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女
卡蒂姆身上的界能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
前面曾提過，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穿界石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寂狀態。
位於這種狀態下，穿界石的一些基本功能也沒法使用，獲取界能的效率也大大減少了。
在之前的五年時間裡，卡蒂姆也做了諸多實驗，想要嘗試著在這個世界增長界能。
但不論他怎麼幹，界能那一欄都不為所動，完全沒有一點動靜。
直到現在，他身上的界能才終於增長了。
「為什麼？」
望著地上的屍體，卡蒂姆百思不得其解。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方才的整個過程。
除了殺掉面前這個盜賊之外，似乎就沒什麼特別的了。
但區區一個盜賊，又憑什麼？
殺人而已，之前五年時間裡，卡蒂姆又不是沒幹過，並沒有感覺到穿界石的任何反應。
那麼問題來了。
之前都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就行了？
卡蒂姆知道，這裡面多半有一套他還不清楚的邏輯在。
不過這並非是當下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搞錢。
「去死吧！」
一個壯漢滿臉絡腮鬍，手中提著長刀，滿臉猙獰。
他將一個少年踢倒在地，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就準備把面前的少年解決。
噗呲
一陣清脆聲響突然傳出。
原地，所有人都愣了愣。
大漢愣愣的低下頭。
一把長劍不知何時，已經貫穿了他的胸口，上面沾染上點滴緋紅，看上去格外鮮艷。
卡蒂姆的身影從身後走來，隨後又是一劍揮落。
隨著一陣清脆聲響傳出，一顆猙獰的頭顱落地，與地面碰撞在一起。
「傑克，還好麼？」
卡蒂姆走上前，將身前的少年隨手拉起。
「庫庫拉哥哥」
傑克愣愣望著身前的卡蒂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
他張了張口，剛想說些什麼，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極其驚恐。
順著他的視線，卡蒂姆轉身望去。
只見不遠處，一片身影向著這裡堵了過來，粗略一數大概有十幾人。
看這樣子，卡蒂姆頻繁的獵殺動作還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讓他們分出了一部分人手過來。
「十幾個麼？」
面對眼前這情況，卡蒂姆並不意外，反而笑了笑：「倒是正好。」
他將身前大漢的長刀撿起，交給了身後的傑克：「拿著刀，躲到一邊去吧。」
話音落下，在身後幾人的視線注視下，卡蒂姆沖向前方。
面對十幾人的圍堵，他不僅沒選擇逃離，反而主動迎了上去。
身後，倖存的幾人忍不住閉上了雙眼，似是有些不忍繼續看下去。
他們仿佛已經能預想到接下來的場面了。
但是，預想中那血肉橫飛的場面並未發生。
令人震撼的景象出現。
卡蒂姆一人一劍，直面十幾人的隊伍，竟然在剎那間就將這些人給打破了。
幾名盜賊的身影向後橫飛，一顆顆人頭倒了下來。
僅僅只是片刻，這十幾個人的隊伍便直接潰散，根本不敢繼續停留。
做完這些，卡蒂姆並未停下，而是繼續向另一處地方衝去。
他的行為鼓舞了相當一群人。
村莊之內，如傑克這般的倖存者很快呼應。
他們望著卡蒂姆那一往無前，仿佛無人能敵般的身影，臉色狂熱，紛紛拿起武器跟了上去。
片刻後，原本只有一人的隊伍便擴張到十幾人。
儘管並未有太多配合，也沒有經受過專門的訓練，但在卡蒂姆的帶領下仍然發揮出了不錯的戰鬥力。
在他們的奮力搏殺下，這群盜賊很快被他們擊退。
整個過程要比卡蒂姆預想的輕鬆不少。
他高估了這群盜賊的戰鬥力，也低估了原住民們保衛家園的意志。
在村莊被襲擊，家人被屠戮的情況下，哪怕是婦女與孩童也願意拿起武器，去保衛自己的家園。
當然，若是沒有卡蒂姆的帶領，他們的最終結局必然是覆滅。
但有了卡蒂姆的帶頭衝鋒，一切又大有不同。
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刻，這群盜賊徹底被擊退，除了十幾人逃離了之外，其餘的大多變成了屍體，永久的留在了這個地方。
「庫拉哥哥！」
戰鬥結束，傑克拿著一瓶酒水與草藥，湊到了卡蒂姆身前。
仔細望去，可以發現，此刻他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狂熱與崇拜，眼神時刻都盯著身前的卡蒂姆，似乎一刻都不想離開。
而在四周，與他一般的人並不在不少。
看這樣子，昨夜的戰鬥給他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謝了。」
卡蒂姆微笑接過，小心翼翼的處理起了自己身上的傷口。
昨夜的戰鬥太過激烈，儘管身為騎士學徒，卡蒂姆的戰鬥力要遠在那些盜賊之上，但他還是最後受傷了。
他的胸口被人砍了好幾刀，甚至砍破了他的皮甲，在其上留下了好幾道傷口。
不過對卡蒂姆而言，這同樣是值得的。
一面處理傷口，他望向眼前。
界能：75。
身前的界能欄浮現而出，已經有了七十五點。
這些都是卡蒂姆通過昨夜奮戰積累下來的。
在當初，他通過穿界石進入這個世界，總歸消耗也不過一百點界能。
現在通過一晚上就已經掙回了大半。
可謂是血賺。
此刻的卡蒂姆正處於興奮中。
唯一令他疑惑的，是這界能的來源。
在最初的時候，他以為這界能是通過殺死盜賊獲得，但後面發現卻並非如此。
殺死盜賊的確能獲得界能，但越到後面就越少。
剛開始時，一個盜賊還能給他帶來兩三點界能，到了後面就只剩下一點。
比起殺死盜賊，這一次界能的獲取來源，似乎更多的是「打退盜賊劫掠」這個事件本身。
在最初時，盜賊占據絕對優勢，所以每次卡蒂姆殺死盜賊都能獲得一筆不錯的界能。
但等到後來，盜賊的優勢消失，甚至不需要卡蒂姆繼續出手，這群盜賊也會被打退，所以界能的獲取自然就少了，甚至是完全沒有。
卡蒂姆用了一段時間想通了這個關鍵，但卻還是有些疑惑。
他疑惑的問題在於，這群盜賊本身是否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不然，為何其他盜賊團沒有界能供給，這群盜賊就有呢？
卡蒂姆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太過糾結。
他相信隨著日後穿梭的次數變多，他總有一天能將這其中的規律總結出來，找到具體的規則。
至於現在，還是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吧。
略微修整後，卡蒂姆帶著人開始搜索倖存者。
他讓人將所有傷者集中起來，請村內的老人與醫生挨個照顧與治療，隨後又將四處的屍體搜集起來，準備一把火燒掉。
屍體大量堆積在一起容易滋生病菌，產生瘟疫，所以為了避免萬一，還是一把火直接燒掉來的好。
村莊中央，火焰開始灼燒，帶著一股濃郁的獨特味道。
望著這熊熊燃燒的火焰，包括傑克在內，不少人直接哭了出來。
這一場盜賊的突襲戰，他們儘管最終勝利了，但卻同樣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不少人的家人都死在了盜匪手中，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屍體。
想到這裡，不少人都沉默了下來。
然而在這時，遠處卻突然傳來一陣苦惱聲。
那是一個女孩的哭聲，其中似乎還夾雜著一陣咒罵。
卡蒂姆皺眉，順著那個方向望去，正好望見一群人在那裡站著。
他們將一對母女圍在一起，在那裡不停咒罵。
「都是因為你們！」
村莊的村長滿臉怒色：「都是你們將那群盜匪引了過來，才害死了這麼多人！」
他們間的爭吵聲將其他人也給吸引過去。
而後他們就知曉了事情的來由。
大約在一個星期前，這對母女突然來了村莊上，像是在躲避什麼人。
當時，村長看在錢的份上讓他們留了下來。
結果昨天夜裡，就出現了盜匪襲擊的事。
「我親眼聽見了，那群盜匪來這裡就是為了找一對母女，也就是你們！」
有人咬牙切齒：「都是因為伱們，那群人才會過來.」
「我的孩子就死在他們手上」
四周人的視線逐漸變化，眉宇間帶著濃濃的敵視。
就連傑克這樣的少年，此刻似乎也多了些憤怒。
經歷了親人死去後，他們迫切的需要找人發泄情緒。
眼前這對母女是最合適不過的人選。
卡蒂姆臉色平靜，站在一旁靜靜看著。
「我很抱歉.」
抱著懷中女孩，面對這麼多人的訓斥，母親的臉上也露出明顯的歉意：「我不想這樣的.」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連忙起身，抱著懷裡的女兒，向著四周憤怒的人們不住鞠躬：「我們這就離開」
「離開？」
人群中，有人憤怒回應：「我要你們償命！」
「燒死她們！！」
群眾情緒激憤，這對母女團團圍住：「給我去死！」
若無意外，在村民們的激憤下，這對母女恐怕難逃被燒死的結局。
一旁，卡蒂姆站在那裡，心中突然一動。
他仔細感受著體內升起的感覺。
腦海中，在這個時刻，原本沉寂的穿界石似乎動了動，有了些嶄新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