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乘勝追擊
「且吃我一箭！」
呂布並不廢話，他彎弓搭箭，下一刻手中的箭矢便化為一道流星將黑山軍首領張燕頭上的黃巾射落，將其驚的亡魂大冒。
呂布的箭術乃是世間第一檔的存在，即便是以百步穿楊聞名於歷史的黃忠來了也最多只能和其持平。
百步之內呂布想要射額必中額頭，說打左眼就絕不中右眼。
剛才那一刻，張燕甚至已經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哈哈哈哈……」
呂衣見方才態度狂傲的張燕此刻氣勢全無，不由暢快大笑起來。
「我欲殺汝猶如探囊取物耳，這一箭只是教訓一下汝方才對我兄長不遜之罪！」
「待待會衝殺之時，吾再取爾狗頭！」
「嗯？！」
張燕雖然被呂布戲耍，但是此刻卻不敢再在呂布面前逞口舌之快，只得率領身後一眾黑山軍將領灰溜溜的返回本陣而去，根本不敢停下來再繼續面對呂布的弓箭。
「呂將軍威武！」
呂布如此神勇立即引起了身後兩萬并州軍戰士們的陣陣喝彩。
而十萬黑山軍見到自己的主帥竟然在兩軍陣前如此丟臉，一顆心不由漸漸沉了下去。
「主公，奉先如此神勇，力挫敵軍銳氣，當趁此良機一鼓作氣，擊破黑山軍！」
田豐和陳宮二人見狀對視一眼後，卻立即來到呂衣面前向他諫言道。
「二位軍師所言甚是，方才奉先已經贏了頭彩，俺老張願做先鋒！」
張飛聞言立即上前請戰道。
「翼德連日困守黑山軍多有辛苦，還是讓關某為先鋒，替主公於萬軍之中斬殺此僚！」
關羽見狀卻不甘人後，也緊隨著上前請戰。
而關羽之後，高順、高覽、曹性、侯成、宋憲、成廉等將領也紛紛上前請戰，根本不願落於人後。
就連呂衣身旁的張遼和張郃兩個小將也是連連請戰，讓呂衣不禁有些頭疼起來。
別人是苦惱麾下將領太少，能力不夠。
而呂衣自己苦惱麾下將領的數量和質量都太足了。
這裡隨便點出一個都是當世一時之戰將。
關羽、張飛、張遼、張郃幾人更是皆有五虎上將之能。
至於呂布那就更不要說了。
隨便挑選一個作為先鋒都是綽綽有餘。
一下子選擇太多，反而就讓人難選起來。
最後，呂衣思索片刻，還是決定給身邊兩個小將一次機會，於是便當眾宣布道。
「諸位之才滅張燕之流綽綽有餘，命張遼、張郃二人為正負先鋒，本府各給你們二人兩千兵馬，為大軍先鋒！」
張遼和張郃見呂衣竟然真的將先鋒之位交給自己二人，不由心花怒放，立即斬釘截鐵的向呂衣領命道。
「末將遵命，必定生擒張燕，為主公分憂！」
「好，對此我很期待！」
「出戰！」
呂衣勉勵兩人一句之後，就立即命令全軍出戰。
張遼、張郃二人各率領兩千鐵騎脫離了本陣如同兩支離弦的利箭，向著同樣向呂衣這邊開始進攻的十萬黑山軍發動了突擊。
「官軍可惡，妄圖斷我等生路，不擊敗眼前這些官兵，不光我等會戰死此處，就連身後的家小也要被官軍全部抓獲殺死！」
「你們難道像過去一樣繼續給漢狗們當奴隸，終日應付貪官污吏的盤剝和欺壓嗎？」
張燕在歷史上畢竟也是統帥三十萬黑山軍活躍二十年的領軍人物，沒點鼓動人心的手段也無法在四面皆敵的環境中生存這麼久。
他一邊帶著十萬黑山軍全體進攻，一邊向著身後的大軍不停地鼓動起來。
「我等誓死不願意再被漢狗欺壓！」
「願意誓死追隨首領大人！」
黑山軍被張燕鼓譟之後，重新回憶起了從前身為漢民之時的悲慘遭遇。
那時，他們辛勞一年尚不能交齊朝廷永無止限的苛捐雜稅，更別提交完賦稅之後奉養父母養育兒女。
每到攜刀帶弓的胥吏下鄉催繳之時，往往富農變中農，中農變貧農，而貧農只能賣兒賣女勉強毀家完稅。
君父視百姓為子女，百姓則視君父為父母。
而若是君父視百姓為魚肉，那百姓同樣會視君父為仇寇。
對黑山軍來說，劉宏的魅力實在是太大，大到剛才呂布驚才艷艷一箭造成的成果已經蕩然無存，無數黑山軍的士卒們咬牙切齒的衝著并州鐵騎衝來。
哪怕他們面對是全副武裝的具裝鐵騎，哪怕他們之中連一匹騾馬都難尋。
「這黑山軍衝殺起來，竟然如此癲狂賣命，怪不得官軍明明戰力占優但是對上他們卻總是大敗虧輸。」
呂衣見狀不由眉頭一皺，心中不免有些無奈。
他稍微思考一番就立即明白了黑山軍突然士氣大漲的根結所在。
但是正因為他想明白了之後心中才會如此不爽。
「媽的，明明是劉宏造的孽，現在卻要老子來背鍋。」
不過，清楚歸清楚，大戰已經開始，他也不可能用自己麾下的將士們的性命來所為的虛名和羽衣而犧牲。
戰爭既然已經開始。
就只有你死我活。
或許等戰鬥平息之後，這些人加入呂衣麾下之後才能明白呂衣和劉宏之流並非是一丘之貉。
但是，現在，眼下。
呂衣只能先擊敗他們。
事實證明，雖然黑山軍的氣勢如虹，但是在殘酷的裝備和訓練對比之下還是無法和呂衣傾盡無數心血組建的并州鐵騎所媲美。
十萬黑山軍甚至就連和張遼與張郃率領的四千先鋒拼個旗鼓相當都無法做到。
張遼和張郃因為初次上陣，本就是立功心切。
而且兩人又都是天賦過人之輩，幾乎天生就是為了沙場建功而生。
他們率領四千并州鐵騎，宛若兩條戲珠的游龍一般划過兩條優美而又致命的弧線，從十萬黑山軍的軍陣之中穿越而過。
長達數里的黑山軍軍陣竟然無法有效的阻擋二人的突入，當即被殺的哀嚎遍野，原本如虹的氣勢也頓時猛地一窒，任憑張燕如何再次鼓譟，都無法恢復到剛剛的地步。
「此二人敗我軍威，屬實可惡，何人可截殺此二人？」
張燕大怒，遙指沖入軍陣之中如入無人之境的張遼、張郃二人。
「大首領勿憂，我等前去截殺！」
楊鳳、於毒二將當即應聲而出，率領數倍黑山軍向著二張殺去。
「漢狗，焉敢在我黑山軍前逞威，速速受死！」
雙方即將短兵相接之際，楊鳳大喝一聲向著張郃挺槍殺去。
「哈哈哈哈，并州是無人了嗎？竟然派遣兩個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上陣，乖兒，吾不願殺汝，只要乖乖下馬給吾磕三個響頭，叫一聲大父，我便饒伱性命！」
而於毒人如其名，結陣之前還妄圖用攻心計擾亂面前的張遼之心。
「大言不慚！」
張郃面色冷峻，和楊鳳交錯之際，纏鬥數合之後，悍然將其斬落馬下。
「雁門張文遠在此，逆賊休得猖狂！」
張遼則聞言大怒，臨近於毒之時，竟然後發先至，一槍直刺於毒的嘴巴，精鋼鍛造的鋒銳槍頭貫穿於毒那張臭嘴，槍尖竟然從他的腦後貫穿而出，將其當場格殺。
「二張威武！」
見張遼、張郃二人如此生猛，跟隨二人突襲的四千并州鐵騎頓時氣勢如虹，紛紛大聲鼓譟歡呼起來。
「楊鳳、於毒勇冠黑山，武藝只在我一人之下，此二人竟然有如此實力，竟能陣斬我二員大將！」
張燕見狀大驚，連忙補救起來。
「眭固、陶升二人何在，速命你二人上前迎敵！」
張燕自己乃是總大將，需要肩負統帥全軍的職責，豈能以身犯險和敵將以命相搏，因此他便想起了在黑山軍之中能和楊鳳、於毒二人媲美的眭固、陶升二人。
可是當他傳令出去之後，卻根本尋不見二人的身影。
「嗯？眭固、陶升二人何在？」
張燕心中一驚，立即舉目四望，卻發現二人竟然帶著自己的部眾和本陣以相反的方向開始撤退。
這二人竟然見勢不妙欲要逃跑！
「這兩個奸賊！竟然想要保存實力，臨陣脫逃！」
張燕見狀大怒。
比起敵寇，內奸永遠更加可恨。
不過，如今大敵當前，他只能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正面的張遼和張郃二人身上。
「能擊殺楊鳳、於毒，你們二人也確實有讓吾出手的實力了，且讓吾來會會這兩個小將！」
張燕打定主意之後，立即率眾向著張遼、張郃二人迎去。
「敢殺我大將，還不納命來！」
張燕首先沖向離自己最近的張郃，他作為黑山軍的大首領。
雖然麾下的普通士卒窮困潦倒，莫說盔甲，就連武器都配不齊。
但是張燕自己卻是甲冑齊全，武器精良，他隨身的親衛也是武器鎧甲一應俱全，並不遜色并州鐵騎多少。
畢竟再苦不能苦領導，再窮不能窮大哥不是。
雖然他的裝備武器不下余張遼、張郃，但是他顯然過分高估了自己的實力，也過分低估了二張的實力。
二張雖然年輕，但是可不是隨隨便便的普通將領。
張郃那是和張飛、趙雲、馬超都交手過，並且全身而退的高手。
此三人都是五虎上將之一，實力超群，張郃雖敗猶榮，武力穩居一流之列。
而張燕雖然名氣很大，但是真實的水平也就一流末尾，二流巔峰
因此，兩人甫一交手，張燕便大驚失色，真正開始明白眼前這個小將的本領。
「此人如此年輕實力竟然在我之上，假以時日必能名揚天下！」
「我不是其敵手，久守必失！我不可與其繼續交戰了！」
張燕此刻再也顧不上黑山軍大首領的體面了，一拉韁繩扭頭便跑。
他雖然武藝不及張郃，但是麾下戰馬通體雪白神韻非常，卻是遠勝張郃的坐騎，很快就拉開了距離。
「賊首休走，雁門張遼前來會你！」
張燕逃跑的方向和張遼的方向相交，張遼立即捨棄普通黑山軍向他殺來。
「哼！一個人如此厲害也就罷了，豈能各個都有如此實力？」
「我張燕也是名震河北的大將，呂布也罷，方才那張郃也罷，豈能各個都比我強？」
「三合之內先殺了此將再逃不遲！」
自尊心作祟之下，張燕止住馬步上前和張遼交戰。
可剛一交手，張遼身上傳來的壓迫感竟然比方才的張郃還要強上三分。
張遼可是憑藉一人之力，殺穿東吳群星薈萃的十萬軍陣的猛人，而且不是殺穿一次，而是來回反覆殺穿，殺得東吳群雄束手，吳主倉皇南逃。
這樣的猛人即便是在現在年輕的時候依然是戰力爆棚，對付張燕這樣的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武將自然是威脅力十足。
不過，張燕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宿將，加上本身身手靈活至極，竟然在張遼的纏鬥之下抓住一個不算破綻的破綻，打馬回逃。
「不行，這呂衣究竟是何方神聖，他兄弟二人武藝高強也就算了，為何麾下之將人人悍勇絕倫，就連先鋒的兩個小將都如此難纏，其他諸如關羽、張飛這等成名日久的大將又該是什麼戰力？」
「此戰是我張燕和黑山軍敗了，不過我黃巾最不怕的就是失敗，這些部眾帶著只能拖累我的腳步，不如就此捨去，只帶親隨逃跑，只要讓我逃出生天，不出三年，我便能再次組建一支新的黑山軍！」
張燕想到就做，立即帶領麾下親隨捨去本陣，向著眭固、陶升等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他所言不虛，若是劉宏還保持這樣的亡國之君做派，黃巾幾乎是殺不盡，斬不盡的。
張燕本身就有名聲和經驗，再加上精銳的親隨不失，很快就能再拉起一支兵馬。
所幸現在已經出了太行山脈，沒有了被呂衣堵死的風險，不然的話就算是張燕也決計難逃一死。
「賊將休逃！」
張遼和張郃見狀不由大怒，立即拍馬追趕。
奈何坐騎羸弱只是普通戰馬，不僅沒有追上張燕，反而讓其越跑越遠，不由心中大為惱火。
不過率領中軍跟在張遼等人身後緩緩前進的呂衣見狀卻是心中大喜，連忙變陣將緩行改為疾馳，向著群龍無首已經陷入混亂的黑山軍殺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