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和盼娘悄悄打量著唐施和宋辭,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
她們都不是古板的人,若是真心相愛,是男是女又何妨。
余文書、甘梵仁和公孫越則暗中抱住了自己。
余文書:「唐將軍一向表現的很穩重,我倒是從來沒有想過,唐將軍會有龍陽之好。」
公孫越點頭附和:「唐將軍真是深藏不露,好在唐將軍喜歡的不是我,不然唐將軍這樣強大的存在,我根本拒絕不了。」
甘梵仁和余文書默契的拉開了與公孫越的距離。
公孫越都被氣笑了。
「哥哥們就這麼不信我?我可是要為公孫家傳宗接代的,我的夫人那必然是明艷美貌之人。」
正說著,公孫越聽到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喧譁聲。
「去去去,你們這樣的賤人,也配來吃陛下賜的流水席,也不怕壞了咱們大順的氣運。」
「她們若是坐下吃了,那這菜豈不是都髒了,我們還怎麼吃啊,快把她們都趕走。」
「走走走,別在這吃。」
公孫越抬頭望去,發現是一群穿著打扮的美貌女子。
為首之人,他也曾見過,是以前常來慧顏閣的蓮香。
有些日子不見,人看起來似乎消瘦了些。
面對別人的驅趕,楊柳樓的幾個姑娘看起來頗為無措。
他蹙了蹙眉,走到了姑娘們的面前。
「陛下賜下的這流水席,天下百姓都可來吃,不論身份。」
「你們沒資格趕姑娘們走。」
那些人見到唐施的衣著打扮不似常人,也不想招惹唐施,語氣不似剛才那般衝動。
這話實在是誅心,姑娘們不知如何辯解。
「對對對,你們高貴,你們了不起,你們多幸運啊,沒被那些狗官殘害,還遇到了疼愛你們的家人。」
「可她們呢?她們有的選嗎?但凡能有個辦法活下去,她們都不會變成今日這般。」
「陛下都沒說不許她們入席,你們有什麼資格驅逐她們?」
「若是嫌棄,就去其他地方吃好了。」
公孫越冷著臉,強大的氣勢,讓那些人紛紛閉上了嘴。
一些人悄悄走了,還有一些人安靜的留在此處吃著東西。
蓮香她們感激的望著公孫越。
「多謝公孫公子。」
蓮香想了想,將腰間的腰牌解了下來。
「這個是前段時間一位將軍贈予我的,我一個煙花女子,也沒機會用它,還是贈予公子吧。」
這令牌……
公孫越一眼就看出是唐施的。
唐施這小子,沒想到竟然男女通吃。
他怎麼能這般玩弄這些姑娘。
他雖用不上這令牌,但還是收下了令牌,緊握令牌,他的眼角帶了些薄怒。
「蓮香姑娘,這令牌我收下了,不過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
他將自己腰間的玉佩解了下來:「這個是我出生時我娘找人為我打的,還有大師加持,這枚玉佩保佑我十餘年順遂無憂,我相信姑娘拿著它,也定能事事順遂。」
「若是有朝一日,姑娘有急需用錢的時候,也可將它典當了。」
蓮香是見過好東西的,一眼就看出這玉佩價值不菲。
這一枚玉佩,恐怕比她的身家都貴。
她定然是不能要的。
「公孫公子,這東西這般珍貴,我不能要。」
「拿著吧,我給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
公孫越將玉佩塞到蓮香的手中,就回去了。
一回去,就對上了余文書、甘梵仁打量的目光。
李志這個一來就埋頭狂吃,頭都不抬的此時也抬起了頭,笑嘻嘻的撓頭。
「公孫越你和蓮香姑娘站在一起和畫是的,怪好的。」
「我和蓮香姑娘清清白白的,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莫要胡說,壞了蓮香姑娘的名聲。」
余文書喝了口茶,聲音帶笑:「啊越覺得,蓮香姑娘還有名聲?」
公孫越沉默不語。
他看向甘梵仁:「大哥難道沒有辦法,可以幫幫這些姑娘嗎?」
進入楊柳樓,是無奈之舉。
可即便有了錢可以贖身,她們也不會選擇離開楊柳樓。
在楊柳樓,她們至少可以正常生活。
可若是離開了楊柳樓,無論走到哪兒,她們都會被人輕視,被人欺辱。
過往的經歷,像是一座大山,壓在她們的身上,她們永遠都沒有掙脫的那一天。
「我也在想。」
「楊柳樓這樣的地方遍布天下,這麼多人,總要有一個妥善的安置之法。」
【怎麼沒有,可以讓她們參軍啊。】
【現在不是有一隻女性組成的大軍嗎?讓她們加入啊。】
【而且娘親的女學不是也要開始辦了嗎?可以讓她們考公上岸啊。】
考什麼公?
功名?
倒也是個辦法。
在大雲的教導下,女子們很少拋頭露面,慧娘也正愁若是辦了女學,可能不會有人願意來讀。
若是讓這些姑娘們加入,一來可以壯大女學,二來也可以改變姑娘們的命運。
不得不說,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甘梵仁笑道:「現在我剛剛登記,不宜變動太多,等過些日子,我便下令,讓這些青樓楚館改為普通樂坊。」
「若是啊越願意,就由你來做這件事吧。」
公孫越欣然答應。
李志小聲嘟囔:「俺剛剛都看見了,公孫越把唐將軍的令牌拿了回來,換成了自己的玉佩,吃醋的吃成這樣了,肯定是喜歡人家姑娘。」
蘇南星將一個雞腿塞進了李志的嘴裡:「乖,多吃,少說話。」
李志吃著蘇南星夾的雞腿,幸福的都要飛起來了,自然不在計較什麼喜不喜歡的。
公孫越握著令牌,慌亂解釋:「我就是覺得唐將軍的東西留在蓮香姑娘那實在不妥,容易惹人誤會,我這才將玉佩拿來的。」
慧娘幽幽說道:「誤會什麼,那是唐將軍給的謝禮。」
「蓮香姑娘可是救了唐將軍的妹妹,唐將軍不過就是給塊令牌而已,誰會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