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求和信的時候,甘梵仁覺得張貴妃不愧是宮斗冠軍。
使得一手好計謀。
「這個張貴妃把我們算計的好苦啊。」
若是她的求和信早些來,可是少死很多人。
如今的張貴妃只剩下僅有的兩三座城池,想要攻破,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
朝堂上,甘梵仁詢問大家的看法。
溫以凡淡聲說道:「臣出自鄉野,自知民間疾苦,若是打起仗來,不少百姓要受到波折,不少將士將會戰死沙場。」
「但,一位的仁慈便是為後世留下隱患,張貴妃與大雲殘部始終在暗中觀望著我們,一但我們有了內憂,他們必將來犯。」
「臣認為,長痛不若短痛,戰便戰到底,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有武將不贊同溫以凡的想法:「你們這些讀書人,根本不知道打仗意味著什麼,打一場仗耗費的糧餉極多,我們大順國庫空虛,恐很難支撐這麼大一筆銀子。」
「且打仗就要死人,那可是一條條的人命,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決定。」
「陛下,臣認為大順如今國庫不豐,將士疲憊,應當休養生息才是,明明可以求和沒必要死戰到底。」
主戰的,求和的,許多人的見鍵盤都不相同,朝堂亂糟糟地吵成了一團。
只有唐施沉默不語。
唐施這個大順戰神在此時沉默,實在是不合常理。
甘梵仁看向唐施:「唐將軍,你意下如何?」
唐施拱了拱手說道:「臣不主戰,也不主和。」
唐施的話一出,朝堂發出一陣陣喧嚷聲。
「什麼叫不主戰也不主和?」
「這事本來不就只有這兩個解決的辦法嗎?」
「嘖嘖嘖,沒想到唐將軍年紀輕輕腦袋就發昏了。」
朝堂中的大臣們窸窸窣窣的說個不停。
身為曾經的半個武將,公孫越和唐施打過不少交道,他自然知道唐施不會隨隨便便說出這樣的話。
這其中定有深意。
公孫越清了清嗓子:「眾位大人與其低聲議論,不如直接問問唐將軍有何深意。」
朝堂中安靜了片刻。
是啊,唐施人就在這,直接問不就是了。
溫以凡若有所思:「唐將軍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殺了張貴妃和他的狗腿子。」
「反正大雲的皇帝,也這樣對過我們不是嗎?」
那次,大雲的昏君派來了周不凡來刺殺他們。
若不是她武藝高強,早就已經死了。
這樣的招數雖然下作,但卻是最簡單有效的擊潰敵軍的辦法,不是嗎?
「張貴妃那些人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我仔細觀察過,那些將士們面黃肌瘦,手腳無力,一看便知他們平日過的並不好。」
這方法,的確是個不錯的方法。
甘梵仁點了點頭:「辦法的確不錯,可想要深入敵軍,將對方的主公殺死並不容易。」
「昔日周不凡身為飛鸞軍首領,身手不凡,是頂尖的高手,都未能成功,我們也未必能成功。」
唐施跪在了地上,對著甘梵仁請命。
「臣唐施請命深入敵軍,絞殺敵軍首領。」
宋辭的仇,她要親自來報。
甘梵仁蹙眉:「唐將軍身上的傷還未完全痊癒,不宜出戰,需要另派人手才是。」
「其實,我倒是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甘梵仁看著御案上的奏摺,淡淡說道:「李志是最合適之人。」
「他有一身蠻力,若無人在旁拖累,他定能殺出一條血路。」
現在的李志今非昔比。
雖謀略不足,但更為沉穩。
且李志也憋了一肚子的恨意,定能完成這個任務。
「陛下,李志將軍雖驍勇善戰,但也受了傷,未必能活著回來。」
唐施眼中的恨意讓甘梵仁頭疼。
讓唐施去實在不算明智。
「朕在想想。」
下了朝,甘梵仁便將溫以凡,公孫越叫到了御書房。
「若是讓唐將軍去,恐怕有去無回,唐將軍若是出了事,將會為大順帶來動盪。」
「可若是不讓唐將軍去,恐怕唐將軍會心生怨懟,君臣離心啊。」
他手下這些臣子,最讓他省心的就是唐施了。
聰明,自律,又極其穩重。
沒想到是憋了個大的。
在朝堂上,公孫越與甘梵仁保持著君臣之儀,在私下裡則放在了許多。
他端著茶,輕輕吹了吹,不緊不慢的說道:「大哥也說了,若是不讓唐將軍去,恐君臣離心。」
「既如此,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讓她去,或許還能活著回來,若是不讓她去,說不定就真的失去唐將軍了。」
溫以凡身子本就不好,這幾日天氣變化又大,他不適的咳嗽了幾聲。
「張貴妃的兵力遠不及我們,卻敢對我們開戰,實在蹊蹺。」
「於是臣暗中打探得知,張貴妃那邊並不太平,手下之人跟了張貴妃後,覺得被女子壓了一頭,埋怨頗多,甚至有人暗中想要推翻張貴妃。」
「一但有人那樣做了,張貴妃的性命岌岌可危,對她而言,與其任人宰割,不如轟轟烈烈的做翻大事。」
「所以,我們完全可以按照去策反張貴妃的手下,許他們個藩王噹噹,他們自然就會將張貴妃交出來,我們可讓唐將軍親手手刃張貴妃,以解唐將軍心頭之恨,還能不費一兵一卒,收服敵軍。」
「只是……」
溫以凡恰到好處的停頓,聽得公孫越十分著急。
「哎呀老溫,咱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有話你就講,別賣關子了。」
溫以凡笑了笑:「只是這其中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我們沒有錢。」
公孫越罕見沉默:「咱們不收賦稅,全靠娘娘的那些鋪子支撐,的確沒什麼錢。」
「若是沒錢,那些人恐怕不會輕易與我們合作。」
現在大順的花銷都靠家中的這些鋪子賺錢。
這些鋪子日進斗金,收益十分可觀,但架不住花錢的人多,想要拿出打動敵軍的錢,還是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