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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流放與回歸的陰影

2024-08-03 12:27:32 作者: 靠妖
  在谷昌市的晨光中,一個看似平凡卻又引人深思的問題悄然浮現:「在這片土地上,哪一種蟲子最易捕獲?」這樣的問題,若非特定情境,鮮少有人會向女性提出,尤其是當周遭無人可詢,書本亦難覓答案之時。然而,命運似乎總愛在人最不經意時投下轉機,曹亞蘭,這位對自然有著獨到見解的少女,以她父親養鳥的經驗,給出了意想不到的解答:「或許,麵包蟲會是那最易得之物。花鳥市場裡,它們隨處可見,價格低廉,僅需數十元便能購得一斤上好的幼蟲。若需更多選擇,網絡亦是便捷之途。」

  於燁聞言,心中不禁泛起漣漪。他深知女性對蟲類的普遍避諱,更因自己一次不慎,將蠱蟲展露於人前,嚇哭了米店老闆之女,自此對蟲類之事諱莫如深。曹亞蘭的回答,不僅詳盡,更透露出她對生活的細緻觀察,這讓於燁既感意外又心生敬意。但與她慷慨借書之恩相比,這份幫助雖顯微小,卻也如同荒漠中的甘泉,滋潤心田。

  夜色漸濃,客廳里關於麵包蟲的討論漸漸淡去,許晴安以明日學業為由,拉著曹亞蘭步入二樓的寧靜。而於燁,則獨自留在客廳,思緒萬千。他深知,麵包蟲作為雜食性昆蟲,雖無毒且性格溫順,但對於追求蠱術極致的他而言,這不過是個起點。他心中盤算著,如何將這溫順之蟲,培育成兇悍之蠱。辣椒的刺激、毒性的灌輸,兩種方案在他腦海中交鋒,最終,他選擇了更為直接卻也更為兇險的後者——以毒養蠱。

  雲滇省,這片被譽為動物、植物與有色金屬王國的土地,為他的計劃提供了豐富的資源。然而,資金與知識的雙重考驗,如同兩座大山橫亘於前。他深知,唯有先解決生計,方能談及其他。於是,他再次將金屬杆立於門後,作為簡易的警報系統,以防不測。隨後,他閉目凝神,藉助稀薄的靈氣,緩緩修復著身體的創傷。靈氣,這看似玄妙之物,實則無處不在,它賦予萬物生命,也滋養著修行者的心田。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地板上,宣告著新的一天的到來。許晴安與曹亞蘭帶著清晨的活力下樓,而於燁,則在她們的歡聲笑語中醒來。曹亞蘭的直率與堅韌,在經歷了一夜的休整後,更顯鮮明。許晴安則因一夜好夢,臉頰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眼神中閃爍著羞澀與期待。

  早餐簡單而溫馨,蒸饅頭配腐乳,雖非山珍海味,卻也足以慰藉人心。送走了二女,於燁回到別墅,將那一箱珍貴的書籍從床底移至書桌,一一展開,仿佛是在審視自己的過去與未來。隨後,他鎖上別墅的大門,迎著晨風,開始了新一天的修煉。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讓他平靜太久。當別墅的大門再次被推開時,出現的竟是那對被驅逐的管家夫婦。他們的歸來,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管家婆手中的鑰匙,輕易地穿過了半開的鎖孔,仿佛在訴說著某種未了的緣分。他們步入客廳,四處檢查,確認無恙後,又匆匆進入臥室。然而,等待他們的,卻是滿室的血腥與混亂。

  地板上、牆壁上、床墊上,血跡斑斑,有的已乾涸成深棕色,有的則依舊鮮紅刺眼。這些血跡,如同無聲的控訴,揭示著別墅中曾發生的恐怖一幕。管家夫婦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與恐懼。他們無法理解,為何在短短的一天之內,這裡會變成如此模樣。但更讓他們不安的是,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究竟是誰?又為何要對他們曾經的居所下此毒手?

  於燁,這位看似平凡的少年,此刻正站在別墅之外,遠遠地望著這一幕。他的心中,既有對管家夫婦命運的同情,也有對未知威脅的警惕。他明白,自己已不再是那個可以隨心所欲、無憂無慮的少年。在這個充滿危險與機遇的世界裡,他必須變得更加強大,才能保護身邊的人,揭開隱藏在暗處的真相。在許晴安與曹亞蘭的記憶里,大臥室的輪廓總是被滿地的傷痛所占據,那些細微的血跡,仿佛只是背景中的一抹淡影,無足輕重。而於燁,他的記憶似乎被清晨的匆忙抹去,戰場的狼藉還未及清理,便匆匆踏上了新的征途。


  管家婆的責罵聲在空曠的屋內迴蕩,直到廖管家彎腰拾起一枚沾血的小鐵餅,並在對面牆上發現了那個刺眼的彈孔,她的聲音才戛然而止。臉色陰晴不定地踏上二樓,尋找那個本應在此的於燁,卻只發現了一箱突兀的書籍。夫妻二人對視片刻,心中暗自揣測:是於燁已遭不測,屍骨無存?還是他重傷被擒,生死未卜?

  廖管家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廳,剛欲拿起電話,卻被管家婆的眼神制止。她低聲警告:「我們還未歸家,此事需慎之又慎。」廖管家不解其意,正欲爭辯,管家婆卻已按住電話,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光芒:「我豈不知事態嚴重?但若是那小子已逝,早晚告知又有何異?若他尚存,便讓他多受些苦楚。我們為速歸報信,不惜打車而歸,此事無人知曉。若於家問及歸期,便言我等徒步而歸,約莫……十二時方至。」

  提及「報喜」二字,管家婆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那笑容背後藏著怎樣的算計與狠辣,令人不寒而慄。廖管家望了望時鐘,距離那虛構的歸家時間尚有三個多時辰,他喃喃自語,終是未能按下那通電話,轉而默默點起一支煙,獨自在一旁吞雲吐霧。

  另一邊,於燁的身體尚未完全復原,步履蹣跚,卻仍堅持著既定的距離。途中,他在盤龍江畔的綠化帶中偶然發現了一株尚未成熟的靈草,這意外的發現讓他興奮不已,駐足良久,細細觀賞,直至心滿意足後方才離去。及至家門,已近十點半,門扉緊閉,唯有門角處那半截牙籤無力地倒伏,昭示著有人已先入為主。

  他輕手輕腳地走向廚房的窗欞,欲窺探屋內情形,卻意外聽到了管家夫婦的爭執聲。推門而入,只見二人各執電話一端,力拔山河,廖管家雙手緊握,管家婆則單手應戰,另一隻手則試圖鉗制廖管家的耳朵。顯然,廖管家已等得不耐煩,終於鼓起勇氣,奮力反擊。

  「可是忘了什麼物件?」於燁的聲音打破了屋內的僵局,他無意介入這對夫妻的紛爭,深知最終勝利的總是那位強勢的管家婆。二人聞聲,皆是一驚,管家婆更是嚇得失手,廖管家則因慣性向後倒去,電話線扯斷,零件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聲響。

  「忘了拿?」管家婆迅速調整情緒,轉而面向於燁,雙手叉腰,一臉得意,「這話倒像是說給你自己聽的!看看,你現在就走,以後別再回來……哦,對了,別忘了帶上你的東西。」說著,她從廖管家的行李箱中取出一疊文件,遞到於燁面前。原本還想多加嘲諷幾句,但為了精準回擊於燁往日的言辭,她不得不精簡話語,心中卻憋得難受。

  於燁接過文件,細細翻閱。文件分為兩大部分:第一部分是一紙聲明,言辭懇切,洋洋灑灑,意在向世人宣告——於家雖知於燁非親生,卻因憐其痴傻,多年來視如己出。如今於燁心智恢復,於家雖感欣慰,卻也無力再承擔養育之責,自此雙方恩斷義絕。這份聲明,既保全了於家的顏面,又彰顯了他們的仁至義盡,畢竟,一個健康成人理應自食其力。

  第二部分則是一份醫院的DNA檢測報告,鐵證如山,證明了於燁與於家無絲毫血緣關係。於燁雖不懂醫學術語,但字裡行間所傳達的信息卻清晰明了。

  回想起昨日凌晨將管家夫婦逐出家門,而今日一早他們便帶著這份決絕的聲明歸來,於燁不禁感嘆於家在谷昌市的深厚根基與雷霆手段。要知道,那不過是短短的一天,且恰逢周日,一切卻已塵埃落定。這份突如其來的「禮物」,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與這個世界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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