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只見那個胡夫滿臉橫肉、身材肥胖,他伸出一隻肥厚得如同豬蹄一般的手指,輕輕地勾住了沈雲精緻小巧的下巴。
與此同時,他那油膩而又醜陋的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令人作嘔的淫邪笑容,眼神里透露出貪婪與欲望,仿佛正在仔細審視著一件即將落入自己手中的無比珍貴的貨物。
片刻之後,似乎對眼前的沈雲感到極其滿意,胡夫毫不猶豫地從懷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銀票交給了離野。
緊接著,他像對待一件物品一樣,毫不留情地用力一把將沈雲推進了他身後那輛空間狹窄的馬車之中。
只聽得「砰」的一聲沉悶響聲傳來,那厚重的車門猶如一道無情的屏障,緊緊地關閉起來。
瞬間將沈雲與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絕開來。
馬車內,光線稀薄,一片幽暗,空氣中流淌著一股壓抑而詭異的氣息,仿佛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此時,車裡已經換坐著四五個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的漢人女子,她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驚恐和絕望,仿佛遭受了巨大的磨難。
沈雲目光快速掃過眾人,一眼就看到了角落裡正一臉淡定地低垂著頭的女人。
「阿姐?」沈雲脫口而出,語氣中交織著難以置信與突如其來的驚愕。
她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看見姐姐沈招金!她突然特別慶幸自己答應夜羅剎走這一趟,否則阿姐的境遇恐怕更加兇險。
回想起那天前往黎雲山的時候,阿姐始終未能與她們匯合,難道說是被南疆的人給抓走了?
聽到熟悉的呼喚聲,原本毫無焦距的沈招金猛地抬起頭來,當她看清眼前之人時,臉上頓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隨即脫口而出:「雲兒?」
沈雲見狀,心中焦急更甚,她幾乎是本能地向前撲去,待終於靠近,她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溫柔而堅定地將沈招金扶起,目光中滿是憂慮與關切,輕聲細語地問道。
「阿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沈招金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與無奈,那複雜的情緒仿佛沉重的烏雲,短暫地遮蔽了她眼中的光芒。
她輕啟朱唇,發出一聲悠長而細微的嘆息,似乎在整理著紛亂的思緒,又似在猶豫著該如何開口。
都是那個男人,沒想到竟是個大騙子!
那天和蕭令山分別後,她就著急忙慌的朝著黎雲山趕去,行至半途,竟再次與那位曾對她暗下殺手的女子狹路相逢。
這一次沒有千羽千尋幫忙,單憑她一己之力,自然不是那女子的對手。
不過這一路她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原來那個男人竟然是南疆的大王子,那所謂的聖女之所以對她緊追不捨,皆因她與蕭令山自幼青梅竹馬,早已私定終身。
沈招金沒有想到那個男人居然一直在騙自己!
望著沈雲擔憂的目光,沈招金終於哽咽著將一切說了出來!!
沈雲聽著姐姐的遭遇,心如刀絞,她沒想到那個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打鐵匠會是南疆大王子,更想不到阿姐會和他牽扯到一起。
然而此刻,更緊急的情況讓沈雲不得不先放下這些震驚,只見她猛地拉起沈招金的手,語氣焦急而堅定。
「阿姐,你先聽我說,這個胡夫要把我們敬獻給祁隆部落的螟蛉,到時候你一定要裝作不認識我......」
沈招金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神充滿疑惑地看向沈雲,顫抖著聲音問道:「為什麼?」
沈雲深知此次任務艱險無比,但還是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目光堅定且決絕:「只有這樣,我們才有機會逃脫。」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決絕與智謀,仿佛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一趟兇險異常,夜羅剎的意思是她若刺殺螟蛉,但是若螟蛉真的死了,恐怕他也逃脫不了祁隆部落的追兵!
「胡夫若以為我們互不相識,自會放鬆警惕,不再對我們嚴加看管。到那時,我再設法尋機將你救出。」
沈雲一邊說,一邊將臨行前夜羅剎塞給她的匕首塞進沈招金懷裡……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門被打開,胡夫的聲音傳來:「到地方了,下車吧。」
沈雲和沈招金對視一眼,相互點了點頭!
夜幕降臨,沈雲和沈招金被蒙著眼睛帶到了祁隆部落的營地。
然而,當眼罩被取下時,他們看到的景象讓他們瞪大了眼睛,雖然都是帳篷,但眼前的帳篷與塔塔部落的帳篷完全不同。
塔塔族的帳篷多呈現為長方形,有稜有角且結構像漢族的房屋,給人一種規整、嚴謹的感覺。
而祁隆的帳篷則偏向於圓形,更像是遊牧民族常見的蒙古包,散發著獨特的粗獷氣息。
但最讓人驚訝的還不止於此,就在帳篷不遠處,一個巨大的湖泊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
從遠處看,湖水竟然是淡淡的粉色,如同夢幻般的色彩令人陶醉。
沈雲好奇地盯著那片湖泊,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驚嘆。
這時,那個肥碩的胡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齜著黃牙湊近她說:「這是南疆的心臟烏蘭湖,小娘子沒見過吧?哈哈,這可是我們南疆獨有的美景呢!」
他得意洋洋地炫耀著,似乎對這片湖泊有著特殊的自豪。
沈雲微微皺眉,看著那肥碩胡人的模樣感到一陣噁心。她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默默地轉過頭去,繼續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不遠處,一座龐大至極的帳篷赫然映入眼帘,它猶如一座巍峨的宮殿,赫然拔地而起,穩穩地坐落在祁隆部落的正北方,氣勢恢宏,引人注目。
隨後,沈雲幾人被胡夫粗魯地推搡著步入了這座帳篷之內。
一踏入其中,只覺空間豁然開朗,耳畔頓時響起了悠揚的絲竹之音,仿佛正有一場盛大的晚宴在此舉行,熱鬧非凡。
帳篷內壁潔白無瑕,宛若初冬初降的雪花,其上細膩地雕琢著絢爛多彩的圖案,栩栩如生。
堂前的燕尾裝飾輕盈翹起,宛如即將振翅翱翔於蔚藍天際的靈燕,為這靜謐的空間添上一抹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