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菲荷不太懂日本話,只能儘量地模仿她的語氣,對著裴嘉念念叨叨。
裴嘉臉色不好道:「她在說讓你滾出她的國家,這裡是她的地盤,她們的大軍很快就會把這裡統治。」
「恩?她是不是還沒睡醒?日本都投降了,哪裡來的大軍?」
裴嘉聳了聳肩膀道:「可能是她還沒睡醒吧。」
「既然沒睡醒,那我就把她打醒。」
孫菲荷話音剛落,臉色陡然冷了下來,拿起葫蘆使勁地灌了幾口,這才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符紙,夾在兩指之間。
「天地同生,掃穢除愆,煉化九道,還形太真,去!「
黃符像是有了生命一樣,直直的衝著鬼魂飛去,女鬼伸手想要抵抗,那符文直接穿過她的手掌,一路火花帶點的貼在她的胸口。
」啊!「
女鬼突然發出一陣大聲的慘叫,走廊里的燈忽明忽暗,不斷閃爍。
」別打了,別打了,我認輸。「
女鬼使勁撕扯著貼在胸口的黃符,孫菲荷強忍著靈根的刺痛,冷笑著道:「怎麼不裝日本人了?」
女鬼連連搖頭:「不裝了,不裝了,我是自己人,自己人。」
「呵,說說吧,為什麼在這裡裝神弄鬼?」
女鬼捂著胸口,討價還價道:「你把這個符拿遠一點,我疼。」
孫菲荷可不慣著她,語氣不善:「既然不願意說,不如我送你上路?」
說完,手又放進了口袋,女鬼立刻擺手:「別別,我說,我說還不行嗎?」
孫菲荷這才放下了手,蹙著眉頭:「別廢話。」
這聲冷喝,嚇得女鬼哆嗦一下,這才開口。
她生前是個cos,經常cos一些動漫人物,由於她經常泡吧,作息不規律,再一次減肥昏倒後再也沒醒來。
今年是她成為鬼的第五年,上周開始,她突然能摸到實物了,時間不長,她試過幾次,只有晚上的時候能摸的時間長一點,而且她發現,越是靠近年輕力壯的男人,能讓她延長觸摸實物的時間。
「所以你叫了服務?」
「對,開門的瞬間我使了個障眼法,他們就進來了,然後……然後!」
「然後怎麼了?」
「咳,大師明鑑,我沒有引誘他們,是他們對我動手動腳,剛開始試探性的,後來他們見我不反對,說另付錢的話,可以……恩,你懂的!」
女鬼說的一臉嬌羞。
聞言,孫菲荷看向王曼,語氣不明道:「你們這裡有特殊服務?」
「沒有!絕對沒有!」王曼回答得斬釘截鐵。
這樣的事情,她絕對不允許。
孫菲荷收回視線,看著女鬼道:「所以你吸了他們的陽氣?」
「對啊,我也不能白白給他們睡吧,你情我願的事情。」
孫菲荷冷笑道:「你可沒說實話,你要是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你覺得他們願意嗎?」
女鬼撅著嘴不說話。
「後來呢!」
「還有什麼後來?後來他們知道我是鬼了,肯定不會來了,我打電話去前台,前台也不理我,真是小氣。」女鬼說得憤憤不平,語氣里滿是指責。
孫菲荷扶額道:「你為什麼裝日本人?」
「日本人厲害啊,你想想一個小島上的人,能占領咱們那麼大的地方,還差一點就成功了,而且你不知道嗎?日本以精細認真出名,不像咱們這,到處都是盜版,粗製濫造。」
女鬼說起日本的時候,滿眼的羨慕、
孫菲荷不屑地翻了個白眼:「你還挺崇拜日本?」
魂體點了點頭。
「那好啊,下輩子你就出生在日本吧。」
「真的?姐姐,你人真好!」
孫菲荷皮笑肉不笑道:「我還能更好,我親自送你下去投胎。」
魂體此時已經感動的說不出來話,孫菲荷冷笑著拿出一張黃符,在上面寫著什麼,腳下輕踹,黑洞應召而來。
不用孫菲荷說話,直接將魂體吸了進去,孫菲荷對著它道:「這是個想去日本的魂,滿足她的願望。」
黑洞晃了幾下這才消失。
隨著她離開,走廊的陰氣頓時消散一空,王曼怯生生地伸出腦袋問道:「姐,她走了?」
孫菲荷喝了一口靈水,點了點頭:「對員工的培訓要重視。」
王曼當然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臉上十分的凝重:「這件事我真不知道,我會查清楚的。」
孫菲荷相信她,點了點頭,抬腳就要離開。
王曼緊緊跟在她身邊道:「姐,你為什麼要送她去日本做人啊,這樣的背叛國家的人,就應該千刀萬剮。」
孫菲荷側面的看向她,不得不承認,國人的愛國是刻在骨子裡的。
「誰說她是去當人了,我只是說她會出生在日本,魚蝦蟹不是生命,再說,現在地府誰想投胎去日本?寧願做幾十年苦工,也要換國籍的魂比比皆是,她既然想去,那我就成全她,一條魚最後的命運是在餐桌上。」
王曼高興的拍手道:「就應該這樣,想去,那就讓她生生世世的投胎去那裡,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們才不需要這樣的叛徒呢。」
孫菲荷不在意的點了點頭:「這張符拿著,明天中午十二點,在走廊里點燃,然後進行大掃除就可以了。」
孫菲荷說完半靠在裴嘉的胸口,坐著電梯,一路往下。
王曼也看出她的臉色有些蒼白,頭頂微微滲出汗珠,她沒見過別人懷孕是什麼樣的,但是平時無所不能的孫菲荷,自從懷孕後,就變的這麼嬌弱,她突然有些心有餘悸,暗暗發誓,自己還是不要結婚生孩子了。
孫菲荷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不是她不想說,是裴嘉的渾身散發的冷氣,讓她說不出來,反而有種心虛的感覺。
這次簡單的活動,讓她對自己的身體有了更清晰的認知。
一動不動,靈力還能堅持十分鐘,稍微一動,她覺得自己的靈力立刻乾涸,要不是有葫蘆撐著,她現在已經昏過去了。
所以當裴嘉再次說,不允許她再出手的時候,她無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