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張燕：這是哪路仙神的降世化身啊……
在這種山谷之中，軍隊所能出動的規模頂多就是兩三萬人，升起的雲氣對於顏良這樣的武將而言，起到的壓制效果不能說沒有，但是不夠。
再加上黑山軍的士卒精銳程度也不夠，或者說黑山軍的部分士卒身體素質已經達標了，但是這些士卒聚眾而成的軍團組織力根本就不達標。
若是黑山軍的組織力達標的話，都不用楊紀跑到太行山中支援了，他們自己就能跑到青州去。
就像是集合在山谷中的萬餘士卒一樣，他們的素質其實已經達標了，只要能補全組織力，立馬就能誕生精銳天賦，而且還是與黃巾意志相關的精銳天賦。
青州百萬黃巾能湊出三十萬精銳士卒，黑山黃巾這邊就算是差點，湊出個二十萬素質合格的士卒相信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可惜，組織力這種東西似乎天生就與農民起義軍相衝，若是沒有足夠的引導的話，起義軍是很難發展出足夠的組織力的。
就如同楊紀眼前的這些萬餘黃巾士卒一樣，楊紀敢說，他們身體素質絕對已經夠得上劉備麾下的正卒，甚至是精銳士卒了。
但是，相比於劉備袁紹麾下的正卒，他們有一項絕對的缺點，那就是組織力不夠。
單對單的話，劉備麾下的正卒也許不是眼前這些黑山軍士卒的對手。
但是，當開啟團隊作戰的時候，哪怕只是最基本的五人對戰，到最後勝利的也絕對是劉備麾下的隊伍，因為劉備麾下的行伍更具組織力。
在軍團作戰，甚至是更大規模的戰役當中，個人的勇武已經不是勝利的決定性因素了，更多的還是依靠軍團的組織力。
也就是黑山軍的組織力不強，要不然顏良那個傢伙可沒辦法把黑山軍逼到現在這份上。
「我們黑山軍根本沒有能夠阻攔顏良那個傢伙的武將，要不然我們也不會被趕到山溝溝里。」張燕嘆了口氣，苦澀的說道。
「呵，也就是你們黑山軍的組織力不夠，要不然顏良那個傢伙怎麼會如此欺負你們。」楊紀冷笑一聲，自從淮陰侯韓信開創雲氣體系之後，除了項羽那個偽金丹之外，還有哪個武者敢於挑戰一整個軍團？
「雖然農民起義軍天生與組織力相衝，但又不是沒辦法解決，說到底還是你太菜了。」楊紀給黑山軍打不過顏良下了一個定論。
「雖然我知道我菜，但是不用說的這麼直白吧，好歹給我留點面子啊。」張燕苦笑道。
「面子這東西是自己掙回來的，又不是別人給的，這點你應該知道。」楊紀一點都不慣著張燕。
張燕嘆了口氣，千錯萬錯都是他的錯，錯就錯在他太菜，要不然他早就把楊紀給拿下，狠狠的把他修理一頓了。
「你剛才說黑山軍的組織力不夠？」張燕換了一個話題，他不是很想談論自己很菜的話題，這樣顯得他很呆。
「你沒發現嗎？」楊紀有些詫異，他還以為張燕已經發現了黑山軍最大的缺陷呢，結果看這樣子還是沒發現嗎？
看著沉默的張燕，楊紀忍不住再次問道：「難道你在指揮作戰的時候不覺得很卡手嗎？」
陳曦那傢伙不是說張燕的統兵能力挺厲害的嗎，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啊，連指揮卡手的問題都沒發現嗎？
「指揮卡手，是什麼意思？」張燕有些尷尬的向楊紀問道，他有些聽不懂楊紀說的話。
「……」楊紀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說張燕是個沒讀過書的泥腿子嗎？很明顯不行啊，所以只能怪張燕太菜了，根本就不是那種上手就會的天才。
「你在指揮他們作戰的時候，就沒有感覺他們跟不上你的指揮嗎？」楊紀面無表情的說道，「這就是所謂的指揮卡手，是一種極少見的症狀。」
「哦，原來這個叫做卡手啊。」張燕恍然大悟，雖然不知道那些前輩為什麼會起這麼個名字，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張燕就是覺得這個詞很是貼切。
「你這麼一說的話，我在指揮作戰的時候倒是經常有這種卡手的情況出現，不是我的指揮快了，就是我反應不過來。」張燕回想著自己以前遇到的情況，原來那就是軍團組織的不夠的具體表現啊。
「這就是軍團的組織力不夠的表現了，若是軍團組織力足夠的話，不單軍團會覺醒精銳天賦，連主將帶來的指揮加成也會有一定幅度的上漲。」楊紀點了點頭說道。
「精銳天賦？」張燕撓了撓頭，又是一個聽不懂的詞，看來楊紀說的沒錯，自己果然很菜啊。
「所謂精銳天賦，就是士卒意志高度統一升華為軍團意志之後在天地精氣中的顯現。」楊紀給張燕解釋了一下，也不知道張燕能不能聽懂。
張燕努力理解著楊紀口中，組織力和精銳天賦以及軍團意志的之間的關係。
「……」可惜，無論張燕怎麼想，都沒辦法把他們聯繫在一起，果然還是吃了沒文化的虧啊。
「算了，你連精銳天賦都沒見過，是沒辦法去理解精銳天賦這種從軍團意志中抽象出來的力量的。」楊紀搖了搖頭。
張燕若是能這麼快的將這三者之間的關係理順，並且將其關聯起來的話，也不至於被顏良逼迫至此了。
「從軍團意志中抽象出來的力量？」張燕嘴角抽搐了幾下，這特麼怎麼跟前面的解釋不一樣啊，喂！
楊紀搖了搖頭，不再關心張燕的問題，轉而問起了其他的事情，「話說，另外的九萬人你放在哪裡了？」
就憑眼前山谷的萬餘人可沒辦法帶著百萬人突圍出去啊，十萬人足夠楊紀去把顏良和鞠義包圍了，給黑山軍創造出突圍的時機。
「哦，我讓白繞他們帶著去山口集合了，你要的十萬士卒總歸是從各部黃巾中抽調出來的。」張燕下意識的回答道，他還沉浸在剛才的問題中。
楊紀在張燕眼前晃了晃手，發現這傢伙的眼珠子連點動靜都沒有，果然還是在思考剛才的問題。
「張燕，顏良率領敵軍打進來了！」楊紀猛地一拍張燕的肩膀，同時在張燕耳邊大喝道。
「什麼！？敵人打進來了？」張燕驚恐的回神，並且四處張望著，想要找到敵軍的蹤跡。
「你要是再發呆下去的話，顏良率領的敵軍就真的打進來了。」楊紀沒好氣的說道。
「啊這……」尷尬了，雖然有些惱怒楊紀謊報軍情的行為，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認楊紀說的對，要是再耽擱下去的話，顏良真的就要打進來了。
「行了，別在這裡嗶嗶了，趕緊帶我去見一見你的兄弟們吧。」楊紀推了一把張燕，顏良鞠義那邊已經開拔了，他們這邊也要抓緊點時間了。
張燕帶著楊紀找了塊石頭，並且站了上去，讓山谷中的黃巾士卒能夠看見楊紀和他。
「兄弟們，我身邊這位就是鎮東將軍劉玄德派過來支援我們的安東將軍楊紀楊子余，也就是之前兗州擒曹操、界橋退袁紹的那位。」張燕運足內氣，向谷中的士卒們大喊道。
「剛才選拔出來的兄弟接下來會跟著這位，讓他率領你們打穿袁紹對我們的封鎖，帶著我們剩下的兄弟前往青州，去投靠青州那邊的兄弟！」張燕大聲喊道。
「哦！！！」山呼海嘯般的呼喊響徹整個山谷，儘管張燕並沒有說明青州的兄弟是誰，但是他們都知道張燕說的是誰，敢於跟他們黃巾稱兄道弟也就那些人了。
至於楊紀，那是誰？他們並不認識這位，若不是張燕親自介紹的話，他們才不會鳥呢。
不過，既然大頭領張燕承認了，那麼他們這些馬仔也會認，因為張燕承認了楊紀的指揮權，並且將指揮權移交給了楊紀。
張燕講完之後，楊紀站了出來，「諸位，廢話我就不多說了，等我們到了青州之後，再把這些廢話說一遍吧。」
「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敵人的封鎖線給撕開一道口子，一道可以讓我們百萬兄弟通過的口子。」楊紀跟著張燕喊上了兄弟。
「這一路上，會有很多兄弟離開我們，但是我們終將繼承他們的意志，帶著他們的那一份活下去，過上他們與我們共同期待的新生活！」
山谷中的黑山軍士卒面面相覷，這位過來支援的將軍好他麼的另類啊，哪有在開戰之前告訴他們他們會死在路上的啊。
不過，為了其餘兄弟開道，為了過上死去兄弟期待的生活，為了自己開道，他們願意。
當楊紀話音落下，原本有些嘈雜的山谷靜謐無聲，所有人都在看著楊紀。
迎著谷中所有人的質疑凝視，楊紀沉默了一會，然後笑著跟他們說道：「放心吧，你們會過上你們想像中的生活的，青州的兄弟會給你們證明的。」
楊紀沒說劉備，因為他們不相信劉備的仁德會把他們也一同包容進去。
但是青州那邊的兄弟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不相信別人，但是他們一定會相信青州的那幫兄弟。
因為他們曾經都有過同一個信仰，一個自苦痛中誕生的信仰，一個隨著天公將軍的隕落而夭折的信仰。
「哦！！！」山呼海嘯般的叫喊聲充斥著山谷，叫喊中充斥著對未來生活的遐想，充斥著對過去苦痛的發泄，充斥著對死去兄弟的哀痛。
楊紀沒有叫停他們的發泄，而是靜靜的等待他們自行安靜下來。
漸漸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都在看著楊紀，等待著他的命令。
「現在，時間到了，是時候出發了，敵人在路上等著我們，等著我們把他們碾碎，等著我們把他們碾碎在通往未來的道路上！」楊紀振臂高呼，熱血湧上了面龐，向著山谷中的黑山黃巾大喊。
「碾碎他們！」人群中一聲高呼，如同驚天巨響一般，響徹在谷中所有人的心中，一段美好的未來時光在腦海中上映。
「碾碎他們！碾碎他們！碾碎他們！」高呼聲一重蓋過一重，聲震天際，將頭頂的雲兒擊碎。而後雲氣升起，頂替了頭頂剛剛破碎的雲兒。
楊紀抬頭看著上方的黃色雲氣，隱約間可以看到重重人影，他們的嘴角帶著笑意，眉眼間也帶著笑意，口中帶著笑意，祝福著雲氣之下的人們，祝福他們能過上他們夢想中的生活。
楊紀低頭看向狂熱依舊不減，士氣高昂無比的黑山黃巾們。
精神力驟然注入上方雲氣，精神力推動著雲氣快速翻滾，拉出了一道道雲氣軌跡。
雲氣翻滾之間，一道雲氣軍陣緩緩成型，雲氣軍陣成型之後，楊紀打開了雲氣通道，往雲氣軍陣中注入了雲氣。
瀅瀅微光自天際的雲氣中散落，落於陣中士卒的身上，一道無形的聯繫自人群中展開，將陣中士卒勾連起來，強化了陣中士卒的軍團組織力。
楊紀拔劍向天，輕喝一聲：「出發！」號令傳遍四方，雲氣之下的將士們高聲回應著楊紀，踏著稍顯混亂的腳步跟上了楊紀。
楊紀沒有再搭理呆站於石頭上的張燕，而是帶著新收的小弟們前往山口，那裡還有九萬小弟在等著他接收呢。
張燕看著快速消失在谷口的部隊，嘴巴是一張一合的，眼裡是震驚的，臉上是不可置信的。
張燕有些艱難的扭動僵硬的脖子，看向站在石頭下的李條，問道：「他為什麼那麼會啊？」
「他為什麼這麼會？因為——他是邪神啊。」李條大笑著說道，邪神就是這樣擅長鼓動人心的。
說完，李條轉身，略微停頓之後，徑直朝著楊紀離開的方向飛奔而去，楊紀可是說了，要讓他試一試顏良的刀利不利的。
「邪神？天下真的有這樣的邪神嗎？」張燕的腦子更加混亂了，看著飛速離開的李條，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李條，喃喃道：「好歹告訴我他是哪路神仙再走啊。」
張燕絕不相信，似楊紀這般人物會是一尊邪神，鐵定是某位仙神的降世化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