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戴莉：神啊，鄧恩還活著？
星象師。
羅伊能隱隱感覺到自己跟星象之間的聯繫。
不過。
這條序列的能力並非來自星象，僅僅是一種媒介，讓他可以藉助聯繫施展星辰魔法。
「神秘殿堂……」
之前聽到的那句話，到底來自於誰？
該不會是格林吧？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還真不能貿然去尋找所謂的「弗加尼亞」。
按照之前的猜測，那枚水晶球極可能是通往某一處的鑰匙，本身並無神秘或危險。
可是。
它指向的地方就不好說了。
格林生前就處於被污染的不正常狀態，他自己可能都不確定給貝爾納黛的東西安不安全。
恰如大帝……
羅塞爾製作褻瀆之牌的時候，還沾沾自喜地以為自己用知識皇帝的能力賦予了它非凡的力量。
直至最後才明白過來，裡頭還有墮落母神的功勞。
甚至。
他創造褻瀆之牌，本身就遭受了母神的引導。
「你晉升了，但好像並不高興。」
回到豐收教堂，莉雅娜微笑著坐下。
羅伊點頭。
「序列提升，迷惑也就增多了。」
「知道越多，對這些東西就越敬畏。」
莉雅娜語氣低沉，「星空之外的世界更是兇險，就算是大人物去了也要遭受厄難。」
「我在想，隱匿賢者接下來會用什麼招。」
羅伊靠著椅背。
晉升到星象師之前，隱匿賢者瘋狂灌輸星空的知識，在裡邊摻雜了關於星空是力量來源之類的觀點。
目的都是為了蠱惑自己接觸星空。
但是。
接下來，祂應該明白這一招對自己不管用。
後續可能會變招。
知識不行……
說不準會用其餘的方式。
「你先考慮好怎麼對付極光會他們吧，答應的事做不到會很丟臉，而且付出的代價可能會更高。」
「嗯，材料的錢我明天送過來。」
「不著急，什麼時候有空再送過來就行。」
……
回到家。
羅伊從神秘殿堂取出了一些金鎊，用於償還貝爾納黛提供的兩件材料。
念了一遍尊名後。
熟悉的豌豆藤再度到來。
貝爾納黛的座位垂落，浮現在羅伊的面前。
「恭喜。」
「得感謝您的幫忙，女士，要不是您的支援，我不可能如此輕鬆地獲得魔藥配方。」
羅伊誠摯地道謝。
貝爾納黛輕輕搖頭：「跟我關係不大，這是你自己的努力，而且也有祂的支持。」
她說著，眼神深邃、疑惑地盯著羅伊。
一個中序列非凡者……
為什麼能獲得大地母神的青睞？
而且。
今夜的星象很奇怪，這已經不是簡單的晉升所能解釋的。
她注視著羅伊。
「序列5之後，要素黎明能提供的幫助非常有限，伱更多還是需要自己去搜集、努力。」
「魔藥配方呢？」
羅伊問。
貝爾納黛微笑道：「這個是可以的，但需要用金鎊和一些貢獻來交換，前提是你能夠完成消化。」
「我會盡力。」
羅伊回答。
星象師……
扮演思路他暫時還不算特別明確，腦中只有大概一個想法——
成為他人眼中的星象研究專家。
星象師跟占星人的區別，就在於一個研究的是星象、星辰，它包含了後者，但又不限於「占星」。
它是涉及的全部知識！
追逐知識，貫穿窺秘人始終的不變信條，星象師也是一樣。
「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就會離開貝克蘭德，完成您之前的委託。」
羅伊不等對方詢問，直接給出了承諾。
並且。
他取出了需要支付的金鎊。
貝爾納黛接過去，道：「不著急，先聊聊你，還有你最近關係親近的大地教會。」
隨後，她看向遠處，目光仿佛看向了大橋南區。
過了兩秒鐘。
貝爾納黛道：「要素黎明跟大地教會合作了，之後會為大地教會提供捲軸方面的代工。」
「大地教會的代價呢？」
「他們會負責庇護海外的要素黎明成員，幫助一起對付摩斯苦修會，此外就是一些材料方面的便利。」
貝爾納黛道。
羅伊見對方並不反感合作，內心倒也悄然鬆了口氣。
畢竟。
序列4之上的配方，他可能還是要依賴要素黎明、貝爾納黛的。
如果跟她關係搞僵硬了，之後魔藥配方來源就是個大難題，指不准要藉助大號去騙。
那就更可能暴露。
跟貝爾納黛聊了一陣，對方悄然離開。
羅伊猜測……
貝爾納黛來意主要是為了確認自己的狀態，其次就是跟他說明現在要素黎明跟大地教會的合作關係。
因此，羅伊再度重申了自己的立場——
他跟大地教會只是虛與委蛇、利益交換，跟要素黎明才是一條心。
貝爾納黛信不信他不知道。
反正他自己信了。
處理完各方大人物的事後，羅伊確認沒有人再造訪，接著升上了神秘殿堂。
他一一嘗試，查看著神秘殿堂的變化。
過了片刻，羅伊發現了其中一個變化——
他似乎可以利用星圖與其餘人的聯繫，將魔法、巫術或者神奇物品的能力更有效、直接地輸送過去。
此外，效仿克萊恩的操作，製造出的靈性分身也更加靈活強大。
製造神奇物品方面也有一些提升。
但不算很大。
現在限制羅伊製造能力的並非神秘殿堂，而是知識、途徑。
他畢竟不是工匠。
除了這些就是靈性的增強，還有星點的增多。
羅伊可以同時容納更多人。
但是。
考慮到弗蘭克、克萊恩等人的晉升速度，他決定暫時不拉新人到神秘學習會。
頂多也就是隨機性接見一些人。
他觀察了一陣。
星點更多了。
羅伊掃視一周，最後目光聚焦於一個強烈的星點。
他觸及過去——
下一瞬，一道虛幻身影浮現意識之中。
「我可以預先探查對方的部分信息。」
「這也是晉升後的變化？」
「倒是挺好的。」
羅伊觀察著這名女士。
過片刻，他基本確定了對方身份——
戴莉·西蒙妮。
那名值夜者，現如今應該還是序列6的死靈導師，但她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再次晉升。
遲疑片刻後，羅伊稍微加強了與對方的聯繫。
旋即。
他看到了一幅畫面。
從現場狀況看，戴莉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座樓房的樓頂天台，自上而下還能看到昏暗的燈光。
她在低語。
「鄧恩，你真的死了嗎？但為什麼，我總覺得你還在，特別回到廷根，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還有因斯……」
「我一定要殺死他！」
戴莉看著天空，手中的點點火光自動燃燒著。
她沒有去抽，只是點燃著香菸，僅僅將它作為點綴。
羅伊沉默。
她——
在廷根感受到了鄧恩的存在？
並非沒可能。
兩人如今是同一條途徑，有著聚合的效應，此外還可能是通過冥界、靈界間接有了一些指引與感應。
至於因斯……
她們似乎還不知道因斯已經死了，說不準將因斯的骨灰當成了克萊恩、鄧恩的。
這——
頗為魔幻。
「神明啊，能否告訴我答案……」
戴莉躺在天台上，注視著夜空。
一輪紅月掛在天空上。
下一瞬，月亮旁邊，一道星光籠罩著她。
旋即——
一片星光接引，其中混雜著滾滾的信息洪流。
那是戴莉自身活化出去的信息、知識。
她錯愕地看著四周。
再次睜眼，前方浮現出一個恢宏巨殿，四周擺滿了書籍。
戴莉錯愕地看著前方，隨後靈性的激烈反應，提醒她不要直視。
不可直視神！
她心底閃過一道念頭。
戴莉知道，對方絕不是黑夜女神。
信息、靈數。
隱匿賢者嗎？
不。
也不對，隱匿賢者的象徵是一對眼睛，而不是這樣一個知識、靈數，而且還有布滿知識的巨大殿堂。
一個正在復甦的神秘存在？
她遲疑著。
「尊敬的閣下，請問您是？」
「你可以叫我，隱者，在這裡你可以用知識或其餘代價，交換自己需要的知識和答案。」
羅伊聲音低沉而冷漠。
戴莉低頭，儘可能作出恭敬的表情。
她遲疑了數秒。
然後。
「請問，我的問題需要什麼代價？」
「幫我搜集『隱匿賢者』、『摩斯苦修會』的信息。」
羅伊淡淡說道。
戴莉聽後，僅僅糾結了一秒鐘，就點頭：「我願意交換。」
「鄧恩·史密斯沒有死，你之所以會有所感應，是因為他成為了看門人。」
「什麼？」
戴莉臉上充滿驚愕。
鄧恩沒死？
而且。
他還成為了看門人……
這！！
怎麼可能？
戴莉張了張嘴巴，隨後急忙又問：「為什麼會這樣？」
「這又是另一個問題了，而且代價很昂貴。」
羅伊低笑一聲。
戴莉立即道：「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我……」
她說到這邊陡然停頓。
「等你準備好，再來找我吧。」
「或者，你也可以自己尋找答案。」
羅伊淡淡說道。
戴莉急忙問：「我該如何找您？」
「準備好之前的交換報酬，心中默念『隱者』，如果我有聽到就會見你。」
……
天台上，戴莉陡然坐起來。
她看著邊上的酒瓶，然後激動的捂著臉，一滴滴淚水從指縫滑落。
「鄧恩真的沒死！」
「我的感覺沒錯，他確實曾經在廷根逗留！之前他肯定就在廷根！」
「可是，可是……」
現在鄧恩去哪裡了？
他為什麼不見自己？
或者，他現在還有自己的意識嗎？
從夢魘成為看門人，鄧恩很可能已經瘋狂。
自己有勇氣面對瘋狂的鄧恩嗎？
戴莉止住哭泣。
這名叫「隱者」的神明給了她一個答案，卻衍生了更多的問題。
為了那些問題……
她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交換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真是邪神的做派！
但是。
祂可以幫助自己……
戴莉沉默著，隨後抓起瓶子將裡邊的酒全部倒掉。
「不管怎麼樣，鄧恩還活著，就算是封印、囚禁，至少他也還活著。」
「我要找到他！還有因斯——」
「他必須付出代價！」
……
周五的中午，西區的格林墓園。
多里安站在墓碑之前，用手拂去上邊的落葉，然後擦拭著墓碑——
即便它已經非常乾淨。
好一會兒後，他看了一眼四周，而後道：「佛爾思，你知道勞倫斯的故事嗎？」
「勞倫斯先生沒告訴我，他從來不跟我說那些，只教我一些神秘方面的知識。」
佛爾思道。
多里安說道：「亞伯拉罕曾經是強大的家族，在第四紀有著很高的名聲，但後來……」
他從第四紀的歷史開始講起。
佛爾思在一旁靜靜傾聽。
她有一些猜想，但之前勞倫斯不曾說過，她也沒有去打破砂鍋問到底。
現在……
答案揭曉。
多里安道：「你覺得問題根源在哪裡？」
「表面看，那些人不滿足於實力與地位的不平等，希望能獲得更高的話語權。」
佛爾思說，「可最終根源還是詛咒。」
多里安沉默數秒，然後點頭：「是的，詛咒，影響了亞伯拉罕家族無數年的詛咒，導致了一切悲劇的誕生……」
「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解開的希望。」
他坦誠地說道。
佛爾思雙唇張開，一時間沒有回答。
最終，她決定同樣以坦誠應對。
「您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安麗薩認可你，勞倫斯相信你，而我跟你短暫的相處中，也認為你是一個可以信任的人。」
多里安道。
然後，他有些忍俊不禁地說：「另外還有一點。」
「什麼？」
「雖然你做了各種偽裝，但從你的日常習慣、生活起居觀察，你對權力這些的欲望很低。」
多里安笑道，「你最在乎的應該是金鎊，但又不會過於在意。」
「您說這麼多，應該是想說我是個懶惰的人吧。」
佛爾思翻了個美麗的白眼。
多里安笑了笑。
「享受、懶惰是每個人都有的缺點，但你能克制它就很了不起。」
「多里安先生，我絕對沒有您說的這麼好。」
「嗯？」
「我還是會懶散，還是希望自己能躺上一天……」
佛爾思臉微紅。
克制……
她的克制，來源於一次次的欠債，還有學習會的「1號」身份。
佛爾思曾想過。
如果沒有欠下債務，又或者自身不是「1號」，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成員——
她可能並不會如此努力，到現在可能也就是個序列8。
「那麼你願意成為我的學生嗎？」
多里安笑道，「或許我的序列不夠高，但在這條途徑上，可以給你不小的幫助。」
學生……
佛爾思曾想成為勞倫斯的學生，但勞倫斯拒絕了，而現在多里安拋出了橄欖枝。
她明白了勞倫斯的私心——
在勞倫斯的內心，還是希望佛爾思能夠留下，幫助亞伯拉罕家族。
但是。
他沒有開口說出，以「遺願」的形式委託，而是埋在了心裡。
佛爾思回頭望著墓碑。
勞倫斯的墓碑不在這裡，但她仿佛看到了那位老先生。
他是一名老師。
「多里安老師。」
「我願意成為您的學生，但短時間內，我希望能在貝克蘭德留一段時間。」
佛爾思說道，「我有一位很好的朋友，在我晉升序列8的時候無私借給了我一大筆金鎊，現在輪到我幫她了。」
「你朋友是什麼序列？」
多里安問。
「治安官。」
佛爾思低聲回答。
亞伯拉罕家族應該知道這條途徑，所以她沒有隱瞞。
「很遺憾，我們家族沒有這條途徑配方的記載，在魯恩，想獲取它恐怕只能去一些特殊的部門了。」
多里安嘆氣。
佛爾思道：「最多一個月，等她晉升序列7，我會去普利茲港找您。」
「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