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晉升，星象師！
貝克蘭德的北區，星辰閃耀。
由於貝克蘭德的風向自西北往東南，這一帶的空氣比較清新，可以看到漫天星辰。
羅伊隨著莉雅娜來到了這條街區。
再往前……
「來過這裡嗎？」
「你覺得我會來這邊嗎？」
羅伊沒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抬頭看向遠處黑暗中神秘的教堂。
塞繆爾大教堂。
遠遠看去，還能看到裡邊昏暗的燭火。
「很美的教堂。」
「你們什麼時候也努努力，把豐收教堂建造的闊氣一點，現在那個實在有點小了。」
羅伊輕笑道。
莉雅娜聽後瞥了一眼，而後低笑說：「會有機會，但不是現在。」
「走吧，這邊最適合觀星的就是教堂的頂部，我已經聯繫了別人。」
她目光看向前方。
走了兩步，羅伊跟她同時停住了腳步。
「對了，我先跟另一邊通知一下，還有一些輔助材料沒有到位。」
「沒關係，現在還有時間。」
莉雅娜回答。
羅伊取出筆紙，迅速寫下了自己的需求，然後念動咒語。
下一瞬，一陣風襲來。
信紙消失無蹤。
「材料備齊了嗎？」
「還缺一樣精靈泉泉水，至於金鈴花花瓣很容易能找到，我可以馬上拿到。」
羅伊道，「精靈泉泉水，我原來計劃是這周去搜集，因為下周才到下一個豐收星象。」
「有特別的需求嗎？」
「沒有，任意即可。」
「血族就有，我找人送過來。」
莉雅娜道。
羅伊隱隱感覺莉雅娜有另外的布置，這可能是大人物之間達成的默契，不知為何隱瞞著他。
或許……
跟自己之前的事有關？
羅伊沒有詢問。
如果願意告訴他，莉雅娜也不會隱瞞。
輔助材料里最難搞的是「六棱晶石」和「古老幽魂的粉塵」。
但是。
這兩種材料在要素黎明都可以買到，雖說要花點錢，但不會有太高溢價。
在序列5的材料中，不溢價……
那已經是相當優惠的價格。
莉雅娜低聲頌念，用了血族內部的一種特殊語言，根據口音判斷應該是古弗薩克語的一種變化。
有著四段……
她找的人應該是一位聖者。
可以直接呼喚血族的聖者，這樣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血族。
羅伊嘴角微揚。
數秒鐘後，一道身影從虛空現身，浮現在她的身邊，將一個瓶子遞給她。
「要進去嗎？」
「不，再等等。」
莉雅娜搖頭。
羅伊目光掃向前方。
前邊沒有任何的異樣，但通過窺秘之眼和靈性直覺，他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絲的不同。
這是隱秘的效果？
他等了片刻。
隨後，羅伊眼前浮現一道靈光，緊跟著，藤蔓從上方垂落下來。
貝爾納黛親自到了。
「女士，沒想到您會親自過來。」
「今天是初收的星象，你有研究嗎？」
貝爾納黛沒直接給材料。
羅伊道：「隱匿賢者最近似乎在關注我，如果按照我原來的計劃，可能會遭遇一定的風險。」
「第四紀有句話，不要相信神的仁慈，現在的收穫都是有代價的。」
貝爾納黛問道。
羅伊微微一怔，然後不禁心生感動。
貝爾納黛不會不知道自己現在的位置，她還是來了，並說了這番話……
可見她是認真的，不希望自己「誤入歧途」。
但是。
羅伊在神秘殿堂占卜過。
相比三眼夜鴉，「隱秘」反而更加安全。
至於代價。
肯定是有的，應該也跟神秘殿堂相關，其次就是隱匿賢者——
如果有人能替代隱匿賢者，甚至成為一個舊日，那些大人物都樂於見到。
然而。
神秘殿堂的生成，本身也是一個存疑的地方。
毫無疑問。
它來自於知識荒野，以某種奇特形式存在，其中有沒有外邊的力量影響很難講。
特別是——
羅伊站在「格林是他前世」的前提下思考。
但是。
這些無法透露給貝爾納黛。
羅伊只能嘆氣說：「您對當年的格林還有印象嗎？也就是您口中我的先祖。」
「當然有，我成立要素黎明，有部分是來自於他的影響。」
貝爾納黛說道。
羅伊道：「他可能遭受過污染，在一段時間處於非常矛盾的狀態。」
「伱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一位偉大存在。」
羅伊沒細說。
貝爾納黛沉默，數秒鐘後，她取出了兩件東西。
六棱晶石、古老幽魂的粉塵。
「希望你能親自給我金鎊，而不是我過來收取遺產。」
「不會。」
羅伊笑了笑。
危險是肯定的，但應該不至於到那地步。
「嗯。」
藤蔓消失。
羅伊回到了現實。
莉雅娜道：「那位女士說了什麼？」
「她告訴了我一句第四紀的諺語。」
「哈哈，你怎麼想？」
莉雅娜猜到了是哪一句，而且一點都不意外，反而帶有一絲好奇與玩味。
「我？不怎麼想，有被利用的價值，某種意義上也是本事，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完全按照某個軌跡去做事。」
羅伊表達著自己的想法，「我就是我自己。」
「記住這句話。」
莉雅娜表情變得嚴肅，然後往前，「走吧，不要讓另一位女士等太久。」
再往前走了幾步後……
一道身影浮現在前方，她穿著一套有縫補痕跡的簡樸亞麻長袍，長相很普通，一副苦修士打扮。
「晚上好，阿里安娜女士。」
「晚上好，莉雅娜女士。」
兩人互相問候。
作為序列2的存在，正常來說應該稱呼對方為「殿下」。
羅伊跟著打招呼。
「晚上好，阿里安娜殿下。」
「我是一名苦修士，你可以直接稱呼我女士。」
「是，阿里安娜女士。今晚由您來幫我晉升嗎？」
羅伊輕輕點頭，而後問了一句。
阿里安娜微笑道：「隱秘的力量最終都來自於偉大的女神。」
羅伊微微一怔，而後畫了一個祈禱的手勢。
「讚美女神！」
「讚美女神。」
阿里安娜輕輕點頭，而後轉身往教堂走去。
莉雅娜稍微側過頭。
「你對各教會的祈禱手勢還真是嫻熟啊。」
「你知道的，我們窺秘人的記憶一向很好。」
「呵呵。」
莉雅娜笑了一聲，然後大步向前——
他們已經處於隱秘之下。
……
教堂內，倫納德正跟戴莉在教堂內。
「聽說你去了一趟廷根？」
「是的。」
戴莉點頭，表情有些恍惚，隨後笑道，「他們都很好，弗萊晉升很快，他們都在堅持著隊長和克萊恩留下的東西。」
「真好，不像我……」
倫納德說著便沉默了。
他曾說要代替隊長他們守護那片土地，但最後在其餘人勸誡和自身的猶豫下，又來了貝克蘭德。
戴莉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倫納德正要說……
「嗯？」
帕列斯發出訝異的聲音。
倫納德注意力立即被吸引。
「有人過去了，隱秘的能力？奇怪，什麼人需要這樣的待遇。」
……
教堂的頂部是一座有著鐘的高樓，在下面一點的地方還有一處不算小的平台。
在這個位置可以更清晰地看到天空中的星辰。
羅伊抬頭看向天空。
天上星辰遍布，一顆顆星星閃爍，有一些星辰連結化作了一個類似樹苗的圖案。
那是初收的星象。
阿里安娜道：「需要幫忙嗎？」
「需要一口鍋，用來配置魔藥。」
「好。」
阿里安娜短暫消失了剎那。
沒多久，她取來一口鍋。
羅伊從衣服內的其中一個口袋，取出了屬於「星象師」的非凡特性。
然後，他開始有序地配置魔藥。
莉雅娜抬頭，隨後在天台坐下來，閉上了眼睛。
隨後，天空中那片星辰光芒閃爍，一點點光輝散逸、連結，「初收」的星象變得更加璀璨。
隨後……
它開始變化。
星光在擴張，連成了一片，隨後漸漸引導星辰移位。
「一分鐘後，會迎來豐收的星象，只有十秒鐘時間，你要抓住時間。」
莉雅娜開口道。
「好。」
羅伊點頭。
通過書中記載的流程，他已經完成了魔藥配置，得到了屬於他的「星象師」魔藥。
隨後，他在心中默念著時間。
60，59……
「1。」
在那一刻，羅伊服下了魔藥。
這一瞬，他跟天上的星象似乎形成了聯繫，身上浮現出一道紫色星光連結上方星象。
他的身體呈現出了各種瘋狂的變化。
一道道虛幻的聲音在耳畔重疊，有著來自隱匿賢者的音色，但潛伏於祂囈語底下的是……
一道陌生而熟悉的聲音。
祂用中文說著。
「重新成為我的一部分。」
誰？
羅伊悚然一驚。
「冷靜。」
耳畔傳來了溫和的聲音。
羅伊深吸一氣，壓下心頭的悸動，穩定自身情緒。
隨著序列提升，在晉升時，囈語的影響也越來越大。
這還是有神秘殿堂。
如果只有他自己，那囈語的程度真是難以想像……
羅伊全神貫注收攏精神。
十秒鐘過去。
星象消失，他身上的異狀消失無蹤。
……
西北郊區的小山上，跟羅伊一模一樣的身影仰望星空，似乎也在進行著「晉升」的儀式。
不同的是。
他沒有經過儀式，而是通過另一種注視、遮掩進行——
在他的身邊，穿著簡樸白袍的神父虔誠地維持著祈禱的姿態。
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和煦非常。
在「豐收」星象出現的同時，「羅伊」身上同時出現了兩種囈語。
祂們在爭奪、激烈的交流，甚至發生了一些爭鬥。
但是。
僅僅過了一秒鐘，囈語消失。
其中一道意志被隔絕，或者說，對方放棄了藉助這一絲絲的微弱聯繫對抗、入侵此地。
祂不願意付出巨大代價。
另一道意志情緒冷漠無情，沒有一絲波瀾，只是低聲一笑。
隨後，身影如泡影一般消失。
亞當不語，只是起身，伴隨著天上的「豐收」星象一起消失在此地。
……
羅伊抬頭，看到了一對冰冷無情的眼睛。
祂正掃視四周，最後盯著塞繆爾大教堂的樓頂。
隱匿賢者！
羅伊沒有任何意外。
從給予自己星象相關的知識開始，隱匿賢者就在蠱惑自己儘快晉升，引導自己嚮往星空。
然而。
隱匿賢者並不知道，自己早就知道星空的風險。
兩秒鐘後，那對眼睛消失。
祂離開了。
星象師。
羅伊吐了口氣。
真是不容易！
他看向天空，星象已經恢復成了「初收」的狀態，而他能感覺到自身確實成為了序列5。
奇特的晉升。
但是。
這一關如此危險的，大概也只有自己了。
其餘的星象師根本不需要這樣的陣仗，更不需要兩位神明的注視。
當然。
也可能是三位——
如果猜得沒錯的話。
「恭喜，今天開始，你將是一名星象師。」
「謝謝。」
羅伊真摯地道謝。
這一關很兇險，光靠他自己，很難邁過去。
因為——
這一關和星空有關係。
星空的污染無聲無息，如果他自己悄無聲息的晉升，光靠三眼夜鴉可能無法隔絕。
還好……
羅伊心頭慶幸。
阿里安娜道：「你們可以離開了，別忘了自己的承諾。」
「感謝您，女士。」
「不用，你記得我們的委託就好。」
「絕對不會忘記。」
羅伊點頭。
雖然同樣作為序列5，光靠序列能力本身，他跟牧羊人肯定存在一定差距，但他有各種收藏、神奇物品。
藉助神奇物品，若能再出其不意……
對付一名牧羊人應該問題不是很大。
更何況。
他不是孤軍奮戰。
妮娜也可以提供不小的幫助，即便不是對手，逃跑也不成問題。
怎麼都是贏！
阿里安娜沒回應，而是走在前邊，要帶他們離開教堂。
羅伊、莉雅娜跟著下去，過程中他一直低著頭收斂靈性，不敢關注任何東西——
晉升到序列5後，他的靈性再度提升。
不止如此，窺秘之眼也得到不小提升，現在的窺秘之眼依舊不能自如關閉，但可以看破許多的遮掩。
在別人大本營……
除非想加入黑夜教會，否則隨意亂看，最後的結果恐怕不會太好。
羅伊專註腳下。
一直到外邊，他才悄然鬆了口氣。
羅伊轉頭，餘光一瞥——
此刻的莉雅娜，精神體很飽滿、活躍，似乎也沒有神性這類特別的存在，但以太體卻呈現出一絲絲矛盾……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我剛晉升，靈性這些不太適應，又在黑夜教會的教堂，哪能不緊張？」
「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