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水榭對飲

2024-10-09 23:00:46 作者: 金萬萬
  聽了他的話,裴宴之沒有回他,男人只是靜靜的看著天雪飛揚的雪。

  很快肩膀上就落滿了一肩頭的雪。

  今天是十五。

  本就是明月高掛的節日,天空卻一點光亮都沒有,連顆星星都沒有。

  整個世界就像要吞噬一樣,只有風雪和深不見底的黑暗。

  眸子一垂,裴宴之看向姜舒綰來時的路,那裡已經沒有了印跡。

  但他還是記得她來時沉重的步伐還有慘烈的笑。

  姜舒綰向來是個脾氣很好的人。

  而且什麼也難不住她。

  她從未露出過那樣的笑容。

  他可以想像,她是如此輾轉反側,才下定了決心。

  而李承雲,還是如上一世一樣永不迴轉嗎?

  「吩咐士兵,等會打起來不要傷了公主。」

  「……」

  飛鴻心裡一驚,正打算說話,看見圍困的大殿從里打開了。

  風雪倒貫著進去,飛鴻吃驚的看著裡面的場景。

  正中的大殿裡,李承雲已經收了劍,看來是已經被姜舒綰說服。

  然而,一個身穿官服世家官員,突然一刀捅穿了宋懷章。

  「李承雲,你還我兒子命來——」

  官員腳邊是他兒子的屍體。

  而李承雲怔過之後就笑了,他目光從宋懷章捅穿的背落到姜舒綰秀麗的臉上。

  滿世界都是李承雲絕望的聲音。

  「綰綰。」

  「你看,我根本回不了頭……」

  姜舒綰被李承雲從殿裡推了出來,姜舒綰大叫了一聲想撲回去,卻被裴宴之拉開。

  之後便是喊殺震天。

  這一夜,據史料記載,裴宴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誅殺了逆黨,之後反轉城門,平南王投降。

  經過五日圍困血戰,大景朝皇族子弟和世家,雖不像上一世十不存一,但依舊死傷慘重。

  尤其是大皇子,太子、太子妃皆死動亂之中。

  之後,邊境隨即發生暴亂。

  各世族所在的領地也因各族長及子弟之死,而引發了騷亂,三大將軍府奉旨處理騷亂,早就離京。

  除北境之外,東、西、南三境外族趁機大舉進攻邊境,大景朝危矣。

  內憂外患。

  景帝死後第一年深冬。

  還沒過大年十五,裴宴之便整軍要出征鎮壓西境亂軍和別國侵入軍隊。

  南鏡還是由平南王府鎮守退敵,不過這次和平南王爺一起回去的還有李玉妍。

  麗妃所出六皇子則是連同姚志傑、飛鴻將軍一起去東境退敵。

  北地依舊由孫將軍鎮守,以防屑小趁機作亂。

  孫婉婉夫君陸少乾率輕騎小隊趕赴上京,保護姜舒綰安全並鎮守京都。

  「一個女人,也能當首輔大臣?」

  「她本就是陛下親封的公主,又是一部之首,郭尚書落馬,裴世子要去西境鎮壓葉家亂軍和外族,七部群龍無首,也就只有金珠公主能當此重任。」


  「不過,我聽說好些人都不服。」

  「當然不服了,她只是一個女人……」

  「看來我們京都城也安寧不了……」

  陸少乾一進城門就聽見不少閒言碎語,他說話怪不得他岳父不讓他去邊境,這京都也不比邊境太平。

  很快,陸少乾就在皇宮門口停下,裴宴之平亂之後,六皇子即刻登基,六皇子今天早上已經隨著大軍開撥了,皇宮無人,陸少乾撲了空,去了公主府。

  這公主府其實是以前的縣主府,之後姜舒綰升的太快,連擴建都沒時間。

  所以一直是縣主府的規格,不過門牌卻是公主的掛牌。

  「大年十五公主怎麼不在侯府……」

  陸少乾疑惑的下了馬,正巧遇見裴宴之從馬車上下來,他明日就要開撥去西境,陸少乾與他也是神交已久,沒想到今日遇見了,連忙上前打招呼。

  孫婉婉生了一個女兒,姜舒綰是小孩乾娘,加上兩府以前的情誼,他們兩個說是連襟也不過如此。

  所以陸少乾也不見外,再加上在北地久了,他性子越發豪爽,一見裴宴之手裡拎著一壺酒便想搶過來喝。

  「這是毒酒!」

  「……」

  陸少乾被他嚇著了,下一秒又以為他在開玩笑,不過等在公主府水榭見了盤腿坐在軟墊上的四皇子李承雲才知道,裴宴之說的是真的。

  ……

  *********

  公主府的水榭平台,臨著一池碧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仿若一面巨大的銀鏡。

  平台由精緻的雕花欄杆環繞,木質紋理在月色中透著古樸的韻味。

  宮女穿梭間,兩個席位靜靜置於此處,鋪著錦緞坐墊,等待著主人的蒞臨。

  水榭四周,懸掛著五彩的燈籠,燈光映照在水面上,泛起如夢如幻的光暈。微風拂過,燈籠輕輕搖曳,光影也隨之舞動。

  岸邊垂柳依依,細長的柳枝在風中輕擺,似是在與這良辰美景共舞。遠處,隱隱傳來歡快的絲竹之聲和人們的歡聲笑語,更襯得此處寧靜而美好。

  夜空中還綻放著絢麗的煙花,五彩斑斕的光芒在水榭上方閃爍,映照著平台上精美的裝飾,美不勝收。

  「倒是熱鬧。」

  李承雲一在水榭坐下,就看見天邊綻放的煙花,他新奇的看了又看。

  「畢竟是大年夜。」姜舒綰慢他一步過來。

  少女身著一襲淡雅的羅裙,發間點綴著精緻的珠花,在月色與燈光的映照下,面容愈發清麗動人。

  她微微側身,目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嘴角帶著一抹淺笑,輕聲開口道:「今日大年十五,這府中的景致倒是比往常更添幾分韻味。」

  「說得好像你以往住過似的。」

  「確實沒住過,自修好,就只與你來過一回,當時你刀都李磨到我脖子上去了。」

  姜舒綰輕笑著說,李承雲也笑了。

  隨後,李承雲去倒酒。

  桌上有兩個酒壺。

  一個是白玉質地,精緻溫潤,是姜舒綰的酒壺,白玉酒壺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另一個酒壺鑲嵌著寶珠,華麗而大氣,寶珠在月光下閃爍著璀璨的光芒。

  兩個酒壺完全不一樣,絕不會弄錯。

  抬起手臂,李承雲將自己的酒壺先移到一邊。

  拿著姜舒綰的酒壺,他為自己和姜舒綰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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