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副院長的主持之下。
新官上馬的空降兵後勤主任蘇木同志,與其麾下採購科科長許主任,簽訂了此番最後一份對賭性質的軍令狀。
黃副院長仔細看過內容,自覺無法做到。
許主任更是拍著胸脯跟黃副院長保證了。
簽約之後趾高氣昂,不可一世。
讓圍觀的幾個主任都覺得許主任在簽下名字的那一刻,便勝利了似的。
蘇木笑而不語。
客氣的禮讓黃副院長離去。
至於許主任,和對他趨炎附勢的幾個小主任,自然可以繼續開心,繼續嘚瑟。
但請離開他的辦公室。
後勤主任此刻還是他們的頂頭上司。
完全可以不給他們面子。
關上門,蘇木覺得此番行為比自己預想的還要順利,甚至效果還更好。
畢竟牽涉出來了許主任背後的靠山。
所以蘇木也很開心。
雙方皆大歡喜。
不過半日,京城航空學院後勤主任大刀闊斧『遍撒軍令狀』的消息便傳的滿天飛。
「能者居之,無能者下」。
但凡有人跑過來慰問,蘇木都這麼回他們。
再後來,甚至都傳到了院長一把手和幾個父輩老夥計耳中。
幾個電話接連幹了過來。
蘇木也只能苦笑著一一解釋。
都是同樣的腔調和語氣。
這有啥。
別說幾頭豬,百十個雞蛋這麼點,再多上1000倍又如何?
蘇木考慮的只是運輸問題,跟物資籌備沒一毛錢關係。
「院長,接下來我要去鄉下籌備物資,這幾天就不在學校了啊?」
「去吧,有問題,有需要隨時打電話過來,供銷社老佘那邊,要不要我給你牽個線?」
「不用,謝謝院長,我搞得定。」
蘇木騎著自行車走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
有人說他出了學校就直奔鄉下。
校區本就被鄉下村落包圍。
也有人說他逃之夭夭,回家躲著哭去了。
這樣的說法,竟然也不乏支持者。
還真是一樣米養百種人。
什麼傻缺都有。
傻缺,傻缺,惟獨傻子,這裡永遠不缺。
徐夢的孕反在蘇木過來說要陪她的時候,戛然消失。
「孩子看來是很怕爹爹,就知道欺負娘親。」
徐夢依偎在蘇木懷裡,輕輕撫摸著小腹,動情的呢喃。
旁邊有呼呼大睡的於莉。
剛剛於莉是主力,徐夢打輔助。
蘇木盡興之後,便跟徐夢拉呱。
腿彎搭在於莉的屁股上。
還別說,弧度完美契合,蘇木的腿和膝蓋處,相當舒服。
小楊家胡同所在,是葫蘆肚子的位置。
在護國寺附近。
護國寺有廟會,只是距離停辦也就近在咫尺。
掰著手指頭,這也是最後一年。
而實際上,錯非物資奇缺的當打之年,以及統購統銷的斷崖式影響。
廟會本應經久不衰。
因為它是符合市場需求的。
護國寺原本是元代脫脫丞相的宅邸,後改為崇國寺。
明宣德年間,賜名大隆善寺,成化年間又被賜名大隆善護國寺。
護國寺從清代至今,農曆每月逢初七、初八、十七、十八、二十七、二十八,開廟會。
每逢廟會,各種小販紛紛來此擺攤,遊人絡繹不絕,熱鬧異常。
西城護國寺,是老京城四大廟會之一,號稱西廟。
與東城隆福寺廟會的東廟遙相呼應。
但東廟隆福寺廟會早在1956年便結束了。
那邊的攤販被整頓,又加了原來『東大地』的四五百小商小販,一起辦起了東四人民市場。
雖然最初小商小販很不樂意,但現在看來,那群人都是因禍得福了。
京城各處有很多很多廟會,有些廟會甚至能變成連集。
可現在大風向如此。
當廟會徹底停辦後,那些有點小渠道,或者有些小手工的人們,便只能由明轉暗,從趕廟會當攤販,變成鬼市一員。
偷感變重。
還要時刻警惕被人圍追堵截。
可比隆福寺廟會那些小商小販困難多了。
東廟的小商小販相當於被詔安。
而西廟遲了一步,想要投靠,卻已投靠無門。
所謂圍追堵截,還不是因為沒有靠山,不夠正規嘛。
截,其實是搶劫的劫。
畢竟沒收,就意味著拿不回去了。
充公的糧食怎麼分配?
飄沒多少?
獎勵多少?
損失多少?
蛀蟲和老鼠啃食又有多少?
還不都是一層層接觸這批物資的人筆下說了算嘛。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
要是沒這點先天優勢。
全天下又有幾個人願意做官呢?——周星星語錄。
蘇木陪著徐夢逛廟會。
雖然護國寺廟會因為商販沒了原料,熱鬧勁兒早已大不如前,可徐夢有愛人作伴,也非常受用。
很享受逛街的過程。
蘇木還帶著徐夢去京郊去散心。
每次都是兩個人單獨出去。
畢竟於莉身體不適。
她一個人承受了太多。
多到從一開始的欣喜若狂,到現在的怯懦不適應。
一周時間,看似很長,實則也不過轉瞬即逝。
快樂的日子過的總是比難捱的日子快。
這是毋庸置疑的。
因為整個世界都在以每個人的意識為主宰,潛移默化的調配著統一的資源和形勢。
於莉比徐夢更開心。
換了是誰九成以上的時間都是躺在床上『養傷』,堅持一周也有些受不了。
何況不少回都是傷上加傷。
「假期結束了,每周我也能回來兩次,放心吧。」
徐夢戀戀不捨。
蘇木輕吻她的額頭,指肚摩擦她的臉頰,柔聲安慰。
於莉打了個飽嗝兒,仰著臉等表揚。
她膝蓋跪的有些疼。
沒辦法。
這原來都是秦淮茹的活。
誰讓這一次秦淮茹還沒到崗,於莉提前入駐了呢。
這一世,蘇木不打算接觸太多女人。
畢竟俄羅斯套娃的平行世界假象,還僅僅只是個假象。
因為蘇木清醒的踏步而來,有了突破界限的預兆,才會有這種推測。
哪怕推論很高,也並不是百分百。
他也實在不清楚自己這個時空里招惹的顏青,跟上一時空那個顏青有何關聯。
如果將徐夢放進空間裡,能否帶去下一時空?
或者上一時空呢?
當兩個同樣的人出現在同一時空,有悖論嗎?
又會發生些什麼?
如果真的是單純的個體,那麼這個顏青獲得再完美的身體,能夠生十個八個孩子,又跟另一個時空的顏青有什麼關係呢?
可如果不是單純的個體……
徐夢會怎樣?
顏青又會怎樣?
於莉呢?
她畢竟已經被蘇木插足這一時空的人生。
改變,並拿下。
當走的時候,是要丟下?
還是一起帶上?
她的情況和顏青又類似,卻跟徐夢不同……
好頭疼。
好亂。
蘇木嘆氣。
走一步看一步。
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沉。
到時候就一把攬下,帶回去的事實必然要發生。
發生之後才能有所決斷。
而且……
蘇木覺得自己這次的修煉圓滿,回去後自然而然會再次晉級。
有可能到時會出現現在自己同樣的感覺。
可以突破時空壁壘,到下一階段。
絕對不是不可能的。
概率還很大。
只不過蘇木做了暫時停留的決定,也就只能先如此了。
告別徐夢,放過於莉。
蘇木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大院,更沒有去學校。
他進入外婆小院空間,精心製作了一個空間裡的小空間。
一比一還原了小楊家胡同和周圍的環境。
連護國寺都完全復刻了。
目的不言而喻。
為以後提前做準備。
忙完這些,蘇木出了空間,去了前門小酒館。
酒館老闆徐慧珍正在陪情場失意的陳雪茹喝酒。
「其實他們倆都不錯,你究竟看上哪個了?」
陳雪茹在問徐慧珍。
蘇木推門而入。
陳雪茹眼前亮了。
小伙子很有精神,也跟她很有眼緣。
酒館人不少,蘇木環顧一圈,已經沒了空位。
「這位,看著有些面生啊。」
「嗯,頭一次來,不過酒館的名字和老闆娘,我可是早有耳聞了。」
「嘿,那就是慕名而來的,那就拼個桌吧。」
徐慧珍起身過來張羅,提掉不拘言笑的鞋拔子臉。
「片兒爺,牛爺,您二位這邊拼一下?」
「行啊,爺們,隨便坐。」
牛爺一貫豪氣。
片兒爺是酒館對面拉洋片的,收入不穩定,此時還不是私方經理,一直跟著牛爺混吃混喝。
牛爺發話,他也就隨和著笑。
笑起來,跟南鑼鼓巷四合院三大爺一個德行。
所差也就是人家眼鏡腿是完整的,沒用白膠布纏著。
「兩壺酒,一碟鹹菜,一碟兔肉,二位,不要客氣,一起,一起。」
蘇木隨口點了酒和菜。
他剛剛看了陳雪茹,想過跟陳雪茹滾床單……
腦海中警鈴長鳴。
也便放棄了。
不過蘇木是放棄了。
但陳雪茹自己湊了過來。
她拎著一壺酒,端了一盤新切好的肉。
「這位小兄弟,哪兒人啊?」
「家在南鑼鼓巷,外出剛回來,順路進來喝頓酒。」
「哦?回來不先回家,不怕家裡人惦記嗎?」
陳雪茹現在年輕的很。
滿臉都是膠原蛋白。
整個人眸光流轉之間,滿是明媚的自信。
哪有一點情場失意的樣子。
從一段受傷的戀情種走出來的最好的方式,便是開啟另一段戀情。
畢竟刪除的難度大於覆蓋。
陳雪茹不知是剛剛喝過一壺,有了些許醉意,還是真覺得跟蘇木有眼緣。
她這樣的女人,說白了就是個戀愛腦。
偏偏運氣不好,遇見的都是蒼蠅。
所託非良人。
蘇木也不是。
但他能帶給陳雪茹的,可不是其他任何人能夠給的。
而且吧,蘇木雖然也欺騙陳雪茹感情,可除了一紙證書,其餘的蘇木都能提供給她。
無論是甜蜜的幸福,還是極致的快樂。
蘇木舉杯,跟陳雪茹碰了一下,仰頭一飲而盡。
陳雪茹也一樣照做。
蘇木心思一動,又想了滾床單的一幕。
警鐘竟然沒了。
危險盡去。
難道……
不是排斥,而是不允許自己主動?
除非斬斷原有羈絆,否則就只能目標女人自己主動才會破開警告。
蘇木沒有繼續,趁著沒有警鐘,他第一反應並不是繼續加深印象,拉攏關係。
而是……
將一隻宅修小女鬼送了過去。
看著小女鬼一頭扎進陳雪茹胸前,開闢了除了他其餘人都毫無察覺的一室一廳。
妥了。
第四個女人。
牛爺一壺酒喝完,並沒有過多停留,帶著三分酒意起身先行。
片兒爺多停留了一會兒。
畢竟桌上有肉,有酒,還任他白吃白喝。
不過牛爺走了,片兒爺也沒呆太久。
他其實還想繼續,但他有自知之明,也有眼力勁兒。
綢緞鋪的雪茹老闆和新來的這位小青年,明顯要發生點什麼。
要知道常來小酒館的還有一個街道辦幹事和一個中學老師呢。
自己得罪哪個都不好。
趁著他們之間沒發生點什麼,趕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吧。
「小老兒不勝酒力,也先行告辭了。蘇小哥,謝謝你今晚這頓酒。」
「不客氣,片兒爺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好說,好說。」
片兒爺又規規矩矩朝著陳雪茹拱了拱手,但是沒出聲。
估計是陳雪茹那個眼神制止了他。
蘇木都看見了。
陳雪茹芳心饞動,絕對是對蘇木有想法了。
大好時光,能不浪費就不浪費。
「時間不早了,陳姐喝的可還盡興?」
「怎麼,如果不盡興,你還能繼續陪我喝不成?」
「我倒是可以,不過小酒館也快打烊了吧。」
「那就去我家裡喝,或者……去你家裡,敢還是不敢?」
「這有什麼不敢的。不過……」
蘇木輕笑出聲:「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怎麼,你怕我?」
「我不怕,我是擔心你會怕。畢竟我是男人,無論怎麼說,你倉促決定,也是你更吃虧。」
「有你這句話,就比我前夫那個狗男人強得多。」
陳雪茹起身,扶著桌面,晃了兩下。
蘇木也跟著起身,虛虛攙扶。
陳雪茹眼尾一挑,竟然放棄了掙扎,乾脆直接的倒進了蘇木懷裡。
飛來艷福,蘇木自然不會放過。
很坦然,很自然的將陳雪茹的身體攬進懷裡。
「你喝醉了?」
「我還能喝,剛剛說好了,去家裡我們繼續的。」
「繼續喝酒嗎?」
「不然呢?」
「你放我進你家,除了喝酒,我還有更多事情能做……」
「咯咯,那你就做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