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銀輝灑落,細劍交織的網在月光下編織出一幅光怪陸離的畫面。風,輕拂過路旁的梧桐,葉片相互摩挲,發出陣陣低語,仿佛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對決伴奏。劍光如潮,一波接一波地湧向對手,然而,對方卻以一種超乎想像的從容姿態,一一化解。
於燁的神情,從最初的凝重漸漸轉為輕鬆。起初,他只能依靠靈活的身法躲避攻擊,隨後,他竟能精準地捏住劍尖,再到如今,已然能輕易撥開九成以上的攻勢。這一切,僅僅發生在短短几分鐘內,令人瞠目結舌。
「啪!」一聲脆響,冬藏手中的掃帚不堪重負,竹管爆裂,震得她指尖微顫,掌心已是一片濕潤。但這份濕潤並非源於恐懼,而是激動與震撼。她親眼目睹了於燁從狼狽到從容的轉變,蒼雨門的瓢潑劍法在他面前似乎已臻化境,可於燁的反應卻更加迅捷,甚至以手捏劍,這等奇招,聞所未聞。難道,他真的將這場生死較量視作了兒戲?
「看來,是我缺乏鍛鍊了……」於燁輕嘆一聲,語氣中透露出幾分無奈,「手已經酸了,這種高強度的戰鬥,我恐怕無法持續太久。如果你們願意停手,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張麻子與劉順風,兩人額頭汗水涔涔,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於燁的打法,對他們而言,簡直如同天方夜譚,仿佛專為克制瓢潑劍法而生。回想起中午冬藏與於燁的交鋒,他們更加確信,此人絕非五穀門派來的援手。那麼,是誰在暗中針對蒼雨門?
此刻,他們面臨抉擇:一是停手撤退,保留性命回去報信,召集更多人手;二是趁於燁體力不支,加緊攻勢,一舉將其擊殺。最終,兩人選擇了後者,因為在他們看來,最好的防守便是進攻。劍光再次提速,他們不惜透支內氣,誓要在這場較量中占據上風。
「哦?看來你們已經做出了決定。」於燁的聲音平靜而堅定,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為之動容。張、劉二人提高了警惕,而冬藏則滿心期待,想要親眼見證於燁的反擊。然而,就在這一刻,奇蹟發生了。
臨雲步,這門傳說中的身法,在月光下展現出了它的無匹威力。於燁的身形瞬間消失,仿佛融入了夜色之中。冬藏倒吸一口冷氣,而張、劉二人則在刺出幾劍後猛然停手,眼中滿是驚恐與不安。
「咦?」不遠處,一棵大樹後傳來了驚訝的聲音。劉順風認出那是師叔嚴思勇的聲音,但還未及呼喊,便感覺喉嚨一緊,右手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劍尖不偏不倚地刺入了張麻子的下顎。細劍雖小,卻鋒利異常,穿透上顎後繼續深入,直至觸碰到堅硬的顱骨才停下。緊接著,劉順風自己也感受到了生命的流逝,熱血噴涌而出,將他胸前的衣襟染得通紅。
於燁緩步走到劉順風身旁,輕輕擦去手上的血跡,目光如炬地望向那棵大樹:「出來吧,你逃不掉的。」
嚴思勇從樹後走出,身形瘦削卻挺拔,腰間懸掛著一柄仙劍,舉手投足間盡顯高手風範。他,正是張麻子請來的援兵,也是蒼雨門的第三十七代弟子。然而,當他親眼目睹於燁的驚人實力後,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閣下何人?為何與我蒼雨門為敵?」嚴思勇強作鎮定地問道。但回應他的卻是一把沾滿灰塵的大掃帚。這樣的武器對於他這樣的高手來說無疑是一種侮辱,但在當前形勢下,他也只能閃避。
冬藏在一旁目睹了這一切,心中五味雜陳。師父的仇、師門的恨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她再也無法保持冷靜。掃帚在她手中揮舞得更加猛烈但每一次攻擊都被嚴思勇輕易化解。
「冬藏你退下你的傷還沒好。」於燁見狀連忙上前勸阻他擔心冬藏的身體無法承受這樣的戰鬥。但冬藏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依然執著地攻擊著嚴思勇。她的淚水與灰塵混雜在一起化作兩道灰黑色的淚痕在臉頰上蜿蜒而下。
嚴思勇心中焦急萬分他本欲打探於燁的身份但此刻卻已無暇顧及。他深知自己不是於燁的對手更不願在此喪命於是再次拱手道:「在下告辭。」
然而於燁卻並未打算輕易放他離開:「他們可以走但你不能。」他微笑著看向嚴思勇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因為你身上有好東西正是我所需要的。」
嚴思勇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問道:「為何?」
「因為那是我需要的。」於燁的回答簡單而直接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事實上他之所以反擊並非僅僅因為對張、劉二人的攻擊感到厭煩而是因為他早就察覺到了嚴思勇的存在。而這份敏銳的洞察力正是他能夠在短時間內扭轉戰局的關鍵所在。在那股不易察覺的淡淡靈韻繚繞之中,嚴思勇的身影仿佛被一層神秘的光輝所籠罩。這股唯有靈物方能釋放的氣息,對於急切渴求靈物的於燁而言,無疑是致命的誘惑。他深知,嚴思勇身上定藏有非同凡響的寶物,這讓他如何能夠輕易放其離去?
回想起之前故作姿態,讓張麻子與劉順風離開的舉動,實則不過是為了迷惑嚴思勇的障眼法。畢竟,為了掩蓋身份,他連昔日同伴明哥都不惜犧牲,又怎會輕易讓知曉自己新居所在的嚴思勇安然離開?於燁心中盤算著,嚴思勇雖速度不及,但自己若貿然追擊,恐中調虎離山之計,讓冬藏陷入危境。因此,他決定先穩住嚴思勇,伺機奪取那未知的靈物。
嚴思勇的臉色在察覺到於燁的意圖後,不禁微變,心中對於燁的身份愈發好奇。他暗自思量,此人究竟是如何洞悉自己身懷異寶的秘密?然而,此刻並非深究之時,他迅速抽出了隨身攜帶的寶劍。這劍非同小可,刃如秋水,鍔似寒霜,非尋常金屬棍棒可比,其速度與威力皆令人咋舌。也正因為此劍的鋒芒畢露,嚴思勇白日裡總是避免在市井中拋頭露面,轉而讓張麻子與劉順風代為監視,自己則隱匿於小旅館中靜候佳音。
戰鬥一觸即發,嚴思勇施展出更為凌厲的瓢潑劍法,劍光如織,既猛攻於燁,又兼顧四周,以防不測。這劍法看似耗費體力,實則大大增強了他的防禦能力。而於燁,則以他那神出鬼沒的臨雲步遊走於劍影之間,時而現身攻擊,時而消失無蹤,讓嚴思勇難以捉摸其行蹤。
隨著戰鬥的持續,於燁逐漸發現,嚴思勇的實力已至地級初期,遠非昔日可比。每一次交鋒,都讓他的雙腿添上新傷,只能依靠臨雲步的玄妙步法勉強周旋。然而,於燁並未因此氣餒,反而更加激發了他的鬥志。他深知,若想在這場較量中勝出,就必須冒一次險。
於是,他再次運用臨雲步,身形瞬間消失在嚴思勇的視線之中。嚴思勇見狀,連忙將劍招四散,企圖封鎖所有可能的退路。然而,當他環顧四周,卻未發現於燁的蹤跡。正當他心生疑惑之際,一雙冰冷的腳已重重踏在了他的頭頂之上。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他措手不及,頸骨在巨大的衝擊力下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儘管身受重傷,嚴思勇仍強忍疼痛,揮劍反擊,在於燁的小腿上留下一道血痕。而於燁在落地之後,立即撲向嚴思勇的屍身,開始翻找其身上的寶物。他一邊搜尋,一邊對冬藏說道:「你與他之間的恩怨,我雖不能親手了結,但這份禮物,權當我為你做的一點小事吧。」
冬藏聞言,淚水奪眶而出,感激之情溢於言表。他深知,於燁此舉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那份對靈物的渴望。終於,在於燁的不懈努力下,他從一個翠綠的小玉盒中取出了一塊殷紅如血的小石頭。這石頭一現世,便散發出濃郁的靈氣,讓整個空間都為之震顫。
「好東西!」於燁不禁低呼一聲,眼中閃爍著貪婪與興奮的光芒。他深知,這塊小石頭的價值遠遠超出了他的想像。而這一切的得來,都源自於他對靈物的執著追求與不懈努力。在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修為大進的未來,也看到了與冬藏共同守護這片土地的堅定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