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還算說到做到,他沒立刻有其他的動作,只是壓著她輕輕地親。
男人的吻從額頭滑落到鼻尖,再到誘人的紅唇,每一次接觸都很輕柔。
他胸膛緊貼著她。
趙漾漾被他壓在身下,周圍是淡淡沐浴露的香味,混雜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他的吻帶著清冷的薄荷味道,不像往常那樣狂風暴雨,卻又氤氳出些許熱烈。
她身體不由顫抖了下,雙手緊緊抓住床單。
顧晏察覺到了這點,心微微一動。
顧晏的吻有逐漸加深的意圖,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她以往在身下柔情似水的模樣,趙漾漾卻閉緊了嘴,猛地將他推開。
「夠了。」
趙漾漾忍住心底的顫意,她不要他這樣。
她寧可要他的粗暴,也不想要他這樣溫柔地對待。
顧晏被她推開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什麼,打開手機發了個消息。
「你放心,我讓傭人買了套,一會就能送上來。」
室內有些昏暗,僅僅開著一盞暖黃的燈光。
趙漾漾顫著唇道:「你要做就快點做,我困了。」
她催促他。
顧晏從她的回答里很明顯聽出了拒絕的意圖,但他看著手機沒在意。
「以後不用再吃避孕藥了,」顧晏道,「我會儘量戴的。」
趙漾漾轉過臉去,沒有理他。
顧晏扔開手機,垂下頭剛想繼續親她。
卻注意到她眼睛濕潤,淚水不受控地往外流,他動作一頓。
顧晏就這樣看著她靜靜垂淚。
半晌,他伸出手將她臉上的淚抹去,動作有些粗暴。
「就這麼不願意?」
顧晏聲線生冷:「趙漾漾,別忘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也是你先說喜歡我的,怎麼,現在不喜歡了是嗎?」
趙漾漾眼前有些模糊,「如果我說是呢?」
顧晏閉上眼睛,呼吸有些急促。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什麼都不要管。
他只需要狠狠堵住那張說話的小嘴,然後在她身上發洩慾望與多餘的精力,他以往都是這樣的。
但這一次,他不知為何。
實在沒了繼續做下去的心情。
顧晏起身,冷著一張臉,突然把頂燈打開。
趙漾漾身上裸露出大片春光,但顧晏只是冷冷掃了她兩眼,就進了浴室。
他沖了幾遍涼水澡。
趙漾漾被驟然亮起的燈光刺了一下,看到顧晏臨進浴室前掃過來的冷眼,她輕輕蜷縮了下手指,用薄被蒙住自己。
這晚,顧晏沒有再碰她。
清早,趙漾漾醒來,旁邊已經沒了人影。
她起床收拾好後,從衣帽間拿出了那個藍色的盒子。
裡面裝著收納好的名貴首飾,有一個二手奢侈品店聽了她的介紹,承諾可以給她開到三百萬。
這些首飾,有的還在升值,甚至有的還沒有開封,和全新的差不多,見趙漾漾也是個行家,店家沒好意思壓她的價。
三百萬,已經足夠支撐到她母親恢復好了。
醫生前些天跟她聊了聊媽媽的病情。
【這位病人術後的治療效果很好,半年內絕對可以醒過來。】
想到躺在病床上的母親,趙漾漾眨了眨眼,眼眶有些酸澀。
她媽媽當初對她要嫁給顧晏這事,其實是報以反對態度的。
儘管顧家是她們母女的恩人,但她母親覺得門不當戶不對,嫁進去了絕對受欺負,而且顧晏當時對她的態度明顯不是認真的。
但趙漾漾當時頭腦並不清醒,憑藉著一腔熱情嫁給了顧晏。
她婚後確實過得不好,每次去看媽媽,顧晏沒有一次陪過她。
趙漾漾想,等媽媽醒來的時候,見到她已經離開顧家,自由地追求自己的夢想和事業,應該會很開心吧。
——
顧氏集團大樓。
總裁辦公室。
顧晏剛簽署完一份文件,喊齊秘書進來。
「幫我查一下太太最近都在做什麼。」
齊秘書點頭應是。
顧晏眼眸沉沉,靠到椅背上。
昨天他偶然聽到傭人說太太一早就出門了,顧晏本以為她是去醫院了,但問了護工才知道並沒有。
他需要知道她最近出門都做什麼了。
他不喜歡自己妻子出門,趙漾漾以前也很聽他的話,但現在……
顧晏修長的手隨意扔開手上的東西,精緻的黑筆打了個轉,清脆的一聲落到辦公桌上。
他有些不悅。
——
趙漾漾收到三百萬的轉帳後,像往常一樣去了公司上班。
最近公司新來了個客戶,按理說她是新人,本不該讓她來接待,但由於她畫的稿子設計圖很完美和以往獲獎經歷豐富,經理推薦讓她上。
柳修堯作為最終的決策人,當然不會有異議。
他狐狸眼璀璨,眼中泛著柔柔的光,「加油。」
趙漾漾接過那份客戶資料,心中也有些激動,雖然在私底下可以喊名字,但在公司她還是堅持喊他柳總。
柳修堯溫和地笑了笑,並未阻止。
回到自己的辦公位,她打開那份客戶資料,在看到名字後身子一僵。
是白家千金——白蕊蕊。
趙漾漾壓下心底情緒。
她其實不太想和顧晏的白月光打交道。
但她的任務,其實只需要聽到白蕊蕊的想法和喜歡的款式,然後按照她的要求設計就行。
兩人可以通過微信來交談,沒什麼意外情況,其實是不用見面來溝通的。
她鬆了口氣。
下班時,趙漾漾剛走出公司門口,就被人叫住。
「阿漾!」
趙漾漾腳步頓了下,聽到柳修堯道:「我剛剛約了江晴吃晚飯,要不要一起?」
她有些遲疑。
柳修堯溫和地等待她回話,他知道單獨邀約她,大概率會被拒絕,但是倘若加上江晴就不一樣了。
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停在馬路邊上。
顧晏面無表情看著前面的兩個人。
「繼續說,太太除了在外找了一份工作,還有什麼?」
齊秘書也看到了前面的一幕,不由有些緊張。
車子內的氣氛瞬間壓抑到了極致,尤其是在看到那個男人還摸了一下太太的頭,像是幫她拂去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