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聰慧的卡利貝爾想到了一些事情。
「我懂了,是記憶的關係吧,」
「你通過你親人記憶中的我,看到了那個時期的我。」
「我們此刻所在的地點,是阿托莎的記憶世界。」
「我最初來這裡,本意是為了向她告別。」
「那我們換個地兒繼續我們的談話吧,至於跟阿托莎道別的事。」
「我過後找個時間給她留個言就行了。」
話說完,畫面猛然一暗。
大家眼前,冒出一堆不認識的文字。
不過多虧直播間的翻譯,這些文字立刻變成了大家都懂的語言。
【再見,阿托莎。】
【真是很抱歉,讓你這麼不樂意地認識了我,】
【不過呢,我希望你在心裡能給我留個位置,別忘了我。】
.......
【原神-派蒙:「這,這個就是卡利貝爾留下來的話嗎。」】
【星穹鐵道-三月七:「留下了這句話,他是想要幹什麼?」】
【崩壞三-琪亞娜:「感覺,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傷感。」】
【原神-刻晴:「這是在告別,難道說.....」】
【原神-行秋:「這一次,他就要真正的消失,了嗎?」】
【原神-派蒙:「怎麼能這樣子,明明我們才剛剛找到他。」】
場景一變,
卡利貝爾領著熒,來到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地方。
【原神-安柏:「好好看啊。」】
【星穹鐵道-三月七:「這也是另一個記憶嗎?怎麼一下子就來了這裡?」】
【星穹鐵道-黑天鵝:「這應該是一個美好的記憶呢。」】
【原神-派蒙:「不對,我怎麼不在,旅行者,你怎麼把我給丟下來了?」】
【原神-熒:「這句話你不應該問我,你去問問那邊的卡利貝爾。」】
【原神-派蒙:「....,進不去,怎麼想都進不去吧。」】
熒望著遠處的卡利貝爾,連忙小跑到了他身旁。
剛靠近,熒就聽見卡利貝爾正喘著大氣。
「這裡是什麼地方?」熒妹妹滿是好奇地問。
接著,卡利貝爾沉穩的聲音響起。
「你可以理解成,這是我意識中的一個地方。」
「你也知道,在現實世界裡,我並不存在。」
「你看上去挺累的,沒事吧?」熒望著卡利貝爾,關心地問。
聽了這話,卡利貝爾轉頭看向熒。
「還好,招待朋友的力氣我還是有的。」
「我一直想有這麼個機會,能和你好好聊聊。」
「今天,這個願望終於成真了。」
看著卡利貝爾的模樣,熒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對我來說,這也是個難得的機會,能從卡利貝爾身上探聽到我想知道的情報。」)
這麼想著,熒開口問卡利貝爾。
「你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還有,『命運的織機』這代表著什麼?」
卡利貝爾馬上解釋了這個詞的意思。
「那是極致的悲傷和痛苦,以及血脈中交織的渴望與懊悔。」
「加上超出常理的深淵力量。」
「父親曾說過,擁有這一切,我就會成為『命運的織機』。」
「但事實並非如此,不是我選擇了成為它,而是『命運的織機』借我之身構建而成。」
「在一切完成的瞬間,——卡利貝爾·亞爾伯里奇就已經死了。」
「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命運的織機』遺留的一縷意識。」
(卡利貝爾早就不在人世,所以他才不在現實空間裡嗎?)熒妹妹心中暗自琢磨。
正思索間,卡利貝爾又開了口。
「至於『命運的織機』,它可能是用來編織地脈的裝置。」
「編織,地脈?」熒一臉不解地看著卡利貝爾。
「起初,它只能創造或投射記憶,但隨著『命運的織機』的完善,能力越來越強,最終能編織出完整的地脈。」
「當『命運的織機』完全完成,能編織地脈時,影響記憶的低級功能會漸漸消失。」
「從而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能作用於整個世界的工具。」
「這麼說,你操控記憶的能力根源在這裡?」熒問。
「對,在『命運的織機』完成前,能操作這個半成品對我算是一種慰藉。」
「畢竟,我為它付出了生命。」
(看樣子,當時突然出現在戴因腦海的記憶,就是卡利貝爾用未完成的『命運的織機』植入的。)熒心裡盤算。
(雖說明白了這點,但還是不解,關於維摩莊村民們的那些事。)
想到這兒,熒向卡利貝爾問道:
「可要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麼要給維摩莊的鄉親們,投放那些你自己經歷過的回憶呢?」
【星穹鐵道-三月七:「咱也是非常的好奇,她為什麼會這樣子的給別人植入那些記憶?」】
【原神-派蒙:「就是就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崩壞三-琪亞娜:「要是有人給我這種記憶的話,我一定要有芽衣的記憶就行了!」】
【崩壞三-雷電芽衣:「....」】
畫面中
戴因斯雷布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哎呀,那些記憶是我自作主張加給他們的,確實是我做錯了。」
「給大家,包括維摩莊的鄉親們,帶來麻煩,真是對不住了。」
「我只是,想讓他們感受到,曾經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過,
就像...我真的,活過一樣。」
(沒想到,理由竟是這樣的...)
(可這樣做到底,有意義嗎...)
想到這兒,熒妹望著對方的背影。
(只活在記憶里的人,算真正活過嗎?)
「嘿嘿,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准覺得我幹的事沒意義吧。」
「但...但我心裡真,真的好不甘心啊。」
「我也特想知道,如果我活過,如果有我的人生,別人眼裡我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阿瑪茲亞爺爺、巴蘭、捷葉奶奶,還有...阿托莎。」
「沒災難,沒詛咒,就在這世界的某個安寧小村,和大家一起平平淡淡地生活,又是怎樣一番情景?」
「我太好奇了,所以有點自私地,想嘗嘗屬於自己的人生是什麼味。」
「哪怕,這只是靠別人的記憶拼湊出的,仿佛我曾在世上活過的假象。」
「我覺得,這挺丟人的吧?」
「畢竟,真實的我,早該不在了。」
熒妹聽了,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覺心裡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