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宮內,氣氛變得無比的壓抑,山雨欲來風滿樓。★💔 ➅❾ᔕнù᙭.𝕔όⓜ ♙☮
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蕭瑟,那麼的冷冽。
華服青年嘴角微翹,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副一切盡在掌控的模樣,微笑著望向山海魔主。
魔主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置信的望向對方,眉頭緊皺,臉上浮現出思索之色,似乎沒想到對方此刻竟然想要踏足人間。
而且,還要借用冥河的寒鏈。
不過,寒鏈出身於冥河,本就擁有著各種各樣詭異的能力。
讓一人進入人間,實在是很正常。
這也是他為何能夠將秋遠黛,文蟬衣都給送入人世的真正倚仗。
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對方給知道了。
「怎麼樣魔主大人,難道這都不想借嗎?晚輩可是對前輩尊敬至極,相信前輩不會讓晚輩失望的。」
「說吧,你進入人間究竟是為了何事?我可不相信你方才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山海魔主聲音嘶啞,死死的盯著對方,似乎想要看透對方的內心。
而華服青年則淡然一笑,手中的摺扇猛的一搖。
「罷了,既然前輩這麼詢問,晚輩也不隱瞞了。浩劫即將降臨,這次的浩劫我們等待了太久太久,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機遇。沒有人願意錯過,尤其是我等這些魔主,很有可能會突破傳說中的那一層桎梏,此時,利用寒鏈提前讓屬下進入人間,就能夠做出諸多的布置,搶占先機。前輩之前不就是這麼做的嗎?」
「……」
這次,山海魔主倒是沉默了下來。
顯然,對方說穿了他的心思。
數百年前,他之所以能夠踏足人世,獲得諸多利益,最後搶占冥河10大支流之一。
就是靠手下提前進入人間,做出諸多布置。
只不過這些他都隱藏了下來,絕不外傳,把它當做絕對的底牌,沒想到此刻倒是被這野心勃勃的小崽子給知道了。
而且,對方還挑了這千載難遇的機會,前來和他索要寒鏈,他甚至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魔主大人,不必再猶豫了,你有寒鏈,我有實力,而且我們兩個交手了這麼多次,對彼此實在是太過熟悉了。完全可以成為盟友,應對接下來的浩劫。」
「對了,大人的夫人和魔妃不是被那凡人給掌控了嗎?魔主剛剛歸來,無法再踏足人間,無法再解救自己的夫人,但我的愛妃卻完全可以。」
「晚輩保證,等到浩劫降臨之後,那凡人必死無疑,而魔主的夫人和愛妃也會安然無恙。」
「……」
華服青年承諾著,循循善誘,臉上儘是蠱惑之色,不斷挑撥著山海魔主的心弦,簡直自信到了極致。
可謂成竹在胸。
之前踏入山海禁地的時候,他還沒有太多的自信能夠說服對方,沒想到現在倒是遇到了這個機會。
所以他上來便會不斷的挑釁山海魔主,挑起對方對那凡人的忿怒,屆時,他便能夠提出幫忙的建議了。
當然,魔主到最後之所以能夠答應下來,還是因為受了重傷,而自己的實力,又足以讓對方心生忌憚之情,卻又無可奈何。
「……」
沉默籠罩在整個魔宮,山雨欲來風滿樓,氣氛變得無比的壓抑。
在華府青年自信而平靜的神色中,最終,一道嘶啞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
「你說的有道理,本座和你成為盟友。這條寒鏈借給你了,不過那凡人本座會自己處理,你絕對不能夠沾染分毫,本座還用不著別人為我復仇。」
山海魔主冷哼一聲,手掌一甩,嘩啦啦,伴隨著一陣水流動盪的聲音,在他身後,磅礴的冥河之流,徐徐浮現,這條冥河是如此的深邃,如此的幽冷,讓人看上一眼就毛骨悚然,背脊生寒。
九條寒鏈更是在冥河中,若隱若現,如同用千年玄鐵打造的蛟龍一般猙獰恐怖。
身上散發著冰冷的光澤,鱗片密密麻麻,皆是由邪神凝聚而成,而且每一個學邪神的實力都極為強大,這才能夠讓這條寒鏈同樣變得底蘊深厚。
這些寒鏈原本都沉浸在冥河之中,終年不見天日,如今隨著魔主的。手掌一甩,其中一條鎖鏈,便直接向華夫青年甩了過去,氣息滾滾散發著暴力的氣息,華服青年不動聲色,嘴角的笑意也沒有淡泊分毫,似乎對這恐怖的寒鏈,沒有半分的恐懼。
甚至還伸出手,用力向前一握。
「吼!」
伴隨著一陣憤怒的咆哮聲,寒鏈便直接被青年握在了手裡,而它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剛剛被掌控住,便陷入了癲狂狀態,瘋狂掙扎著,冥河之水不斷沸騰,氣勢磅礴,似乎能夠將整座魔宮都給掀翻。
而隨著寒鏈爆發,一直待在華服青年身旁的女子,臉色變得越發蒼白起來,眉心的火焰暗淡不定。
咬了咬嘴唇,雙腿一軟,似乎就這麼癱軟在了地上,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了。
要多虛弱就要多虛弱,最終被華服青年攙扶了起來。
而青年的手掌如同山一般沉穩,我這麼虛空而握,牢牢的掌控著寒鏈,無論寒鏈怎麼掙扎,怎麼咆哮,都無法動彈分毫,更無法掙脫而出。
許久之後,或許是認命了,寒鏈發出了虛弱的聲音,被青年隨手一甩,便直接甩入了青年身後的冥河裡。
西荒魔主背後的冥河,遠遠沒有山海魔主的冥河支流顯得龐大。
但是哪怕如此,卻依舊讓人心驚膽戰,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壓抑氣息,因為這條冥河是紅色的,完全是用鮮血淬鍊而成。
而在冥河裡,一盞盞皎潔的明月沉浮不定,這些明月都是紫色的,被冥河之水不斷的沖刷著,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在看到這血色長河以及這些紫色明月的剎那,山海魔主目光一凝,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他是何等實力,何等眼力,自然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野心勃勃小崽子的冥河,全是用冥界人的鮮血凝練而成,而這些紫色明月不是別的,正是被西方魔主這些年屠殺的魔主神魂變換的。
對方實在是太狂暴,也太過肆無忌憚了。
而且,他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傢伙之所以把這條冥河展示出來,就是為了威懾自己,甚至是警告自己。
將來這冥河,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同樣也會化成紫色明月,被對方給煉化。
寒鏈進入血色長河裡,在血色長河的壓制下,瞬間便虛弱無比,徹底被華服青年給掌控,山海魔主甚至已經無法再感受到這條寒鏈的氣息了。
顯然,這傢伙之前所說的借完全是開玩笑罷了,從一開始對方便起了掠奪的心思。
「多謝前輩慷慨大方,把這一條寒鏈借給晚輩,晚輩如今也能夠踏足人間,提前布置綢繆了。哦,對了,浩劫即將降臨,我看前輩的傷勢也挺嚴重的,希望前輩這段時間能夠安心養傷,魔後,我會幫前輩拯救出來的,而且,悉心照顧,絕對不會讓前輩擔憂分毫。畢竟,你我兩人可是盟友,是兄弟,將來的山海禁地,是我們兩人的,哈哈……」
伴隨著一陣放肆的狂笑聲,華服青年手中的摺扇猛的一甩,肆無忌憚的抱著身旁的愛妃,大步地向魔宮外走去,沒過多久便消失在了魔宮之中。
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甚至連一絲一毫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而在這空曠的宮殿裡,黑暗早就籠罩了一切,魔主臉色鐵青,死死的盯著對方的背影,眼睛都變成了紅色,布滿了血絲,無窮無盡的憤怒在他的心裡聚集著。
仿佛像一刻便會徹底發怒,讓怒火將一切都給淹滅。
漫長時間後,當他感知到那青年已經徹底離開了山海禁禁地,他臉上的憤怒便開始迅速消退,那通紅的眸子也變成了黑色,如同深淵一般深邃,顯得冷冽無比。
就這麼沉默的站在原地,許久之後,眼裡才勾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天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癲狂。野心勃勃的小崽子嗎?真以為本座受傷了,就能夠任你拿捏,那你可把排行前十的魔主,想的太過羸弱了。」
他冷笑著,眼裡儘是無窮無盡的殺意。
沒錯,就在剛才,他已經給那青年挖了坑。
青年雖然用留影玉石,將一切都給拍了下來,但由於自己和那魔頭動手的時候,將四周的一切鋼風都給攪碎,甚至讓神魂都無法立足,因此那一段畫面並沒有拍攝下來,這青年並不知道魔頭的真正實力有多麼的強大,只以為魔頭抓住了自己的把柄。
對魔頭的警惕遠遠沒有那麼強大。
而且,為了防止對方生疑,他還特意叮囑對方不要去接觸魔頭。
野心者,往往多疑,自負,而冥族人天生便對凡間看不起,更看不起那些修行者,認為他們皆如螻蟻一般,輕而易舉便能夠徹底踩死,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在此等情況下,對方只會認為那青年掌控了神秘的禁制,或者說掌控了什麼寶物,自己為了霸占,這才會派出夫人愛妃前去接觸。
諸多因素聯合在一起,華服青年的愛妃踏足人間的第一步,恐怕便是去拿下那魔頭了。
到時,憑藉著魔頭那近乎詭異的神魂,定然能夠將對方的夫人也給征服,成為淫奴,肆意的蹂躪。
而這,便是他的淫妻計劃!
只是,淫的是對方的妻!
至於這西荒魔主……
就交給自己來收拾吧!
轟隆隆!
冥界上方,雷霆滾滾,冥河之水在不斷的沸騰著。
山海魔主冷然一笑,身子微微一晃,便已經進入了宮殿的最深處,坐上了自己的寶座。
「借寒鏈?本座的寒鏈,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夠拿到?」
他呢喃著,身後發出嘩啦啦的聲響,那條冥河再度若隱若現,就這麼從虛空之中浮現了出來,而在冥河深處,八條寒鏈發出清冷的光澤,而在第九條的位置,一條淡淡的虛影,正在逐漸凝實,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徹底歸來。
山海魔主掌控了這巨大支流幾百年的時間,其他人只知道這九條寒鏈是寶貝,是難得一見的寶物。
卻不知道這寒鏈早就和他的神魂綁定在了一起,無論對方使出怎樣的手段,都休想把這種聯繫給斬斷,而只要聯繫存在,他就能夠不知不覺間便把第九條寒鏈重新給抽取回來。
而且,還在最關鍵之時。
到時,西荒魔主必然會心神動盪,而那時就是自己出手最好的機會了。
接下來,他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以及竭盡全力的療傷。
沒錯,那青年猜測的很對,自己的確是身受重傷,但憑藉著這些寒鏈,他會很快便徹底痊癒,真正的恢復到巔峰水平。
「西荒魔主,血雨魔尊,本座會殺了你們的,一定會殺了你們,夫人,你一定要等我。夫君會救你的。」
山海魔主緩緩閉上眼睛,空曠的宮殿很快便恢復了寧靜,只是在宮殿裡,冥河之水在瘋狂的咆哮著,而那些邪神也在低沉的哀嚎,似乎已經被魔主給抽去了神魂。
……
宮殿外那華服青年剛剛離開,身子一晃便消失在了山海禁地,踏足到了禁制之外,距離禁制只有一步之遙。
望著面前這平靜無比,如同一張薄紙一般的禁制,他深吸口氣,臉上浮現出了沉醉之色。
望著面前這禁制,瞳孔之間的野心以及自信,再也掩飾不住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癲狂。
「這便是禁制嗎?正是因為這道禁制的存在,才阻攔了我冥族數百年的時間,不愧是天地禁制呀,果然強大。我已經能夠感受到那氣勢磅礴的氣息了,真是讓人沉醉。」
他呢喃著,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癲狂,用力一摟,便將自己的愛妃直接融入了自己的懷裡。
隨後手掌一揮舞,身後的血色長河再度浮現,長河裡的那條鎖鏈同樣若隱若現,被他手掌一握便直接攥在了手心。
鎖鏈還在微微掙扎著,似乎想要掙扎而出,逃脫他的掌控,但青年的力量是這般強大,無論對方怎樣努力,都始終動彈不得,最終只能夠被青年隨意一甩,直接甩到了禁制里,而青年一步踏出,便直接越過了禁制。
「西荒魔主,沒想到吧,本座可不像你那麼愚蠢,這次,本座會親自降臨,摧枯拉朽,掌控人間,包括那凡人,也必死無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