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別著急,我去看一看。」
韓塵道。
「沒用的。」
老婦人嘆了口氣,苦笑道:「我早就勸過他,不要在外邊混了,早點找個正經工作,沒想到……唉,報應,都是報應啊。」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還是帶著韓塵來到了病房。
第一眼,韓塵便見到了病床上那個被包成木乃伊的王豹,皺了皺眉,便開始替他檢查起來。
王阿姨這才注意到蘇若兮,羨慕道:「韓先生,你真是好福氣啊,有這麼一個漂亮的女朋友。」
「是老婆。」
韓塵糾正道。
「啊,我真笨,我早該看出來的,呵呵,真是郎才女貌啊。」
王阿姨滿臉都是羨慕之色。
蘇若兮則是面頰微紅。
「你說他是從樓上摔下來的?」
韓塵檢查了一下對方的傷勢,回頭問道。
「醫生是這麼說的。」
王阿姨道。
聞言,韓塵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道:「不對,他是被人用拳頭打傷的。」
「什麼?」
王阿姨吃了一驚。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冷笑,「你胡說什麼?誰能把人打成粉碎性骨折?」
韓塵轉過頭來,只見說話的是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一副儒雅的樣子。
「這位是我兒子的主治醫生,劉建豪。」
王阿姨做著介紹。
劉建豪擺了擺手,直視著韓塵,「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幹什麼?」
「我也算半個醫生吧。」
韓塵淡淡道。
一聽這話,劉建豪頓時笑了起來,「就你,也算醫生?」
「怎麼,我不像嗎?」
韓塵有點不高興了,不知道這傢伙在笑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劉建豪才停止了笑聲道:「剛剛,你說病人是被人用拳頭打傷的!我問你,什麼樣的拳頭能把人打成粉碎性骨折?連點基本的常識都沒有,你還敢說自己是醫生?」
「你不行,不代表別人不行。」
韓塵正色道。
剛剛,他已經仔細檢查過了,王豹不但被打成了骨折,身體裡還留下了暗勁。
說明傷他之人,是真正的高手。
劉建豪搖了搖頭,將他當成了瘋子,便不再理他,而是轉過頭來,望向王阿姨,道:「你跟我來,簽一下病危通知書吧。」
「又簽?」
王阿姨身子一晃,差點暈過去。
劉建豪沒有過去攙扶,而是一臉淡漠地望著她,道:「病人傷得太重了,隨時都有生命危險,我們可不想給自己添麻煩。」
「實話跟你說吧,如果不是你運氣好,碰到了我,你兒子早就死了。」
王阿姨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幾歲。
「就這點傷,也能要人命嗎?」
這時,韓塵開口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劉建豪翻了翻白眼。
他不喜歡這種被人質疑的感覺。
王阿姨卻好像看到了一線生機,連忙問道:「韓先生,你有辦法,對嗎?」
韓塵點了點頭,道:「王豹的外傷是小事,關鍵是身體裡的暗勁,只要將這股暗勁消除,他自然會醒過來的。」
一聽這話,王阿姨頓時面露喜色。
劉建豪卻跳了起來,「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什麼明勁暗勁的?你這個神棍,不要在這裡來妖言惑眾!」
「有些事情,你不懂,不代表沒有。」
韓塵淡淡地說道。
二人的爭吵聲,引來了不少病人和醫生圍觀。
「這人不會瘋了吧,敢質疑劉醫生?」
「對啊,聽說劉醫生是海外歸來的,當時三十萬醫學生畢業,只有他一個人獲得了留學的名額。」
「沒錯!劉醫生可是臨床醫學博士,這個行業的頂尖專家,別說是在國內了,就算是放在國際上,也沒人比得上他啊。」
眾人一邊討論,一邊流露出敬重之色。
劉建豪一聽,也不禁有些得意,還挑釁地望了韓塵一眼,「我是康耐醫學院的博士,不知道你什麼學位?」
「你那學位證書如果真要那麼厲害的話,那怎麼不把人治好,還要下什麼病危通知書?」
韓塵反問。
劉建豪怒道:「他送來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個死人了,你讓我怎麼救?就算是華佗復活,也束手無策,這能怪我嗎?」
韓塵笑了笑,說道:「華佗或許束手無策,但我有辦法。」
說著,手腕一翻,指縫中竟多了幾根銀針。
「你想幹什麼?」
劉建豪嘲諷道:「都什麼年代了,還用針灸這種封建迷信?你當這是拍電視劇嗎?」
「看來,你對中醫的偏見很深啊,好,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做老祖宗留下來的瑰寶。」
說完,韓塵便要下針。
「慢著,先說好,如果治死人怎麼辦?」
劉建豪連忙打斷。
「如果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擔。」
韓塵想都沒想,便一口應承了。
聞聽此言,劉建豪頓時一喜。
在他看來,這個病人已經死定了,如果死在自己手上,雖然不用承擔什麼責任,但一定會影響聲譽。
如今有人過來接這個燙手山芋,他可是求之不得呢。
心中這麼想著,但他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而是裝模作樣看了一眼王阿姨,「你是病人家屬,你怎麼說?」
王阿姨看了一眼韓塵,把牙一咬,「我相信韓先生。」
畢竟,韓塵也是她的救命恩人。
那天如果不是韓塵的話,她早就死了,哪還有今天啊。
「好,口說無憑,都簽個字吧。」
劉建豪是個聰明人,必須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
韓塵想都沒想,便簽了字。
劉建豪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轉頭望向蘇若兮,十分紳士地說道:「這位小姐,你是中立人,麻煩您做個見證好嗎?」
「方便的話,不如留個電話,以後有時間喝杯咖啡。」
說著,他還挺了挺胸膛,露出了他那張寫著「主治醫師」的牌子。
其實,他早就注意到蘇若兮了,不過一直找不到機會搭訕。
「那是我老婆,可不算中立。」
韓塵淡淡地說道。
「什麼?」
劉建豪的臉一下子就綠了,目光中更是閃過一絲嫉妒。
韓塵不再理會他,拿出打火機,便給銀針消毒。
劉建豪看了一眼韓塵,又看了一眼蘇若兮,突然靈機一動,「既然你對自己的醫術這麼有信心,要不要打個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