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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該死的小野種,回來了

2024-08-09 16:36:05 作者: 竹染
  她腳步一滯,很快,便假裝沒看到他,抬腳要繞過他。

  冷墨霆沉著臉,扯著她手臂,一扯一推,倆人一先一後進了洗手間。

  「嘭」

  冷墨霆雙手壓在門上,將她禁錮在臂彎內。

  寧芊芊大驚失色,手撐著冷墨霆的胸膛想要推開他。

  「冷墨霆,你要幹嘛?」

  曾經,這個男人讓她有痴迷、多瘋狂。

  現在,她就對他就有多憎恨、多厭惡!

  冷墨霆把她反抗的雙手壓在她頭頂上,緊繃的身體緊貼著她的。

  犀利如X光的視線,落在她臉上。

  仿是,要揭開她虛假的臉皮一般。

  「你到底是誰?」

  他嗓音幽冷,渾身散發著寒氣,如鬼魅,又如地獄惡魔。

  他不相信鬼神,但眼前這女人,每出現一次,就讓他動搖一次。

  他想,他大概是瘋了!

  越是看她,熟悉感就越強烈!

  寧芊芊拼命掙扎想要逃離,可明明分開已經數年,倆人的身體,仍一如從前那般,嚴絲合縫,無比契合。

  仿佛,他倆本是一體,被人硬生生劈開,如今得以重合一般。

  冷墨霆那充滿張力的觸感,灼熱的體溫,在她的掙扎碰觸間,喚起了她體內蟄伏的欲|望。

  曾經那些讓人血脈賁張的活色生香,像開了閘的洪水,朝她猛衝而下。

  寧芊芊渾身血液沸騰,紅暈從脖子一路爬到臉上。

  冷墨霆感知到她的變化,渾身的感觀,都在叫囂著「她就是溫芊芊!」。

  他緊繃的身子往前壓了壓,腥紅的眸子裡是赤果而猙獰的欲|望,燃燒的眸光中,又夾雜著幾分恨意。

  「你就是溫芊芊,對吧?」

  寧芊芊被他從肢體到言語的冒犯氣得直哆嗦,恨得咬牙切齒,呸了一聲,道。

  「你瞎嗎?我是寧芊芊,你未婚妻寧希月的親妹妹!」

  一盆冷水澆下來,冷墨霆瞬間僵住。

  但很快,他就挑起她下巴,鋒利的視線,在她眉眼中來回遊移。

  粗礪的指尖划過她下巴,用力碾過她的唇,眼裡躍動著瘋狂的火焰。

  「不,你是溫芊芊!」

  寧芊芊眼睛噴火,張嘴咬他的手。

  他本可以躲,但他沒有,任由她,狠狠咬住他的指尖。

  鮮血,很快染紅了她的唇。

  而他,眉都不皺一下。

  寧芊芊被血的腥甜嗆得鬆開嘴,低聲吼道。

  「冷墨霆,你是聾還是瘋?我叫寧芊芊,是你小姨子!」

  冷墨霆無視她的吼叫,眼裡儘是瘋魔,換了根手指,用力,描過她的鼻、她的眼、她的眉。

  寧芊芊眼裡現了些恐懼。

  「不,你就是溫芊芊!」

  他的嗓音,像是下了盅一般,充滿魅惑。

  俊朗剛毅的臉又逼近一些,灼紅的眼睛直直燒進她眼底。

  「寧芊芊,告訴我,你就是溫芊芊!」

  這幾年,她總在他夢裡徘徊遊蕩,他以為是鬼魂,卻原來,她根本沒死!

  寧芊芊亦想起從前自己在這男人面前的種種卑微和不堪,磨了磨牙,嗓音寒如冰霜。

  「冷先生,溫芊芊已經死了!五前多前,車禍,滿世界的華文媒體,都大肆報導過。」

  冷墨霆像被雷擊中一般,整個人凝在那,眼裡的瘋狂和恨意,「撲哧」一下,統統熄滅。

  只剩,一片死寂。

  寧芊芊趁機掙脫他的禁錮,快快閃身出去。

  她神色張張皇地小跑到走廊盡頭,深呼吸幾下,緩過氣來,整理好儀容。

  推門,迎戰新的一輪戰鬥。

  坐在沙發上的寧希月,示意她落了鎖,又抬抬下巴。

  「坐!」

  剛剛那個熱情貼心的寧希月,露出本來傲慢乖張的真面目。


  寧芊芊心裡冷笑,不動聲|色地坐了下來。

  寧希月冷著臉,連裝都不裝了。

  「說吧,你想要什麼?」

  寧芊芊裝傻,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

  「姐姐,你在說什麼?」

  寧希月冷笑一聲,眼帶嘲諷掃過她合身卻全身上下沒一件名牌的衣裝。

  「你那對黑鬼養父母,帶你出國後,一直帶你住貧民窟吧?嘖嘖,瞧瞧你這衣著,都是地攤貨?」

  「寧芊芊,姐姐給你個忠告,像你這樣窮酸且笨的人,就算真是寧家的種,在寧家這個大熔爐里,早晚要被燒得渣都不剩。」

  寧芊芊繼續裝傻,一臉懵懂地瞧著寧希月。

  「姐姐,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認回自己家人而已,什麼熔爐?什麼渣都不剩?」

  寧希月鄙夷地嘖了一聲。

  「寧芊芊,就你這感人的智商,還是少摻和我們寧家的事吧!」

  她從包包里,掏出支票,遞到寧芊芊面前,臉上寫著施捨兩個大字。

  「這是一千萬,你拿著它滾回你那黑鬼父母身邊,省著點,夠你們花一輩子有餘了!」

  又是一千萬,看來,在寧希月眼裡,一千萬是巨額財富了。

  寧芊芊沒接,只睜著水靈靈的眼睛問。

  「一千萬?姐姐你幹嘛給我這麼多錢?」

  寧希月嗤地笑了。

  「傻妹妹啊,姐姐不是為你好嘛?二叔三姑姑,沒一個是省油的燈,你在寧家待著,別說一千萬拿不著,分分鐘命都不保。」

  「還有……」,寧希月眼神變得歹毒起來,「冷墨霆是我未婚夫,你啥都不懂,離他遠點!」

  寧芊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色,歪頭想了一會,欣然接過支票。

  「那我謝謝姐姐了!」

  一千萬雖是不多,但不拿白不拿!

  再說,一千萬幫她照顧了兩年冷墨霆,是有點太便宜了。

  寧希月並不知寧芊芊的腹誹,以為目的達到,不再多廢話。

  隨手拿了幾本相冊,領著寧芊芊回到客廳。

  寧芊芊剛坐下,老太太給她塞了個平安符。

  「寶寶,這是奶奶特地到得道高僧那裡求的,你要貼身放著。」

  寧芊芊嘴裡說著謝謝奶奶,視線暗地往冷墨霆那邊瞥。

  只見剛剛瘋魔癲狂的冷墨霆,又恢復他不發一言、冷眼旁觀的模樣。

  寧芊芊懸著的心緩緩落下,又聽老太太問。

  「培章文英,你倆的見面禮呢?」

  寧芊芊飛快擠出一抹純真的笑意。

  「奶奶,我爸和英姨,還有姐姐,已經給過我禮物了。」

  老太太一臉疑惑看向寧培章夫婦,夫婦倆,同樣一臉愕然。

  寧芊芊天真無邪地,指指寧希月道。

  「剛剛拿相冊時,姐姐給了我一千萬。」

  「姐姐說,這是她和我爸還有英姨給我的見面禮!」

  寧芊芊的話,讓寧培章夫婦和寧希月瞬間石化。

  老太太的眼裡,閃過些凌厲的寒意。

  她人還沒死呢,寧培章這一家三口,就明目張胆想用一千萬打發走她乖孫。

  再往後,她這乖孫還能有好日子過?

  她冷眼掃向在寧培章,「培章,怎麼回事?」

  一家三口被寧芊芊打了個措手不及,最後是於文英先反應過來,呵呵笑著出來打圓場。

  「哎呦,芊芊你咋這麼客氣呢?昨天,你爸跟跟我說起你這些年受的苦,我倆心裡一直不舒坦,整晚沒睡好。」

  「你養父母養大你是真心不容易,所以,我就讓希月準備了支票,讓你拿回去補償你養父母,往後,也讓他們過點好日子。」

  她「解釋」完,又對寧培章扯了抹笑意。

  「培章,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

  寧培章笑著拍拍她的手背,甚是欣慰地道。

  「不會,這事是我考慮不周,芊芊養父母把她養大,我們確實要表達一下謝意,還是文英你細心,替我都考慮到了。」


  於文英嘖了一聲,嫌棄地瞪他一眼。

  「你這話就不對了,芊芊也是我女兒呀!我給,你給,不都是一樣的?」

  於文英嘴裡說得煞是好聽,心裡,卻在「嘀嗒嘀嗒」滴著血,對寧芊芊更是恨之入骨。

  她是萬萬沒想到,本該在二十幾年前就橫屍荒野的小野種,居然,還活著,而且,還能回來!

  本以為是個又蠢又傻的土包子,結果,竟是表面純良如綿羊、其實是吃人不吐骨的餓狼!

  寧芊芊意外斬獲了一千萬,心情愉悅地欣賞著倆口子唱雙簧,也不道破,只笑著道謝。

  「謝謝英姨的體貼和關心,我替我爸媽,謝謝你們了!」

  幾人臉上都帶著笑意,可個中含義,卻大不相同。

  老太太心如明鏡,臉色,始終陰沉著。

  而寧希月,也早在寧芊芊把一千萬的事說出來時,就反應過來,自己,被寧芊芊給騙慘了!

  她一直,當寧芊芊是個啥都不懂的土包子。

  但顯然,她們輕敵大意了,這個寧芊芊,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蠢笨無害!

  作為未來夫婿的冷墨霆,瞧著寧芊芊裝傻扮乖,把寧培章一家三口拐進他們自己挖的坑裡並笑眯眯地埋上土。

  深邃的目光,愈發地耐人尋味。

  溫芊芊純良溫婉,而眼前的寧芊芊,卻是個懂得藏起獠牙的心機小猛獸!

  難道說,她真不是溫芊芊?

  可他腦海里一直叫囂的聲音,又該如何解釋?

  寧芊芊只消一小會兒功夫,就把寧培章一家三口得罪得透透的。

  知道自己不受待見,沒坐多久,她便藉口約了朋友,起身告辭。

  冷墨霆亦站了起來,甚是隨意的模樣。

  「我回公司,順路捎你。」

  寧希月眼裡閃過一抹陰冷,但很快就變成了委屈。

  「墨霆,你不是和我一起去接尋尋嗎?」

  冷墨霆神色不變,「有份急件要我回去簽,尋尋我讓王叔去接。」

  「好吧……」,冷墨霆的決定,寧希月左右不了,亦不敢抱怨。

  遷怒的目光看向寧芊芊,寧芊芊挺無辜,而她,是萬般不願坐冷墨霆的順風車。

  正要拒絕,不知這三人瓜葛的老太太卻開口道。

  「芊芊人生地不熟,就麻煩墨霆捎她一程了。」

  寧芊芊無奈被「挾持」上車,和冷墨霆坐在后座。

  她不著痕跡地儘量往窗邊靠,到這時,她才勉強能用平靜的心態,面對冷墨霆。

  五年多了,冷墨霆似乎和從前並無太大改變。

  都說男人過了三十歲,不是禿就是胖。

  可他三十三歲了,身材仍挺拔如松,如刀削般俊朗的臉容依舊輪廓深邃分明,一雙利目更是炯炯有神,尋不著半點歲月侵蝕的痕跡。

  就連他身上淡淡的松木氣息,也如從前一樣。

  而他身上自帶的壓迫感,更是從她在寧家見到他那一刻起,便如影隨形。

  如今同處一個窄小的車廂,這份壓迫感更是成倍增長。

  雖然,冷墨霆上車就埋頭處理他自己的事。

  但寧芊芊還是想儘快擺脫他,便冷淡疏離地開口道。

  「冷先生,一會麻煩在地鐵站口放下我。」

  寧芊芊渾身都在叫囂,讓她遠離這個危險的男人。

  對剛剛在洗手間發生的離譜事,她選擇息事寧人絕口不提。

  但顯然,想息事寧人的,只有她。

  冷墨霆像沒聽到她的話,抬起頭,吩咐司機。

  「去青松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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