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山海禁地,冥河之水還在不斷的流淌著,從魔宮之中流淌而過。«-(¯`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此刻的魔宮,一片寧靜,鴉雀無聲,只有一道道的冤魂似乎還在徘徊著。
滿眼淒楚絕望,要多痛苦就有多痛苦。
而在魔宮裡,所有的屬下以及奴婢都已經被山海魔主屠戮,他雙手負於身後,面色陰沉,臉上帶著淡淡的殺機,凝視前方。
看向那手拿摺扇的華服青年,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西荒魔主,本座不記得曾經邀請過你,不僅本座的允許,突然到來我山海禁地,是真以為本座不敢殺你嗎?」
轟!
此話剛剛落下,山海魔主背後的虛空便開始震顫起來。
足足九條鎖鏈,若隱若現,仿佛蛟龍一般蟠踞在他的背後。
散發著恐怖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背脊生寒,哪怕他受著傷,面對著他的敵人,也不得不心生畏懼,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嘩!
面對著山海魔主的威脅,那西荒魔主手中的摺扇輕輕一搖,嘴角微微翹起,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山海魔主別急啊,我可不是那不速之客,此次,我攜帶著我的愛妾過來,不是和你起爭執的,只是奉魔皇之命通知你,浩劫即將到來,魔皇命我們所有人都要做好準備。浩劫一旦開啟,禁地洞開,冥族必須要大舉入侵人間,再次屠戮那些豬玀,任何人不得有絲毫的厭惡,否則,魔皇可是絕對不會輕易原諒的。」
輕描淡寫的話,就這麼傳入了山海魔主的耳中,讓魔主愣了一下,冷哼一聲。
「用不著你的提醒,數百年前,便是本座屠戮的凡人最多,讓冥河變得越發強大。這次同樣也是如此,任何人都休想和本座爭鋒。」
「是嗎?」
西荒魔主淡然一笑,臉上浮現出一抹譏諷的笑意,就這麼看向山海魔主,似乎在嘲諷一般。
「山海魔主確實很強大,本座也必須得承認,哪怕是本座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但是,如今魔主可是身受重傷,真的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全部恢復嗎?而且,看來大家都是冥族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一句,大家等待這次的浩劫,可不只是數百年,而是數千年。這個盤局布置的太久太久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滿盤皆輸,魔主千萬別讓憤怒影響了自己的頭腦,否則,若是誤了魔皇的大事,魔皇可是不會饒了你的。」
唰!
山海魔主驟然變色,目光都變得凌厲了許多,緊緊盯著對方,眼裡殺意磅礴,似乎有一陣陣的暴雨,在瘋狂的沖刷著他的眸子。
「你這是何意?本座什麼時候受傷了?又什麼時候會因為憤怒沖昏頭腦?簡直是胡說八道!」
他咆哮著,內心已經有些忐忑不安,緊緊盯著對方,生怕方才降臨人間的事情暴露了,畢竟,此事可是他的恥辱,而且還是奇恥大辱。
當然,他不會在乎這些,最關鍵的是自己的夫人,他很了解夫人的性格,驕傲,冷漠,把尊嚴看得比天還重要,若是夫人成為淫奴的事情,就這麼宣揚出去。
夫人定然會顏面掃地,從此之後,說不定都已經無顏再活在這世間,直接會道心崩碎而死。
這對他來說是絕對不允許的。
嗡嗡嗡!
虛空在不斷蕩漾著,山海魔主背後的九條鎖鏈幾乎實質化,慢慢的從深邃的時空之中探出,似乎下一刻就會進入山海魔主的手中,直接開始最激烈搏殺。
魔主之尊不可辱。
隨著山海魔主的氣息噴發而出,那原本依偎在青年身旁的絕美女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起來。
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那嬌軀都在不斷的顫抖著,眼裡儘是無盡的恐懼。
甚至不敢直視魔主一眼。
此刻,她的內心深處只有一個想法,那便是對方只要想殺她,只要一個念頭,她的神魂便會瞬間崩潰,神魂之火也會徹底熄滅,從此之後在冥界之中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山海魔主別急啊,和我愛妃動什麼氣?而且,本座這也不是胡說八道,而是有徹徹底底的證據,不信,魔主請看。」
青年握著摺扇,猛的一甩,那原本握在他手裡的白扇,瞬間變得透明起來,散發著盈盈的光澤,沒過多久便化成了一面鏡子,一面清澈的鏡子。
鏡子裡仿佛藏著一層層的霧氣,如今,霧氣在徐徐的撥開,一道畫面出現在了霧氣里,正是人間,也正是十里畫廊。
此刻的十里畫廊落葉紛紛,下著朦朧的秋雨而在,秋雨之中,白玉飛攆緩緩停留,飛攆前方,一道身影左擁右抱,臉上還掛著淡然的笑意,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要多從容就有多從容,不是方陽又是誰?
轟!
晴天霹靂,如遭雷擊,看到這幅畫面的剎那,山海魔主的臉色瞬間變的鐵青一片,眸子中仿佛存在滔天的殺機。
該死!
怕什麼來什麼,他一直想要隱藏此事,沒想到如今一切都被這西荒魔主給掌握了。
直接利用禁制把這些畫面都給拍了下來,而且看樣子,在自己和那魔頭廝殺之時,對方說不定就隱藏在一旁偷偷的窺視著,只是由於自己太過憤怒,被憤怒影響了頭腦,所以才沒有發現這道身影。
嘎嘣!
嘎嘣!
他咬牙切齒,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鏡子還在不斷的閃爍著,那些畫面逐漸變得清晰起來,畫面中,秋遠黛面色潮紅,眉眼間隱藏著濃郁的情意,就這麼和方陽緊緊擁抱在一起,對方那炙熱滾燙的手掌,就放在她曼妙的弧線上,被對方肆意蹂躪。
喉嚨深處還吐出了一道黏膩的嚶嚀。
要多曖昧就有多曖昧,要多旖旎就有旖旎,說這是雙修現場,恐怕都沒有任何人會懷疑。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響起,華服青年輕輕的鼓著掌,臉上的笑意變得越發燦爛,就這麼望向山海魔主,微笑開口道。
「魔主大人,其實本座之前對你還是相當敬佩的,誰不知魔主實力通天,而且擁有著一位絕美的夫人,可謂傾城傾國,讓整個冥族都為之艷羨?」
「但,此刻本座才知道,原來魔主的日子也不好過呀。最為愛慕的夫人,竟然和一個凡人勾結在一起了。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凡人似乎還擁抱著一個女人,那女人應該就是魔主的愛妃吧。」
「堂堂冥族的魔主,竟然在一個凡人的手中失敗,被凡人如此戲耍,如此羞辱,實在是可悲可嘆。像這樣的你,又如何讓魔皇信任,被魔皇寄予重任,在接下來的浩劫之中爭得先機呢?」
「……」
所有的畫面都已經放完,白色摺扇又回到了青年的手中,青年搖著摺扇,輕描淡寫的開著口,但話語中卻極盡嘲諷之意。
山海魔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面沉如水,仿佛有一場暴雨即將降臨,死死地盯著對方。
冥族本就是弱肉強食,魔皇實行的是養蠱方略,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因此,諸多魔主之間並不像表面那般和平,而是暗潮洶湧,瘋狂的針對著對方。
畢竟,魔主的權能便是冥河,他們的大部分實力也來自於冥河之水。
但冥河就那麼長,而且支流也是有限的,在此等情況之下,只能夠不斷的競爭了。
山海禁地是冥族中排行前十的存在,而自己的實力也頗為強大,因此,占據了一條磅礴的支流。
西荒魔主是自己的鄰居,而這位青年也是野心勃勃,一直想要和自己爭奪這條重大支流的掌控權。
為此,兩者之間廝殺了許多次,他稍勝對方一籌。
讓對方節節後退,始終沒有搶奪過他。
沒想到這一次,這野心勃勃的小崽子,竟然不知不覺潛入了自己的禁地,而且拍下了這樣一幅畫面。
對他產生了巨大的威脅,可能從此之後,勝負的天平便會傾倒。
安靜,死寂,禁地之中一片寧靜,鴉雀無聲。
兩者徹底撕破臉,山海魔主也不再隱藏,眯起眼睛,冷哼一聲道。
「這些是本座的私事,和你應該沒什麼關係吧?而且,誰告訴你本作出的這一切都在本座的掌控之中,那青年神魂有些特殊,所以本座才特意讓夫人去榨乾對方,從而將神魂給徹底的吸取,夫人的實力得到突破,山海禁地的實力也會有巨大的提升。所以,如果你是想嘲笑本座的話,那便要大失所望了。」
「是嗎?」
華服青年微笑著,面對著山海魔主的辯解,似乎沒有任何的波瀾,甚至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或許確實是如此吧,本座的確不清楚內情。但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豈不就意味著外面傳的深情款款的山海魔主,其實就是一隻綠毛龜?甚至還在刻意的凌辱自己,給自己換來巨大的歡愉和刺激?」
「找死!」
山海魔主的臉色驟變,身後的黑袍都在滾滾而動著,冥河之水瘋狂的沸騰。
「西荒,你此刻進入是我山海禁地,就是故意來嘲諷本座的嗎?」
「本座可是諸多魔主中,排行前十的存在,信不信本座拼著重傷,也一定能夠將你給殺死,將你的神魂給打入冥河之中,日日煎熬,夜夜淬鍊?」
「信,本座當然信。」
青年握著摺扇,微笑著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哪怕面對著震怒的山海魔主,神色也沒有任何的變幻。
「山海魔主的實力自然不用多言。若是之前的話,魔主只要趕客,我立馬就離開,絕不會有任何的猶豫和動搖,但現在,別忘了,魔主的實力也遭受了重創,如今神魂恐怕還不太穩定吧?此刻的你,真的是本座的對手嗎?哪怕魔主的底蘊再怎麼強大,擁有著很多的底牌。你我真交手起來,勝負猶未可知。」
「……」
這下子,沉默的就是山海魔主了。
他站立在原地,一語不發,目光變得深邃了許多。
沒辦法,對方說的就是事實,他的傷勢比對方說的還要嚴重,畢竟這一次可是真的傷到他的道心了。
這數百年來,他把所有的心血,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夫人身上,對夫人愛慕到了極致,夫人就是他的一切就是他的道心所在,而現在,隨著夫人被那魔頭掌控,肆意玩弄著,連帶著他的神魂都開始徘徊不定。
可以毫不客氣的說,此刻他的實力,甚至不足之前的五成。
「別廢話了,你我都是魔主,很清楚無利不起早這句話究竟是何意。你來到我山海境地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還是想要奪取這條冥河支流的掌控權,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本座死了,也要將你的神魂給捏碎,不信,你大可以一試。」
「魔主多慮了,說起來,我還是魔主的晚輩呢。晚輩一向對魔主尊敬至極,又怎麼可能做這落井下石之事?山海禁地的冥河已經流淌了漫長時間,我是絕對不會奪人所愛的。」
「那你……」
「晚輩只想借魔主一樣東西,那便是魔主背後的一條寒鏈。沒錯,就是一條,魔主一共有九條寒鏈,借一條給晚輩,應該無傷大雅吧?
青年微笑著,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但誰都清楚這是一個真正的笑面虎,要多狠辣就有多狠辣,如果真有人被他面上的微笑所欺騙,和他交易的話,那便會被他吃的連渣都不剩。
這數百年來,禁制尚未開啟,魔主之間互相廝殺,死在青年手中的魔主,足足有十指之數。
手上是滔天鮮血,腳下是森森白骨。
「……」
山海魔主沉默不言,死死的盯著青年,顯然很清楚這青年居心叵測,到現在肯定還在算計著他。
但此刻的自己,實在是太過虛弱了,他連拒絕的能力都沒有。
所謂的借,肯定就別指望著還了。
失去一條鎖鏈,他的實力會退步很多,但又不至於傷筋動骨,這西荒魔主正是卡住了這條界限,所以才故意開口。
可謂算計到了極致!
「……你,借這鎖鏈,究竟是為了何事?」
沉默許久,山海魔主聲音嘶啞的詢問,換來的只有青年淡淡的微笑。
「自然是送我的愛妃進入人間。順便幫魔主復仇,魔主的愛妃以及夫人都是那般放蕩,但我的愛妃可不是如此。」(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