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從龍荒,左手龍芒刀偷襲掏空,右手皇權刀斬到盡途。
已是,無刀可敵,無力可取。
但,齊智屠這一刀迴風斬竟還是撲了個空。
白霧再現!
是之前從龍荒追擊黑蜈蚣時用的招式。
白霧朦朧,雨夜暗淡。
天頂的破洞將雨水倒灌向下,形成了一道瀑布,水嘩嘩得流,場上的從龍荒竟然消失了。
「呵呵,你還能用幾次無塵!」
齊智屠正要收刀戒備,忽的快速騰空,向著楊晨這方疾馳而來,人還在空中,嘲諷的話便響在空中。
「殺你們夠用了!」一聲自南方來。
鐺啷啷,金鐵交鳴處則是北方。
齊智屠一刀天地風火,刀意外露,將暗中伺機的從龍荒逼了出來。
「呸!陰險小人!」蛇王一提黑天傘,朝著不遠處唾棄道。
三人再次照面,但蛇王已是加了小心。
頃刻間,齊智屠主攻,蛇王主守,裡應外合,已是轉弱勢為強勢。
但從龍荒雙刃在手,攻守兼備,打的也是不遑多讓。
雙方都是「三城——不死城」境界的高手,搏命廝殺,煞是精彩。
恍惚間,天頂的窟窿灑落進了白光。
天光初現,金雞報曉。
雙方已是打了不知幾個時辰,外面的天竟是亮了。
楊晨現場觀看「三城」大戰,可謂受益無用,內功沒有長進,但刀法和刀式的運用可謂學無止境。
此時,從龍荒右側皇權刀劈開迎面飛來的一傘。
楊晨是沒想到的,這黑風傘這麼巨大,居然還可以脫手飛出當暗器用。
傘在空中幾個震顫,被蛇王穩穩接住。
齊智屠順勢上前,雙手握刀快速下坎,此招之前並未使用過,興許是運用時機不到吧。
此刀,自上而下,一擊直墜地面。
可謂是,抽刀斷水,水長流。
長刀落地,斷開了地板的水槽,但也無法斬斷滑向圓台外側的雨水。
此刀,名曰「斷中流!」
當然,這一刀雖說斬不斷水,但已將從龍荒的龍芒刀擊落在地。
一寸長,一寸強,刀光再現。
從龍荒單刀難收,無奈再次施展『無塵』脫身。
白霧朦朧。
白霧在晚上時還能察覺出端倪,此刻天光大亮,這從龍荒藏在白霧裡,已是無影無蹤。
楊晨抽出了客情刀,與李茜茜將嫦蓉護在內側。
齊智屠與蛇王則在外側嚴陣以待。
五人不敢成圓,更無法成三角陣,只能扭成一個稍粗得「一」。
擺出一字長蛇陣,勉強做到頭尾兼顧。
「呵呵呵呵。」笑聲響在蛇頭處的齊智屠身前。
皇權刀卻直逼蛇身中段的嫦蓉而去。
好一個,打蛇打七寸。
但他失算了!
黑天傘自天而落,怔怔罩住了白霧,也罩住了顯出身形的從龍荒。
黑傘下墜,傘沿處的黑鎖鏈帶著倒刺在空中亂舞。
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王冠。
鎖鏈如冕旒,在其眼前脅迫,近一點則死,退一步亦是死。
從龍荒被生生的困在了傘中。
楊晨看了眼身旁的李茜茜,又看了看困住從龍荒的黑傘。
心中只覺得這位蛇王應該和他一樣,也是穿越者,而且還是穿越進了一天香女弟子的身體。
不然,這一招增大增粗般的「玉簾拂衣」控制技,屬實是無法解釋。
「退!」齊智屠大喝一聲。
楊晨眾人本能而退。
只見,齊智屠周身血光大盛,應又是開了大招『飲滄海』了。
隨即,他右手持黑刀,雙腿馬步扎停,連續不斷地照著被困住的從龍荒就是一頓爆砍。
刀法純粹,就是單純的爆砍。
一刀!
十刀!
百刀!
刀刀不停,越砍越快,甚至砍出了殘影,劃破了時空。
砍得從龍荒血肉模糊,面目猙獰。
鐺!
龍芒刀擋住了黑刀,應該是黑天傘的控制時間結束了。
但這幾百刀下去,從龍荒居然沒死,楊晨屬實是沒想到的。
「撤!」齊智屠抽刀大喊一聲,左手拽著嫦蓉,右手拽著李茜茜凌空飛起,直奔天頂那個大窟窿而去。
楊晨本還在觀察從龍荒的情況,身邊二女已是被齊智屠帶走了。
「媽的!糟糕的傢伙你是真糟糕啊!」
「齊智屠!兄弟和你心連心!你和兄弟玩腦筋!是吧?」
「我為兄弟兩肋插刀而來!你甩了幾百刀轉身而去!」
一隻粗獷的大手搭在了楊晨肩膀,楊晨甚至能看到大手上的黑毛,不用抬頭,來人是蛇王。
「啊!都得死!都得死!」從龍荒在圓台上無能狂怒著。
楊晨在空中本還想調侃幾句,但下一秒就知道眾人為何要跑路了。
圓台上傳出的不止有從龍荒的怒吼。
還有野獸的嚎叫。
「吼!」
這是什麼?
狼?不對!
虎?不對!
是!麒麟……
圓台震顫不止,八方麒麟出世。
從龍荒縱身直破天頂,身在高瓊。
他似乎是傷了眼睛,但他的刀意已達巔峰。
一聲龍吟!
條條金龍自從龍荒體內激盪而出。
周身金龍遨遊,腳下麒麟叩首。
是為,從龍殺意秘藏「潛龍夜遊」!
楊晨被蛇王拽在空中,只覺天光時明時暗,身後飛龍在天,亦有麒麟奔騰。
轟隆隆!
整個天牢發出地動山搖般的震顫,整個開封府的西側都塌陷了下去,激起漫天塵沙,在雨中凝結成一個又一個泥點,重重地又砸回了地面。
楊晨在空中只發昏,這從龍荒竟然能一刀摧城!
屬實是覺得齊大哥明智,裝完逼就跑,這要是再晚一兩秒,豈不是要葬身於地底了。
開封城的設計很規整,皇宮居中而建。
以皇宮為中心點,北側是江湖人的盟會區,這在杭州也有的,南側是商貿區,前幾日砸場子的忘心居就在這裡,東側楊晨沒去過,而古今逃跑的方向是西側。
西側沿著城牆,建設著開封的城市管理機構,開封府。
但如果能打通城牆,其實這裡距離黎九那少年的家並不遠。
城牆是無法打通的,但飛在天上,楊晨甚至能看到遠方的護龍河畔,以及西水關旁的那個獨立村落之外的茅草屋。
嗖嗖嗖!城牆的守軍發出了陣陣箭雨。
開封是有空禁的,此時人人身上穿的都是囚服,對於守軍而言,責無旁貸。
飛在前面的齊智屠,已是越過了城牆,正在快速遠離。
楊晨只覺鼻尖一股子酸臭,是蛇王的狐臭。
此時蛇王沒有兵器,黑風傘完成了它的使命,堅持到了最後一秒。
而如今,蛇王只能將楊晨夾在腋下,一隻手臂在空中快速撥開疾馳的箭矢。