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孫堅勇武不凡，征討袁術有功，當加封為破虜將軍、涼州牧、進爵烏程侯！」
……
良久，呂衣先是將自己麾下文武功臣誦讀完，而後又將公孫瓚、孫堅等人的功績誦讀完畢。
一口氣向劉辯請求封賞上百人。
這些人不是呂衣的家臣，就是公孫瓚、孫堅這樣已經暗中投靠呂衣的客軍。
全部都是呂衣一脈。
劉辯雖然懦弱，但是並不蠢笨，豈能看不出這是呂衣又一次向朝廷之中摻沙子。
上一次冊封洛陽公卿就已經全部選用了呂衣的人。
如今封賞天下州郡州牧、太守，依舊全是呂衣的人。
這樣一來，本就權傾洛陽的呂衣，基本上今後還會權傾朝野。
整個天下只知晉侯呂衣，而不知天子劉辯也。
不過，劉辯雖然心中清楚。
可是形勢比人強。
昨夜之中，洛陽街巷之中忽然連夜傳起童謠，讖語。
直指呂衣的種種功績和功勞。
最後，童謠和讖語的末尾還加上了呂衣得到封賞乃是天意所歸，若是逆天而行，必要受到上天懲處。
洛陽街巷之中時常會有童謠之類的東西出現。
可是只在一夜之間就傳入皇宮，那其中的效率未免高的有些可怕了。
劉辯一時還未看清局勢，他的母親何太后卻連夜召見劉辯。
也不知道兩母子說了些什麼。
劉辯離開何太后的寢宮之後，卻是神情低落，眼角垂淚。
如今，劉辯得到了自己母親的提點，知道現在沒了靠山的自己絕不能和呂衣作對。
因此，雖然心中不甘，他也只能捏著鼻子，乖乖同意了呂衣為麾下文武請求的封賞。
「大將軍勞苦功高，麾下文武也是我大漢之忠臣，凡大將軍所請，一律准奏！」
「臣等謝過陛下！」
又是一陣整齊的唱賀之後，終於開始了這場朝會的高潮戲。
只見田豐、陳宮、曹操、沮授、賈詡、李儒等文臣以及呂布、高順、公孫瓚、孫堅等封疆大吏武官一同聯袂而出，繼續向天子劉辯啟奏道。
「大將軍呂衣功勳卓著，乃人臣之典範。」
「請陛下加封大將軍丞相之職，統領天下軍政！」
田豐率先出列道。
「晉侯安定朝廷，平賊有功，當進爵以示天子隆恩。」
「還請天子冊封晉侯為晉公！」
隨後，呂布也立即出列奏請道。
之後是大臣認同，百官附議。
吉祥物劉辯違抗不了呂衣，同樣也違抗不了呂衣如今麾下已經成了氣候的文武群臣。
「眾卿所言甚是，晉侯功勳卓著，理當封賞。」
劉辯無奈的點了點頭。
一旁早就準備多時的張讓立即上前兩步，拿起手中早就提前製作好的聖旨當殿宣讀起來。
「晉侯與國有功，與朕有功，與社稷有功。」
「不封賞不足以平天下之洶洶。」
「特加封丞相、進爵晉公，掌管天下軍政，位在諸侯王之上。」
聖旨一出，大殿之中除了劉辯之外，其餘人無比喜笑開顏。
他們不是呂衣的舊臣就是新近依附之人。
身家性命早就寄托在呂衣之身。
只有呂衣高升了，他們才能高升。
只有呂衣尊貴了，他們才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陛下聖明！」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對劉辯稱頌起來。
可是，呂衣卻神色平靜地上前拒絕道。
「臣如今已經貴為大將軍、并州牧、晉侯，位極人臣。」
「臣之心愿足以，還請天子收回成命！」
呂衣的拒絕並未出乎大家的意料。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吃也有吃相。
禮法的流程本就是要拒絕一番，這才能彰顯呂衣不圖高官厚祿的人設。
若是一上來就和董卓那樣不顧吃相，胡搞亂搞一通。
只會讓自己臭名昭著，遺臭萬年。
相反若是按照禮法的流程走一遍，即便是曹丕後來逼迫獻帝禪位。
但是在後世的史學家眼中，卻已經算是繼承天命的正統了。
因此，呂衣絕不會上來一封就接受。
起碼要辭讓一次。
呂衣辭讓過後，不給劉辯說話的機會，立即告退，安然返回大將軍府。
不過，呂衣可以告退，劉辯心中就有些惶恐了。
你呂衣不想要丞相、晉公之位，難道還想謀圖我的天子之位不成？
不提劉辯今夜的膽戰心驚。
倒是洛陽城中的百姓在呂衣特意的授意之下知道了呂衣辭讓封賞的故事。
紛紛對呂衣稱頌起來。
對洛陽百姓來說，呂衣不僅免去他們一年的稅賦勞役，還多加賞賜。
如今更是擊退了關東賊寇，可謂勞苦功高，仁義有嘉。
這樣的人如今竟然還拒絕了天子的封賞，那簡直就是周公在世了。
於是，又是在呂衣的授意之下，百姓們紛紛來到洛陽皇城之外向天子劉辯跪求繼續封賞呂衣。
這時候原本一直持續的宵禁忽然就失效了。
維持洛陽秩序的官吏和將領突然眼瞎耳聾了一般，對這些公然違抗宵禁禁令，圍在皇城面前鬧事的「百姓」不管不顧。
這些百姓們顯然是對呂衣感激到了頂點。
對天子劉辯的呼喊聲，竟然持續了一夜，並且還傳入了後宮之中。
劉辯本就是心驚膽戰，現在聽到宮外紛雜的吵鬧聲，還以為是又是一次公卿大臣攻打皇宮，嚇得一夜都沒合眼，和如花似玉風韻猶存的俏佳人何太后，抱頭痛哭了一整夜。
幸好，第二天劉辯這才知道宮外並未叛軍，只是一些請願的百姓。
劉辯經此一事後，明白若是自己不繼續封賞呂衣，那麼接下來這些百姓或許就會重新變成攻打皇宮的逆賊了。
於是，第二天一早。
劉辯就急召大將軍呂衣入朝。
「大將軍受封乃是眾望所歸，就算大將軍不看在朕的面上，也要體諒一下至今還跪在宮城之外的百姓們吧！」
呂衣入宮之後，劉辯連連苦勸不止。
劉辯之後，眾文武也是苦苦相逼。
呂衣見火候差不多了，也就順水推舟，恭敬受封成為了東漢以來第一位丞相，也是第一個異姓封公爵之人。
呂衣接受劉辯的封賞之後，劉辯這才長舒一口氣，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不提放下心來的劉辯。
呂衣受封之後，立即冊封正妻張婉兒為夫人，其餘妾室皆為側夫人。
立長子呂統為公子，次子呂戎為北地侯。
而後，呂衣在洛陽開府治事。
以丞相之職，開始正式行使朝廷大權。
至此，天下政務、軍務皆出自呂衣一人之手。
而天子劉辯則於洛陽深宮之中垂拱而治，一時之間被世人傳為君臣典範。
轉年正月，呂衣上奏天子因大破關東群賊，改元初平，天子准奏。
初平元年，一月。
呂衣以冀州牧呂布為大將率領兵三萬進發冀州。
以青州牧高順為先大將領兵二萬進發青州。
二月，呂布入冀州，得到以甄氏為代表的豪族熱切響應，冀州豪族審配，辛評、辛毗等人率領全族歸順，呂布兵不血刃，半月收復冀州全境。
三月，高順入青州，青州百姓喜迎王師到來，紛紛簞食壺漿犒勞大軍，二十日之內，青州全境歸附。
至此，河北全境全數歸於呂衣之手。
四月，天子以呂衣收復二州之功績，特賜呂衣入朝不趨之殊榮，呂衣辭讓一次之後方拜受。
五月，呂衣以兗州刺史曹操率兵入兗州，當月，兗州平定，得兗州豪族猛將許褚率領宗族歸附。
六月，呂衣以徐州刺史關羽領軍入徐州，豫州刺史張飛率軍入豫州。
七月，徐州、豫州相繼平定，呂衣特別下詔遷泰山郡丞諸葛珪領宗族數十人珪入京任少府，位列九卿。
至此，中原及山東之地亦盡數被呂衣所掌握。
八月，天子以呂衣收復兗、徐、豫三州有功，特賜下贊拜不名之殊榮，呂衣辭讓一次之後方拜受。
九月，呂衣以張遼為揚州刺史率兵入吳，以趙云為荊州刺史率兵入荊，以張郃為交州刺史率兵入交州。
十月，張遼入吳，吳中顧陸朱張四姓持郡縣印綬歸順朝廷。
十一月，趙雲入荊，荊州大族蔡氏、蒯氏、黃氏率兵響應天兵，其中蔡氏家主蔡瑁以親妹蔡氏獻與晉公，呂衣納之。
十二月，張郃入交，交州豪族士燮率領交州漢民、土民傾心歸順，交州平定。
至此，大漢領土，除了偏安一隅道路不變的蜀中之外，盡數歸於朝廷。
原本四分五裂的天下，在呂衣的強勢干預之下。
剛要開始走向群雄競逐大勢的天下，竟然被呂衣以一己之力，強行重新歸於一統。
至此，呂衣的個人威望再一次達到了極盛。
十二月末，天子下詔，呂衣功勞冠絕古今，不可不封賞，特賜予呂衣劍履上殿之殊榮，呂衣辭讓一次之後方拜受。
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劍履上殿。
呂衣通過一年的征伐，不知不覺之中已經湊集了權臣三件套。
至此走上了毫無爭議的權臣頂點。
時間在呂衣的步步為營之下，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初平二年。
正月，大朝會之中。
呂衣揍請天子封賞出征有功的將領文武，以及主動歸順的各地豪族、豪強。
天子一一準奏，當日獲封侯爵之位者達五十餘人，東漢以來世所罕見。
呂衣如今忙著換大漢房本，暫時還沒有打算對各州郡的豪族出手。
因此，呂衣在派兵出征的一手大棒之下，另外一手則是悄悄在暗中和各州郡的豪族、豪強達成了私下的交易。
因此，表面上看來，似乎是天命所歸一般，呂衣派遣天軍一到，地方上的豪強、豪族就立即望風歸順。
豪族、豪強們配合呂衣完成了這一場大秀之餘，呂衣肯定是要給與他們一些好處的。
但是，又因為如今呂衣的強勢。
呂衣有儘可能的削去他們原本手中的權利，在對他們做出限制的同時，只給他們留下了一些殘羹剩飯。
現在天下大勢在呂衣，如果這些豪族望不清形勢，偏要做當車的螳臂，那麼等待他們的只有被呂衣這輛千均巨車碾壓成渣渣的下場。
而這些在地方上存在百年的豪族，最是會觀望下注。
如今見到呂衣勢大，他們歸順都來不及，哪裡還敢反抗呢？
打擊能和中央分庭抗禮的地方豪強世族是呂衣的既定政策。
呂衣對這些人也早有後手，只要他們如今在自己的關鍵時期老實一點，呂衣也不介意給他們幾年的甜頭嘗嘗。
須知，溫水煮蛙最是致命。
安撫封賞過攻城和歸順的豪族之後。
大漢版圖之上唯一僅存的西蜀就有些刺目了。
大一統的執念從秦始皇開始就已經深深扎入了華夏民族的血脈之中。
天下十三州呂衣已經得其十二，發兵益州，攻取西蜀的口號已經甚囂塵上。
不過，呂衣卻沒有急著攻打益州。
一來，劉焉這老貨和自己有舊，不能太不講人情。
而且，益州地處偏遠，內有西蜀天險，外有張魯這條看門狗坐鎮漢中。
冒然攻打只會勞師遠征，勞民傷財，對於劉焉，呂衣還有更便捷的後手。
二來，如今呂衣收復天下，晉公已經不足以匹配呂衣的功勞了。
換句話說。
呂衣想要進步了！
只不過公爵已經是人臣最極限的封賞了。
昔日高祖斬蛇起義之後，富有天下。
高祖臨終之時和群臣殺白馬而起誓，非劉姓者不可封王！
雖然兩漢中間有王莽老前輩不服氣冒了次頭。
但是很快就被大魔導師劉秀同志一頓隕石天降，給送入了地府。
至今老前輩的頭蓋骨還是皇室最珍貴的藏品之一。
拿來喝酒，據說還會提升美酒的品質。
呂衣對拿頭蓋骨喝酒沒啥興趣。
但是，對老前輩的事跡倒是很有體會。
他現在想要封王，可以說是赤裸裸的篡逆。
不過，高祖說非劉姓者不可封王。
呂衣的身份其實是先帝劉志遺子。
不僅是正兒八經的劉氏子孫，更是擁有繼承皇位的極高優先級。
畢竟劉宏的皇位本身就是從劉志之處繼承而來。
因此，呂衣倒是對自己謀求封王的計劃很有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