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章 幕後黑手
幾天後。
「情況有些不對。」
最先發現情況異常的，是兩日之前前來接應陳默的特戰小隊中的一人。
這支小隊僅僅四人，都是化神期修士，其中兩人陳默還曾有過數面之緣，分別為早已相識的紫秘，以及當初斬殺孕育出真髓妖火的那名白衣修士，此人名為柳玉修，作為當今五色門中最有望晉升合體渡劫的大修士之一，本該前往魔谷區域殘餘戰爭，卻在開拔前的最後一刻被留了下來，安排了秘密任務。
這一等，就等了近一年的時間。
柳玉修不斷猜測，師門為自己安排的所謂秘密任務究竟會是什麼，竟然如此重要，讓自己默默等待了如此長的時間，直到兩日前，確認自己將要保護的目標赫然是那日刑場取走神秘妖火的天災者後，頓時流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目瞪口呆了許久。
不過這次率先發現情況有些不對的人，卻並非柳玉修。
柳玉修不由得向說話之人望去，能夠和紫秘、柳玉修一同派來守護陳默的安全，這二人也絕非等閒之輩。
「心眼？」
紫秘似乎發現了此人的神通手段，面露吃驚之色。
說話者為一名肌膚嫩白的僧人。
僧人凜然道：「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遭遇到任何生靈了，這不符合常理。」
柳玉修、紫秘聞言，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隨即警惕地環顧著四周，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
但僧人所說卻是事實，這的確非常詭異！
四人之中，最後一名身子飄渺婀娜女修，名為孔莉，乃是追隨神秘的雪鹿老祖下界回歸的一隻玄靈世界化神期孔雀女王，她取出一把神秘寶扇狠狠一扇，靈寶的秩序因子之力狂涌，似乎具有破除虛妄的特性，但靈風所過之處，仍舊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虛幻。
「就算是法則之力，在我的破妄寶扇下，也絕對不會沒有絲毫異常，也許是我們多心了。」
孔莉的聲音冷清，她對於自己非常自信。
紫秘聞言後，若有所思道：「會不會是權柄之力？」
她的話剛說出口，在場之人無不臉色一變，尤其是柳玉修，他深知天庭道祖們的恐怖，若是天罡、地煞、星宿元帥降臨，在暗中困擾眾人的話，作為五級真身者加上此地乃是豐蘭半島，他們倒是有不少希望逃之夭夭。
但若是被一位掌握權柄之力的道祖盯上，就算這裡是豐蘭半島，他們也沒有信心活下去，雙方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這種差距並非是戰力，而是對於世間基礎規則的認知。
毒螞蟻雖然能夠傷到人，但人卻有一百萬種方式悄無聲息殺死地上的螞蟻們，柳玉修當即一聲低喝，雙眼冒出兩道翠綠之光，他似乎在全力以赴感知周圍的異常，是否是受到某種法則、某種權柄的影響。
「這是……神靈眼！」
掌握心眼之力的僧人忍不住說道。
柳玉修不斷地低喝著，他的額頭上青筋畢露，將所有的靈力都集中於雙眼上，歇斯底里道：「讓我看一看最真實的世界吧！！」
外面的驚人波動，讓陳默從飛舟中走出，吃驚地忘了過去。
只見那位白衣修士的周圍，竟然聚集了恐怖的靈力之光，將附近幾公里的靈力都聚集了過去，集中在了他的雙眼上，陳默僅僅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一種被他看到混沌分身的感覺。
這讓陳默不由得心中凜然。
與此同時。
就如同陳默所感受到的一樣，柳玉修不惜代價發動神靈眼之後，周圍的各種法則虛妄被他一層層撕破，他先是看到了這裡曾經被某些古人布置下的山川地紋，這是天然的大陣，雖然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幾萬年，卻仍然貫穿了時空，在潛移默化地影響這裡。
「不是這些。」
緊接著他看到了一位風水師竊取天機，妄圖逆天改命，最後失敗遭受天劫。
「也不是這些！」
柳玉修的雙眼不斷環顧四周，尋找著隱藏在絕對真實下的異常。
然後他看到了大地靈力枯竭、看到了一位大守護者捧著黃土惆悵嘆息、看到了一個魔教宗門的崛起與衰落、看到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
突然。
他的雙眼看到了一盞燈籠，燈籠里冒著詭異的幽光。
柳玉修本能地身體一僵，呼吸也似乎變得急促了，他發現那是被保護的目標，他的體內聚集了恐怖的邪光，但這些邪光不過是一層偽裝罷了。
「那盞燈籠裡面是什麼？」
柳玉修不斷地窺視著，混沌分身有所感應，巨大獨眼睜開了一條裂縫，隨之短暫對視，隨即柳玉修便不由得口鼻噴血，被恐懼所占據，但他仍然保持著理智。
「不對，不是它。」
這個念頭僅僅只是持續了一瞬間，隨即寂滅之力起效，他便忘記了剛剛的一切，他以猙獰恐怖的形象繼續向四周窺視，隨即他隱隱看到了一座巨塔內隱藏的另一片天地。
紫秘見此，心有不忍，勸說道：「算了，你已經做得夠好了。」
也就在這時。
「啊！！」
柳玉修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嚎，他似乎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指著一處虛無區域顫抖道：「黑暗中的東西，正在影響我們的判斷，這裡的所有一切都是假的，這裡已經不是歸墟世界，我們被困在了虛幻中。」
陳默皺起眉頭，聽著四人的對話，漸漸了解了事情始末。
但好在這幾天來負責保護自己的隊伍已經達到了兩三千人，其中足足有二十幾位四級真身者，不算上自己還有五位五級真身者，因此即使明知道自己的確很可能遭遇到了某些異常，甚至有可能是一個未知的權柄掌控者在暗中操弄一切，他也沒有驚慌失措。
好一會兒後，柳玉修才有所緩解。
只是他的雙眼一片赤紅，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紫秘關切道：「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了這裡的歷史，這並不是一片平凡的區域，我還看到了一個未知的東西，但我只記得它沒有危險，不是我要尋找的目標，然後看到了一座巨塔，看到了一團黑暗，他將我們所籠罩，現在的我們……就像是在一本書籍裡面，或者一個箱子裡面，我還看到了許多的數字，仿佛海嘯一般不斷地向我們在場所有人注入，它在影響我們對於數學權柄的認知。」
柳玉修之所以如此拼命，並不只是因為危險，還有他內心深處的驕傲，他不明白師門為什麼要讓他來保護這個目標。
「數學權柄。」
陳默聞言後，低沉道：「影響我們對於數學公共權柄的認知，可以包括方向、數量、邏輯、大小、記憶、對比、數值、真假等等方面，掌握這一類權柄的多為那些科技世界的真神，據我所知天庭中的道主們，似乎並沒有擅長這方面的存在。」
「看來我們已經被困在這個虛幻的平行世界裡一天的時間了。」
僧人說罷，連續啟動了幾件寶物，試圖找到周圍的異常，但都沒有效果，紫秘見此，取出了一顆神秘的種子，與靈石一起埋在了泥土中。
僅僅片刻後，嫩芽便破土而出，不斷打開的花骨朵里，出現了一隻小巧的精靈。
紫秘問道：「我們該怎樣離開這裡。」
小精靈正要微笑著說些什麼，卻猛地僵住了，她抬起頭望向天空後，似乎受到了未知的攻擊，嫩芽花骨朵迅速凋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下來。
「試試上面！」
隨著紫秘的話語，小隊的四人一同向高空飛去。
陳默站在原地未說話，統領諸多元嬰修士、金丹修士首先接應陳默的這名化神期老道人見此，注意到了陳默額頭上不知不覺瀰漫的汗水，以及蒼白的臉色，謹慎關切道：「你沒事吧。」
他很確定，這位受到保護的天災君主，肯定是發現了什麼。
「我……我沒事。」
陳默不斷環顧四周地說道，語氣有些不太正常。
老道見此，並未多說什麼，只是暗中傳音，讓眾人加強警戒。
在高空中探查的四人沒有收穫，紛紛落了下來，短暫的商議後四人決定繼續前進，看看接下來會有什麼異常，此時陳默已經回到了飛舟中，四人並沒有覺察到他的異常。
「不可能，不可能。」
陳默不斷否定自己無意中的發現。
他無法相信永夜邪神會對自己這一行人出手，她可是災難世界的邪神啊，且不說作為天災邪神的立場問題，就算是她真的有什麼需要，直接對自己下達命令就好了，又何必用這種方式隱秘地截殺自己一行人？
他無法理解對方這樣做的目的，他情願相信是另一個掌握了數據權柄的權柄掌握者到此。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論對方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自己都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看來嚀嚶的確是察覺到了什麼，所以才想要逃離災難世界，但她卻並未察覺到全貌。
又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過去了。
這一路以來，果然沒有發現任何人，所有人都相信了柳玉修的話，他們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困在了一個他們無法理解的虛擬世界裡，周圍的一切都只是現實世界的複製版，唯獨沒有複製生物。
夜裡。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啊！！」
陳默被一股熟悉的心悸氣息驚醒。
他走出了飛舟，看到了遠處負責接應他的修士隊伍中，一名金丹期修士身體冒起了熊熊火焰。
他的體型在不斷膨脹，似乎正在逐漸失去理智。
這熟悉的一幕讓他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道：「燃燒詛咒！？」
當初的苦惱河聚集地內，同樣出現過這種恐怖的瘟疫。
據說這是從灰燼世界外溢出來的一種力量，那些灰燼生物們一旦甦醒，就會打破生物之間的界限隔閡，不斷地相互融合，變得越來越大、越來越強、成為一種無法理解的存在，末日城深淵的大灰，便是上一個紀元天災邪神們進入灰燼世界後，所遭遇到的最強灰燼生物，其生前的實力必然已經突破八級層次，達到了九級形態。
「啊……」
一名不小心沾染到燃燒詛咒火焰的修士，剛開始還在奮力抵抗心中的惡念，但僅僅片刻後，他便一聲尖叫，身體也驟然冒出了滾滾火焰。
詭異火焰中的修士，發出了驚悚的邪笑表情。
他的精神狀態變得極其不穩定，似乎正在透體而出，他的身體猶如液體，不斷地蠕動著，隨著兩股火焰交融，他僅僅只是一瞬間，竟然與那名被燃燒詛咒的修士融為了一體。
「是末日武器！」
不知道是誰吶喊了一聲。
其他修士頓時不再留情，紛紛嘗試對感染力燃燒詛咒的修士發起攻擊，但燃燒詛咒的擴散速度卻非常快，越來越多的修士仿佛是燃料，身體熊熊燃燒後融入到了火焰中，隨著幾百名金丹修士相互融合為一體後，滾滾火焰已經化為了百米巨人，擁有著恐怖的威勢，即使是五級真身者也難以對其造成威脅了。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孔莉再也無法保持鎮定，她嘗試請神上身，但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隔閡開來。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聲響徹天空，紫秘竟是自爆了一件小鼎，這是一件真正的靈寶，但她深知這個怪物絕不可能因此而亡，於是咬牙道：「如果無法逃離這裡，就算是殺了它也沒用，我們遲早也會變得和它一樣！」
「先離開這裡！」
混亂之中，大量的修士四散而逃，陳默等人僅僅集結了數百人，朝著遠處繼續飛去，那是五色門的方向，卻永遠也無法飛達真正的目的地。
太陽漸漸升起，但陳默等人卻無法感受到一絲的溫暖。
這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不真實的，那種陰冷的感覺不斷在體內增生，按照柳玉修所說，這是一種權柄之力，在不斷注入眾人的體內，只要無法脫離這個虛假幻境，他們終究會變得和那些燃燒詛咒者一樣，悄無聲息地徹底死去。
不。
這也許不能算是嚴格意義上的死亡，而是成為那種詭異法則的一部分。
「和尚，找到辦法了嗎？」
「沒有，即使是破界珠也沒有用，小僧已經山窮水盡了。」
得到回答的紫秘，緊咬牙關不斷環顧四周，期望找到一絲破綻。
「沒用的。」
慕然。
龍舟里傳來了低沉的聲音，竟然是陳默！
他走了出來，頓時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此刻的他分明處於燃燒詛咒即將爆發的前兆，身體被一層詭異的火焰所籠罩，身體的界限正在模糊，精神力正在膨脹，他望向天空，透出一絲絕望。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災難世界永夜邪神的手段，不，也許永夜邪神僅僅只是她在物質世界的外衣，我們現在只是精神被困在數據的世界裡，身體則早已沉睡，在沒有其他神級生物發現我們之前，僅憑我們的實力想要自救，在她的面前實在是可笑。」
陳默竟然在燃燒詛咒的形態下保持了基本理智！
他長嘆了一口氣，這一切都是因為人偶模式，他現在才沒有徹底瘋狂，或者說他早已瘋狂，另一個角度的瘋狂，無窮無盡的混亂數學邏輯在不斷干擾著數據權柄，雙方存在著明顯的克制關係，可惜陳默並非權柄掌控者，連神級生物都不是，僅僅只是掌握了因子特性的皮毛而已，根本無法抗衡。
陳默低頭看了看自己正在燃燒的身體，似乎這根本不是他的身體似的，隨即他猛地伸出右手，插入自己的後腦，取出了一塊被黑色幽光繚繞的晶片。
這個所謂的晶片，並沒有實體。
「你！？」
柳玉修看向陳默的眼神充滿了震撼，他無法理解這背後的複雜邏輯關係，也不明白師門為何要派自己來保護他，但毫無疑問的是，這個天災君主充滿了詭異和瘋狂。
與此同時。
燃燒詛咒又開始蔓延了，幾名抑制不住內心躁動的金丹修士，幾乎同時仰天咆哮，從嘴巴、眼睛、鼻孔、耳朵里噴出了滾滾火焰，火焰沖天而起，並迅速污染了周圍的人。
「陳默！」
紫秘質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人偶形態的陳默聞言，仰頭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啊，在那些神級生物們的眼中，即使是所謂的真身者，也只是他們在漫長歷史長河中遭遇到的一些蟲子罷了，我只能做出一些猜想而已，這位永夜邪神也許根本就不是所謂的邪神，我們這裡的某人，已經嚴重威脅到了她的某些計劃，會是誰呢？」
他似乎在說給那位隱匿於法則之中的永夜邪神聽。
隨即陳默自嘲一笑道：「可我所能想到的，只有我自己，是因為這座湮兆仙山嗎，莫非是歸墟道人已經與灰燼邪神達成了某種交易，我帶來的這座仙山，真正的目標並非是歸還歸墟道人，而是帶給灰燼邪神，用來……封印大灰？而你則是大灰的一縷潛藏意志，你給所有天災者都植入了光腦數據晶片，你想要復活？」
轟的一聲，陳默體表的燃燒詛咒更加熾烈。
然而此刻處於人偶模式的陳默，精神狀態卻並非是自己決定，而是空中那雙無形大手在操弄，眼看燃燒詛咒即將影響到這雙無形大手，陳默詭異一笑道：「看來我說對了，你好像在害怕。」
陳默說罷，開啟了邪化真身，但這並未讓燃燒詛咒削弱，於是他緩緩提起了面前的燈籠。
嗡！
一雙猶如混亂風暴般的巨手從燈籠內伸出後，代替了人偶模式的混亂邏輯之手，混沌分身竟是成為了本體的操弄之手，將本體作為木偶擺弄，隨即控制著真理之棍兒的燈籠，一點兒點兒將之塞了進去。
越來越多的修士被燃燒詛咒漸漸融合，變成了一個無與倫比巨大的燃燒生物，即使是紫秘、柳玉修、孔莉、和尚，也漸漸感到了不適。
「啊……」
柳玉修的白衣驟然化為灰燼，從他的體內湧出了滾滾邪焰。
「柳師弟！」
紫秘一邊控制著自己，一邊嘗試救援。
柳玉修的表情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似乎在極力抗拒那個燃燒生物的融合召喚，但他的情緒卻越來越悲觀，最終發出了一聲啜泣，不由自主被火焰巨人吸了過去，融為了它身體的一部分。
這時。
混沌分身猛地轟出一拳，他嘗試正面撕碎這個燃燒生物，然而卻驚訝地發現，它的超自然排異之力對於這個燃燒生物並不起作用，只有純粹的力量起到了攻擊效果。
「怎麼會這樣？」
疑惑僅僅只是一瞬間便獲得了解答。
他意識到在地球所在的維度次元中，那裡宇宙深空的某個文明，早已經研發出了精神世界科技，無數人生活在虛擬的精神世界中，實現了永生。
從基礎的權柄邏輯，這個燃燒詛咒，同樣遵守了這個融合特性。
「宇宙乃是在絕對的物質與絕對的虛幻中不斷輪迴。」
這是舊日支配者們的世界觀，它並非沒有道理，混沌分身提起真理之棍兒燈籠，裡面是他的本體，作為次元獸，他雖然並不擅長戰鬥，幾乎不可能戰勝永夜邪神，但對方想要殺了它也難如登天。
他冷哼一聲。
混沌分身擊退了這個比自己小一號的燃燒生物後，他的身體逐漸淡化，嘗試以此回歸物質世界。
回歸失敗後，混沌分身睜開了獨眼，天地之間一個虛幻透明的眼睛形狀窟窿漸漸成形，他冷笑了一聲，正要一步跨出，卻見這個半透明的窟窿中豁然湧出了無窮無盡的海水。
仔細一看，這些所謂的海水，赫然是由密密麻麻的數字洪流組成。
於是混沌分身一躍而起，又嘗試了其他方式逃離這裡，卻都被永夜邪神以各種方式阻擋，似乎決心要將陳默困死在此地。
「既然如此，哼！」
混沌分身驟然破碎，形成了一個漩渦，整個過程僅僅只是一瞬間，這個千米巨人竟是驟然消失，徹底沒有了蹤跡。
無數的數據洪流中，一個虛幻的人影巡視了多次後，發出了一聲嘆息。
「竟然是一個次元獸，看來他已經逃到了另一個次元了。」
與此同時。
現實世界中，巨大的數據電腦虛影漸漸消失。
除了陳默之外，所有沉睡的修士，都已經隨著他們的真實代入遊戲角色的死亡，而隨之徹底死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