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解惑

2024-08-09 20:14:18 作者: 容安
  對於紅姒的疑問,許聞溪只是笑了笑,面上的笑容看起來似乎比夾竹桃還要惑人。

  回去路上,許聞溪突然說了一句:

  「長者賜不可辭,也不知到底是多大的福氣。」

  紅姒似懂非懂,卻沒有再多問。

  聞溪思來想去還是以雜貨店的名義捐了款,雖然不多,卻也得了實際的好處。

  當運河貿易徹底開通時,自己手中的生意也有了優先權,不是沈府的,而是她的。

  就在許聞溪暗地裡將自己的小生意做得如火如荼的時候,她沒忘記讓劉掌柜為自己辦了件事。

  許聞溪到現在還記得當時劉掌柜難以置信地問道:

  「娘子何須如此早就開始給沈少爺物色妾室?」

  「你只需按我吩咐將人找到就是。」許聞溪對此並沒有過多解釋。

  劉掌柜對於許聞溪的要求卻有點為難,回道:

  「照您的說法,清白人家的姑娘似乎不太好找。」

  許聞溪對此只有一句話:

  「我只要人。」

  言下之意,是不是清白的並不重要,只要找到合適的人選就行。

  沒過多久,劉掌柜就回消息說人找到了,不過花了點銀子,最重要的是賣身契在手上。

  許聞溪沒去見人,而是直接讓劉掌柜將人安排住進了離沈府不遠的小胡同里,那裡剛好就是沈府後門的必經之路。

  在這期間,江陵的官員們再次就運河貿易的事到時赫辰的別莊秉職,這次知縣耍起了小聰明,特意帶上了自己大舅子。

  只因大舅子也是個商戶,不過在江陵也算是排得上名號的。

  要知道時大人可是官家面前也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他想著若是大舅子真在大人面前得了臉,今後不說是做皇商,就算能撿點官家手裡漏下的好處,那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了。

  然而令知縣沒想到的是,此次秉職確實是給大人留下印象了,卻不是什麼好印象,到最後他幾乎是癱軟著被同僚架著出來的。

  知縣覺得冤啊!立即向知府大人家遞了拜貼,天剛擦黑,他就帶著好禮好酒敲響了朱門。

  「莫喝了,看看你這樣子。」張安良略顯嫌棄地看著自己的門生江陵知縣馮蒲知。

  「恩師,學生不明白啊!」馮蒲知說著又往嘴裡灌了一口酒,才接著道:

  「學生就算犯了錯,時大人也不至於將我罵成這樣,學生都快以為自己烏紗帽不保了。」

  聞言張安良笑了笑,說道:

  「你確實犯了錯,但是你可知你究竟犯的是什麼錯?」

  馮蒲知茫然地眨了眨眼,問道:

  「難道不是因為我報錯了縣中的婚配人數?」

  張安良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這錯大錯小,還不都是大人說了算,最主要的是有沒有人能將大人的情緒給安撫下來,或者說只要那人在,大人就不會太動氣。」

  「這要從哪找這樣的人?」馮知縣頓時覺得更加迷茫了。

  見張安良笑而不語,馮知縣立即起身對著張知府深深地拜了下去,並說道:

  「學生愚鈍,還請恩師明示。」

  張安良笑著往嘴裡送了一口酒,砸吧了一下嘴,才眯著眼睛說道:

  「這好好的消息靈通之人,怎麼說換就換了呢?」

  馮蒲知剛想說自己沒換人,接著猛然想到在酒樓里那次,許娘子自稱自己只是消息靈通的畫面。

  「恩師說的是那許娘子?」

  馮知縣在問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太過離譜了些,那許娘子是個什麼身份?怎麼可能就與時大人扯上關係了呢?

  「不然還能有誰?」

  張安良想起大人在閣樓上「賞花」時的神情,還有那寶藍色遠去的身影。

  大人還真是惜花之人呢……

  馮蒲知對此卻大為不信,且不說一個是商戶沖喜娘子,一個是京中世族高官,兩人身份差距巨大。

  就說帶不帶那許娘子同自己的秉職又有何關?大人總不能就因此等小事向他發難。


  張知府看對方這樣,便知道對方這是不信了,頓時他也不高興了,將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說道:

  「怎麼?你這是不信?」

  馮知縣看上峰這樣,頓時心裡暗暗叫苦,卻也只能陪著小心地說道:

  「不是我不信,而是那許娘子的身份對於那位來說實在是太過卑賤。」

  張知府涼涼地說道:

  「卑賤不卑賤,那也是大人自己說了算。」

  「可……那許娘子除了會做生意,可謂是一點長處也無,更何況,對於女子來說,這經營買賣也不是什麼拿得出手的本事。」

  馮知縣見上峰沒開口接話的意思,才又咬牙說道:

  「就算那位在意的只是皮囊,可許娘子的長相太過明媚張揚,並不是時下推崇的溫婉清麗之美。」

  張知府嗤笑一聲,為自己斟了杯酒,說道:

  「這大魚大肉吃慣了,總想吃吃清粥小菜。再說以大人的見識什麼樣的才女佳麗沒曾見過?可偏偏許娘子那樣的才是最少有的。」

  聽完張知府的這番言論,馮知縣心中的想法頓時也動搖了。

  可想到家中母虎,馮知縣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張安良見對方這樣無奈地笑了笑,親自為馮蒲知斟了一杯酒,在對方誠惶誠恐中一語點破:

  「你小子就算不說,本官也知道你今日帶去那人,其實是令內的娘家兄弟吧?」

  馮知縣沒想到恩師竟然連這也知道,接著不等他說話,張安良又接著說道:

  「下次你只需帶上那許娘子,就算是將功補過了。」

  「可……」馮知縣擦了擦額上的汗跡,想著家中母虎,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張知府見馮知縣這沒用的樣子,頓時氣得冷哼一聲。

  他雖然私底下知道馮蒲知懼內是出了名的,但是卻沒有想到都到了這種時候,這傢伙還如此瞻前顧後。

  「你覺得到底是令內的娘家重要?還是你頭頂的烏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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