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刺穴!」
薛聖手原本的嘲諷表情此刻變為滿臉震撼。
冷霜的明眸也瞪大了。
馮天鷹甚至還沒感到任何不適。
聽到薛聖手的驚呼,他才瞥見腿上已插著幾根銀針,同樣驚訝不已。
這位林大師果然非比尋常,看來自己的選擇沒錯。
然而更大的震驚還在後頭,只見那八根銀針開始變得赤紅如火。
他的腿上仿佛有千萬條溫暖的靈蟲遊走,令他舒暢無比。
「熾……熾陽火!」薛聖手指著那些變紅的銀針,滿面難以置信。
這不是早已失傳的太乙神針法嗎?
但又有些不同,他在古老的醫書上讀到過太乙神針的描述,熾陽火需三提三瀉,講究快速拔針與迅速刺入,而且銀針的數量遠不止八根。
緊接著,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只見那八根銀針忽然凌空騰起,隨後再次落在馮天鷹的腿上。
但這一次,銀針不再熾熱,而是散發著絲絲寒氣。
「透……透骨寒!」他也倒吸一口冷氣...
他深信這便是太乙靈針,或許還融合了神秘的改良技法。
接著,他的目光牢牢鎖定了林真。
只見林真在那兒不斷地舞動手指,仿佛與無形之力共舞。
那些銀針竟隨其手勢起舞,變幻莫測。
這不是普通的遙感針灸,而是以靈力駕馭針尖!
薛神醫只覺自己的醫學智慧受到了顛覆性的衝擊!
嗖!
幾道微不可聞的破空之音,八枚銀針已回歸林真的靈針囊中。
他收起針囊,說道:「可以起來了!」
眾人才從震撼中驚醒過來。
馮天雄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連忙起身。
腳一落地,他立刻察覺,那條腿的不適已經完全消失。
他試著走動了幾圈,滿心激動。
「林先生,我的腿真的痊癒了!」
此刻,薛神醫快步走到馮天雄面前,仔細檢查他的腿。
每多觸摸一分,他的神情就愈發地震驚。
「薛神醫,馮叔叔的腿真的好了嗎?」冷嫣咬著下唇問,眼中滿是疑惑。
薛神醫的表情已經給出了答案,只是她難以置信。
馮叔叔的腿疾薛神醫曾說至少需一年調理,而那個她曾視為騙子的人,卻只花了不到十分鐘。
這讓她如何接受得了。
然而,剛才那神奇的針灸過程又讓她心生敬畏。
薛神醫來到林真面前,臉上堆滿笑容,小心翼翼地問:「小兄弟,剛才那是太乙靈針嗎?」
林真瞥了他一眼,「怎麼,想學?」
薛神醫搓著手,滿臉期待,確認那就是太乙靈針。
他立刻點頭如搗蒜,「如果小兄弟願意傳授,任何條件儘管提,老夫定當竭盡全力,毫無二話!」
「可惜,你學不會!」林真淡然道。
「為,為什麼?」薛神醫臉色一僵。
隨即,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撲通一聲跪在林真面前,「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一幕不僅讓馮天雄大吃一驚,連冷嫣也被嚇了一跳。
她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仿佛夢幻般不真實。
薛神醫是她花費重金請來的,現在竟然要拜那個人為師。
她寧願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夢境,不願接受這是事實。
「我何時答應收你為徒了?」林真語氣平淡。
薛神醫老臉一紅,但為了學習傳說中的太乙靈針,這份顏面又算得了什麼。
「師父,弟子此前言語失當,不該質疑師父的醫道,若師父要責罰,弟子心甘情願接受!」他厚著老臉,已然將自己視作林真的門徒。
如此厚顏無恥,令林真也頗感意外。
「你不必向我下跪,這套針法即便我教你,你也無法學會,因為你缺乏根基!」
薛神醫愣住了。
林真的話語瞬間將他拉回了現實。
沒錯,像那樣憑空施針、以靈馭針,沒有深厚的內力基礎怎麼可能做到呢... ...
然而他仍心有不甘,就算無法馭氣控針,但若是掌握了這門神奇的針法技藝,也足以讓他受益匪淺。
正當他打算再次懇求林真時。
林真已悄然從他身旁走過。
「馮天雄,宴席的佳肴美酒準備妥當了嗎?」
馮天雄連忙回應:「隨時可供尊客們入座。」
林真微微頷首,「那就先用餐吧。」
期間,無論任薛聖手如何殷勤示好,林真皆未給予多少回應。
薛聖手倒是老練而不失厚顏,即便林真冷淡相對,依舊面帶微笑地一聲聲喚著師父。
這場景讓周圍賓客面面相覷。
能在這場盛宴中陪同的,皆與馮天雄關係密切,自然非等閒之輩,他們或是商場巨擘,或是地域主宰。
他們原以為馮天雄今日要款待的是一位顯赫貴賓,不料只是一名年輕後生,頓時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更令他們不滿的是,林真不僅無視那位老者,對他們也同樣冷漠對待。
林真只顧獨自享用眼前的美食佳釀。
這讓他們心中甚是不悅。
「馮兄,不知這位林公子出自哪個名門世家,是否瞧不上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此時,一位魁梧大漢握著酒杯,忍不住起身質問。
他名叫鍾泰,是江城地下世界的巨頭之一,向來與馮天雄以兄弟相稱。
身居高位已久,他自然無法忍受林真那種高傲,甚至可說是傲慢的態度。
以他的身份,即便是豪門子弟,不說敬他一杯,至少也該禮貌以待。
然而這青年幾乎未曾正視過他,他怎能抑制住心中的怒火。
「鍾泰,快坐下!」馮天雄連忙呵斥。
「馮兄,我可是為了你的面子來參加這場宴會,但現在我必須弄清楚一件事。」
鍾泰離開座位,特意走向林真面前。
冷笑著直視林真,「我這就問問這位林公子,你,是否看不起我?」
鍾泰這一舉動,令不少人搖頭。
若那少年識趣,立即向鍾泰敬酒,或許今晚還能平安無事。
在江湖中,誰不清楚鍾泰火爆的脾性,一旦發作,無人能擋。
馮天雄皺緊眉頭,正欲開口。
林真舉手示意,讓他閉口不言。
接著,林真拿起餐巾擦了擦唇角。
聲音雖輕,卻清晰地迴蕩在每一個人的耳畔。
「我不是看不起你,而是看不起你們所有人!」
氣氛剎那間凝固。
接著。
砰!
咚!
酒桌上,有人拍案而起,有人摔杯示憤。
眾多賓客怒不可遏。
「豈有此理,哪來的狂徒,竟敢如此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