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李條：終有一天，我會擊碎這糟心的天命！
「將軍，您為什麼不直接接管黑山軍呢？」李條看著張燕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的問道。
雖然黑山軍現在還沒有正式登記造冊成為劉備治下的百姓，但是楊紀都已經到這裡了，甚至連張燕和其餘渠帥都默認來到這裡的楊紀可以隨時接管黑山軍了。
這並非是什麼奪權，而是黑山軍的人們真的很想找到一個能安安靜靜的活下去的地方。
權力、地位……等等的一切，對於敢於、願意追隨天公將軍起義造反的黃巾軍來說，都不如一個可以安心種田吃飯的地方。
張燕等一眾渠帥都不能說是暗示了，差點就是直接說出來的明示了，就連李條這樣幾乎只靠直覺的人都能看出來了，李條不相信楊紀看不出來張燕他們的意思。
都在楊紀麾下混了這麼久了，李條也算是學到了一些東西，或者說依靠肌肉記憶記下了一些東西。
這一場黑山軍的突圍之戰，必定會遭到來自袁紹的阻擊，要真的被黑山軍打穿冀州各地的封鎖線跑到青州去登記造冊了，袁紹的臉面擱哪放，四世三公老袁家的臉面擱哪放，冀州上下的臉面擱哪放？
所以，黑山軍的這一場大遷徙必定會遭遇來自袁紹的阻擊，就算最後沒辦法阻攔了，也要不斷的對黑山軍進行襲擾，最大可能的對黑山軍造成減員。
畢竟，若是黑山軍抵達青州的時候，減員極為嚴重的話，袁紹也可以從這個方向給劉備潑髒水嘛。
袁紹他們應該早就知道了黑山軍想要前往青州的消息，他們當然也知道自己布下的封鎖線是沒辦法將黑山軍全部攔截下來的，絕對會有一部分黑山軍成功抵達青州。
所以袁紹他們在布置封鎖線的時候，主要目的應該儘可能的削減抵達青州的黑山軍人數。
並且在合適的時間，將黑山軍減員嚴重的髒水潑到劉備身上。
至於黑山軍是因為路過冀州才減員嚴重的真相，重要嗎？
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往劉備身上潑髒水，破掉劉備身上的仁德光環，避免大眾在有的選擇的時候選擇了劉備。
總之一句話，不管有用沒用，先潑上去再說，萬一就有傻帽信了呢，這世上從不缺這樣的人。
「若是將軍您能接掌整個黑山軍的話，在您的統一指揮下，我們應該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減員。」李條很是認真的說道。
這並非是李條經過思考之後得出的結論，而是在李條的認知中，楊紀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
「李條啊，你覺得黑山軍中是好人多呢，還是壞人多呢？」楊紀轉頭向李條問道。
楊紀難道不知道自己上手的話，會大幅度降低不必要的減員嗎？
他知道的，楊紀不想自己上手的原因，除了想摸魚以外，還有一個原因。
「好人？壞人？」李條滿頭問號，什麼情況，話題怎麼突然就歪到這上面去了？
「將你的第一印象告訴我就行了，當然，如果你非要用腦子去思考之後再告訴我的話，也不是不行。」楊紀憋著笑說道。
李條面無表情的沉默了一會兒，搖頭說道：「黑山軍哪裡有什麼好人啊，這世道是好人的話，也活不到現在了。」
李條不知道楊紀這麼問的目的是什麼，但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也許這個世界上是有好人的，但是好人命不長，總是等不到那個好人有好報的時代。
這個該死的世道就是這樣的，容不得好人就是一個純粹的好人，可是又能怎麼樣呢？
即便是天生的好人也得要學著變壞，要不然在這個世界上是活不長久的。
不想學著變壞？不必擔心，世道和旁人會逼著他學壞的。
「這樣嗎？」楊紀沉默了一會兒，「那麼你覺得黑山軍中的壞人是由什麼人組成的？」楊紀想說的是黑山軍中的諜子，並不想涉及其他部分。
「呃……」李條繃著臉沉默了一會兒，「咳，黑山軍中的壞人啊，肯定是袁紹軍那邊派過來刺探情報的。
嗯，肯定是袁紹那邊派過來刺探情報的。」李條重複道，向楊紀著重強調這一點。
「嗯，你的想法跟我差不多，只不過你漏了那些原本就是賊匪的傢伙。」楊紀真的沒看見李條臉上的尷尬表情，不論是誰來，楊紀都是這個回答。
「當初混入黃巾的賊匪嗎？」李條皺起了眉頭，當初黃巾勢大的時候，確實有數不清的不知道是什麼人的傢伙戴上了黃巾，這也是造成後面黃巾軍紀律大崩壞的主要原因之一。
「也不一定是之前的那些賊匪吧，總之就是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傢伙。」楊紀點了點頭。
「我不想掌控黑山軍的主要目標也是這些傢伙，如果這些傢伙不搞事的話，我就當做沒看見，若是……的話，他們就是黑山軍減員的一部分了。」
楊紀也很想對這些人既往不咎，但是青州黃巾的情況給楊紀打了個預防針，不要小瞧了那些積年匪徒心中的惡意。
「可是，那些正常的黃巾士卒？」李條有些遲疑的說道，他雖然相信楊紀，但即便是神佬也會有翻車的時候。
「……」楊紀只是面色平靜的看著李條，李條的問題他也沒辦法解決，大概這就是命吧。
「這樣嗎？」迎著楊紀無聲的回答，李條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種事情誰敢保證啊。
張燕和其餘渠帥離開之後，楊紀和李條就在原地等待著黑山軍集合完畢，山那邊的部隊已經快要集結完畢了，他們也要抓緊時間走出太行山了，萬一敵軍放火燒山就不妙了。
「對了，到時候顏良那個傢伙就交給你來對付了。」楊紀拍了拍李條的肩膀。
「我來對付顏良？」李條瞪大了眼睛，「就我這小卡拉米能對付顏良嗎？」李條震驚了，楊紀的腦子想的到底是什麼啊？
李條記得楊紀才剛說過顏良的神意志已經快要追上關羽了，這種人物真的是他李條能打的嗎？
他李條在練氣成罡雖然特殊了點，但他真的不是內氣離體啊。
「放心吧，雲氣壓制之下，顏良沒辦法發揮出內氣離體的實力。」楊紀無所謂的說道。
「那關將軍、張將軍和趙將軍是怎麼回事？」李條反手列出了幾個不正常的內氣離體武將。
「總不能讓我這個指揮上吧？」楊紀睜大眼睛瞪著李條，「而且這可是百萬人規模的雲氣，就算是呂布那個傢伙來了都沒辦法用出內氣離體武者的手段，說不定還會被一群小兵圍毆呢。」
「更何況我又沒說不讓你帶兵去圍毆顏良，難道你以為黑山軍的渠帥跟顏良沒點仇怨？」
關羽張飛趙雲這些人確實是可以在短時間內頂著雲氣壓制爆發內氣，重新取回內氣離體的武力。
但，那是在三四萬、五六萬的雲氣規模下才能做到的，若是換成百萬人規模的雲氣，就算是奇蹟軍魂三天賦都能給你泯滅了一切與天地精氣有關的能力。
不論你是奇蹟還是軍魂亦或是精銳天賦，甚至是精神天賦軍團天賦什麼的，百萬人數級別的超模雲氣都能統統給你鎮壓了。
韓信當初創造雲氣體系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為了鎮壓項羽那恐怖的內氣，將項羽的內氣與外界的天地精氣隔絕開來，大幅降低項羽內氣的恢復速度。
雖然最終因為項羽體內存在的神石而失敗了，但是雲氣鎮壓一切異種能力的特質還是存在的，而且很強。
只要雲氣規模上來了，管你多強的傢伙，都得要老老實實的捨棄與天地精氣有關的手段。
除了精修那副千錘百鍊的體魄之外，在超模雲氣的壓制之下，一切超凡都得要被鎮壓。
「什麼？將軍您能調動百萬規模的雲氣？」李條雙眼驟然一亮，「哎呀，您怎麼不早點說啊，有了百萬規模的雲氣壓制，就算是呂布我都敢上去試一試，更別說顏良了。」李條拍著胸脯說道。
「呂布？你這傢伙還真敢說啊。」楊紀忍不住搖了搖頭，「就算人家的意志和內氣被雲氣壓制了，人家的武藝還在啊，你真覺得自己的武藝是人家的對手？」
「我的武藝也差不到哪裡吧。」李條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你還別不服氣，若是武藝通神之後能孕育類精神天賦的話，呂布鐵定能覺醒一個。」楊紀斬釘截鐵的說道。
楊紀可是親身體驗過呂布的武藝的，那真不是常人能抵達的境界。單就那一把方天畫戟，就不是一般人能用的，必定是武藝超絕之人才能練出點名堂。
而李條嗎？戰鬥力雖然有了，但是其根本沒經歷過系統的武道學習，其武藝都是在戰場上習來的，很多東西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類精神天賦？」李條嘴角抽搐了幾下，對於他們這些大老粗來說，還真是高大上的玩意兒啊。
據李條所知，明明是內氣離體武者，卻能覺醒精神天賦或者類精神天賦的，也就楊紀陳曦和趙雲三個文臣而已。
是的，沒錯，在劉備麾下的大部分將士眼中，楊紀和趙雲二人是被劃歸為文臣的，即便這兩位的主職都是武職。
「但，在雲氣底下，我李條絕不遜色於任何人！」李條微微昂起頭顱，滿是驕傲的說道。
李條有這樣的底氣說這樣的話，四次突破內氣離體不成的他，早就將自己的意志、內氣、體魄磨鍊到練氣成罡的極致了。
武藝技巧什麼的，老子不用這些花里胡哨的，老子就突出一個力大磚飛？
楊紀知道，李條這不是自誇，李條是真的具備這樣說的資格，就算是把呂布關羽趙雲等人找過來，他們給出的也是一樣的答案。
「好，那顏良就交給你去解決了，我去看看張燕給我準備的十萬大軍。」楊紀拍了拍李條的肩膀，然後快速向張燕走去。
「嘖……」看著楊紀快速離去的背影，李條又忍不住頭疼起來了。
他剛才說的雖然是大實話，但顏良是神修啊。眾所周知，神修根本不能以常理來判斷。
心不死，神不滅，神不滅，身不墜啊，有木有。
只是，楊紀既然已經下命令了，李條也不能不去執行，要不然李條就是違背軍令了。
而且，與神修之間的戰鬥，李條也是期待了很久了。
李條握拳置於身前，感受著體內沸騰的內氣、氣血開始上涌的身軀、開始燃燒的意志，李條笑了。
拳頭高舉，雙眼直視高天之上，鬆開拳頭，攢成爪狀，仿佛是要抓住天際。
內氣離體？終有一天，我李條會用磚頭將這該死的天命砸碎！
……
「楊將軍，這就是我黑山軍的精銳了。」張燕指著山谷中集合起來的萬餘黃巾士卒說道。
「因為地形限制，十萬士卒在這裡擺不開，所以得要等到開闊地帶之後才能將十萬士卒集合起來了。」張燕有些抱歉的說道。
黑山軍並不弱，想要湊出十萬素質合格的精銳士卒還是可以的，黑山軍缺的是一個能將這些精銳士卒組織起來的統帥。
張燕是一個不錯的統兵大將，但是張燕又能統領多少兵力呢？估計連五萬都不到吧，要不然也不會被顏良壓著打了。
「所以黑山黃巾才會不斷的被顏良部擠壓生存空間啊。」楊紀說出了另外一個原因。
在這太行山的破碎地形之中，雖然可以避免被袁紹軍發現，但是同樣也限制住了黑山軍的最大優勢。
「唉，誰說不是呢，我們黑山軍中根本沒有能抗衡顏良的存在，久而久之就被逼到這裡來。」張燕無奈的嘆了口氣。
黑山軍中有著超過十幾二十位練氣成罡，但是就算是這些練氣成罡的渠帥一起上又能怎麼樣呢，根本就不是顏良的對手。
在這種破碎的地形之中，人數所能發揮出來的優勢大幅降低，個人武力作用無限拔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