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初嘗甜頭

  房間的正中央，一張寬大的木桌上，擺放著幾樣簡單的食物：一條包裝精緻的軟禮印象香菸，一罐還帶著水珠的可樂，旁邊散落著一個漢堡、一盒金黃酥脆的薯條以及幾塊誘人的炸雞。然而，這些美味佳肴似乎並未引起桌上之人的注意。於燁，這位看似隨意的青年，正埋頭於一碗熱氣騰騰的方便麵中，房間內瀰漫著一股難以言喻的酸爽氣息。

  羅為民，坐在於燁的對面，身形僵硬如石雕，內心的焦慮與無奈如同沸水般翻滾。十分鐘前，於燁對於救治其子羅光遠的回應，如同一盆冷水澆滅了他所有的希望與期待：「小意思，有煙沒？肚子餓了。」羅為民只能強壓下心中的怒火與不甘，匆匆購來快餐，一邊耐心等待於燁慢悠悠地享用他的方便麵，一邊在心底盤算著如何報復這位看似漫不經心的青年。

  於燁似乎故意享受著這份悠閒，直到碗中的湯水被一飲而盡，他才緩緩撕開香菸的包裝，深吸一口，滿足地吐出一串煙圈：「味道不錯，好煙。」羅為民心中暗罵，這煙自然是上等的，一千元一條，是這片區域最昂貴的品牌，但他表面上卻只能強顏歡笑：「那麼，關於羅光遠的病情……」

  「哦，聽說我要在這裡待上二十四小時，等我出去了再治吧。」於燁輕描淡寫地回應，抽菸的動作已顯得頗為老練。羅為民聞言，心中一動，連忙說道：「不必了，你現在就可以離開，這裡不會留下任何記錄。」

  於燁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他似乎並未料到事情會如此順利。他瞥了羅為民一眼，笑道：「效率挺高嘛。好吧，既然說到治病，我聽說你們家能輕鬆拿出一百萬來，我要現金，舊鈔，不連號的，另外再加一箱這種煙。」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仿佛是在模仿那些電影中的劫匪。

  羅為民沒有絲毫猶豫，心中暗自盤算，一箱煙不過十萬，他再添十萬，只要能救回兒子，一切都值得。「沒有問題，我們現在就走，煙我送你兩箱。」他果斷地說。

  於燁滿意地點了點頭，站起身，將煙夾在腋下，大步向外走去。羅為民則迫不及待地為他開門引路，生怕錯過一絲機會。

  走廊里，於燁遇到了那位曾對他表示關切的小女警唐靜雯。他微笑著向她點了點頭，而唐靜雯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滿腹疑問卻無從問起。她眼睜睜地看著於燁被帶走，心中焦急萬分，卻也暗自記下了於燁的模樣，決心要查清他的底細。

  這次，於燁坐上了警車的副駕駛座，車輛在夜色中疾馳而去。車內一片寂靜，直到警車停在醫院停車場，於燁才終於開口：「我知道你有能力查我，但我要先警告你。我有個弟弟和一些朋友，如果你敢對他們下手，我絕不會坐視不管。就算遠隔千里，我也能讓你羅家付出代價。」他的語氣平靜而堅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羅為民在駕駛室內沉默了片刻，隨後下車，帶著於燁來到了羅光遠的病房。病房內，一群主治醫生和老專家正圍坐在羅光遠的床邊，討論著這個罕見的病例。看到羅為民帶著一個年輕人進來，老醫師頓時怒不可遏：「你這是在開玩笑嗎？讓這樣一個年輕人來治病？他懂什麼？」

  羅為民被老醫師的訓斥弄得有些尷尬，但他仍堅持道：「我兒子的命，我來負責。」老醫師見狀，更是氣得臉色鐵青，轉頭看向於燁：「你能治？你懂什麼？相思豆毒蛋白、蓖麻毒蛋白、葫蘆巴鹼……這些你都知道嗎？」

  於燁淡然一笑，避開了老醫師的唾沫星子：「那你能治嗎？」一句話問得老醫師啞口無言，只能憤然離去。羅為民見狀，連忙上前安撫醫生們，並承諾簽署一切免責文件。

  病房內終於只剩下於燁和昏迷不醒的羅光遠。於燁走到床邊，輕輕拔掉了羅光遠的吊針，隨後將一道真氣緩緩打入他的額頭。不久，羅光遠緩緩睜開了眼睛，驚恐地望著於燁：「你……我爸呢？」

  於燁輕笑一聲：「別擔心，你爸在外面呢。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羅光遠還想掙紮起身，卻被於燁輕輕按下：「別亂動，不然你的病可就難治了。」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醫生們聞聲趕來。於燁打開門，看到一群目瞪口呆的醫生，他轉頭向羅為民問道：「怎麼？不需要我治了？」羅為民見狀，連忙命人守住病房門，同時安排人去辦理手續和取錢。

  高級病房內再次恢復了寧靜。於燁坐在床邊，靜靜地觀察著羅光遠的反應。他深知自己下的毒只有自己能解，而這份能力正是他在這場交易中最大的籌碼。他點燃了一支煙，卻並未吸入，只是靜靜地欣賞著煙霧繚繞的景致。而羅光遠則躺在床上，心中充滿了恐懼與疑惑：「你……你真的能治我的病？」

  「當然，」於燁微笑著回答，「因為是我下的毒，所以只有我能解。」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自信與神秘，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你……你死定了，我這就告訴我父親，你等著瞧！"羅光遠的咆哮再次響徹房間，但這次，他的威脅似乎更加空洞無力。於燁淡然一笑，輕輕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掌控感。"一個生命懸於一線，卻還妄圖以威脅換取生存的人，真是可悲。更何況，你父親若是不明真相，怎會輕易請我來此？"

  空氣仿佛凝固，只留下羅光遠急促的呼吸聲。於燁緩緩站起身，從床底抽出一個看似普通的容器，那是他早已準備好的便盆，儘管它已被細心清洗並消毒，但在羅光遠眼中，這無疑是最大的羞辱。"準備好了嗎？我要開始了。"於燁的話語平靜而堅定，將容器遞向羅光遠，後者本能地往後縮，臉色蒼白如紙。

  "還有，既然你已經威脅了你父親，不妨也聽聽我的警告吧。未來若你心生報復，不妨回想此刻的絕望與無助。"於燁俯身，在羅光遠耳邊低語，隨後，一股無形的力量封住了他的喉嚨，讓他只能發出嗚咽聲，無法言語。

  劇痛如潮水般湧來，從心臟蔓延至全身，仿佛置身於熊熊烈火之中，每一寸肌膚、每一根骨頭都在燃燒，痛不欲生。羅光遠試圖掙扎，卻發現身體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動彈不得，連呼救的聲音都被無情地扼殺在喉嚨里。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解脫，哪怕是死亡。

  然而，在於燁的掌控下，死亡並非易事。經過一番非人的折磨，羅光遠終於癱軟在床上，汗水濕透了衣衫，臉色青紫，呼吸艱難。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逐漸恢復了些許生機，紅細胞在努力修復著受損的組織，雖然痛苦依舊，但生存的希望也在悄然萌芽。

  一小時後，醫院的大門被推開，羅為民帶著沉重的黑袋子步入，身後緊跟著一群醫生。於燁接過袋子，輕輕一掂，便知其中分量，那是他應得的報酬。他拍了拍羅光遠的肩膀，後者用盡全身力氣，用沙啞的聲音喊出了「爸」這個字，淚水如決堤般湧出。

  "錢已到手，我該走了。"於燁笑道，將地址告知羅光遠後，便轉身離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醫生們迅速圍攏過來，對羅光遠進行全面檢查，而羅為民則站在窗前，凝視著於燁離去的方向，心中五味雜陳。

  突然，老醫師的驚呼打破了寧靜，他手中的檢驗報告仿佛在訴說著不可思議的奇蹟。"快！快去把那個年輕人找回來！"醫生們面面相覷，隨即蜂擁而出，但為時已晚，於燁早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夜幕降臨，於燁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他餵了赤粉蠱，讓小青自由捕食，隨後將那個沉甸甸的袋子放在金桂樹下，自己則進屋修煉，恢復真氣。桂花樹上，褐斑蠱們靜靜地守護著這片領地，它們是於燁最忠實的夥伴。

  晚上八點，門鈴聲打破了小院的寧靜。唐靜雯站在門外，眼中閃爍著好奇與疑惑。門房引領她進入院內，一邊走一邊嘀咕著今日的不尋常。唐靜雯心中更加好奇，究竟是什麼人能讓這個平靜的小院變得如此熱鬧？

  她很快得知了於燁的身份——一個曾被於家遺棄的傻子，如今卻以非凡的手段震驚了所有人。唐靜雯心中充滿了疑問：他真的是那個傻子嗎？如果不是，他又為何裝傻十九年？這一切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