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凱莎的空頭支票
剛剛沐浴過的身體還微微泛著熱氣，凱莎披著半乾的長發坐在沉烺殿內的軟塌上，似笑非笑的打量著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沉烺。
「不愧是先知大人，能把我耍成這個樣子。」平淡的闡述硬是讓房間溫度下降了幾分嚇得沉烺連連搖頭。
「我發誓我沒有想過耍你，熱武器攻擊範圍太大，你也知道我的身體情況，我待在那裡很容易受到波及，所以才先行回來的。」
「但你回來後火力並未停止，依舊持續高強度轟炸了數個小時，我不認為伱是找了幫手，可也無法確定是你自己的能力還是新的研究。」
凱莎有十成十成的把握確定是沉烺個人的特殊能力，沉烺醒來不過幾年且日日都在閒魚過活。
如果說這是研究出來的新產物，先不說他沒有那個資源，其次就是時間太緊，若沉烺真有這樣這樣出色的創造能力就根本不會在形體戰爭中僅僅因為護衛一個疏忽便受到重創，他心知肚明自己的防禦很弱，能造的話怎麼可能會不準備保護措施。
沉烺猜不到凱莎在想什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迷迷糊糊扯開眼罩一睜眼那近在咫尺的『死亡微笑』。
沉烺：拓麻的，還以為一睜眼看到太奶了。
「女王，我也不是很清楚該如何解釋武器的核心原理，我只知道武裝這一武器後，思想不再局限於大腦，慾念是真的可以改變現實世界的。」
「能具體一點嗎？」
「比如說？」
凱莎停頓一秒，回復道：「造個恆星看看吧。」
凱莎本身並不喜歡這個項目，先不說涉及太多不了解的知識，單論讓全天庭的戰士都能夠成功武裝的預測她就覺得很天方夜譚。
沉烺沒那個想法，只是認真的思考了下凱莎的要求後給予正向反饋：
「有趣的提議，我還沒有嘗試過，一起來吧。」
這一次凱莎帶著沉烺來到更遠的星域，在這裡漆黑一片，唯有靠著凱莎點起的亮光才能勉強看清周圍的情況，四處都是漂浮的行星碎片以及舊文明的遺蹟。
沉烺有些驚愕：「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恆星炸了？！」
凱莎的回答剛要脫口就聽沉烺自己補充了結果，這一點是她不意外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是預知能力還在正常的使用的表現之一。
即便沉烺從未聽說此地的經歷，但只要問題出現，那答案自會得出，無需給予暗示或介紹。
「是的，所以請放心進行實驗吧，這裡不會再有生命體了。」
「不愧是凱莎女王，真是貼心的安排。」
沉烺稱讚了句後走出幾步遠，將整個人全部浸入黑暗中，隨意抬起一隻手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掌心。
恆星的構造是什麼？維持一個恆星的穩定需要什麼？恆星的質量又應該是多少？
理性思維下一連串的問題惹得沉烺輕笑，因為他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就如直覺不需要理由，使用也不需要必須了解原理，只要他有感覺自己能做到就夠了。
沉烺：來吧，試試自己的極限，精神構造！
凱莎沒抱什麼希望，她只是想讓沉烺知難而退，但當一顆龐大的恆星虛影出現在眼前時，莫名的不安感自心底鑽出，沉烺他不會真的能做到吧？
倏地一道訊息發了過來：
沉烺：女王陛下，您覺得這個大小怎麼樣？
凱莎：可以了。
沉烺：收到。
恆星的虛影如晨霧般散去，露出面紗下真正的模樣，大量光熱在具現化成功的瞬間重重拍打在沉烺的身體上，凱莎聽不見沉烺的聲音，但她能看到沉烺仿佛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嗖的一下竄得老高。
凱莎瞳孔猛縮，立刻來到沉烺身邊帶著他回到梅洛天庭。
回到自己的房間，沉烺癱坐在床榻上，他全身被灼傷嚴重，雖不致命且傷口也在慢慢恢復，但燙傷的痛感卻無法避免。
「真刺激，原來打頭炮就是這種感覺啊。」
沉烺隨意感慨了句，凱莎卻心中警鈴大震：他是不是在那點我呢？應該是，畢竟華燁再怎麼欺負沉烺好歹從來沒拿沉烺打過頭炮，而沉烺在她這，形體戰爭時在前線，研究個東西實驗時還在前線，沉烺這是不滿了。
沉烺的身體特殊，他不能像其他天使戰士那樣升級基因，也不接受外來的基因，除了放到後方保護起來，凱莎很難為他提供其他有效的保護措施。
這些年凱莎一直認為導致沉烺受創沉睡的罪魁禍首是當時允下對方上戰場的決定，但現在看來問題在於自己的錯誤認知。
沉烺是不可以獨自在外活動的，甚至於都不應該允許他進行任何實驗，沉烺能做且該做的就是出謀劃策，其他都不屬於他的工作範疇。
沉烺的脆弱超乎想像，他必須放在保溫箱裡24小時監管保護，不然就像今天，還是她在身旁看著，可依舊沒能攔下這一傷害。
「抱歉。」
「嗯？為什麼要道歉？恆星出現了，您應該覺得高興才對啊，沒記錯的話這一能力在梅洛天庭應該暫時無人能做到吧。」
沉烺不知道凱莎的想法，哪怕知道了他也無法理解，他是個男天使又不是個玻璃娃娃，燙一下就燙一下唄，這怎麼能怪別人，畢竟是他不長腦子把恆星放在離自己這麼近的地方。
眼見沉烺都快被恆星燒脫皮了還惦記著成就和功績，凱莎無奈了：「你的能力從未有人能夠復刻，你的創造能力更是令我震驚不已。」
沉烺眯起眼，笑呵呵的聽著凱莎誇他，滿臉都寫著：繼續，爺愛聽。
凱莎見狀實在是忍俊不禁，沉烺怎麼像個小孩似的。
「沉烺，你總是會給我驚喜，不過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能夠造物的？」
「醒來之後，具體時間點應該是一年前。」
那個時候沉烺特別想喝可樂，念叨了幾日後，某個上午突然有感覺可以嘗試一下，成功後才明白自己好像解鎖了新的能力。
沉烺的這一情況在凱莎看來就是基因不斷開發的印證，沉烺的能力果然不會止步於簡單的預言和遠視。
「是麼，那真是神奇。」
「我也覺得，所以我的退休申請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了？」
沉烺搓搓手，期待的看著淺笑著的天使女王。
凱莎迎著對方的目光，附和的點點頭：「當然，如果那是你所希望的我很願意批准，只不過請給我一點時間吧，我需要給戰士們一個妥善的理由。」
「沒事沒事，你慢慢想，我也不是很著急的。」
沉烺見凱莎鬆口便不再催促，他的理性認為神聖凱莎是不會給空頭支票的女王，但有一個潛規則在成年人的世界裡永遠成立：
不直接答應去做，那就是不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