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許晴安的手指緊緊扣住方向盤,每一次重擊都仿佛要將這冰冷的塑料殼擊碎,她的怒火在胸腔中熊熊燃燒,無處宣洩。終於,她停下了動作,手掌因過度用力而微微顫抖,她轉頭,目光如炬,狠狠地瞪著副駕駛上那個依舊「沉睡」的於二傻,心中對他這個「災星」充滿了無盡的怨恨。
將這個沉重的身軀拖進麵包車,許晴安早已汗流浹背,但命運的捉弄並未因此停止。那輛看似堅固的麵包車,在關鍵時刻卻如同廢物一般,發動機無動於衷,車燈也閃爍幾下後徹底熄滅,將她置於更深的絕望之中。她咒罵著,卻只能再次將怒火發泄在那無辜的方向盤上。
四周,是無盡的黑暗與寂靜,只有月光勉強穿透厚重的夜色,灑下斑駁的光影。樹木的輪廓在月光下扭曲成詭異的形狀,如同潛伏的幽靈,無聲地窺視著這對逃亡者。許晴安的心中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身後追兵的深深憂慮。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再次邁出車門,冰冷的地面刺痛了她的腳底,卻也讓她更加清醒。她抹去眼角的淚水,迅速打開副駕駛的門,準備繼續他們的逃亡之路。
與此同時,婚宴廳內,原本熱鬧非凡的場景已蕩然無存。賓客們的竊竊私語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壓抑的氣氛。餐桌上,菜餚早已冷卻,有的甚至開始結冰,天氣雖未至寒冬,但這裡的氣氛卻比冰窖還要寒冷。
就在這時,一個光頭紋身大漢——安生幫的著名打手光頭強,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婚宴廳。他的出現,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這個飢餓與不安交織的時刻,他仿佛成了眾人眼中的「救星」。然而,他的到來並未帶來任何好消息,只是將緊張的氣氛推向了另一個高潮。
光頭強快步走到新郎王安福身邊,低聲匯報著什麼。王安福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猛地抬手,一記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光頭強的臉上。他咬牙切齒地命令道:「繼續找!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不要放過!找不到她,你就……」話未說完,但那股狠厲之氣已讓人不寒而慄。
王安福,這位谷昌市安生幫幫主的獨子,自幼便享受著無盡的寵愛與特權。他驕橫跋扈,視幫眾如草芥,對女性更是肆意玩弄。然而,今天,他卻在自己的婚禮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恥辱——新娘逃跑了。這不僅讓他顏面掃地,更讓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與挫敗。
光頭強被扇得踉蹌幾步,眼中的怒火一閃而過,但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只能默默承受並繼續執行命令。王安福則站在原地,雙手緊握成拳,目光如炬地盯著門外,心中充滿了對許晴安的仇恨與報復的渴望。
婚宴廳內,老幫主王安生的一聲暴喝打破了沉寂:「吃飯!」這一聲令下,賓客們如蒙大赦般紛紛拿起筷子,但整個場面卻異常沉悶,只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在迴蕩。王安福沒有理會這一切,他仍然盯著門外,心中盤算著如何報復那個讓他顏面盡失的女人。
而此時的許晴安和於二傻,正躲在路邊的樹林中。許晴安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於二傻的傷勢,心中充滿了愧疚與無奈。她知道,這個看似傻乎乎的男人其實並不傻,他只是因為某種原因而顯得與眾不同。她輕輕撫摸著於二傻額頭上的大包,心中暗自祈禱他不要因此變得更傻。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轟鳴聲。許晴安的心猛地一緊,她迅速拉起於二傻,準備再次逃亡。然而,就在這時,她突然發現了樹林中的一條隱秘小路。這條小路雖然狹窄且布滿荊棘,但卻能暫時避開追兵的視線。她毫不猶豫地拉著於二傻鑽進了小路中,開始了新的逃亡之旅。
小路曲折蜿蜒,兩旁的樹木茂密而高聳,仿佛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許晴安和於二傻在樹林中艱難前行著,每一步都充滿了未知與危險。但他們知道,只要能夠堅持下去,就一定能夠找到逃脫的希望。
與此同時,安生幫的追兵們正在緊鑼密鼓地搜尋著許晴安和於二傻的下落。他們動用了所有的資源和手段,誓要將這對逃亡者繩之以法。然而,在這片廣袤的樹林中,要想找到兩個刻意隱藏的人又談何容易?
隨著時間的推移,夜色越來越深沉。許晴安和於二傻在樹林中已經走了很遠的路程,但他們仍然不敢有絲毫的鬆懈。他們知道,只要稍微放鬆警惕就有可能落入敵人的手中。因此,他們只能繼續前行著,在黑暗中尋找著那一線生機。
就在他們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前方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那光亮雖然微弱但卻異常堅定仿佛是指引他們走向希望的燈塔。許晴安和於二傻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希望與堅定。夜幕低垂,為追蹤那位失蹤的新娘平添了幾分神秘與緊迫。一輛深邃如夜的黑色SUV,如同夜色中的獵豹,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崎嶇蜿蜒的小徑上,每一寸顛簸都似乎在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對峙。車燈如利劍般劃破黑暗,遠遠便鎖定了那輛破舊麵包車的輪廓,隨後,引擎轟鳴,SUV如脫韁野馬般疾馳而來,直至近在咫尺,才猛然剎車,留下一串刺耳的輪胎摩擦聲與一地飛揚的塵土。
車門轟然開啟,五道身影迅速而有序地躍出,其中兩人手持強光手電筒,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四周。他們的目光首先聚焦在那輛麵包車上,光線在車身上跳躍,試圖揭開隱藏的秘密。隨後,一行人緩緩繞至車前,地面上斑駁的血跡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明哥,看這樣子,那女人可能遭遇了不測?」司機小馬,一個瘦削而機敏的年輕人,手電筒的光束在地面上胡亂掃動,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安與揣測。
明哥,雖非身形魁梧之輩,卻以其狡黠與圓滑在安生幫中占有一席之地,此刻他眉頭緊鎖,目光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他迅速分析著眼前的情況:「恐怕是出了意外,但以她的駕駛技術,自己受傷的可能性不大。擋風玻璃破損,光頭強說她赤足逃離,想必跑不了多遠。我們分頭行動,務必找到她。記住,找到之後,大家可以稍微放鬆一下,但切記不可傷人,畢竟,我們還得向福少交差。」
隨著明哥的一聲令下,五人迅速分散,一人沿著小路繼續前行,其餘四人則深入密林,各自選定方向展開搜索。儘管沒有手電筒的三人心中略有不滿,但出於對安生幫榮譽的維護,他們仍全力以赴,不敢有絲毫懈怠。
與此同時,許晴安與於燁已先一步踏入密林深處。她的步伐因拖拽著於燁而顯得異常沉重,婚紗在樹枝間摩擦發出細微的聲響,每一次觸碰都讓她心驚膽戰。她知道,追兵已至,恐懼與疲憊如潮水般湧來,但她咬緊牙關,不肯放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未曾落下,她緊握著於燁的衣領,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密林之中,靜謐而危機四伏。許晴安的心跳如鼓,她隱約聽到後方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卻又無法確定那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覺。然而,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如同催命符般讓她幾乎窒息。她停下腳步,環顧四周,最終在一片較為開闊的空地上停下。她低頭看著昏迷中的於燁,心中湧起一股決絕。她輕輕地將他擺成蜷縮狀,隨後毫不猶豫地掀起婚紗,將其整個覆蓋在於燁身上,寬大的裙擺如同庇護所,將兩人緊緊包裹。
就在這時,一束強光穿透了黑暗,直射而來。許晴安深吸一口氣,準備面對即將到來的命運。手電筒的光芒照亮了潔白的婚紗,那抹突兀的白色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來者正是司機小馬,他的一聲呼喊迅速引來了其餘四人。
「跑啊!你繼續跑啊!得罪了安生幫,你以為你能逃到哪裡去?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麼乖乖跟我們回去;要麼,我們就地解決了你,回去告訴福少說你失蹤了。」明哥的聲音帶著幾分玩味與威脅,他緩緩逼近,周圍的小弟們也隨之圍攏上來。
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危機,許晴安卻出奇地冷靜。她站在原地,目光堅定,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她輕輕咬了咬下唇,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現在已是無路可退,但她更清楚,她不能就這樣放棄。因為,在她的婚紗之下,還藏著一個需要她保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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