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煜一腳猛地發力,將王恆華狠狠地踢到了一邊。
王恆華狼狽地摔倒在地,眼神中滿是怨毒與不甘,他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張嘴便破口大罵:「你們這群惡徒,如此對待我,定不會有好下場!今日之辱,我必加倍奉還!」
戲煜只是微微皺了皺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厭煩,他緩緩踱步到王恆華面前,蹲下身子,冷冷地看著他:「你以為你的辱罵能有什麼作用?不過是徒增笑耳。若還不知收斂,接下來的苦頭可有你受的。」
王恆華被他的眼神盯得心中一寒,但仍倔犟地瞪著戲煜,雙手緊握成拳,似乎在積攢著力量,準備再次發起反抗。
戲煜隨即示意暗衛將王恆華控制起來,目光掃向不遠處一座空閒無人的房子,冷冷下令將其暫時關押於此。
暗衛們迅速行動,如鬼魅般制住仍在掙扎的王恆華,不顧他的叫罵,強行將他拖向那座房子。
待王恆華又欲開口辱罵時,一名暗衛眼疾手快,掏出一塊布直接塞進他的嘴裡,堵住了那源源不斷的污言穢語。
此時,周圍安靜了許多,只餘下王恆華嗚嗚的掙扎聲從那屋子裡隱隱傳出。
戲煜面色冷峻,高聲向那些村民宣告:「即刻將關卡撤掉,若有違抗,休怪我等無情。」
村民們面面相覷,眼見王恆華已被牢牢控制,他們雖心有不甘,卻也深知無力反抗。
無奈之下,只得紛紛動手拆除關卡,期間不時有人低聲咒罵,怨恨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原本靠著王恆華的僱傭,他們能獲取不少貨幣,如今一切都化為泡影,未來的生計又成了未知數,這份失落與憤懣在人群中悄然蔓延。
而戲煜則冷眼旁觀,待關卡拆除完畢,他才帶著一絲不屑轉身。
戲煜神色凝重,當即向羅小玉下令:「你即刻騎快馬回丞相府,將甘梅帶到此處來。」
羅小玉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不是要繼續前往崑崙山嗎?」
戲煜微微搖頭,沉聲道:「先把眼前這麻煩事徹底解決,方可安心前行,否則必留後患。」
羅小玉聽後,應了一聲「嗷」,隨即目光轉向小紅。
戲煜帶著一絲自信說道:「放心,小紅與我同行,不會有任何差池。」
羅小玉翻身上馬,韁繩一勒,駿馬長嘶一聲,馱著他揚塵而去,向著丞相府的方向疾馳,只留下一道漸漸模糊的背影。
戲煜與小紅轉身返回那戶農家,決定暫且在那裡等候羅小玉歸來。
農家小院靜謐依舊,戲煜坐在簡陋的木凳上,目光深邃。
羅小玉快馬加鞭,沿著官道朝著丞相府飛馳。
風在耳邊呼嘯而過,他的眼神堅定而明亮。
雖說與小紅暫時分別,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一想到自己此刻正為丞相執行重要任務,一股強烈的使命感與自豪感便油然而生。
在他心中,丞相猶如神明般的存在,能得到丞相的信任並為其效力,那是無上的榮耀。
哪怕前方可能會遭遇諸多未知與挑戰,他也毫不畏懼,只盼著能順利帶回甘梅,圓滿解決此事,不負丞相所託。
王家莊的變故如一陣風,迅速在村民間掀起了議論的熱潮。
眾人皆知關卡已撤,那些曾在關卡處謀生計之人的家屬,自是滿臉憤懣與不滿,家中頂樑柱沒了營生,未來的日子仿若被烏雲籠罩,一片迷茫。
然而,對於大多數普通村民而言,這無疑是令人拍手稱快的喜訊。
長久以來,他們早對王恆華那霸道行徑心懷怨懟,看著外鄉人無故受欺,雖敢怒卻不敢言。
如今關卡拆除,王恆華被制,正義似乎終於得以伸張,村莊裡瀰漫著一種微妙的輕鬆氛圍,仿佛重獲新生。
街頭巷尾,村民們或三兩成群低聲交談,或暗自慶幸,而王家莊的未來,也在這一片議論聲與新的變數中,悄然駛向未知的方向。
鄰村的被戲煜打聽消息的老者聽聞王家莊之事的後續發展,心情五味雜陳。
他踱步在自家小院,心中暗自思忖:「那公子當真有魄力,行事雷厲風行,如此迅速便將王恆華的關卡拔除。可王恆華背後勢力盤根錯節,豈是好相與的?這公子這般作為,雖大快人心,卻也怕是給自己樹了強敵啊。」
他停下腳步,眉頭緊皺,眼神中既有對戲煜果敢之舉的欽佩,又有對其未來處境的擔憂。
老者深知,這一場風波不過才起了個頭。
在王海鵬家中,一位郎中仔細地為他診治後,開好幾副藥便離去了。
王海鵬虛弱地靠在床榻上,向家人陳述著之前的經歷。
而那幾個護送他上來的士兵,圍坐在一旁,與王虎及另外兩位士兵興致勃勃地講述起密道里的驚險場景。
起初,大家都因被困在屋內而覺得憋悶,可隨著故事的展開,眾人漸漸沉浸其中,氣氛也變得活躍起來。
他們眉飛色舞地描述著密道中的黑暗、狹窄與未知的恐懼,還有那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探索。
只可惜王海鵬突染疾病,他們無奈只能中斷行程回到家中。
儘管如此,此刻分享著密道經歷,倒也讓眾人暫時忘卻了些許煩惱。
當後來上來的幾個士兵聽聞王虎竟如此勇猛無畏地打敗了強盜,臉上皆露出震驚之色。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後,旋即滿臉堆笑,圍到王虎身邊,熱絡地要與他稱兄道弟。
王虎被眾人簇擁著,心中滿是得意,盡情享受著這份被尊崇的感覺,仿佛長久以來的壓抑與自卑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終於尋得了自身的價值所在。
那幾個士兵在一旁陪著笑,偶爾眼神交匯時,卻又不禁露出一絲苦笑。
他們暗自思忖,眼前這人分明是個犯人,自己等人卻為了他的勇猛而刻意巴結,實在是有些荒誕可笑。
但在這複雜的情境與微妙的人際關係中,他們也只能順應時勢,且看日後事情會朝著怎樣的方向發展。
羅小玉於夕陽的餘暉中,縱馬疾馳至丞相府前。
一路的狂奔,令胯下駿馬氣喘吁吁,口吐白沫。
他飛身下馬,顧不得額前被汗水浸濕的髮絲,匆匆對守門士兵說道:「快,我有急事要稟報甘夫人,十萬火急!」
守門士兵見他神色匆忙,不敢多耽擱,趕忙側身讓他入內。
羅小玉疾步穿過庭院,直奔甘夫人所在的住所。
一路上,她的心緒如同亂麻,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路上聽聞的驚人消息,深知此事若處理不當,必將在這丞相府中掀起驚濤駭浪。
此刻,丞相府內一片靜謐,夕陽的餘暉灑在雕樑畫棟上,仿佛為這威嚴之地披上了一層金紅的薄紗。
羅小玉心急如焚地奔至甘梅房前,高聲呼喊:「夫人!」聲音中滿是焦急與迫切。
甘梅房中的一個小丫鬟聞聲,急忙快步走出。
這小丫鬟眼神中帶著一絲警惕與疑惑,問道:「在此大呼小叫,所為何事?」
羅小玉喘著粗氣道:「我有萬分緊急之事,必須當面稟報夫人,片刻耽誤不得!」
小丫鬟見他這般慌張模樣,也不敢輕易阻攔,轉身入內,向甘梅輕聲說道:「夫人,外面有一人,是救下小紅之人,現聲稱有緊急之事求見。」
甘梅微微一怔,想起小紅之事,心中湧起一絲好奇與不安,思索片刻後,終是說道:「既如此,讓他進來吧。」
羅小玉匆匆整了整衣衫,快步踏入房內,他的臉色因一路疾馳與內心的憂慮而顯得格外難看,額頭上還掛著細密的汗珠。
甘梅坐在榻上,目光平靜地看著他,輕聲說道:「你且先莫急,緩一緩神,有何事慢慢道來便是。」
羅小玉微微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開口說道:「夫人,此前我隨丞相前往崑崙山途中,遭遇重重關卡阻攔。那設卡之人極為囂張,竟公然宣稱與夫人您有莫大關聯。其言語間似有所指,意圖不明,如今我快馬加鞭趕回,便是想請夫人示下。」
甘梅聽聞羅小玉所言,面露詫異之色,輕聲呢喃:「我竟有這樣一位親戚?我怎毫無印象。」
羅小玉趕忙接話。
「夫人,我也覺得此事蹊蹺,恐是有人蓄意假冒,妄圖藉此干擾丞相行程。」
甘梅微微點頭,神色逐漸凝重。
「夫君遣你回來,意圖已然明晰,是想我前往處置。既如此,待我稍作準備,明日一早便與你同去。」
言罷,甘梅喚來丫鬟,吩咐其為羅小玉安排客房。
「你且帶他去客房歇息,備些熱水飯菜,讓他好生休整。」
羅小玉恭敬行禮,退了下去。
在客房中,羅小玉輾轉反側,心中思索著那假冒之人的身份與目的,久久難以入眠。
晨曦微露,甘梅早早起身,悉心將戲平安託付給房中幾個伶俐的丫頭:「你們定要用心照料小少爺,不得有絲毫差池。」丫頭們紛紛點頭應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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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梅與羅小玉正欲出發,突然,一道黑影自暗處閃現,原來是一名暗衛。
暗衛單膝跪地,沉聲道:「大夫人但請放心前行,丞相有令,屬下前來護佑小少爺,定保其平安無事。」
甘梅見狀,心中的擔憂頓時消散了幾分,她微微頷首:「有勞你了。」
於是,甘梅與羅小玉踏上路途。
馬蹄聲噠噠作響,一路疾馳。
戲煜與小紅暫居於農戶家中,在與村民的閒談之中,漸漸聽聞了一些關於王恆華的傳聞。
據說,王恆華家的院子極為寬敞,規模頗大。
然而,此人性情風流,在那院子裡養著諸多女人。
他的妻子本就賢良淑德,卻不堪忍受這般羞辱與冷落,幾年前,終是被氣得口吐鮮血,含恨而亡。
戲煜聽著這些傳言,心中對王恆華的為人有了更深的認識。
另一邊,史大密勒住韁繩,望著眼前熟悉的安息國王宮,心中五味雜陳。
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來,那些在旅途中歷經的艱難險阻、風餐露宿,此刻都化作了一抹獨特的印記。
他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一旁的士兵,邁著堅定的步伐朝王宮走去。
王宮的守衛見是史大密,紛紛行禮。
他微微點頭示意,徑直穿過長廊,向著國王赫舍里所在的宮殿前行。
一路上,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略顯凌亂的衣衫,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更為鎮定。
踏入宮殿,史大密恭敬地行禮:「陛下,臣史大密回來了。」
赫舍里國王原本正專注於案牘之上,聞聲抬起頭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與期待:「史大密,你終于歸來,一路辛苦,快與朕講講此次行程的詳情。」
史大密繼而開口道:「陛下,臣一路費盡周折,多方探尋,總算不辱使命得到戲煜生辰八字。隨後史大密便把得到的具體過程大致說了一遍。」
赫舍里國王龍顏大悅,連連誇讚道:「史大密,你果真能幹,此事辦得甚合朕意。如今既已得戲煜生辰八字,那後續事宜便也可逐步推進。朕命你即刻與亞歷山大取得聯繫,共商下一步計劃。」
史大密趕忙起身,恭敬地行禮應道:「遵命,陛下。臣定當全力以赴,不負陛下所託。」
言畢,史大密緩緩後退,直至退出宮殿,這才轉身,神色凝重地思量著即將與亞歷山大展開的交流與合作,大步邁向既定的去處,準備去聯絡亞歷山大。
歸心似箭的史大密在去找亞歷山大前先回了家。
踏入家門,他的夫人正在庭院中忙碌,抬眼瞧見他的瞬間,眼眸中滿是驚喜與歡愉,疾步上前,口中輕柔說道:「回來了。」
史大密張開雙臂,緊緊將夫人擁入懷中,二人相擁,仿若世間紛擾皆在這一刻消散。
史大密忽然緊緊抱住夫人,而後一同走進室內。
夫人臉頰緋紅,帶著幾分嗔怪說道:「這是做什麼,大白天的。」
史大密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壞笑,輕聲說道:「大白天又怎麼了?我不過是太想你罷了。」
說著,他的手輕輕撫過夫人的髮絲,眼神中滿是深情與眷戀,將夫人摟得更緊了些,仿佛要把多日來的思念都在這擁抱中傾訴。
另一邊,羅小玉騎在馬背上,身姿矯健,韁繩在其手中緊緊握著,坐下駿馬四蹄生風,快速地向前奔騰。
甘梅坐在她身後,面色略顯蒼白,疾風如刀般刮過臉頰,身體也隨著馬匹的顛簸而劇烈搖晃。
她雙手緊緊拽著羅小玉的衣角,終於忍不住大聲喊道:「羅小玉,這速度太快了,我實在難以承受,你稍微慢一點吧!」
羅小玉聽聞,微微一怔,隨即輕輕拉緊韁繩,駿馬長嘶一聲,速度漸漸放緩,蹄聲也由急驟變得舒緩。
甘梅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的緊張神色稍有緩和。
羅小玉聽聞甘梅的呼喊,心中一緊,趕忙勒住韁繩,待馬速慢下後,她滿臉愧疚地轉身向甘梅道歉:「大夫人,都怪我太著急了,滿心只想著趕路,全然沒顧及您是否受得了,實在是我的不是。」
甘梅微微喘著氣,輕拍胸口,緩聲道:「小玉,我又何嘗不著急呢。但這路途之中,變數難測,即便心急如焚,也萬不可讓馬跑得太快,萬一出了差池,可就悔之晚矣。」
羅小玉連連點頭:「大夫人教訓得是,我記下了,此後定然會更加謹慎。」
戲煜與小紅還是在農戶家中暫居下來,家中僅有一位老者相伴。
那老者便因心系兒子一家,放心不下,遂前往兒子家中去了。
如此一來,這偌大的農戶宅院之中,便只剩下戲煜與小紅二人。
庭院靜謐,偶爾傳來幾聲鳥鳴,戲煜站在院中,望著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心中思緒萬千。
二人在這略顯空蕩的農家小屋內,各自懷著心思,迎接著未知的時日。
戲煜獨自在屋內踱步,眉頭緊鎖,內心陷入了深深的糾結。
他暗自思忖,自己此前心事重重地差人將甘梅叫來,這一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或許本有更為直接的途徑,只需亮明自己的身份,也許就能讓王恆華吐露實情,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可如今事已至此,甘梅想必已在趕來的路上,就如同離弦之箭,難以回頭。
戲煜長嘆一聲,罷了,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便坦然等待甘梅的到來。
小紅靜靜地佇立在房間窗前,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那片寧靜的景色,微風輕輕拂過,樹枝搖曳,可她的思緒卻似一團亂麻。
她拼命地在腦海中搜刮著過往的點滴,然而,直至如今,記憶的黑洞依舊深不見底,什麼都想不起來。
這種無力感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著她的心,讓她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迷茫,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揪著衣角,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仿佛在這空曠的世界裡,唯有她被遺忘在了記憶的荒原,找不到歸處。
這讓她覺得特別的煩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