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池湛確定沒事後,立刻去了機場。
周放看了眼時間:「連夜去?」
池湛點頭,眉間疲憊。
周放牽著阮南枝跟他一起出了醫院,卻看到兩輛車。
他問:「顧傾辭和你一起去?」
池湛再次點頭。
周放看不懂了,「這是玩什麼局?」
「走了。」
池湛沒回答,打開車門彎腰坐進去。
等兩輛車開走,阮南枝問:「昨晚,你是不是多管閒事了?」
周放摸了摸下巴,「不應該啊……」
「不應該什麼?」
「他喜歡誰我能看不出來?」
兩人回家收拾了一下,各自去公司。
阮南枝看到江萊眼底用粉底都沒遮住黑眼圈,問:「昨晚蹦迪去了?」
江萊搖搖頭,「失眠了,可能是時差還沒倒過來吧。」
阮南枝一聽這話就是在撒謊。
從聖彼得堡回來都好幾天了,偏偏昨晚失眠。
「看到新聞了?」
江萊點頭。
阮南枝沒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那去寧城出差,還能去麼?」
江萊點頭,「我在飛機上睡。」
「可以。」
阮南枝親自送她去機場。
「落地給我報平安。」
江萊比了個OK的手勢,過了安檢。
寧城有個國潮節,她們也想著後面出些衣服融合中國元素,還有個非遺蘇繡。
江萊有個朋友是這次的主辦方。
她先過去踩踩點。
等她看著差不多了,阮南枝再過來,省得白跑一趟。
畢竟,阮南枝還要出設計稿。
這事在聖彼得堡的時候就定下了。
巧合的是,池湛也是今天出差去寧城。
周放提前都不知道,還是昨晚他生日宴會上才知道的。
看著飛機飛走,阮南枝心想。
若是這次寧城遇到了,那真的就是緣分使然了。
……
江萊落地,朋友杜北已經在等了。
到杜北安排的酒店住下,然後一起去吃飯。
「你第一次來,我必須要請你吃頓貴的。」
江萊也不客氣,「等你有機會去景城,我也請你吃最貴的。」
「哎呦,那你可破費了,寧城和景城的消費水平還是有差異。」
江萊擺擺手,「灑灑水啦。」
可她沒想到,能碰到池湛。
看到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想的是他跟著自己來的。
等看到他身邊還有一個溫柔的女生,才知道自己想多了。
之前被他總是纏著,有點應激了。
「怎麼了?」
「沒事。」
杜北哥倆好的搭著她的肩,「知道你喜歡帥哥,但今晚請給我個面子,就算我長得醜也看我,別看其他人。」
江萊玩笑道:「看不下去,一會兒飯都吃不下去了。」
兩人在大學待過一個話劇社。
經常無厘頭的演戲,互相這麼說話都已經習慣了。
但杜北一般是被損的多的那一方。
他脾氣比較好。
「你這種脾氣,居然沒對象。」
杜北報了手機號,服務生領他們去雅間。
他嘆息一聲:「我搞這些非遺國潮什麼的,也不賺錢,不好讓人姑娘跟我吃苦。」
「談過,但談到買房就沒了。」
江萊驚訝,「可你都是主辦方了,現在不是扶持了非遺和國潮嗎?」
「大家現在也挺喜歡這些的,直播里我也經常看到。」
杜北給她倒了杯麥茶,「人家要的房,不是隨便一個什麼房子都可以。」
江萊也知道買房不容易,她拿下自己的小窩也是用了一段時間的。
要不是阮阮幫襯,恐怕還沒那麼快。
「你放心,這次我要是看得不錯,回去跟我們品牌結合,到時候宣傳出去,你就能掙錢買房子啦。」
「那感情好,你們的品牌影響力我是知道的。」
兩人在雅間聊得歡樂。
隔壁雅間卻是沉冷一片。
顧傾辭像是沒發現似的,給池湛夾菜,還給他剝蝦。
「我小時候是養在寧城的,肺部有些頑疾,不太適應景城的天氣。」
「這家店快百年了,是寧城特色,你嘗嘗,這個蝦和景城的還不一樣。」
「只是簡單的白灼,但不放水,也不用放任何調料,吃起來很鮮,等等會有回甜。」
她也不管池湛回不回應,自顧自的說著。
池湛拇指摩挲著茶杯。
俊臉上看著沒什麼神色。
永遠淡著一張臉。
但內心絲毫不平靜。
中途他上了一次衛生間。
還聽到隔壁笑得很開心。
等他再回到雅間,掃過被滿上的茶水,也沒說什麼,直接喝完。
顧傾辭眼中划過一絲勢在必得。
昨天失敗一次,今天必須拿下。
最好是直接懷上孩子。
……
江萊跟杜北也喝了點酒。
吃完飯覺得不盡興,準備轉場。
杜北去結帳,江萊順便去了趟衛生間。
結果人還沒進去,就被捂著嘴帶進了一個雅間。
在這裡她不覺得會遇到壞人行兇。
況且,她也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池湛!」
她拿掉他捂著自己嘴的手,轉過去要罵他,卻被他的吻封了個嚴嚴實實。
又他媽的來強吻那一套。
江萊抬腿就踢。
沒想到身手那麼好的池湛,這次中招了。
捂著腹部緩緩蹲下去。
「……」
江萊一時糾結。
主要是怕自己真給他踢壞了,他賴上她怎麼辦。
默了默,她還是踢了踢他的腳。
「你別裝啊,我都沒使勁。」
池湛蹲在地上,不說話。
江萊看到他側臉的汗珠。
不能吧。
她好像沒踢到重點部位啊。
糾結半晌,她蹲下去。
發現他臉色不太好。
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很燙。
「你是生病了嗎?」
「池一他們呢?」
池湛不吭聲。
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他們是分手了,可上次池湛不顧自己救了她。
這次她也不能給他扔這裡。
「算了,我先送你去醫院,然後再聯繫池一他們。」
江萊抓住他的胳膊想把他拉起來,但是失敗了。
就繞到他背後,雙手抄到腋下,試圖把他抱起來。
失敗之後,她氣喘吁吁的說:「你在這裡別動,我去找我朋友來幫忙。」
剛邁開一條腿,就被抓住了腳腕。
江萊有些煩躁了。
「大哥,要麼你自己站起來,要麼讓我去找人。」
「別以為你生病了就可以無理取鬧。」
「要是上面兩個選擇你都不願意,那你就在這裡自生自滅吧!」
話音都還沒有完全消散在空氣中。
江萊就眼睜睜看著池湛自己站起來了。
但隨後他就往她身上倒。
她趕緊扶住。
池湛靠在她肩頭,呼吸噴灑在她脖頸處,燙得嚇人。
「不是,你手底下那幾個人不是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嗎?怎麼燒成這樣,就留你一個人啊?」
她聽到男人氣若遊絲的聲音。
「回酒店……」
「……」
江萊真是服了。
酒店名都不說,她給送到哪個酒店啊?
最後沒辦法,手伸進去他的口袋裡,去找手機。
西褲兩邊的口袋都摸索了一遍,沒有手機。
他就穿著一件白色襯衫,沒有穿大衣。
那就說明,手機不在他身上。
難怪不聯繫手下。
可也不對啊,他的手下寸步不離的啊。
還沒等她想明白,手突然被握住。
「別亂摸……」
江萊想罵街。
但看他都燒糊塗了,忍了。
「酒店叫什麼名字?」
「君庭。」
「?」
這不是和她一個酒店嗎?
江萊拉過他的胳膊架住,扶著他慢慢往外走。
走到前台沒看到杜北。
以為在門口等,出了飯店還沒看到。
她拿出手機打電話。
杜北關機了。
???
江萊覺得今晚這些個事情,太巧合了。
以池湛的本事不是不能安排的……
「冷,萊寶……」
「……」
江萊咬咬牙,在路邊攔車,帶著池湛回酒店。
他身上也沒房卡,找前台問,前台要身份證,池湛身上也沒有。
「他叫池湛,是你們酒店的客人,房卡沒帶,你看給刷一下唄?」
前台:「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這個是高端酒店,必須保證客人的隱私和安全,如果沒有身份證證明了身份,是不能給您刷開門的。」
池湛在景城橫行霸道的。
在寧城提名字不好使。
最後江萊只能帶著他回了自己房間。
將池湛放到床上,想去洗個冷毛巾給他降降溫,然後去外面買藥。
但被男人抓住手腕,壓在了床上。
江萊目光幽幽,「裝病?」
「其實就是為了男女這檔子事?」
「不是……中藥了。」
江萊眯眼,「池總,你該不會是強制那一套發現不行了,換了個套路吧?」
「不是……」
江萊點點頭,「我送你去醫院吧,醫院也可以治,不是非要發生關係才可以。」
池湛按住她,「我不方便去醫院。」
「那你告訴我池一的電話,我給他打電話,讓他來處理。」
「池一去非洲了。」
「那不還有四個麼。」
池湛抱住她,臉在她頸窩層,「幫幫我...」
「……」
江萊推他,「跟你來的那個女生呢?我覺得的她很樂意幫你解決藥效。」
「她有病。」
「……」
江萊今晚的酒淺嘗輒止,經過這麼一折騰,出汗還揮發了一些。
所以她很清醒。
「池湛,你在騙我。」
「這是你做的局對不對?」
池湛抱緊她,「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幫我一下。」
「要不然,就當報答了我救你那次。」
江萊問,「你不是說是個陌生人也救,不是特意救我的嗎?」
「我之前想報答你,你不願意,原來是在這裡等著我呢。」
「池湛,耍我好玩?」
池湛抬起頭,那雙黑眸中已經是沉沉慾念。
他因為克制,手臂的青筋暴起。
但他這次想求她一個情願。
「我在你眼裡,這麼不堪?」
那倒也不是一點都不可取,但是畢竟之前他確實不顧她的意願強制過。
「你不可能聯繫不上你的手下。」
「寧城不是我的地盤,這裡有人不願意我來。」
他事業上的事情,江萊不想知道,也不想去分析什麼。
她只道:「反正我不適合幫你解決,不然你泡個冷水,我去給你買點感冒藥備著。」
池湛眼尾垂下一些,看起來竟有幾分可憐。
「幫我一下,就這麼難嗎?」
江萊點頭,「我覺得我們不太適合再發生關係,即便是情況緊急的情況下。」
池湛想起摟著她那個男的。
本來就是滿身邪火,怒火頂起來,眼看著要失去理智了。
「因為要為你的新歡,守身如玉?」
江萊知道他說的是杜北。
剛才杜北摟住自己脖子的時候,他正好看到。
她也懶得解釋了。
「是。」
池湛到底是瘋了。
這些日子壓制的,猶如沉寂已久的火山。
所到之處都是滾燙的。
江萊被燙的瑟縮。
她拼命抵著他,卻還是阻止不了,他撕碎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池湛,我會恨你。」
「恨吧。」
池湛扣緊她,「只要別忘了我就行。」
江萊一抖,憤恨的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下去、
池湛的動作更加劇烈。
江萊控制不住的發出羞人的聲響。
……
此時,迷暈了的杜北被送到了自己家。
飯店這邊,顧傾辭把雅間都砸了。
甚至破口大罵。
哪有之前溫柔淑女的樣子。
池五守在門口,吃著烤腸,毫不理會。
石頭剪刀布不輸,他也不用看這個瘋女人。
老二老三送完杜北就去喝酒擼串了,好快樂。
老四守在江萊房間門口。
敲電子木魚。
六根清淨。
一切,都在酒店情事結束之後。
池湛從房間出來,衣衫不整。
池四遞上大衣。
池湛穿上後去了飯店,池四繼續守在這裡。
……
顧傾辭砸完東西就砸門。
但手都砸腫了,也沒人給他開門。
她崩潰大喊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池湛走進來的時候,她都來不及整理自己和收斂情緒表情。
強行變換的結果就是,面容扭曲了幾分。
「阿、阿湛。」
池湛拉開椅子坐下。
池五要了壺熱水給池湛倒上一杯。
池湛慢條斯理的喝著茶水,不說話。
顧傾辭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端起平日裡溫柔淑女的樣子。
臉上是演練過很久的得體笑容。
「阿湛,你去哪兒了?我被這個飯店鎖住了,一時找不到你著急,就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池湛喝完杯中茶,靠向椅背。
掀起眼皮,很冷的掃了她一眼。
薄唇輕啟,裹著冰霜的幾個字吐出。
「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