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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為了一個不再愛他的人,值得嗎

2024-08-29 19:42:28 作者: 溫言暖語
  [初初。

  沒想到是用這樣的方式,跟你告別。

  很遺憾,我不能遵守年少承諾,陪你到老了。

  也很遺憾,我沒有完成你的願景,跟你共度一生。

  年少的時候,我總以為,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謀劃未來。

  我就想著,再等等,讓你再等等我,等我復完仇,就能跟你在一起了。

  但你說得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會一直站在原地等誰,所以我失去了你。

  我不怨你,我只怨我自己,怨我自己,總以為你很愛很愛我,就永遠不會離開我。

  可是……

  八年啊。

  你用了八年時光來愛我。

  我卻用冷漠無情耗費你八年時間。

  很抱歉。

  真的很抱歉。

  但初初,我還是要說一句,我是愛你的。

  也許我的愛,所有人都不能認同,可我……

  從十歲那年開始……

  不。

  從你救贖我開始。

  你就是我的全部。

  我不知道怎麼去愛你。

  我只知道把我擁有的,全部給你,就是愛你。

  只不過我自以為的愛,沒有人認可,包括你。

  初初,也許你不知道……

  你跟沈希衍在一起的時候,我有多嫉妒。

  我嫉妒他,可以無所顧忌的,抱你、吻你。

  嫉妒他,用他自己的方式,一點一點占據你的心。

  嫉妒他,有父母、有你,有孩子,還有好多好多朋友……

  而我,一個苟活下來、沒人要的人,註定只能躲在陰暗裡,像個瘋子一樣,嫉妒他。

  因為嫉妒,我曾開著車,在無數個深夜裡,來到霍頓莊園,一邊抽菸一邊隔窗眺望。

  有很多次,我看到你從他家裡出來,脖頸上,布滿吻痕的樣子,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也有很多次,我想衝進霍頓莊園,把你從他懷裡奪回來。

  還有很多很多次,我都想一把抱住你,再告訴你:

  初初,我是愛你的,你別再跟沈希衍在一起了。

  如果你驚訝問我,那你的仇怎麼辦,不報了嗎?

  我一定會回答你:

  對。

  不報了。

  你回來。

  回到我的身邊。

  什麼仇都不報了。

  可是我想到我的過去,我又把所有的話咽了回去。

  後來,你被沈希衍懷疑、折磨的時候,也試探過我。

  如果你放棄追逐沈希衍,那麼我會不會遵守承諾娶你。

  我卻沒有回應。

  還在發現你紋著跟我一樣的紋身時,冷冰冰讓你洗掉。

  明明,你給過我那麼多次機會,我卻從來沒有珍惜過。

  我很後悔很後悔。

  那種悔恨,在你愛上沈希衍時,幾乎將我吞噬。

  我沒辦法,只能用軟禁的方式,把你囚在身邊。

  可現在想想。

  如果我沒有囚著你。

  也沒有因為嫉妒傷害沈希衍。

  那你一定能健健康康的活著。

  而我,或許,還能以哥哥的形式,陪伴在你的身邊。

  但沒有如果,我對你的傷害已經造成,沒法改變了。

  初初,對不起,我為我不知道怎麼去愛人,向你道歉。

  如果給我重來的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學會怎麼去愛你。

  可是這輩子,我沒有機會了。

  我只能在二選一里,選擇你。

  也許,你會覺得,我這個人,更看重利益。

  我也這麼覺得,在我心裡,好像仇恨是更重要一點。

  但是初初。

  如果我說,仇恨跟你的命之間二選一。

  我會毫不猶豫選擇你的命,你會相信嗎?]

  看到這裡,南淺幾乎能夠想像出,慕寒洲坐在書桌前,寫遺書的樣子,她的眼眶不禁發紅。

  她捻著紙張,在陽光下,緩慢的,挪開第一頁,再抬起含淚的眸子,從上往下,看第二頁:

  [初初,我很懷念,我們兒時的時光。

  那個時候,你會聽你父親的話,拿著藥膏,幫我上藥。

  也會在看到我渾身都是傷痕時,撅起嘴,幫我吹一吹。

  你說,吹一吹,我就不會那麼痛了。

  這句話,我始終都記得。

  以至於後來,我每次被養父打到皮開肉綻,都會給自己吹一吹。

  但是初初,不知道怎麼回事……

  我這次墜到海里醒來,給自己吹一吹的時候,竟然不管用了。

  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

  原來是因為你不愛我了,吹一吹才沒有用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我感覺我的心臟很疼很疼。

  但想起年少的你,曾那麼拼命愛過我又不疼了。

  所以在受傷的這段日子裡,我總是靠回憶度過。

  我回憶你,陪我吃飯、陪我散步、陪我看書看風景。

  我回憶你,無數次牽起我的手,溫言細語的說愛我。

  我回憶你,在未來規劃藍圖裡,把我放在丈夫位置。

  我回憶你,那雙乾淨清澈的眼睛裡,盛滿我的樣子。

  我回憶你,站在高山上,對著空蕩蕩的山谷,大喊:

  慕寒洲。

  這是我第九百九十九次說愛你。

  如果你還不回答,那我就不要你了。

  後來啊,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卻後悔了。

  初初,我好後悔,後悔沒有好好珍惜你。

  所以我想珍惜你一次。

  可我想不到好的辦法珍惜你了。

  我只能把我僅剩下來的腎臟給你。

  也許你壓根不想要。

  但我請求你……

  不要嫌棄好嗎?]

  南淺似乎沒法看下去了,猛然閉上眼睛。

  可蘊藏在眼底的淚水,卻控制不住脫涌而出。

  一滴接著一滴,落在厚紙上面,暈花了文字。

  她用指腹摩挲了幾下,又睜開眼睛,繼續看:

  [初初,我不想把你讓給沈希衍。

  所以,原諒我,沒有告訴他,你還活著。

  但我想了想,我死了,你終究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

  所以,你醒來後,不要想那麼多,勇敢跟他在一起吧。

  只是,能否給我半年時間?

  在這半年之內,不要去找他。

  你肯定會問我為什麼?

  我要告訴你的是:

  我想讓你再陪我半年。

  哪怕我已經沒了。

  我也想你守著我的墳墓。

  讓我也感受這個世上還有人記得我

  如果你還憐憫我。

  那請答應我好嗎?

  如果你沒法憐憫我。

  那就把這當成一筆交易。

  我給你腎,你陪我半年。

  半年之後,你我永不相欠。

  好嗎?

  我的初初]

  遺書到這裡,戛然而止,再也沒有其他文字了。

  南淺看完最後一段話,沉沉落下淚眼模糊的雙眸。

  旁邊的蔣宸,似乎早就知道,慕寒洲留下什麼遺願。


  他抬起手,推開窗戶,再指向距離海邊不遠處的小島。

  「慕寒洲就葬在那裡。」

  從視野上來看,她能隔著窗戶,看到他的墳墓。

  而墳墓里的他,也能隔著山海、星河,看到她。

  他們這一生,終究陰陽相隔了。

  所有恩怨情仇,也就此中斷了。

  只不過……

  南淺捏著信紙,滿腦子都是沈希衍的樣子。

  可是……

  手裡的遺書。

  身體裡的腎。

  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黎小姐。」

  蔣宸看出她的猶豫,忍不住出聲提醒。

  「看在慕先生連命都不要、也要救你的份上,請你完成他的遺願吧。」

  南淺攥緊遺書,一字未語。

  蔣宸睨她一眼,繼續勸道: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沒法立即就走。」

  「不如趁做復健的時間完成他的遺願。」

  「這樣你就再也不用欠著他的恩情了。」

  慕寒洲提出這麼一個要求。

  也是因為知道,他用命給出的腎,會讓她感到欠下恩情。

  所以用這樣一個方式,綁架她,讓她留在這裡,守著他。

  他的想法,連蔣律師都能看出來,南淺自然也能看出來。

  只是……

  她抬起眼眸,眺望那座墳墓。

  為了一個不再愛他的人,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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