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顏面之價

  一陣清脆的耳光聲在喧囂的街頭驟然響起，如同利刃劃破寧靜，帶血的牙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最終無力地躺在了地面上。陽光恰好，不偏不倚地灑在那顆潔白的牙齒與周圍斑駁的血跡上，形成了一幅觸目驚心的畫面。四周的人群瞬間靜默，眉頭緊鎖，試圖從記憶的碎片中拼湊出那一巴掌的軌跡，然而，所有人都失敗了，包括受害者本人，他只記得眼前一瞬間的模糊，隨後便是臉頰上撕心裂肺的疼痛。

  曾輝，這位平日裡自詡為街頭一霸的青年，此刻卻毫無防備地倒在了地上。他並非沒有準備，只是對手於燁的速度超乎了他的想像，那隻手仿佛從虛無中伸出，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三天前，於燁還只能勉強捏住一隻飛舞的蒼蠅，而今，他揮掌打人的動作已如行雲流水，自然流暢。

  隨著曾輝的倒地，他的四個跟班也愣住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迅猛的出手。於燁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啪啪啪啪」，四聲清脆的耳光聲接連響起，每個跟班都未能倖免。他們整齊地坐倒在地，雙手捂著臉頰，雖未如曾輝那般掉牙，但臉上的紅印卻如同烙印一般深刻。

  曾輝的左眼已腫得無法睜開，整張臉仿佛被充了氣一般，與四名同樣狼狽的跟班一起，九雙眼睛中充滿了對於燁的恐懼。於燁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皺巴巴的五十元鈔票，隨手扔在地上，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按照新規矩，一耳光五毛，總共兩塊五，找錢吧。多了還你們，少了繼續。」

  此言一出，周圍的人無不譁然。從昔日的一耳光五十元到如今的五毛，於燁不僅大幅度降低了自己的「耳光價格」，更是以一種近乎戲謔的方式羞辱了曾輝等人。他站在那裡，神情嚴肅，仿佛在執行一項神聖的使命，等待著對方找零。

  五人面面相覷，最終不得不開始在身上翻找零錢。曾輝雖然家財萬貫，但此刻也顯得有些狼狽，他手中的百元大鈔雖然不少，卻無法直接兌換出兩塊五毛錢。而另一個跟班則更為尷尬，他身上竟然分文沒有，顯然是打算蹭吃蹭喝而來。

  經過一番努力，四人終於湊齊了四十七塊五毛錢，其中還包括了一張被折成心形的舊版紙幣，據說是一位初戀情人所贈。至於那缺失的五毛錢，曾輝自然是拿不出來的，他平日裡花錢如流水，哪裡會在意這區區五毛。但在於燁的規則下，這五毛錢的缺失意味著又要有一個人挨上一記耳光。

  於燁看著幾人額頭上的汗珠，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但表情依舊保持著公事公辦的嚴肅：「那麼，打誰呢？」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敢出聲。最終，那個身上沒有帶錢的跟班站了出來，主動要求承受這一記耳光。他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聲音響亮，力度之大甚至超過了於燁先前的那一擊。

  於燁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地上那張依舊無人問津的五十元鈔票上。他輕輕吐出一個字：「打。」但隨即又改口道：「撿著當買著，金子銀子換不著。」說完，他彎腰拾起鈔票，轉身離去，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圍觀者。

  於燁的身影逐漸消失在人群中，而曾輝則躺在地上，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他的半邊臉頰腫得如同饅頭一般，紫中帶淤，顯得格外悽慘。圍觀的人群開始議論紛紛，不少人都在猜測：這真的是那個平日裡傻乎乎的於二傻嗎？

  於燁並未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附近的書店。他用那九十七塊錢買了幾本兒童讀物和一些便宜的書籍。他站在書架前仔細挑選了許久，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神聖的儀式。店員雖然對他的挑選感到有些不解，但看到生意成交，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回到小別墅前，於燁正準備開門，卻聽到了廚房裡傳來的爭吵聲。那是廖管家的聲音，她平時雖然嚴厲，但此刻卻顯得有些無助和憤怒。於燁沒有立即進門，而是悄悄走到廚房窗下，想要聽聽他們在說什麼。

  「...他醒過來了，胃口也大了，以後怎麼辦？我們辛苦攢下的錢難道都要給他花光嗎？」廖管家的聲音里充滿了擔憂和不滿。

  「...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了。我養了他這麼多年，他怎麼能這樣看我？這不是看媽的眼神...」她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委屈和傷心。

  「...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五十塊錢的鞋子、二十塊錢的褲子，我們還敢不敢給他買？這日子怎麼過...」

  於燁蹲在窗下，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他從未想過自己在廖管家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微妙而複雜。他靜靜地聽著，直到聲音漸漸平息，才站起身來，用鑰匙打開了門。

  走進家門，於燁沒有立即去找廖管家，而是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房間。他坐在床邊，手中緊握著那幾本新買的書籍，心中卻思緒萬千。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改變，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些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跡的人。夜色漸濃，於燁的心中卻如同被翻騰的思緒攪動得無法平靜。他站在窗前，凝視著遠方，心中暗自嘀咕：「告訴於家的人，不過是徒勞一場，他們那輕描淡寫的四個字——'當！傻！子！養！'仿佛是對我命運的嘲諷。若真有那麼容易接受，我何嘗不想做那無憂無慮的傻子？但現實，卻比那冰冷的字眼更為殘酷。」

  他的思緒突然轉了個彎，想到每月那額外的一千塊生活費，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澀的笑。「一千塊，確實能讓生活稍顯寬裕，但遠遠不夠。我得和阿慧談談，或許能再多爭取一些。」於燁心中暗自盤算，卻也在這一刻，他深刻意識到自己對金錢的渴望，以及對那位管家婆的深深厭惡。

  在這座豪華的別墅里，於燁的生活似乎被金錢的陰影籠罩。他回想起那些山寨球鞋，還有因管家婆的吝嗇而不得不忍受的簡陋生活。二傻雖然心智不全，但那份對金錢的渴望與對不公的憤懣，他卻是能夠感受得到的。每當看到管家婆那貪婪的眼神，他心中便湧起一股無名之火。

  正當他準備進屋時，一陣低沉的交談聲再次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悄悄靠近窗戶，只聽見管家婆的聲音帶著幾分陰狠：「今晚，我們不如……」話未說完，但那份意圖已昭然若揭。於燁的心猛地一緊，他繼續側耳傾聽，卻聽到廖管家那木訥的聲音試圖勸阻：「這樣不好吧，萬一……」但管家婆顯然已下定決心，她壓低聲音，冷酷地提出了一個令人髮指的計劃：「不是還有車禍這個藉口嗎？到時候，一切都可以推給那個無辜的小姑娘。」

  於燁的眉頭緊鎖，他對這位管家婆的狠毒感到震驚和憤怒。在這個金錢至上的世界裡，人性竟然可以扭曲到如此地步。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改變現狀的方法，絕不能讓這樣的惡行得逞。

  晚餐時分，餐桌上擺放著簡單的菜餚，管家婆的手藝依舊不盡如人意。但於燁卻吃得格外認真，他知道，只有保持體力，才能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挑戰。飯後，他回到房間，鎖上門窗，將新買的書籍攤開在桌上。這些書籍是他對未知世界的探索，也是他改變命運的希望所在。

  夜深人靜之時，於燁開始了他的修煉之旅。他盤膝坐在床上，閉目凝神，讓呼吸與心跳逐漸與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他深知，練氣是修真的基礎，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中立足的根本。雖然這裡的靈氣稀薄，但他相信，只要持之以恆，定能有所成就。

  隨著修煉的深入，他感受到體內靈氣的涌動。那些微弱的靈氣在他的引導下，逐漸在體內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循環。每完成一個大周天，他都能感受到自己與靈氣的聯繫更加緊密。而當三個大周天完成時，那些靈氣終於凝聚成一股真氣，儲存在他的丹田之中。這一刻，他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對修真之道有了更深的理解。

  在修煉的過程中，於燁也意識到，藥蠱門的三大絕技並非空穴來風。真氣療傷、出神識、控蠱物……每一項技能都蘊含著巨大的力量。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努力學習這些技能，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夜深了，別墅內一片寂靜。但於燁的心中卻充滿了希望和鬥志。他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是面對管家婆的陰謀還是其他未知的挑戰，他都將勇往直前，用自己的雙手書寫屬於自己的命運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