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晨波被噎的說不出來話。
只能抬頭看向天空,吟唱的魂體也開始無風自動的飄起來。
攝影師下意識的把鏡頭從孫菲荷身上轉移到天空。
那些魂體像是靈活的小鳥,飛到掙扎的人跟前,抬手掐住對方的脖子。
「我記得你,是你切斷了我的胳膊,你說想看看神經元的極限,現在我也想看看,你少一隻胳膊的模樣。」
「啊!」
鮮紅的血從天上灑落下來。
孫菲荷抬手一揮,血液消失在半空中。
樊晨波看了她一眼,孫菲荷輕咳一聲,目光看向天空。
「廠長,你為什麼要騙我們?」
此時的廠長像一條死狗一樣,翻著白眼,嘴巴張張合合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廠長,我想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你忘了,你兒子生病,還是我幫你照顧的。」
「啊……」
下一秒廠長的胸口多出一個大洞,還在跳動的心臟帶著溫熱,就這樣暴露在空中。
【我不敢看了,再見了各位!】
【我也先下了,過了這段我再來!】
【我喜歡看,壞人就應該得到懲罰。】
【就是,冤有頭債有主,不做虧心事,根本不在怕。】
【他們被害死了,現在要一個公道很正常。】
【別說我戾氣重,就算國家公開審理又怎麼樣?遲到了公平算公平嗎?我提倡一命換一命。】
……
這場震撼人心,比任何恐怖電影都真實的一幕,讓看到的都忍不住汗毛豎起。
可以稱為虐殺結束的時候,那些飄蕩的魂體對著地面的孫菲荷,深深的鞠了一躬,立刻消散在空中,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就消失了?】
【是去投胎了嗎?】
【臥槽,看得我真爽,惡人就應該得到惡報】
【這才是真正的復仇,而不是等著他們判刑】
【判刑是對受害人最大的不尊重,因為只要家裡有點錢,沒幾年就出來了,依舊活的很好。】
【這一幕得嚇退多少想做案的犯罪分子。】
……
樊晨波長長呼出一口氣道:「小荷姐,他們會怎麼樣?」
孫菲荷歪頭看向他:「當然是去投胎了!」
「以前你不是說沾了血的魂體,會受到懲罰嗎?」
聞言,孫菲荷的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他們手上沾血了嗎?」
樊晨波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正巧此時的手機響起。
掛掉電話,樊晨波一臉震驚的看著孫菲荷。
孫菲荷笑著擺了擺手道:「走了,這個地方記得把門打開,院子裡多種點向日葵,陰氣很快就散了。」
樊晨波目送著孫菲荷離開,耳邊還在迴旋剛才電話里的聲音。
「根據人從天上摔下來的角度計算,我們找了,並沒有找到任何屍體,而且,而且,我們通知所有的社區挨家挨戶統計,並,並沒有人失蹤,一切如常。」
樊晨波想到剛才親眼看到的場景,一是分辨不出,那是孫菲荷的障眼法,還是真實發生的,如果真實發生的,為什麼會沒有人失蹤?
他的思緒不停,腦子飛快的轉動,手機再一次響起。
「樊晨波,死了,好多人都死了,」
「屍體在哪發現的?」
「在他們家,根據法醫的檢測,他們都是在家裡突然倒在地上,氣息全無,應該是某種突發疾病。」
……
孫菲荷腳步輕快的往前走,攝影師問出憋了很久的問題:「孫大師,你就不怕給下一代心裡製造出陰影,你也知道現在信息發達,萬一……」
孫菲荷抬眼看向鏡頭,目光認真:「所以,不要做壞事,要做個好人,特別是手上沾了鮮血的人,你們雖然聽不到魂的聲音,但是……」
黝黑清澈的瞳孔帶著穿透人心的蠱惑:「但是他們可是時時刻刻都在盯著你,一旦有可乘之機,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淡淡的聲音,攝影師控制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他覺得此時的孫菲荷有些可怕。
說完,孫菲荷嘴角勾起帶著笑道:「好啦,開個玩笑而已。」
攝影師鬆了口氣,孫菲荷再次扭頭看向鏡頭:「可是我在盯著你們哦,特別是愛欺負別人,霸凌別人的人,一旦被我發現,小心鬼阿姨來找你們聊天哦!」
孫菲荷說完還惡趣味的露出猙獰的笑。
攝影師立刻移開攝像頭,他真的不想給正在觀看的人,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這邊孫菲荷準備回去,節目組已經亂了起來。
事情還得從孫菲荷離開說起。
孫菲荷半路下車,童蔓慧不高興道:「有的時候,不管是什麼身份,咱們都要有敬業精神,既然簽了合同,就應該先把這個綜藝錄製完,而不是隨心所欲的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這句話說的十分有針對性,玲姐無聲的翻了個白眼,笑著道:「就是,還是蔓慧說的對,咱們錄節目不是都要聽導演的嗎?我怎麼聽說,徐導恨不得跟著一起去呢,哎,都是咱拖了徐導的後腿,對了。」
玲姐笑著跟自己的攝像師道:「聽說剛才在菜市場,小荷破了所有的收視紀錄是不是?哎呀,我可真羨慕她,不像,我,們,老了老了,比不上了。」
這意有所指的陰陽怪氣,讓童蔓慧的臉立刻黑成鍋底,面上還要保持微笑。
柳如煙和藍雪然安靜的坐著,誰也不敢插話。
【刺激,馬上就要打起來了!】
【到底是哪個傻子報導的,兩人關係好?】
【這一看就不怎麼樣,港媒可真會胡說八道。】
【你懂什麼,這叫人情世故,在港城要不是關係硬到無法撼動,基本都是萬事留一面,日後好相見。】
【可是我想看她們打起來(摳鼻)】
【看熱鬧不嫌事大,說的就是我們!】
……
事情並沒有如觀眾希望的那樣。
車廂十分的安靜的一路回了莊園,幾個男人都等在下車口,看到自家老婆,齊齊上前,又是幫忙提東西又是噓寒問暖。
裴嘉沒看到孫菲荷,眉頭微蹙,看向攝像問道:「小荷呢?」
玲姐笑著留下手裡的雞蛋和番茄,剩下的都遞給裴嘉,說了孫菲荷半路下車的事情,裴嘉這才放心,神態自若地提著東西,準備處理一下。
孔東輝見狀,對著藍雪然道:「然然,不如你去幫裴哥做個飯吧,我覺得他不一定會做。」
雖然這麼說,但是他的表情已經十分篤定,裴嘉肯定不會做飯。
藍雪然看了看裴嘉,小聲道:「這不合適吧?要不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