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耀陽丟下家人,跟在於鳳嬌身後,陪著她在人群裡面挨挨擠擠。
這個地方,因為有個觀音廟的存在,所以人流特別大,沿途還有擺攤做生意的,所以,雖然很熱鬧,卻也擠得人要死。
有的人甚至鞋子都被人擠掉了,更有的不小心滑倒了,更是帶摔一大片。
於鳳嬌沒有跟著家人在一起,似乎像是被擠散了,所以不時的抬頭張望著,就沒注意腳下的路。
都已經有了前車之鑑,見到有人不下心的摔了一跤了,沒有想到,她也不可避免的踩到一塊滑冰,人不可控制地向著身後倒去。
其嚇得尖聲驚叫起來,手在空中揮舞,腳更是高高抬起。
不出意外的話,將會狠狠地摔個屁股蹲。
這可是非常危險的事情,搞不好尾巴骨會裂開。
就在於鳳嬌臉蛋變得煞白,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時,一雙強有力的臂膀,卻是牢牢地護在她後背,幫她卸了這可怕的勁道。
被陌生的人靠那麼近,近得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淡淡皂角味,這味道……意外的不討厭,甚至隱隱有些熟悉。
還好,對方的手很是紳士,待她站穩了後,就果斷抽離,並後退開,保持了一步的距離。
她一直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暗道這人怪有素質的,在鄉下這種地方很是難得。
回頭準備謝謝人時,才發現是張耀陽,瞬間嘴巴張得大大的。
隨即又想到了什麼,臉色由白轉紅,很是不好意思的道:「謝謝你哈,剛才若不是你接住,我怕是……」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尷尬什麼,臉頰溫度飆升,有些不敢看對方的眼神。
明明大家都挺熟的……這感覺來得莫名其妙,讓她不敢去細思。
「啥時候回來的?昨日沒看到你和家人在。」
「我們去姑媽家了,因為來得匆忙,沒有準備什麼年貨,就去姑媽家吃團圓飯了。」
原來是姑媽家,離著趙家村有一個小時的腳程,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
「今日村中唱大戲,不容易見到,有機會記得回來看看,村子裡面的人都挺惦記你的。咳咳……」
「啊這……等下燒完香,就會回村給各個長輩拜年,畢竟難得回來一趟。」
「你們有車嗎?需要我送你們一程嗎?」
「這個,我們人多,你車怕是坐不下……」
於鳳嬌只知道張耀陽開的小汽車,畢竟,他去京都的時候,一直也是開這種車子。
張耀陽對其道:「放心吧,有輛小貨車,車上人也很多,我的家人們也都在,能拉幾十個人,裡面也有保暖的設備,保證不會冷到。」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於鳳嬌也沒有拒絕的理由,畢竟這個天氣路不好走不說,還寡冷。
她只是才剛回來,就因為被子沒蓋好,差點凍感冒了。還好早上起來後,於母及時給她熬了一碗薑湯喝下,這才緩過來。
畢竟是在別人家過年,不似自已家方便,鄉下人家條件就這樣,只能忍一忍了。
再待個一兩天,所有事情都了了後,於家可能就再也不回來了。
這一趟,說實話,是她一直強烈要求回來再看看的。
於家人都當她是個念舊的人,執拗不過她,於是這才一路艱辛地摸了回來。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非要回來不可,就好像有個什麼牽掛一樣……
張耀陽把她帶回張家排隊的地方,等見到張安欣和錢宇居然在一起,不由得驚嘆出聲。
「你兩個是一刻也不能分開了是吧?在學校裡面天天見面還不夠,過個年竟然追來了,嘖嘖……」
她突然想到自己,貌似她也是千里迢迢追來的那個,頓時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身邊看似平靜的男人,不敢再想下去。
錢宇和張安欣被說得鬧了個大紅臉,不過,張安欣亦不是吃素的,瞬間反擊了回去。
「我二哥剛才也去追你了,嘖嘖……就只憑著一個背影,他居然把你認出來了,你說神奇不神奇?」
「快說,你兩個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在裡面?」
這下換張耀陽和於鳳嬌二人臉紅,不約而同的咳嗽起來。
「嘖嘖……你倆慌什麼,我又不會大嘴巴子地往外說。」
只是那臉上戲謔的表情,實在是有些欠揍。
張耀陽隨手就給了她一個腦門叩。
「反了你了啊,竟然敢說二哥的閒話……」
他這一手勁下去,叩得張安欣腦瓜子疼,瞬間氣哼哼地看向錢宇。
錢宇可不敢和張耀陽開干,有些心虛地撇開臉,顧左右而言他的道:「唉喲……是誰說這個天氣梅花開得最好,咱們這裡竟然連個看梅花的地方都沒有,也太蕭瑟了吧。」
隨即很是認真地對張耀陽建言起來。
「哥……咱們在村子裡面種點梅花吧,最好是紅梅,等到下一個冬天的時候,一邊涮火鍋,一邊還有梅花開得艷,那得多美啊!」
說到這個,張安欣也顧不上腦瓜子疼了,點頭如蒜磕地道:「二哥,等到春天的時候,你就安排上唄,你說的話現在比聖旨都還好使呢。」
「咱們村不能種梅花,一年才開一次花,還不結果,沒有什麼價值,種點別的吧。」
於是,張耀陽把目光放到了於鳳嬌的身上。
「你喜歡什麼樣的花?」
「啊這……我喜歡冰凌花,在書上看到的,名字美麗,花朵也很漂亮。冬天開花很容易,雖然不會結果,但應該……有你說的價值,能做藥材哦!」
張耀陽立馬拍板:「你說的這種花,我在山裡見到過,放心,等你明年再來村里過年,必定能看到無數的冰凌花,為你而開。」
「嘶……就這麼決定了嗎?不再考慮考慮?」
「不需要考慮,你喜歡就好。」
這話里的意思,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來是什麼意思,專為她而開的花,就只因為她喜歡……
於鳳嬌這次若是還不明白,那可就真的是情商太低了。
張安欣都要羨慕壞了,忍不住捅了一下錢宇的腰窩子,冷冷地哼了一聲,其用意不言而喻。
錢宇疼得齜牙裂嘴,暗呼倒霉。
在寵女人的路上,他似乎……沒啥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於是,有些幽怨地盯著張耀陽,都怪這個傢伙,把門檻一下子抬得這般高,讓他從何寵起嘛,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