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一句,上一句!」候二咆哮道。
「房公子,程公子.......」
「下一句!」
「公子吩咐........」
「李二醒了!」候二驚喜叫道。
徐建肯定點頭。
房遺愛也醒悟過來,怒吼一聲:「二郎醒了,徐建你竟敢不通稟某等,是不是皮肉犯賤,別以為你是李叔父的心腹,我們就不打你....!」
三個少年越過徐建,嗷嗷叫著就沖了進去,見到李斯文,頓時嚎啕大哭。
「行了,別哭了,過來吃肉!」李斯文看三個少年痛哭流涕,心中暖烘烘的。
房遺愛哽咽道:「二郎,某還以為你會傻一輩子!」
「你才傻一輩子!」
李斯文搖頭笑罵,看了一眼這位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的千古綠帽子王。
濃眉大眼,身體粗壯一看就是打架的好手,就是說話直白可恨。知不知道,袁天罡那老道就因為一句傻子,差點被文哥送到霸王龍的鬼頭刀下....
好吧,看在你真情流露的份上,本公子原諒你了。
程處弼和侯傑摟著他大哭三聲,又大笑三聲。
李斯文嫌棄的抹去衣袍上的眼淚,鼻涕,笑罵道:「你們這都是什麼毛病!」
胖廚娘趁他們幾個又哭又笑鬧成一團的時候,指揮僕役將製鹽的工具收走,又在院子當中鋪上蓆子安放案幾,準備妥當這才回頭打量三個少年一眼,錦袍上還帶著血跡,皺著眉頭道:「又打架了?」
房遺愛仰頭大笑,道:「廚娘,我們三個將柴二堵在了天香樓,打的他鼻青蛋腫不成人形.......」
「打了柴令武,回家小心房公爺揍你!」胖廚娘笑罵道。
「讓他隨便揍,誰讓柴二誣陷二郎暗害高明。」房遺愛滿不在乎,惋惜道:「可惜,就是長孫沖那廝躲在府中不出來,讓我們三個找不到機會下手。」
「為了我打的?」李斯文狐疑的看著他們。
「從白鹿原回來之後,百騎將我們挨個訊問了一遍!」程處弼凶聲凶氣的道:「咱們誰都沒亂說話,唯獨長孫沖和柴二誣告二郎。」
「剛才要不是家兵攔著,某一拳打碎柴二的狗頭。」侯傑憤憤不平叫道:「既然你醒了,咱們合計合計,怎麼從齊國公府將長孫沖引出來,打折他兩條腿。」
李斯文的眼角不由自主的濕了,含著眼淚笑道:「行了,梳洗一下先吃飯,一邊吃一邊合計。」
三個少年草草的梳洗了一番,換上李斯文的衣袍。就圍著案幾坐下。看著端上來的羊肉,狐疑道:「這是什麼肉,這麼香?」
「香就快吃,酒就不讓你們喝了。」胖廚娘也擔心,他們慫恿小公子去打架。
這幾個少年最大的候二,年僅十六歲,最小的是程處弼只比公子小三個月,正是無法無天,出手不知輕重的年紀。如果喝醉酒一時失手將長孫沖打死,國公爺遠在并州,府中無主......
房遺愛仰頭叫道:「廚娘,沒酒哪兒行!」
「將三勒漿取來,某知道還有不少!」程處弼也叫道。
「好 ,我去拿,最好你們全喝醉了,就在府中睡覺!」三個小公子身份貴重,胖廚娘也不敢在勸,轉身匆匆去了。
侯二狐疑道:「二郎,剛才你們在後院做什麼,連我們都不讓進!」
「剛剛弄出上等精鹽,回家帶點回去。」李斯文也知道,鹽巴之中藏著大富貴,但聽這三個少年為了給自己出氣,差點將柴令武打死,想帶他們一起發財。
「什麼樣的精鹽,讓你當禮送!」候二扭頭,看到胖廚娘沒收走的精鹽,眼神都直了,捏了一簇放在嘴裡,不苦不澀只有鹹味兒,趕緊叫道:「以後府中的精鹽二郎你包了。」
「先吃飯!」廚娘送來了三勒漿,四人滿飲一碗,李斯文巴巴嘴,度數有點低跟啤酒差不多。
程處弼撈起一條羊後腿,撕咬了一口,叫道:「不好吃,真不好吃.......」大手一伸,又將一條羊後腿攥在手裡。
「不好吃你還搶!」房二是憨不是傻,見他狼吞虎咽,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直接從鍋中撈出兩條羊腿拎在手中。
李斯文哭笑不得,煮羊肉的方法是他和一位老內蒙學的,精鹽,剝皮鬆枝就是最佳的調料,羊肉七分熟上桌,能讓你連舌頭都吞了。
四個少年連爭帶搶,風捲殘雲一般,片刻之後案幾之上全是骨頭。
房二打著飽嗝端著三勒漿,心滿意足道:「這肉真香,以後某就在二郎家搭夥住,再也不回家吃飯了。」
「你是擔心回家房伯伯打你。不過,這個建議挺好,反正我們也沒打算回家!」
程處弼哈哈笑道,隨即眉頭一皺:「你們說,怎樣才能堵住長孫沖,這段時間他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咱們轉悠了三天,都沒見到這個田舍奴。」
「今天越王在芙蓉園宴請讀書人,長孫沖自詡滿腹經綸,最愛攀附風雅,你說他會不會去....」侯二年紀較大,心眼靈活。
程處弼推案而起:「酒不喝了,先去打他一頓出氣.....」
房二性格憨厚身體壯實,這種人懶得動腦子容易盲從,將酒樽拋在案几上連聲叫道:「徐建,備馬。」
徐建愁眉苦臉不敢答應........
芙蓉園是什麼地方,那是皇家御苑,越王李泰可是皇帝最鍾愛的皇子,這四位爺去芙蓉園找長孫沖報仇,肯定是雞飛狗跳,弄不好連越王李泰一起揍了......
「二郎,你不會將膽子也摔沒了吧!」候二見李斯文坐著不動,忍不住嘲諷。
「沒說不去!」李斯文轉了轉眼珠,他已經得罪了皇帝,再大鬧芙蓉園,李二陛下會怎麼懲罰自己。
徐建見他意動趕緊勸阻:「公子三思。」
「三思個屁!」程處弼怒喝道:「就算一把火點了芙蓉園,皇帝還砍了我們的頭不成?」
「那倒不至於!」徐建皺著眉頭暗自盤算,隨後鬆開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