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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偷什麼東西,難道不是偷人嗎?

2024-08-09 17:36:14 作者: 言希的言
  宋離的心情還算不錯,一直呆在曬穀場,直到電影落幕才和齊敏等人回了知青處。

  偌大的知青宿舍靜悄悄的。

  煤油燈噼里啪啦的燃燒著,晦暗的燭火下,廖翠翠紅著眼。

  低低啜泣。

  宋離的床鋪離她有段距離,她洗漱完畢後縮在被窩裡,視線冷不丁的落在牆角的柜子上,鐵銅片有被撬過的痕跡。

  微微外翻。

  宋離倏然半眯著眼,質問道:「廖翠翠,你狗改不了吃屎嗎?你是不是動我柜子了。」

  廖翠翠滿臉的狼狽,她倔強反駁:「沒有。」

  宋離冷冷盯著她,面帶挑釁。

  「表姐,今晚的事情是你做的吧,那壺水裡放了東西是不是?你設計故意害我!」

  她猛的掀開被子,像惡鬼般跳了起來,撲向宋離。

  宋離眼疾手快的用棉被把她摁在床沿處,看著廖翠翠披頭散髮的狼狽模樣,她暢快的笑:「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下藥了?

  是我逼著你和秦遇約會的嗎?是我把他的手綁你胸上的嗎?

  還是說我喊來了人捉姦?

  廖翠翠,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你做盡了齷齪事,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報應。」

  廖翠翠哼哧哼哧喘著粗氣,「你就是嫉妒,嫉妒秦遇喜歡的人是我。」

  「秦遇那種媽寶男你喜歡就撿走,別在我身上打注意。

  把偷走的東西還回來,否則,我讓你倆在榕樹村吃不了兜著走。」

  「那你就試試!」

  廖翠翠發了狠,她從小干粗活,饒是宋離反應敏捷也被抓出了道血印子,在脖頸處觸目驚心。

  齊敏進來的時候就瞅見兩姐妹打成一團的模樣。

  她一腳把廖翠翠踹下床,怒罵道:「你這賤蹄子連自己姐姐都打,沒良心。」

  宋離趁機把頭髮揉亂,她淚眼汪汪的控訴:「她,她偷了我東西,還怪我們撞破了她的好事。」

  「我沒有,宋離你胡說!」

  宋離從來都是飛揚跋扈的,齊敏鮮少見到她示弱,此刻瞅見美人含淚,她心先軟了半截,直接撿起旁邊的磚頭就敲向柜子上的鎖頭。

  把所有柜子一一砸開,她粗聲粗氣道:「宋離,俺們的柜子都大開著,你看看東西在不?」

  廖翠翠掙扎著就要起來,卻被齊敏給生生摁了下去,「既然沒偷東西,你慌什麼?」

  老式的櫃門被掀開,宋離裡面裝的幾乎都是衣裳,還有兩件漂亮的洋裝。

  齊敏的東西更少,只有幾本陳舊的書籍和簡單的換洗衣物。

  廖翠翠的裡面藏著麥乳精、肉罐頭、紅糖若干,衣物若干。

  宋離一一掃過去,蔥段似的玉指撿起一個錦緞香包,她眸色複雜:「廖翠翠,你才是爸媽親生的吧?」

  「呵!小姨對我一貫好,你才知道嗎?」

  宋離舉起手中的香囊,「她若是知道你偷東西,還會對你好嗎?」

  「這是我買的。」廖翠翠想要把東西搶過去。


  宋離側身躲過。

  「這香囊上的金魚戲水是手工蘇繡,全都是桑蠶絲繡成,觸感柔軟,光澤柔和,是百里挑一的珍品。」

  廖翠翠眼神躲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就是簡單的刺繡。」

  「蘇繡需要劈絲,最細的比頭髮絲都細,這是藝術品,你把它當什麼?

  錢袋?你去過S市嗎?

  這玩意兒一副動輒上百塊,你捨得買嗎?

  最下面的sl是我的名字,它是獨家定製的藝術品,你還想狡辯?」

  「……」

  她鄙夷的眼神讓廖翠翠抬不起頭,站在旁邊的齊敏簡直看傻了。

  她愣愣道:「就這點布料,一百塊?宋離,你也太捨得了吧。」

  「這是我十六歲那年,奶奶送的禮物,她老人家最喜蘇繡。」

  前世的宋離除了拍戲當模特,也成立過工作室,為那些上流人士定製錦繡旗袍。

  她親手繪製的蘇繡,萬金難求。

  廖翠翠忽然哭了起來。

  「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覺得這上面的繡花很漂亮,想借鑑借鑑……」

  「廖翠翠,你拿走的東西可不止這點。」

  宋離在柜子里翻了翻,把一堆東西扔在地上。

  廖翠翠的臉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宋離:「……」

  原主可真沒用,竟被這樣的東西給磋磨氣死了。

  演戲嘛,是她的強項。

  宋離眨了眨眼,急促的呼吸了兩下,艱難的扶住床沿,表情虛弱道:「齊敏,趕緊去叫人,我被打的心口疼。」

  誇張的演技嚇得齊敏嗖的一下就竄了出去。

  生怕耽誤了治療,躺在地上的廖翠翠像條死狗,沒人搭理。

  ……

  翌日清晨。

  顧野穿著件破背心起床,他骨骼舒展,繃著薄薄的肌肉。

  冬日嚴寒,唯有他熱氣蓬勃發散,像個火爐。

  大清早的就沒瞧見顧隊長的身影,朱蕙蘭蹲在水池邊長吁短嘆。

  「你說這些人,咋就那麼壞。」

  顧野狹長眉眼低垂,他微微蹙眉問道:「你知道了?」

  「那可不。」朱蕙蘭撇了撇嘴,唏噓感慨:「我從前還認為廖翠翠是個多勤勞善良的女知青,誰知道她能幹出這種醜事,偷東西就算了,還在宿舍里打人。

  誰不知道那嬌滴滴的宋離是個紙片扎的人兒,風一吹都能倒,愣是被打得犯了心疾。

  嚇得你爸連夜就套了牛車把人送鎮上去了,生怕再晚一步這人死在咱村里。

  多嚇人。」

  「……」

  顧野心底忽然很躁,他指骨攥得發白,驀地出聲:「偷什麼東西?難道不是偷人嗎?」

  朱蕙蘭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捂住兒子的嘴。

  「別胡說,城裡來的知青不是咱們能編排的,鬧起來不好看。」

  顧野漆黑的眸色深沉。

  「是不是胡說,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他的態度分明,在提及廖翠翠時卻明顯帶了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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