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抱歉，我們做不到啊——
可能是受到了家族尚武血脈的影響，不擅武藝的孫權竟然接受了張昭的邀請，在敵軍開始集結部隊進攻的今天，走上了城牆觀戰。
俗話說，人一過萬，無邊無沿，孫權站在城牆上往楊紀大軍掃視過去，就是這種感覺，旌旗獵獵舒捲、士卒著甲規制統一，各個方陣之間雲氣流轉如一，士卒氣息勾連在一起，凝結出了一道恢弘的氣勢，向著壽春城的守城大軍壓迫而來。
與之相比的是壽春城的守城大軍，明明人數比對面的人數還要多，並且占據了城牆之利，但即便是將城內各家勢力暫時統合在一起的張昭，現在也只能說自己能指揮的動守城大軍而已。
看看對面整齊劃一的著裝與陣列吧，再看看自己這邊守城大軍，同樣是旗幟飛舞，但飛舞的卻是某個家族的族徽什麼的。
在城內各家勢力的支持下，守城大軍的士卒同樣列裝甲冑，雖然不是對面的鐵甲，但好歹是皮甲啊，就是有點過於突出各家支援的特色了。
原本裝備不統一的問題並不是什麼問題，畢竟大傢伙都是這樣將就著過去了，但是有了對面的對照之後，張昭孫權等人瞬間就知道了裝備統一的意義，對面一看就是實力強大的正規軍，而他們裝備雜亂的也只能是戰鬥力低下的雜牌軍了。
雖然雜牌軍當中也不是沒有能打的，但是張昭等人很確定，自己這邊的雜牌軍並不是那種意志強大的雜牌軍。
尤其是被對面凝結出來的恢弘氣勢壓了一頭的情況下，他們這邊本來就因為孫策和周瑜被俘導致的低迷士氣，這下子是更加低迷了。
所幸他們這邊占據了城牆之利，並且有張昭在統合各家勢力，勉強維持了士氣不至於跌落至冰點。
接下來能否渡過眼前這一關，就看他們能不能守住他們的城牆之利了。
楊紀這邊，孫權等人在觀摩楊紀大軍的時候，楊紀諸葛亮他們同樣也在觀測著城牆上的人。
「那邊那個小孩子應該就是孫家的二公子了吧？」諸葛亮指著城牆上一個比其他人矮了一截的身影說道。
「沒聽說對面的重臣有哪個是身形矮小的。」楊紀瞥了一眼曹操說道，孫權那傢伙現在也就比曹操矮上那麼一些而已。
要是再過幾年的話，孫權的身高鐵定會超過曹操，畢竟孫權他哥和他爹都是屬於那種身高體壯的人，甚至連他妹孫尚香也屬於體質驚人的那種，沒道理到孫權這裡就會長歪了。
除非孫權跟曹操一樣，遇到了概率較小那種隱性性狀。
曹操面色一黑，暗自咬牙，要不是真的打不過楊紀的話，他絕對會讓楊紀知道什麼叫做文武雙全的曹孟德！雖然這個「武」並非武藝。
「這人怎麼看上去有些陰沉沉的樣子，跟孫伯符那傢伙一點都不像啊，他跟孫伯符兩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嗎？」諸葛亮有些奇怪，為什麼孫權看上跟孫策完全不像啊。
倒不是面相，而是整體的氣質什麼的，相比於孫策的開朗陽光，孫權就顯得有些陰沉了，完全不像是孫策的弟弟，與之相比，反倒是孫尚香更像弟弟。
「誰知道呢，可能是活的有點壓抑了吧，畢竟有個那麼活潑的老哥，也不是誰都能接受的。」楊紀隨口說道。
「這，不是應該反過來嗎？」諸葛亮錯愕，家裡有個活潑的長兄，怎麼還會覺得自己活得比較壓抑呢，不是應該活的更加舒心嗎？
「這我哪知道，興許這傢伙的性格就是喜歡自己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畫圈圈呢，但孫伯符的存在把這傢伙從角落裡拖出來曬太陽了。」
「這要是換了我，我也會心情不爽的啊。」楊紀表示孫策和孫權這兩兄弟天性不和，如果拋開事實來說的話，這兩個一個是太陽，一個是月亮，在正常情況下是沒辦法相遇的。
但，現在的情況，就是這兩人不但相遇了，還成為親兄弟了，孫權的性格要是沒點變化才怪呢，畢竟刨除神話因素之後，月亮的光輝是通過反射太陽的光芒形成的。
「這兩兄弟的關係這麼彆扭的嗎？」諸葛亮想起了自己和自己的兄長諸葛瑾，他覺得自己的兄長也挺陽光開朗的啊，怎麼就沒影響到他呢？難道他也是陽光開朗類型的男孩兒？
可是，諸葛亮覺得自己挺安靜的啊，如果可以的話，諸葛亮其實更願意找個地方安靜的研究學問什麼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你可以去問一下孫伯符是不是這樣，然後回來跟說一下。」楊紀跟諸葛亮說道，如果諸葛亮願意打頭陣的話，他也不是不能把耳朵伸過來聽一下八卦什麼的。
「不要，這是別人的家事，我一個外人瞎摻和這個做什麼。」諸葛亮猛然搖頭說道，探聽別人的家事什麼的，可不符合諸葛亮內心的道德。
對於諸葛亮的言辭，楊紀不以為意，也就是現在了，等到後面的時候，就算諸葛亮不想知道別人家的家事估計都不行了，畢竟可以上線己方所有天賦的精神天賦就在諸葛亮身上啊。
……
又聊了一些其他東西之後，楊紀看了一眼對面已經鬆懈不少的守軍，然後抬頭看了看天時，跟諸葛亮說道：「吉時已到，命令大軍開始攻城吧。」
原本被暖洋洋的太陽曬的睡眼惺忪的曹操程昱瞬間精神了起來，總算是開始攻城了，要不然他都以為楊紀今天過來是為了跟對面的守軍耀武揚威的了。
「十輪箭雨齊射，預備——放！」楊紀起手就是四十萬箭雨，若不是因為留了兩萬人在大營中，這一次就是六十萬箭雨了。
遮天蔽日的箭雨在楊紀的固化玄襄引導之下，向壽春城的防線傾倒而下，整片天空的天光都被遮蔽了，一時之間卻是分不清白天與黑夜了。
如果不是四周依舊有光線滲透了進來，壽春城的守軍絕對會讓人有人施展大神通逆轉了白天與黑夜。
呼嘯著傾倒而下的箭雨喚醒了昏昏欲睡的守城士卒，一抬眼就是遮天蔽日的箭雨，直接讓部分士卒尖叫了起來，這部分士卒可能是新兵，也有可能是老兵，畢竟這種級別的箭雨打擊不是誰都能見識過的。
「立盾牆，沒有盾牌的找個地方躲起來，實在沒地方的躲的，直接開雲氣防禦！」程普的聲音尖嘯著傳遍了整個戰線，將那些看傻了眼的士卒與軍官喚醒。
孫權呆滯的看著天空的成片箭雨，這種規模的箭雨代表著什麼，他雖然還沒怎麼接觸過兵事，但是因為出身問題，在父兄的耳濡目染之下，他還是知道這是什麼概念的。
四十萬支箭在十秒之內被射了出來，也不知道張昭他們準備的城防物資當中有多少個四十萬箭矢。
張昭面色鐵青的張開了精神力屏障，並且將孫權也籠罩了起來，其餘能開精神力屏障的人也開啟了自己的精神力屏障，跟張昭的精神力屏障迭加在了一起，儘可能的庇護住足夠多的人。
可惜，箭矢對於具備精神力屏障的人來說，雖然可以說是幾乎沒有任何效果，但是想要庇護其他人的話，那就有些勉強了。
在四十萬眾生平等的箭雨打擊之下，壽春城的整個防線，就只有程普黃蓋韓當三人的防線在防禦箭雨的過程中，打出了箭雨反擊。
這三人以及他們麾下的部隊好歹也是跟著孫堅打了那麼多年的仗了，對於弓箭這種武器可是再熟悉不過了，只要不是長水營那種爆裂箭，想要避開的話還是比較簡單的。
可惜，三人打出的箭雨反擊對於楊紀那邊的大軍來說並沒有任何用處，頂多是有幾個倒霉蛋挨了一箭。
「殺！」趁著敵軍戰線被箭雨打亂的機會，曹仁和樂進二人帶著部隊開始攻城。
箭雨結束之後，程普黃蓋韓當三人接過了整天戰線的指揮權，不是因為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剛才那個各家選定的指揮官被箭矢釘在牆上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倒霉蛋，原本被推出來想要撈點資歷什麼的，結果卻倒霉的被流矢釘在牆上了。
另一邊的楊紀則是收起了手中的長弓，沒錯，用流矢把前面那個防線指揮官釘在牆上的就是楊紀，他就討厭這種自命不凡，覺得天上所有的箭矢都打不到他的傢伙。
雖然把這人釘在牆上之後，會讓敵軍更換指揮官，讓己方部隊的攻城遭到更加堅韌的抵抗，但是不重要，因為敵軍的防守戰線本來就很堅韌，真以為張昭那群人會把自己的生死大事交給一個自命不凡的蠢貨嗎？
別把自己的未來寄托在別人的愚蠢上啊！
當曹仁和樂進兩員大將帶兵在正面攻城，吸引敵軍視線的時候，楊紀這邊也開始行動了。
「還記得昨天我給你說的這個關鍵節點嗎？」楊紀在投影沙盤上再次指出了昨天提到的那個位置。
「當然記得，我們就等著你的演示呢。」程昱很是活躍的說道，他對軍事可不是一般的感興趣啊，若不是覺得自己這身武力還不夠在戰陣中保全自身的話，他現在就想坐到武將那一排去。
曹操也是饒有興趣的等待著楊紀的演示，他昨天回去之後研究大半個晚上，但就是找不到楊紀所說的關鍵節點在哪裡，這下子倒是要好好看一下了。
諸葛亮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楊紀操作，他的天賦雖然好，但是相比於眼前久經戰事的這幾位，他的經驗就不夠看了，這次還是他第一次走上戰場呢。
他的路線雖然是以內政為核心的全能路線，但是這並不代表軍事就不重要了，軍事的強大與否，可是關係著內政穩定的壓艙石啊。
昨天楊紀點出那個關鍵節點之後，諸葛亮也仔細思考過楊紀為什麼會認為把那個節點打爆之後，敵軍的整個戰線就會爆炸。
但，就跟曹操和程昱兩個經驗豐富的人一樣，他也沒找到什麼思緒，想不明白楊紀在這個節點上到底看到了什麼，竟然讓他覺得這個節點是敵軍戰線的罩門。
看著這幾個人一副看你表演的樣子，楊紀就知道他們還是沒有找到這個節點的關鍵所在。
「你們啊，難道還沒有發現這裡是敵人云氣流轉的關鍵節點嗎？」楊紀沒好氣的說道，他還以為這些人回去之後能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把這裡當做關鍵節點呢。
結果這些人儘是往戰線節點上思考了，壓根就有沒有思考過雲氣節點的因素，這算什麼？考慮不周，還是思維死角？
但，雲氣不也是軍事作戰中的重要一環嗎，為什麼他們會經常性的把雲氣這個關鍵因素給忘了？
而且這些人多多少都會一點玄襄陣，對於雲氣流轉應該是比較熟悉才對，但楊紀感覺這些人對於雲氣的流轉還是一知半解的樣子。
難道他的軍事常識普及工作流產了？楊紀不禁皺眉想道。
看著楊紀一副沒教好你們的樣子，諸葛亮幾人就想跟他說，其實不是他編撰的軍事常識科普讀物的問題，而是他們無法捕捉到敵軍的雲氣流轉軌跡啊。
己方的雲氣流轉倒是挺容易捕捉到，畢竟他們同樣也是雲氣流轉的一環。但是敵軍的雲氣就不一樣了，知道什麼叫做敵軍雲氣嗎？雙方都是敵人了，哪有那麼容易讓你捕捉到我的流轉軌跡啊。
「就算你們沒辦法直接看到敵軍的雲氣流轉軌跡，那也可以通過敵軍士卒的站位來判斷啊，又不是只有一種辦法。」楊紀嘆了口氣說道，他好像對這些人充滿了歷史的刻板印象，覺得他們能跟上自己的思維啊。
諸葛亮幾人就看著不說話，捕捉敵軍雲氣流轉的軌跡，他們不是做不到，當然前提是敵軍的雲氣出現了動盪，暴露了雲氣的流轉。
但，跟楊紀一樣，在雙方雲氣還沒有任何交互的時候，就直接看到了敵軍雲氣的流轉軌跡——很抱歉，他們做不到這種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