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八章 大膽假設
復仇這種戲碼，老實講陸仁也算是屢見不鮮。
為孩子、朋友、家人、戀人、學生怒而殺人報仇的，簡直是不要太多。
可問題在於，為了給死者報仇，選擇把死者他爹給殺了……
這場面陸仁之前還真沒見過。
縱觀柯南這幾百集案件中，父母主動殺害自己孩子的案件，陸仁還真沒見過。就算有，也基本都是子女坑爹。
「虎毒尚不食子。」——這就是人們很樸素的、放之四海而皆準的善惡觀念。
就包括現在站出來一個兇手，說他的殺人動機是為了給溺死的小孩報仇，當年的殺人兇手就是那個孩子親爹。
這話陸仁聽著也只會覺得扯淡。
除非是……那個叫辰彥的孩子不是沼山親生的。
陸仁雙眼微微眯起，很快就想到了一種可能。
或許正是因為孩子不是親生的，禿頭男沼山惡從心頭起，於是便在十幾年前的某個雨天刻意人為製造的一場意外，就這樣溺死了那個孩子。
而那個孩子的親生父親不相信這只是一場單純的意外，所以這些年一直都在搜尋證據。
直到最近他終於找到了證明禿頭男是兇手的證據，為了給自己的孩子報仇，他選擇在今早殺掉了禿頭男。
如果是這樣，那一切都說得通了。
包括昨天下午禿頭男那腳踹墳墓的舉動，正是對應了陸仁故事中的惡鬼。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讓那個孩子永世不得超生，因為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
只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禿頭老闆著實有點慘啊。
孩子不是自己的、老婆瞅這樣估計也早沒了，而且說不定就是生孩的時候難產死的、現在他本人也被人殺了，而且還是被人按在這種臭水中，承受著精神肉體雙重折磨，在無盡痛苦中死去。
就那個臭水的腐臭程度，這麼說吧，和吞糞自殺沒什麼區別。
被人摁死在這裡面……陸仁少有的對死者感到同情。
死的太過狼狽、太不體面。
而且就算死者也有錯，殺掉了別人的孩子。兇手的報復手段也沒必要這麼過激啊。
再說了，這一切悲劇不都起源於兇手本身？
如果他能管住下半身，也不至於就這樣毀掉一個三口之家。
暗自腹誹一番後，陸仁把注意力重新放到案件本身。如果兇手的殺人動機當真如他猜測的那樣，那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首先可以先排除小胖的嫌疑，二十多年前他有沒有出生都是兩說。
接下來就剩德備六郎、捲毛男還有那個旅館前台兼服務員兼廚師了。
這三人都是四十來歲的年紀，二十多年正是最血氣方剛、少年慕艾的時候。
當時一不小心犯下大錯，可能性很高。
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收集這三人的DNA，看下到底誰能和辰彥的DNA相匹配。能匹配上的那人，十有八九就是殺人兇手。
唯一的問題便是，辰彥已經死了十多年，他的遺體估計只剩一具骨架。想要從上面提取出DNA的難度不低。
不過這就不是他所要頭疼的問題了。
陸仁上前攬住山村操的肩膀，將其帶出了閣樓外，接著便在他耳邊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的說了一遍自己的猜想。
「什麼？！」山村操吃了一驚，剛想大聲重複陸仁剛才的說法，旋即又反應過來，他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閣樓中的幾人，同樣壓低聲音對陸仁耳語道，「你這個猜測很有道理。我現在就吩咐手下刨了那個小孩的墳。」
「……」聽到這話，陸仁都感到一陣無力，「是調查取證。你不要顯得自己像個社團分子好不好？」
「都一樣都一樣。」山村操笑著擺了擺手，「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說著，他便走到一邊開始打電話搖人。
看著那興奮不已、神情中隱約帶著一絲狂熱的山村操，陸仁微微搖了搖頭，轉身走回閣樓。
老實講就山村操現在這個表現，陸仁都開始懷疑這傢伙是不是也是他的同事了。就算現在還不是，他這股瘋勁也夠得上入會標準了。
眼見陸仁進門，柯南頭一個湊了上來。他對陸仁和山村操的私下聊天可是好奇的緊，要不是知道陸仁的手段，剛剛他就溜過去偷聽了。
「仁哥，你剛剛和山村警官聊什麼呢？」
「沒什麼。」陸仁笑著揉了揉柯南腦袋，「只是一點猜測。」
告訴山村操那還能說是破案需要，告訴柯南就完全沒這個必要了。
再說了，就算確定在場的某一位是辰彥親生父親，那也不能直接說禿頭男就是他殺的，肯定還需要其他更為直接的證據來做支撐。
「倒是你們這邊有什麼新發現麼？」
「有一點。」柯南指了指地上的那隻童鞋，「這是辰彥他溺死當天所穿的鞋子。還有就是那個臭水的來源也基本確定了。應該就是下游的一個蓄水池，據這裡十多公里的地方。」
「蓄水池？」
「嗯。那個蓄水池因為村民常年往裡面傾倒垃圾，被污染的相當嚴重。村裡的人還給他取了個名字——『河童棲息的地獄沼澤』。而且據說辰彥當時也是在蓄水池中被人找見的。」
「河童沼澤。」陸仁低聲重複了一遍，笑道，「看來這個兇手是真的喜歡把自己自比為河童。」
「嗯。」柯南點頭贊同。
「仁、仁哥。」毛利蘭聲音微微發顫，「萬一真是河童做的呢？」
陸仁沉默片刻，伸手把柯南撈起來，下一刻就把他塞到毛利蘭懷中，「沒事，就算真的是河童乾的。這小子也會保護你的。」
用這招大抱枕術暫時將小兩口封印後，陸仁重新把注意力放到案件本身。
臭水如果當真來自那個十多公里外的蓄水池，那就是兩種可能。
一、臭水是事先準備好的，裝在隨身容器中。
二、臭水是昨晚吃完晚飯一直到禿頭男遇害的這個時間段中，兇手跑過去現裝的。
這兩種可能陸仁更傾向於第一種。因為預謀殺人當晚才跑去找兇器什麼的，聽上去就很扯。
不過第二種可能性目前也不能排除就是了。
陸仁打了個響指，把小幽召了出來，「除去我們和野平先生（捲毛男）外，昨晚還有誰離開過旅店麼？」
【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