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悅打趣,「離婚,迎接大片森林。」
江離漫無目的地眺望窗外,目光隨著景物晃動,「楚家祖訓,只有鰥寡,沒有離異。」
奚悅嗤之以鼻,「我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江離手指無意識地輕敲座椅扶手,「我嘴硬不硬,不打緊,有這功夫,你不如趕快找個人,體驗下你的嘴......硬不硬。」
奚悅眸內滿是不屑,「別說我,難不成,你還想把初吻帶進棺材裡。」
江離:「......」
聊不下去了。
車子抵達逍遙會所,兩人一前一後下車。
奚悅環顧四周,揶揄道:「美人,你家楚總可是這裡的常客,不知道會不會來場偶遇。」
江離唇角溜出抹壞笑,「你對他有興趣?」
奚悅白眼翻出天際,「我怕你被他從摩天輪丟下去。」
遙想當初,江離偷偷溜出來跟她泡吧,結果被哥哥們活捉,堵在牆根處輪番靈魂拷問。
楚寒更恐怖,把江離帶上摩天輪停在最高處,奶凶奶凶地警告她,再有下次就把她從摩天輪上扔下去。
最後江離還被罰,用端正的楷體抄了千遍弟子規。
來自哥哥們的愛,甜蜜而又沉重。
聞言。
江離曬然一笑,「你想多了。」
奚悅給她投去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話說,楚寒那狗子有顏有料,你真沒有一丟丟旖旎的想法。
江離腦海里不受控地閃過早上看到的畫面,眼睫輕扇,「無從下嘴,我怕一嘴毛。」
奚悅圍著江離轉了一圈,「美人,有件事,我想了五年依然沒想通。」
江離不明所以,「嗯?」
奚悅疑惑道:「你這勾人的身段和禍國殃民的臉,吊打娛樂圈內一線,楚寒是圈子裡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風流成性......他為什麼不睡你?」
奚悅這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江離斂眉瞅向奚悅,「你是來找茬的?」
奚悅鹹豬手在江離腰上搓了一把,戲謔,「不會是那狗子縱慾過度,不行吧。」
江離語氣三分隨意七分野性,「行不行只有他外面的女人知道,要不,你去問問。」
奚悅:「......」
奚悅先是一噎,繼而上前攬住江離的肩膀,「集美,守了五年活寡,不寂寞嗎?要不,我幫你叫幾隻鴨吧。」
江離惡寒,「試試。」
試試就逝世。
「咳咳......」
突兀的咳嗽聲,從側方飄過來。
江離聞聲側目,只見『一嘴毛』的狗子,正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她,目光深邃詭異,情緒複雜難測。
江離:「......」
豬隊友無疑又一次成功將她帶進溝里了。
看到楚寒那一刻,奚悅腦子裡嗡的一聲,只剩下倆字:作死。
楚寒狠戾的手段,她可是親眼見證過。
就在這個會所內,駐店女郎得罪楚寒後被人用酒瓶套住手指,硬生生掰斷了一根。
她方才的話猶如是在墳頭蹦迪,她都懷疑楚寒會不會找人擰斷她的脖子。
奚悅艱難地吞咽嗓子,「美人,我口渴先去找點喝的。」
不等江離說話,豬隊友飛快地逃離車禍現場。
說的時候比誰都歡,跑的時候比誰都快。
陸晟乾巴巴咳了一聲,比之前更加刻意,「太太,我去給你拿水。」
江離:「......」
我渴嗎?
需要刻意強調?
留在原地的兩人對視,尷尬的氣氛蔓延。
楚寒邁步上前,俯身貼近江離的耳邊,浪蕩不羈的低語,「老婆,要試試嗎?」
江離身形在女生中算高的,可在楚寒面前依舊矮了一個頭,抬眼恰好撞上男人滾動的喉結。
楚寒白襯衫微敞,露出一截性感的鎖骨,昨天打架時留下的痕跡若隱若現,惹眼勾魂。
江離移開視線,心裡默默將奚悅問候了一遍,「不用,我有潔癖。」
楚寒目光落在她開合的紅唇上,深得迫人,「有潔癖你還在外面找帶腥的玩意。」
江離:「......」
這張嘴真不討喜。
熟悉的味道在鼻間縈繞,容易讓人恍神,江離不由地蹙眉,「你管得著嗎?」
語畢,越過楚寒率先走進會所。
楚寒盯著江離漠然的背影,眼底一片黯然,沉鬱,深邃。
......
吧檯前。
奚悅正跟調酒的小哥哥聊得火熱,見江離過來,歪著腦袋往她身後瞄了幾眼,「你家楚總沒按著你就得正法?」
江離在她身邊落座,點了一杯瑪格麗特,「塑料姐妹說的就是你這種?」
奚悅努努嘴,「你家楚總是圈裡公認的瘋批,不跑,我怕來不及給自己看陰宅。」
江離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我有大把的時間給你選一塊最貴的地。」
奚悅:「......」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奚悅一邊喝酒一邊望著跳舞的奶油小生,眼神能拉絲,「我定了『水天一色』包間,余潞還沒到,咱們先去跳舞。」
江離不為所動,「太吵。」
「我看你是太慫。」
奚悅恨鐵不成鋼地白她一眼,興沖沖地去了舞池中跳舞。
江離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她懂奚悅,滿嘴跑火車,卻從不動真格。
執著於一段沒有結果的單相思,為此丟了魂失了心。
這些年,家裡給她介紹過無數對象,她均以各種方式拒絕。
最喜歡將自己置身嘈雜的場合,周圍鬧騰了,仿佛自己也就不再孤獨。
場內響起燃爆的DJ音樂。
江離眸光穿過眾人,落在舞台一角打碟的男DJ身上。
恍惚中,隱約回憶起念高中那會的事情。
當時,學校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聯誼晚會,其中有一支男生組成的合唱隊嗨爆全場,引得無數女聲瘋狂尖叫。
場上打碟的男孩動作太惹眼,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楚寒問她看什麼。
她看得太投入,漫不經心地回了句:看打碟啊,又帥又酷,超燃。
結果......
聯誼會結束後,楚寒把自己關在音樂房,狂練架子鼓,整個楚家都跟著震盪了一個月。
並且每次必拉著她坐在他跟前,看他打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