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極劍仙城恢復和玉鼎山的往來後,那西門少主已經外出遊歷,據說是要入世修行磨礪劍心,巧合的是,藏劍谷那位神秘的新晉妖孽,據說也在同一時間下山不知所蹤。
明眼人都能看出,落星域這兩位劍道天驕,早晚都會迎來一場龍爭虎鬥,對於這等同門相殘之事,外界則大多保持著看熱鬧的態度。
還有那遙遠的南疆之地,向來神秘的巫祖勢力也開始蠢蠢欲動,更在「天巫教」的率領之下,趁著此次界河動亂之機,強行撕毀了上古條約,甚至主動進犯隔壁「無定域」,和那「牽機閣」在「祖巫域」邊境大戰一場,據說雙方強者各有傷亡,且毗鄰的皇極域霸主「御靈宗」已前往調停,但如今局勢仍僵持不下,搞不好還有三方混戰的趨勢。
還有偏僻的風夕域,最近也開始名聲大噪,只因那神秘的飄渺之海,竟突然出現了諸多異象,坊間之人皆認為是有太虛遺蹟現世,遂大量湧入其中探秘尋寶,一時間倒也吸引了不少修士前往。
反倒是以往頗為高調的神道門,自打經歷邊境對峙一事後,居然一反常態的低調了起來,外界也很少聽到有關大荒域的消息,好像這家堂堂頂級仙門,已經徹底接受了那近乎屈辱的條約一般。
除此之外,還有一則相當炸裂的消息。
那就是隔壁極光域的霸主合歡派,突然間公開發布高額追殺令,要在整個靈界範圍內通緝「牡丹仙子」,並且揚言誰能完成任務,除了會得到高額的報酬以外,還將獲得與新任花魁雙修的資格。
此等消息一出,外界可謂譁然一片!
畢竟誰都沒有想到, 曾經的合歡派第一天驕妙輕煙,這位大名鼎鼎的花魁之首,竟會突然淪為宗門叛逆,更要面臨被追殺的險境,但也有不少風流之輩摩拳擦掌,欲要趁此良機一舉拿下兩位花魁,那豈不是人生一大幸事也?
綜上所述不難看出,原本平靜多時的靈界,早就暗流激涌不斷,各地也儘是一片亂象紛呈,或許一場難以避免的亂世,正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蔓延開來。
意識到這一點後,秦天心中莫名一絲急迫之感,概因經歷過下界爭鋒的他,深知要想不被亂世洪流所淹沒,沒有足夠的修為實力絕無可能,否則最終的命運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而他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用最快的速度提升修為,定要趕在那一天到來之前做好準備。
思量間,秦天的眼神愈發堅定。
只不過關於妙輕煙的消息,卻還是讓他的心神難以平靜,看來最近這些年,那妖女過的並不算好,就是不知如今情況怎樣了?
「罷了,各安天命,一切隨緣吧..........!」
最終秦天也只能無奈一嘆,隨即緩緩消失在了街道盡頭,那背影一如既往的滄桑,還隱隱帶上了一絲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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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的時間裡,秦天也陷入了繁忙之中,他開始幻化出不同的身份樣貌,頻繁出入各大商會,悄然兜售積攢的大量靈丹。
雖然以焚天聖城的繁華程度,要想將這批靈丹出手並不難,可此番手頭的丹藥大部分都是六階,其價值和珍貴程度遠非以往能比,所以為了不擾亂市場秩序引起轟動,也為了避免引來有心之人的關注,秦天就只能謹慎行事,選擇以分批出手的方式,只在聖城兜售一半的靈丹。
至於剩下的,則是前往焚天域其它坊市,或是乾脆搭乘傳送陣去毗鄰地域出手,這樣雖然麻煩了不少,但好歹將風險降到了最低。
畢竟這聖城乃是司徒家的地盤,那司徒浩又展現出了強烈的敵意,如若不慎被對方察覺端倪,那後果必定不堪設想,因此秦天也只能小心提防。
可即便如此,單憑出手一半靈丹換取的財貨,就已經是個令人瞠目結舌的誇張數目,所換取的中下品元石之多,更是足以在儲物空間堆積成山,那亮晶晶的畫面著實令人著迷不已。
至於為何是中下品則很好理解,只因在靈界之中,但凡中品以上的元石,往往會多出一些其它妙用,根本不能用簡單的匯率來計算價值,所以自然沒有哪家商會願意用中品以上的元石進行結算。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好在秦天目前還沒有高階元石的需求,有足夠的中品用來驅動傀儡和飛舟便足矣。
而經過這次出手,他的身家也引來了爆發式的增長,估計放眼整個靈界,除了那些大能之後以外,能在財力上勝過他的同階修士絕對不多,當真只能用屈指可數來形容。
且隨著身家暴漲,按照某妖道的個性,自然是要好生採購一番各類物資,用來為以後強化諸多靈寶做準備,順便也購置一些大威力之物,用以繼續增強自身保命能力。
還有那尊通天靈寶層次的丹爐,自打腰包鼓起來以後,他現在是越看越不順眼,總感覺這玩意兒太占地方,留在手裡也有些不符合身份,若不及時更換恐怕要影響道心精進。
於是乎,本著暴發戶的心態,某妖道在將丹藥出手後,又開始了漫無目的的閒逛,四處搜羅著所需之物,只要看中的東西但凡價格合理,不管特殊靈材還是高年份靈藥,他都會毫不猶豫將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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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短短月余之功,秦天愣是將整個聖城全部逛了一遍,還特意參與了幾次商會拍賣,期間收穫亦是相當不菲,幾乎將本命利刃後續升級所需的八種屬性靈材全部收集齊全,還有其餘寶物相關的靈材也大致齊備,只待煉器造詣和修為達到,便可隨時將之回爐重鑄。
這也算是早做準備,免得今後浪費大量時間還要忍受奔波之苦。
除此之外,他還順利將原有丹爐出手,又花費重金從某商會買走了鎮店之寶,一尊達到中品玄天靈寶層次的全新丹爐,名曰「聚陽方寸爐」,此刻正擺放於儲物空間之內。
若以神識探測便可發現,此丹爐造型頗為古怪,下方生有五隻粗壯的大足,暗合五行陰陽之意,爐身渾圓呈暗紅色澤,表面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乃是由高階靈材聚陽石熔煉而成,這種靈材除了極強的耐熱性以外,還有一個絕佳的功效,那就是在煉丹時可自行吸收九天烈陽之力,用來加持增幅靈火的威力,遂被冠以「聚陽」之名。
簡而言之,此爐雖比不上趙靈渠的「紫金盤龍鼎」,但用來給某位半吊子丹師煉手,卻絕對稱得上綽綽有餘,甚至可以說是奢侈了。
畢竟拿中品玄天寶爐煉廢丹,這事情放到哪裡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至少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肯定的!
而唯一的遺憾則是符籙方面。
須知按照以往的慣例,每次倒賣靈丹過後,某妖道都會採購大量符籙備用,並且還不是按張來計算,都是一摞一摞的收購,主打一個財大氣粗。
可這一次,他雖然同樣收購到了大把六階符籙,但更高級的七階符籙卻一張也沒見到,哪怕跑遍整個焚天聖城都是枉然。
這種情況也讓他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以七階符籙的煉製困難程度,外加原材難尋和七階符師太少等緣故,註定不會有太多存於世間,更不可能做到像六階符籙那般量產,再加上以目前靈界的格局,在大乘期不出的情況下,合體期幾乎就是最強戰力,所以七階符籙這種大威力的殺器,價值早就不是區區元石所能衡量,更多的則是作為一種戰略物資存在。
這種情況下,就算有修士偶然得到,也絕對不會蠢到拿出來售賣,必定會當做保命之物貼身收藏,所以市面上自然極少流通。
如此一來,也讓秦天的謀算徹底落空!
想想也是,如果大威力符籙這麼好得到,那某些紈絝子弟豈不是可以橫著走?那各大頂級仙門還培養天驕妖孽做甚?直接一門心思賺元石不就行了?
最終無奈之下,秦天也只能退而求其次,連續橫掃了好幾家符籙商鋪,直接將其中六階精品全部橫掃一空,姑且先備上個幾百張再說,免得需要用元石砸人的時候束手束腳。
然而這一番採購看似瘋狂,實則消耗的元石數量,卻不過只有此番進帳的小部分罷了,可見某妖道如今身家有多誇張,說是富得流油也毫不為過。
待得諸事已畢,秦天也懶得繼續逗留,免得被有心之人察覺端倪,於是他找了個客棧再度改容換面一番,便收斂氣息朝著城門行去,打算啟程前往焚天域各大坊市和地下黑市轉轉。
豈料還沒走出多遠,意外就發生了。
人潮洶湧的街道中,秦天一眼就發現了那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故人!
且觀此人肥頭大耳、體胖腰圓,修為已達煉虛初期之境,但卻穿著一襲不倫不類的寬大華服,給人感覺就像凡俗的地主員外,甚至其腰間還掛著一面醒目的玉鼎山身份令牌,好像生怕別人不知其來歷不俗一般。
毫無疑問,此人正是玉鼎山外門總管,人送外號徐扒皮的徐管事!
見此一幕,原本心情大好的秦天,臉色驟然就冷了下來,腳下步伐亦是快速停頓。
概因他可不會忘記,這些年在外門遭受欺壓,還有前不久的一鞭之辱,雖然為了保持低調,他平時懶得計較太多,可並不代表他秦某人會是忍氣吞聲的主。
正所謂不是冤家不聚頭。
既然碰到了,那就是天意!
於是乎,秦天很快便平復了心緒,隨即若無其事的跟在後方,反正他有的是耐心,此刻他就好像經驗豐富的獵手,正熟練追逐著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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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值深夜,月朗星稀。
出了聖城的徐大執事,正獨自飛馳於高空雲端,只不過其臉上卻隱現愁容,像是遇到了某些難解之事一般。
誠然,自打當初投靠黑龍山派系,幫著黑龍少主逼走南宮問天后,他老人家是自認前途無量的,豈料後面發生的事情,卻著實讓他措手不及。
先是黑龍少主意外隕落,導致黑龍山對他徐大執事頗多猜忌,隨後那南宮問天又強勢回歸,不僅修為突破到了煉虛期,還一舉踏入內門執事堂當差,甚至莫名其妙傍上了少掌門這條大船,隨後又發生了少掌門為了立威,拿黑龍山派系開刀之事。
這樁樁件件,無不令人難以置信。
全部堆在一起,更是讓他老人家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等到好不容易反應過來,一切卻早就塵埃落定。
眼下既要擔心高層清算,又不受黑龍山待見,還要提防那南宮問天的報復,這就是徐大總管面臨的尷尬處境,所謂進退兩難莫過於此。
畢竟少掌門那等層次的存在,實在不是他這種潛力耗盡的邊緣角色所能抗衡的,說句不好聽的話,人家一句話就能讓他徐大總管差事不保,要取小命更是輕而易舉。
所以這段時間他老人家可謂心力交瘁,甚至已經在暗中考慮要不要趕緊跑路。
可最終經過深思熟慮,或許是沒有更好的選擇,他也不敢輕易放棄玉鼎山這棵大樹,只能決定暫且回宗看看風向,實在不行就委屈一番,直接找那南宮問天賠禮道歉,先把關係緩和了再說。
心中思定以後,徐管事也只能無奈一嘆,深感世事無常的他,當即便欲加快遁光疾馳。
奈何想什麼來什麼。
就在這月黑風高的荒蕪之地,前方雲層中卻突然出現一道高大的黑衣身影,正詭異的懸浮在半空之中,愣是連半點氣息都沒有散發,甚至若非肉眼觀測到,估計他徐大總管會一頭撞上去。
見此一幕,徐管事不由悚然一驚,心中莫名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連忙下意識的停下遁光,隨即故作淡定的喊話道:
「閣下何人,為何在此攔路?」
豈料話音剛落,對面卻傳來譏諷之聲。
「徐大總管真是好記性,這才多久不見, 就不記得在下了嗎?」
話畢,對面黑衣人緩緩抬頭,露出一張熟悉的清秀面容,正是追蹤多時的秦天無疑!
見此狀況,徐管事頓時大驚失色,語氣也驟然慌亂了幾分。
「是你小子!你.........你要做甚?」
聞聽此言,秦天卻是滿臉平靜的回應:
「做甚?呵呵!當然是算算舊帳了」
此言一出,徐管事不由眉頭一皺,但他老人家修煉多年,能夠在玉鼎山混個一官半職,自然也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因此很快便穩定了心緒,轉而仔細打量起了眼前青年。
單從威壓來看,的確是剛入煉虛不久。
周圍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蹤跡。
換而言之,這小子是一個人來的。
如果是這樣,那就好辦多了。
畢竟他這老牌煉虛高手,豈會懼怕一名區區後輩?那傳出去還怎麼混?
於是乎,原本還有些慌亂的徐管事,在看清局勢後瞬間就淡定了起來,轉而語氣強硬的道:
「哦~?算帳?就憑你一人,恐怕還不夠格吧........?」
說話間,徐管事依舊在試圖,雖然他不怕眼前青年,但卻害怕傳言是真的,如若真有少掌門在背後撐腰,那今日之事可就難說了。
而秦天則依舊面無表情,但眼神卻已經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夠不夠格,試試不就知道了?你莫非就不好奇,我為何在此地...........?」
徐管事聞言不由暗自警惕,剛穩定片刻的心緒也再度變得慌亂起來,連忙語氣放緩的道:
「其實說到底,你我之間並沒有深仇大恨,不如索性化干戈為玉帛如何?否則斗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啊!不知南宮師弟以為如何啊..........?」
秦天聞言搖了搖頭,語氣也始終平靜:
「不好意思,吾輩修士當快意恩仇,你若不死,在下如何念頭通達?」
此言一出,場中氣氛驟然凝固!
那原本還抱有求和之念的徐管事,臉色也驟然陰沉了起來,轉而冷聲厲喝道:
「哦~?那就是沒得談了?不過你最好想清楚再動手,免得稍後追悔莫及!」
嘴上說的冠冕堂皇,可深知事態難以緩和的他,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就已經悍然發動了偷襲,顯然是打算先下手為強。
只見其袖袍一撫間,便有三枚牛毛細針激射而出,直取秦天紫府丹田和心脈而去,且從此飛針靈壓來看,這赫然是一套不俗的下品玄天靈寶,此刻驟然發動倒也頗有出其不意之效,倘若換作尋常同階修士還真不一定能躲過。
而徐管事既然決定出手,就自然不會只有這一記先手,於是其掐訣一引,竟是攝來周遭天地元氣,化作一條渾身燃燒著烈焰的赤色魔龍,攜滔天火海朝著對面席捲而去。
這一招秦天並不陌生,正是其前不久還在修習的六階秘術「炎龍無燼咒」。
只不過徐管事作為老牌煉虛高手,雖然始終卡在初期境界,但勝在修道年月更久,所以這一記六階秘術,早就被其修煉到了小成頂峰之境,在不計算天地元氣的情況下,無疑要比秦天的入門階段強上不少。
然而面對驟然發難,看似身處危局的秦天,表情卻始終淡定如初,嘴角甚至還勾起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老東西果然沉不住氣啊..........!」
說話間,他站在半空沒有任何動作,任憑那三枚牛毛飛針襲來,好像完全忘記了抵擋一般。
見此一幕,徐管事不由暗自冷笑,權當這小子戰鬥經驗不夠,估計早就被偷襲嚇傻了吧?這樣倒也省了不少功夫。
如若能將此子斬殺於此,那也算是一勞永逸了,今後再也無需擔心會遭到報復。
有念於此,徐管事不由加大了真元輸出,使得那條烈焰魔龍的威力愈發強大,明擺著就是要畢其功於一役!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他老人家措手不及,也註定了他那悲慘的結局
只因等到飛針靠近之時,秦天周身竟是莫名浮現一道青色光幕,好似霞光環繞一般將其防護在內。
「哧哧哧~!」
下一刻,待得悶響過後,那三枚牛毛飛針不僅沒有穿透光幕防禦,反而被青芒強行糾纏在了半空,短時間內根本無法後撤分毫。
見此狀況,徐管事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心中更是大為震驚,眼底滿是一片駭然之色。
「什麼.........這..........?」
可更令人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
就在飛針被反制的瞬間,秦天已經緩緩抬起起了手臂,隨之出現的還有本命利刃,並且在半空快速完成了合體。
那可是整整九柄玄天靈寶,為首的金系更是已達中品層次,如今合體之威幾乎可想而知。
除此之外,還有共計九種屬性的天地元氣,好似江河入海一般蜂擁而來,其單一總量便要超出同階不少,更何況是九種力量相加?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碾壓!
剎那間,隨著造型精美的通天巨刃浮現長空,一股驚人的靈壓迅速籠罩全場,就連下方荒漠中潛藏的妖獸,也被嚇的倉惶逃竄不止。
與之相比,那先前出現的成套飛針,不知要遜色多少個檔次,並且隨著靈壓浮現,飛針也在半空顫慄不止,儼然一副擔驚受怕的架勢。
至於那徐大總管,早就被當場嚇傻了!
望著那如同神物臨世的可怕巨刃,還有那如淵似海的天地元氣,其臉色早就慘白無血,眼底滿是一片不可置信,張開的嘴巴更是塞得下一隻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