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荷沒好氣地瞪了裴嘉一眼:「她好歹是我妹妹,你這樣,你覺得合適嗎?」
「不合適?你覺得哪裡不合適?再不合適,有你三天兩頭暈倒不合適?」裴嘉說得咬牙切齒。裡面又是滿滿的擔心。
現在她已經四個多月了,可能是嬰兒的前塵已經徹底洗去,它吸收靈力的速度不再掩飾,甚至是前三個月的一倍,好幾次孫菲荷毫無預兆地暈倒。
幸虧裴嘉拿著葫蘆給她灌了很多靈水,她才勉強醒過來,從那以後,葫蘆基本不離身,現在每天晚上,孟姨或者判官都會上來一次,給她渡神力,才能勉強睡一個好覺,否則,以她的靈力根本撐不過這個晚上。
就這樣的情況下,孫菲荷居然還想著幫別人,裴嘉恨不得把她關起來,杜絕任何人見她。
孫菲荷知道他的擔心,討好地晃了晃他的胳膊道:「我這不是沒事嗎?我現在摸出規律了,十分鐘喝幾口靈水,就能再撐十分鐘,而且,我已經很久沒出門了,你想想我們在這個別墅呆多久了?」
裴嘉猛的嘆了口氣,攬著她的肩膀道:「不是不想讓你出去,我是怕你又看到什麼鬼,又有什麼冤要你伸,小荷,我只想跟你安安穩穩地在一起,我不需要你做什麼救世主,你能明白嗎?」
孫菲荷立刻重重點了點頭:「我也沒想當時什麼救世主,以前是為了攢功德,現在我已經推了很多了,樊晨波喊我幾次我都沒去,玄學會也喊我幾次,我也沒去啊,只不過王曼怎麼說也是我堂妹,她對我也不錯。」
裴嘉捏了捏眉心:「你沒去,可是你畫了很多符交給高佳,畫完那些符,你臉白得跟紙一樣,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孫菲荷有些著急的辯解:「那是因為其中會牽連很多無辜的村民,我不想地府有那麼多的冤魂。」
「這次你鐵了心要去?」
孫菲荷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我在王曼身上看到了敗落的跡象,如果這件事不解決,王家可能要一落千丈。」
裴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上了樓。
孫菲荷有些忐忑的坐在沙發上,沒多久就看到裴嘉換了一身衣服,對著她伸手道:「最後一次!」
孫菲荷高興的握了上去,重重的點了點頭。
孫菲荷拿出手機打電話告訴王曼,等兩人到的時候,王曼已經等在了酒店門口,此時的酒店被一個巨大的遮擋圍著。
王曼打開車門,扶著她下車道:「我通知所有人最近酒店升級,暫時不營業。」
孫菲荷點了點頭,順著她的手走進了大堂。
大堂到處都是精美的大理石,台面是透明的琉璃台,碩大的水晶燈,處處都透著奢華。
王曼按亮旁邊的電梯,示意兩人走這邊。
電梯一路安全地到了十三層,踩上柔軟厚重的地毯,孫菲荷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王曼搓了搓胳膊道:「這一樓的暖氣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的不好用。」
孫菲荷看著到處都是陰氣瀰漫的走道,輕輕搖頭:「這麼濃的陰氣,暖氣能好用才怪呢。」
她抬手拍了拍裴嘉的口袋,小黃敏捷的探出腦袋,一道無形的罩子將裴嘉罩住,孫菲荷把王曼也推了進去。
自己則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肚子,想了一下抬腳往裡走。
裴嘉直接攥住了她的手臂,跟在她的身側。
孫菲荷有些不贊同,但是見他堅持,只能讓小黃機靈點。
小黃拍著胸脯保證,絕對沒問題。
因為它已經不是以前的小黃了,現在的它已經徹底升級了,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孫菲荷手裡的好東西太多,只要它稍微蹭一點,就夠它受用很久的了,特別是孫菲荷每次嘴角殘留的靈水,它立刻殷勤的表示,自己可以當抹布。
雖然十次有五次不能成功,但是裴嘉不在的時候,孫菲荷總是會悄悄的給它漏一點,所以最近它過的十分滋潤,對於孫菲荷的吩咐,更是馬首是瞻。
被陰氣覆蓋的地方,有無數的蜘蛛網,走進去,能明顯的感受到蜘蛛網觸碰皮膚的感覺,但是因為蜘蛛網過於細,很多時候都無法扯開,只能忍受皮膚帶著癢意。
王曼氣惱地抓了幾次,都沒有抓到臉上的蜘蛛網,只能不斷地蹭著臉。
隨著幾人越來越靠近1302的房間,這裡不再是蜘蛛網,更多的是蜘蛛,各個身型比大拇指都大,肥嘟嘟對著幾人,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它們吐絲的過程。
王曼想上前把這些蜘蛛網弄下來,但是被孫菲荷制止住了。
「它們都是有主的蜘蛛,你不要碰。」
王曼猛的縮回了手,老實的站在兩人的身後。
孫菲荷抬手一揮,一道風憑空出現,蜘蛛網被吹得東倒西歪,蜘蛛驚慌地四處逃竄。
「吱呀!」
1302的門就這樣毫無徵兆地打開了。
裡面黑黢黢的什麼都看不見,但是孫菲荷能明顯的看到,一個黑色遮臉的人形站在裡面,透過黝黑的頭髮,可以看到發白的眼珠,就這樣死死的盯著她。
破爛的旗袍,下面是赤裸的雙腳,上面遍布了傷痕。
「你不去投胎,在這裡幹什麼?」孫菲荷歪頭看向她。
那魂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嘴巴無聲地張合,突然那魂變得格外激動,衝著孫菲荷跑過來,腳下的鮮血踩出一個又一個的血腳印。
女鬼的速度格外的快,幾次就衝到了孫菲荷的面前,她伸著雙臂,抬手就要掐向孫菲荷的脖子。
孫菲荷捂著肚子往後退了一步,單手擋開她的攻擊,指尖翻轉,一道白光出現,觸碰到鬼魂的瞬間,那鬼魂像是被燙到了,大喊一聲,接著往後跳開幾步。
鬼魂戒備的看向孫菲荷,眼中的惡意都要溜出來了,隨著她自言自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孫菲荷側著耳朵,突然一臉古怪的看向裴嘉。
裴嘉面色不變的拿起葫蘆,打開瓶口先讓她喝了幾口,才詢問道:「怎麼了?」
「這還是個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