著按您的吩咐,幾個人上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哪曉得剛要動手,突然就冒出一群像幽靈般的傢伙。他們出現得悄無聲息,動作快得驚人,我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兄弟們就已經紛紛受傷倒下了。那些人個個武藝高強,面色冷峻,實在是太可怕了,小的實在是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啊。」
然而,無論他的聲音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如何迴蕩,眾人依舊沉默著,恐懼像陰霾一般籠罩著每一個人,誰也不敢邁出那第一步,去挑戰戲煜三人的權威。
那兩個女人雖心有不悅,卻也只能無奈地撅著嘴,眼睜睜看著王恆華領著那村民大步離去。
王恆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腦袋嗡嗡作響,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通紅的巴掌印。
那報信的村民一路小跑,心懷忐忑地來到王恆華的府邸。
他眉頭緊鎖,心中的不安如潮水般蔓延開來,原本輕鬆愉悅的氛圍此刻被凝重與憂慮所取代,那兩名女子也被嚇得躲在一旁,不敢吱聲。
這時候,一個滿臉諂媚的村民湊了過來,臉上掛著嘲諷的笑,衝著戲煜揚了揚下巴,隨後小跑到王恆華面前,點頭哈腰地說道:「王老大呀,您可不知道,這人剛剛還在那裝模作樣呢,竟大言不慚地說自己是丞相大人,哼,也不瞧瞧自己那副模樣,明眼人一看就是假冒的呀。哪像您,和丞相大人的夫人那可是實打實的親戚關係,這誰不知道呀,他在您面前,那就是個跳樑小丑罷了,還敢在這兒撒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
戲煜負手而立,目光緩緩掃過眼前的村民,聲音沉穩而有力。
而那現場原本還因戲煜的一番話而有所愧疚、垂頭喪氣的幾個村民,一看到王恆華來了,頓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腰杆一下子挺直了。他們心中暗自想著:「剛才聽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廢話又有何用,咱背後可是站著王恆華老爺呢,他可是和丞相大人的夫人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量眼前這人也不敢把咱們怎樣,等老爺發了話,定要讓這多管閒事的傢伙好好嘗嘗苦頭。」
旁邊的村民們見王恆華這般反應,也跟著鬨笑起來,一時間,現場滿是嘲諷的笑聲。
眾村民聽聞,皆面露慚色,紛紛低下頭去,有的默默搓著雙手,有的眼神遊離不定,似在心中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
現場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仿佛下一刻就會有一場更大的風暴襲來。
他一邊笑,一邊用手指點著戲煜,邊笑邊說道:「哈哈,原來是個不知死活的冒牌貨呀,還敢在這兒跟我裝模作樣,我當是什麼厲害人物呢,真是笑死人了,就憑你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那女子柳眉一豎,眼中滿是不屑,尖聲訓斥道:「哼,你們這群廢物,平日裡瞧著一個個五大三粗的,怎的關鍵時刻如此不濟事,不過就是幾個人罷了,竟被嚇得這般狼狽,全是些酒囊飯袋呀,真是白養了你們!」
隨後,王恆華輕輕拍了拍兩個女人的臉蛋,安撫道:「寶貝兒們莫要擔心,我去去就回,等我回來再好好陪你們。」
戲煜說道:「不是和甘夫人有什麼關係嗎?不如你派人去把她叫來?」
說罷,他重新登上馬車,揚鞭而去,馬車漸漸消失在道路盡頭。
那村民苦苦哀求道:「老爺,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我們實在是對付不了啊。」
戲煜面色一沉,聲音冷冽如冰:「把關卡撤了,莫要阻攔,讓馬車通行,否則,一切後果自行承擔。」
就在他欲與女子步入內室,去暢享那私密的歡樂之時,報信村民匆匆踏入。
村民頓時感覺一股寒意從脊梁骨躥起,剛剛湧起的那點勇氣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趕忙又低下頭去,緊緊閉著嘴巴,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身體還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戲煜卻面無懼色,反而冷笑一聲,挑釁般地看著他說道:「哦?那麼我打了你,你又能夠怎麼樣?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便是。」
「再敢辱罵一句,我直接撕破你的嘴,你信不信?」
「哼,看來你是要和丞相做對了?」王恆華不死心,繼續說道。
「你真是可笑,除了打著丞相旗號做事,你還會做什麼?」戲煜反問道。
王恆華伸出拳頭去打戲煜。
但戲煜很快抓住他拳頭。(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