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別墅區內靜謐得只能聽見遠處偶爾傳來的夜鳥啼鳴。這裡,是財富與寂寞並存的角落,每棟別墅仿佛都是孤島上的城堡,彼此間保持著微妙的距離,等待著未知的升值命運。而在這其中一棟別墅內,正上演著一場不為人知的激烈交鋒。
「媽的!」、「去死!」……一陣混雜著憤怒與痛苦的聲響,如同暗流涌動,透過緊閉的門窗縫隙,悄然滲透進每個角落。這些聲音,雖雜亂無章,卻透露出一個信息——戰鬥尚未結束,且愈演愈烈。
許晴安與曹亞蘭的手緊緊相扣,她們的掌心因緊張而沁出細汗,身體緊繃如弦,卻不敢有絲毫動彈。她們只能屏住呼吸,用盡全力壓抑著內心的恐懼與不安,靜待事態的發展。
「雙拳難敵四手」,這句老話在許多人心中或許只是空洞的安慰,但在此刻,它卻被賦予了新的含義。數量的優勢,在絕對的質量面前,似乎變得微不足道。於燁,這位看似平凡的青年,正以他超凡的身手,顛覆了這場力量與數量的較量。
臥室之內,戰鬥已呈現一邊倒的態勢。於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梭於敵人之間,他的動作迅捷而精準,每一招每一式都蘊含著致命的威脅。摘雲手,這門無固定招式的武學,在於燁手中被演繹得淋漓盡致。他仿佛能洞察對手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提前預判,而後以雷霆萬鈞之勢給予反擊。
隨著戰鬥的持續,第一批沖入臥室的敵人已盡數倒下,他們的哀嚎與呻吟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淒涼的敗歌。而那些後來者,在看到滿地狼藉和同伴的慘狀後,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迷茫與恐懼。然而,憤怒與仇恨驅使他們繼續向前,卻只能換來更加悲慘的下場。
王安福站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他心中的恐懼與憤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父親的告誡——「這件事,你不要管了,有高手在幫她……」此刻在他腦海中迴響,讓他更加確信自己正面對著一個前所未有的強敵。
馬強,這位為了替弟弟報仇而來的男子,此刻也站在王安福的身邊,目光緊盯著戰場上的於燁。他原本打算在合適的時機出手,但於燁那超乎常人的表現卻讓他遲遲不敢輕舉妄動。於燁的冷靜與從容,與他所見過的所有武者都截然不同。他的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處,既不過分張揚也不失力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強心中的震驚與敬畏逐漸加深。他意識到,自己之前所認為的「高手」與眼前的於燁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於燁的出手速度雖未超出人類極限,但其精準度與判斷力卻令人嘆為觀止。更令人驚奇的是,他的打鬥風格看似柔和實則剛猛無比,每一次攻擊都直擊要害,讓人防不勝防。
然而,就在眾人以為戰鬥即將結束時,卻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王安福在極度緊張與恐懼之下,竟然掏出了手槍對準了於燁。槍聲響起,卻並未能阻止於燁的身影在瞬間消失無蹤。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震驚不已。
於燁對於危險的警覺與應對能力早已超乎常人。在許晴安提及這種武器的威力後,他便開始暗暗留心並尋找應對之策。最終,他憑藉著自己對臨雲步的深刻理解與運用,在關鍵時刻成功躲避了子彈的襲擊。
前踏一步間,於燁的身影已出現在王安福的身旁。他並未急於進攻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注視著對方那雙充滿恐懼與絕望的眼睛。這一刻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抑與緊張。
「他……他不是人……」王安福的聲音顫抖著從喉嚨中擠出伴隨著一聲悽厲的慘叫他再次倒在了血泊之中。這場戰鬥最終以於燁的絕對勝利而告終但他心中卻並無絲毫的喜悅與滿足。馬強渾身一顫,脖頸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幾乎要縮進自己的肩胛之間,連回頭確認的勇氣都暫時喪失。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空氣中驟然響起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呯」,他的右肩瞬間被一股涼意侵襲,緊接著,後腦勺遭受了猛烈的撞擊,黑暗如潮水般湧來,將他徹底淹沒。
於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王安福的身側,但他並未立即動手,而是以一種近乎戲謔的姿態,先是一腳精準地踹斷了旁邊一名幫眾的膝蓋,那清脆的骨折聲在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刺耳。隨後,他緩緩轉身,那雙冷冽的眼睛鎖定在了王安福那隻顫抖著、依然高舉著手槍的手臂上。
只見於燁輕輕一扭,那手槍的扳機護圈便如同被無形的繩索牽引,帶著王安福的食指旋轉了半圈,發出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聲,這聲音幾乎被王安福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所掩蓋。緊接著,手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冷酷的弧線,對準了馬強那已無意識的身軀,槍聲再次響起,子彈穿透了馬強的肩膀,狠狠地嵌入了身後的牆壁,留下了一抹觸目驚心的血痕。
然而,這一切並未結束。許晴安曾細緻入微地教導過於燁如何操作手槍,她的話語簡潔而直接:「只需輕輕一扣,子彈便會呼嘯而出。」但她未曾提及的是,那隨之而來的強大後坐力。於燁顯然低估了這一點,當他扣動扳機時,手槍竟如脫韁野馬般躍出他的掌心,在空中劃出一道不羈的軌跡。
巧合的是,這失控的手槍不偏不倚地擊中了正彎腰哀嚎的王安福的左眼眉骨,劇痛之下,他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而混亂,仿佛有無數的星辰在眼前閃爍。而於燁也被這一幕驚得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在槍身即將落地之前將其穩穩接住。他狠狠地用槍托擊打在王安福的後腦勺上,隨後環視四周,滿目狼藉,最終將目光投向了那個看似安全的衣櫃。
與此同時,許晴安與曹亞蘭正蜷縮在衣櫃內,彼此的身體因恐懼而顫抖不已。槍聲如同催命符,讓她們的心跳加速到了極致。第一聲槍響是噩夢的開始,而第二聲則如同火上澆油,讓整個衣櫃都似乎在顫抖。當於燁猛然拉開衣櫃門的那一刻,兩道尖叫聲幾乎同時響起,穿透了所有的寂靜與恐懼。
於燁被這突如其來的尖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想要扣動扳機,卻幸運地及時收住了手。他瞪大眼睛,看著面前這兩個驚慌失措的女孩,心中湧起了一股複雜的情緒。曹亞蘭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如決堤般湧出,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上寫滿了無助與恐懼。許晴安則迅速恢復了冷靜,她輕輕擁抱著曹亞蘭,給予她最堅實的依靠。
「不怕?」於燁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仿佛能撫平所有的創傷。許晴安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怕,但我會讓她先哭出來。」這句話里既有成熟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撒嬌,讓於燁不禁對這個女孩刮目相看。
他心中暗想,這個女孩雖有些衝動,卻並非魯莽之輩;她偶爾會犯糊塗,但絕不是愚笨之人。她的懂事、善良以及那份鄰家女孩般的親和力都讓他感到格外親切和溫暖。
「現在該怎麼辦?」許晴安的聲音打斷了於燁的思緒。他嘆了口氣,目光掃過滿地的狼藉和昏迷不醒的敵人:「情況棘手。他們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和住處,未來恐怕會是個不小的麻煩。最直接的方法是……」他的話語一頓似乎在權衡利弊「但殺人並非易事且後續處理麻煩……或許我們可以報官稱是兩派爭鬥我們已逃離此地。」
許晴安聞言眉頭緊鎖:「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她的話語中充滿了不忍和無奈。於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你覺得警察能保護我們嗎?」許晴安想了想回答道:「警察有槍有力量但也不能隨意殺人他們只會在必要時採取行動。」
於燁聞言若有所思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警察可以殺人?」他仿佛被這個念頭深深吸引。許晴安見狀苦笑不得:「當然不是隨便殺人只有面對威脅時才能使用武力。」
於燁點了點頭但心中卻泛起了漣漪。他看著手中的槍感受著那份沉甸甸的力量心中湧起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念頭——或許他也可以成為那個保護他人、維護正義的人。但這個念頭很快又被另一個更為陰暗的想法所取代——如果那些敵人真的想要他的命那麼他是否也應該擁有反擊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